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虽然说的都是发自内心的大实话，但清水秋奈本意并不是要在夏油杰心情不好的时候给他添堵，在她纠结要不要说点什么弥补的时候，夏油杰抹了把脸，猛地把杯子里的茶灌进嘴里，放下茶杯说：“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吧”
清水秋奈和家入硝子两人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讶异，清水秋奈入学没多久就已经听过几次夏油杰的「正论」，能看出他是真心实意地觉得强者要保护弱者并且也是如此践行的，她虽然自己没打算为了承担责任而承担责任，也觉得人类并不弱小，但出于种种原因没有把自己的的想法强加到别人身上的意思，先前五条悟就因为所谓「正论」和夏油杰争执过，清水秋奈也开玩笑般地说过她的想法，三人意见各不相同，唯一的共同点便是都很坚持自己的理念。
她说敬佩夏油杰同样是真话，她希望杰这样的理想主义者能在现实中走下去，那样的话，即使清水秋奈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都会觉得世界还是充满希望的。
“我不是——”
夏油杰打断了清水秋奈的话，说道：“没关系，我今天只是稍微有点，怎么说呢，”他笑了一下，“有点”
大概是非常不习惯在别人面前表现出脆弱的一面，夏油杰最终没有说下去，他转身拉开门，“你们没事就好，时间也很晚了，早点休息吧。”说完便跟她们告辞，匆匆走了。
家入硝子还懒洋洋地趴在清水秋奈肩膀上，两人目视着夏油杰几乎算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离去，她说：“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看来他们这次吵架很严重啊。”
“那我们等天亮了去问问悟？”清水秋奈提议。
“不要！”家入硝子想也没想直接拒绝，“那两个笨蛋的事情就交给他们自己解决吧，旁人插手搞不好只会把事情变得更复杂，而且我对他们的任务内容并不是很感兴趣，也不是太想知道细节，去问悟的话他肯定会不管三七二十一直说的。”
“唔确实。”清水秋奈想了想五条悟在某种程度上相当不食人间烟火的性格，十分怀疑就算去问他估计也问不出来夏油杰心情不好的原因，再加上她本身下意识地想要避开天元，决定和硝子一样不蹚这趟浑水了，还是先静观其变吧。
“我们回宿舍休息吧？”家入硝子打了个哈欠，她是那种即使喝了浓茶还照样会困的体质。
清水秋奈拿起桌子上的稿纸，说：“你报告还没写完吧？不是说天亮就要交上去吗？”
“写完了哦。”家入硝子指了指上面短短几句话，“这样就行了。”
“嗯”清水秋奈不知道上层的标准是什么，但总感觉几百字显得有些敷衍，但她看着家入硝子脸上的黑眼圈，说道：“行，我们走吧。”
“ok，”家入硝子把报告塞给清水秋奈说：“我到时候八成起不来，秋奈你帮我一起交给夜蛾老师可以吗？”
清水秋奈接过，“没问题，刚好我也有事情要找夜蛾老师。”
两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家入硝子抱怨道：“什么时候上面能改革一下，别让手写报告了，很浪费人力物力啊。”
“我有听说最近就会改成计算机打印，不过是会要纸质版存档的。”清水秋奈说。
“哎，对了，”家入硝子问道：“我还没来得问你这次去横滨感觉怎么样？和你要找夜蛾老师问的事情有关吗？”
“硝子你真的很敏锐。”清水秋奈点头，“我想问老师有没有认识的人可以帮忙办理户口上的事情，至于横滨嘛，我感觉是个很矛盾的城市。”
“上户口？普通的直接去警察局不就好了吗——”家入硝子突然想到什么，“你不会是要收养横滨出身的小孩吧？！”
“嗯啊。”清水秋奈无比佩服家入硝子的推理能力，“我还什么都没说，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家入硝子回道：“因为感觉这就是秋奈你能做出来的事情，顺便，我还猜小孩的身份不一般。”
清水秋奈举手做了个“投降”的手势，“真是败给你了，确实。”她没打算瞒着家入硝子，“是两兄妹，一个是异能者，其实也不算是收养吧，我是想着直接把他们的户口登记在我那里，你也知道我现在的监护人名义上就是夜蛾老师，这种事情肯定是要征求他的同意的。”
“异能者的话，有点麻烦诶”家入硝子问道：“是在横滨政府那边登记过的吗？”
清水秋奈想想芥川龙之介的话，不确定地说：“应该没有吧？大概”
“还行，我记得夜蛾老师跟横滨的议会上层有人情，问题不大。”家入硝子安慰道，“那你之后是要出去住吗？”
“看情况吧，肯定是要租房子的，然后看他们适应不适应——等等！”两人已经上楼，清水秋奈才发现自己把挎包忘在医务室了，她想起手机还在包里面，不知道芥川他们会不会给自己打电话，还是决定回去一趟。
都到房间门口了，没必要让家入硝子再陪自己回去取东西，清水秋奈折身下楼，家入硝子挥挥手，“之后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事情别客气，直接告诉我就行。”
“好，你早点休息吧，别玩游戏了。”
医务室和宿舍隔得并不远，清水秋奈的手机直接关机了，不知道是因为没电还是下午被摔坏了，她索性直接在医务室冲了会儿电，打开发现有几个未接来电和短信，看号码就是她走之前给芥川兄妹买的手机。
俩小孩可能还是不怎么有安全感，虽然清水秋奈到东京之后就给他们发过消息，但睡前还是给她打了电话，见她没接便短信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甚至最后还不忘道声晚安。
清水秋奈都能想象到他们纠结的画面，她见手机电量冲的差不多，拔了插线往回走，这个时间点打电话不太合适，她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没说自己遇到袭击的事情，只说手机没电，让他们安心。
走到宿舍区，经过前面男生那栋楼的时候，清水秋奈突然额头一痛，抬头就看见五条悟站在二楼的走廊上不知道扔了个什么东西，精准砸中她的脑袋。
“用术式来让我感知不到，你不觉得有点过分吗？”清水秋奈仰脸质问道。
类似的夜晚，只不过今夜无月，五条悟的银发竟还像是微微发光一般，清水秋奈突然想起了她梦游的那天。
五条悟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右手撑着栏杆直接从二楼翻下来，完美地落地，“看你走神而已。”
“悟你的作息真的很不健康，”清水秋奈上下打量了他一圈，“我发现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五条悟猛地凑近，墨镜下的蓝眼盯着清水秋奈，语气欢快，“是嘛？突然发现我变得更帅啦？”
清水秋奈无视他的自恋，有点惊奇但还是老实说道：“感觉你变强了。”
“嘁——”五条悟说：“变强不是理所当然的嘛！”
“不一样的，”是因为和伏黑甚尔的战斗吗？清水秋奈愣了一下，问道：“你不会开「领域」了吧？”
五条悟明显更不开心，“不是啦！今天下午会用「反转术式」了，但我好像只能给自己用，「领域」是之后的课题。”
清水秋奈点头，她就说不可能一下子这么跃进，“那五条悟小朋友今天睡不着是因为和同班的夏油杰小朋友吵架了吗？”
五条悟很配合的举手说道：“报告清水老师！没有哦，我没有和杰吵架！”他小声嘀咕，“倒不如是他拦下我还在单方面生气。”
五条悟的反应完全在清水秋奈意料之中，她不知道五条悟之前过的是怎样的生活，但他给清水秋奈的感觉就是个身怀巨大力量的赤子，做事全凭喜好，不过大概是因为他成长过程中受到的影响多是正面的，有时候挺会克制自己的，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呐，秋奈。”五条悟说：“秋奈也赶快变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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