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气死我了
楚沅每天晚上哭醒很多次,有时是尿了,有时是饿了,有时就是不明原因地哭。
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手忙脚乱也搞不定,耐心被一点一点消磨殆尽。都说人类幼崽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生物,我可不敢苟同。
我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甚至每天连续睡眠都没有超过三小时的。在学校时,如果上午没课的话,可以一次睡十二个小时。
我妈以前老说我一出生就是高需求的宝宝,很难带。晚上每隔两个小时就要醒一次,爸妈要轮流换尿不湿、冲牛奶、哄睡觉。
我妈曾问我你知道你小时候最让人崩溃的是什么吗?是蛮不讲理地哭哭哭,什么招数都没用,脸都涨红了还在哭,哭到自己体力耗尽了才继续睡。在我一岁之前,她的睡眠从来没有充足过。
以前看到很多宝妈产后抑郁,抱着宝宝一起跳楼,总觉得再怎么也不至于吧。现在我可算是体会到了那种崩溃的感觉。
我每天唯一的乐趣就是用手机拍点照片,除了我和楚沅,这个破院子真的没什么可拍的。要说风景,还比不上宿舍楼下的小花园,更比不上外婆家的青菜地。
度日如年,古人诚不我欺。
第十天过去了。
天气不错,不冷也不热。我和楚沅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小不点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到处看,因为营养不良,他的脸色有些不好。
连续这么久就靠着米汤续命,没有母乳,也没有配方奶粉,能活下来就已经是奇迹了,哪还指望什么营养?
突然,一阵叮叮咚咚的开门声传来。
一个穿着铠甲的青年男子站在门口,一把精美的佩剑悬在他的腰间,清冷凌厉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眉宇间如同不化的万年寒冰。
即使,看到我臂弯里的楚沅也不为所动。连伸手逗弄一下,抬眼多看一下都不曾有过。
“送王妃和世子回屋,不许旁人靠近院子。”他对手下的人吩咐道。
我瞥见人群边缘有个熟悉的身影,佝偻着往外走。是那个独眼的老妇人。
“我要即刻出征,大概一个月,等我。”这话好像是对我说的。
气死我了。
自己儿子看都不看一眼,又要走?
自己妻子的生死都不关心一下?
等等等,等到你儿子十八岁吗?
要不是我打不过他,我早就一顿拳脚招呼他了。
两秒后我冷静下来,我不能无脑生气,得解决问题才行。
“这个孩子,我给他起名叫楚沅。”
“楚沅需要一个奶娘,他已经营养不良了。”
我无法解释“楚”是跟着我姓,你儿子跟着我姓,说出来岂不是自己找打。于是我内心快速盘算着“沅”字的来历。如果他要问为何叫楚沅,那就是“沅湘春色还,风暖烟草绿。古之伤心人,于此肠断续”。
还不错。看来小时候我爸妈逼着我背的唐诗宋词还是有点用途的,关键时刻也能显示一点文化底蕴。
“好。”渣王爷就甩出一个字,转身就走。院门又重新上了锁。
“我”我无语。
夜色渐浓时,一个管家模样的大叔悄悄地把奶娘送了过来。还有厚被褥,一些大人和小孩的衣服,一些肉和蔬菜。
奶娘是一个三十五岁左右普通农妇,身材壮硕,脸色黝黑,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看起来是个靠谱的老实人。她家中已有两个儿子,一个十岁,一个四岁。第三个是女儿,刚刚满月,前两天刚刚夭折了。
虽然还是被困在这小院子里,情况总算有了改观,楚沅有奶娘照顾,吃喝拉撒睡都不愁了,我终于可以好好睡个觉。
我还是太高估自己了,越困越睡不着,因为脑海里有一万个问题没有答案。
第二天,我从奶娘的口中终于知道了楚沅的父亲姓赵,刚被封为武功郡王,受皇帝赏识,常年出征在外,沉默寡言,老成持重,没有人知道他的喜好。
武功郡王赵俨与王妃孙沐晚青梅竹马,伉俪情深,一时传为佳话。
大半年前,坊间传闻楚沅的母亲——郡王妃孙氏不知何故突然与武功郡王断发决裂,被关进王府偏院,终身不得出。
有的说是因为赵俨征战在外结识了红颜知己,喜新厌旧;有的说是因为孙沐晚多年无儿无女,深觉有愧,自请闭门思过;还有的说孙沐晚被人设计毁了容,发誓此生不见赵俨;更离谱的是说孙沐晚耐不住寂寞,与府中侍卫有私,赵俨大怒之下将她关了禁闭。
我在脑海中搜索着赵俨这个人,一点印象都没有。历史专业,竟然丝毫没派上用场。
看来这古人的八卦之火也是时时刻刻都在熊熊燃烧。自己根本都没有亲眼看见过的事,也能脑补出一出又一出无比狗血的剧情。
人人都能成为编剧,古往今来都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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