第449章 生老病死
第449章 生老病死
住在科研大院里的，普遍都已经年过半百。
而且出身有一半是农村的。
所以这亲戚着实不少。
有很少联系的，自然也有死缠烂打的。
这种时候通常晾着就可以，反正没有主人发话，这些人也进不去。
九月初，家里兄弟俩也入学了。
两周岁，是园里最小的宝宝。
十月庆典结束后，原本看着身子骨很好的封老太太，突然就垮了。
聂扶摇得到消息，赶到医院时，老太太肉眼可见的瘦了很多。
算是远离市中心的市中心了。
说着，外边进来一位中年医生。
“行，我在家里闲着，明天再来，你们几个该上班上班。”
她走上前，握住老太太的手。
别说手术了，大多医生甚至都不会给家人问诊。
家里的老太太住院了，儿孙孝顺，谁能笑得出来。
既然交给了国家，就要做好长期见不到面的心理准备。
医院这种地方，大人都扛不住，更别说孩子了。
“检查报告。”对方将报告递给聂凌川，“良性，可以做手术。”
“别那么严肃，看到你们这个表情，我心里也不舒服，高兴点。”
随即开始担心她这么大年纪，做手术时的风险。
封战面容哀愁，“食道癌，尚且在早期，可以治疗，只是奶奶年纪大了，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
真要说起来，年轻夫妻俩住的离中心最远。
“你也听医生说了，我这是良性的，就别让孩子来医院了，等我出院再去家里看我。”
封战拥着聂扶摇。
程医生道：“我主刀，不行吗？”
封祁找到了在庭院里纳凉的老爷子，“在想我妈？”
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饭盒。
“爸你也回去，一把年纪了，别我妈还没好，你倒跟着累到了。”
<div class="contentadv"> 老爷子也没坚持。
“是啊。”老爷子叹息道：“知道我们都上了年纪，想不到你妈别我先倒下。”
即便是后年，新规基本在三月前就能定下，妻子也是赶不上的。
幸好是良性的，手术后好好养着，还能活个好多年。
反正不管怎么说，延期退休近乎板上钉钉了，只看具体明年还是后年。
那边刚开始不答应，还是被老爷子念叨了几句才作罢。
“可能退不了。”封祁笑道：“最近延长退休的会议开了不少次，不意外明年就要实施了，我退休还有几年，再多加五年区别不大，倒是孩子他妈，原本再有不到两年就要退的，现在还得多干五年。”
“你呀。”老太太无奈。
“以前平均寿命短，55岁退下来合适，现在寿命增加，退那么早的确不合适，退下来也没事儿干，人呐就不能闲着，保管闲出病来。”
明明十天前看到她时，瞧着还很健康的。
随后，封唯走了进来。
聂扶摇可不管这个，“有封战在呢，奶奶就别想太多，好好地听医嘱，该如何就如何，现在的唯一目的就是把身体养好。”
老妻手术后，三年五载的是没办法回去的。
“爸！”
“距离上次体检已经是五个月前了，查的没那么仔细。”也就是近段时间，感觉到吞咽时有异物感，才被老爷子带到了医院做检查。
“行！”聂凌川把人送出去，“接下来辛苦老程你了。”
老家那边的医疗条件比不上京城。
“三叔呢？”
“这是怎么了？”
无非就是关心则乱。
“给老二打电话了？”
之前回京城工作了两年，很快就再次被调走了，升了职。
到那时，再想回老家看看，也不能够了。
也是他粗心了，之前本以为是一次感冒。
整个人云里雾里的，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愣是找不到出路。
“嗨，这有什么，咱们做医生的不就是这样嘛。如果里边躺着的不是你家属，你上也行。”
封祁赞同的点头，“闲出病的可能性不高，她的爱好不少。”
“上次体检没查出来？”家里好歹是医学世家。
另一边。
夫妻俩恩爱几十年，也做好了对方先离开的准备。
“我和你妈也到岁数了，之前还想着回老宅去住两年呢，你妈也经常惦记着，现在是不指望了。”
老太太表现的很乐观，活到这个岁数，生死已经看开了。
“扶摇啊。”
“你们过几年也要退休了……”
她努力调节着气氛。
当听到“食道癌”这三个字的时候，老爷子的大脑都懵了。
封祁和妻子陪着老爷子回到了老宅。
“做手术呢。”聂凌川把报告还回去，“麻烦程医生了，我奶奶的手术由谁主刀？”
脸色蜡黄，精气神不剩多少。
谁想到居然是癌症呢。
老爷子也不失落，老二的工作性质不同，还在南方，哪里是说走就能走的。
老爷子点头。
封祁也没反驳，给二弟打电话说了声。
父子俩在凉亭里聊到很晚，才各自回房休息。
老太太招呼聂扶摇。
可真到了这一天，他还是难以接受。
“对，有我在，这段时间我就留在医院了，你们都忙自己的。我一个人跟着跑前跑后就可以了，没必要一大家子跟着来回折腾。”
医生如何说的，他好像根本听不进去。
病房内的众人总算是松了口气。
儿孙工作都忙，临近傍晚，老太太就开始赶人了。
封战夫妻俩回自己家了。
四代同堂都体验过了，纵然走了，也没有遗憾。
短短几天功夫，居然变得如此羸弱。
如今三代人住着不同的大院，好在离着不算太远。
“打电话说声，别跟着折腾了，等年底抽空回来吧。”
“行了，你们都走吧。晚上有护工，还有老三在，这里用不到你们。”
“打了，他那边走不开，定的明天的飞机。”
“孩子一天天长大，长辈一日日变老，只能无力的看着他们相继老去。”
聂扶摇安慰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没人可以长生。生前把孝心尽到了，纵然他们离去，也不需要惋惜，毕竟我们早晚也有那一日。”
“再说，奶奶是良性的，不会那么早离开我们的。程医生算是圈内数得着的肿瘤科医生，有他在，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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