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深井
对于深井中异变情况，周言的面色上却是没有丝毫波澜。
相比于此。
他还是对眼前这位疑似龙国九大护国神明之一“玄牝母祖”的女人更感兴趣一些。
根据乔克所言。
此女被人亲眼见证陨落于那三大“人神深渊”的“弥世深渊”之中，虽说此事不见真假，但至少有一件事情是可以明确的——
对方，曾对那片位于星空之中的“弥世深渊”进行过深入的探索。
或许……
会在那里有所发现？发现有关于“人神”的秘密？
周言并没有回答是否探索深井之事。
而是若有所思地看了此女一眼。
突然问道：
“千年之前，探索‘弥世深渊’之际，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有关于‘人神’的隐秘？”
疑似“玄牝母祖”的女人闻言，瞳孔微微一缩。
见此。
周言已经知晓答案。
他微微一笑。
却是并不等待对方回答。
而是豁然间袖袍一挥，迈步向着那口喷吐滚滚黑烟，散发着浓烈的“旧日残神”气息的深井走去：
“嗯，你说的没错，这口深井之中的确蕴藏着某种能够孕育诞生‘旧日残神’的有趣东西。”
“这东西虽凶险异常，却对于神明位格的存在，拥有着巨大好处，比如说……能够让一名重伤垂死的神明，立刻获得再生之机，甚至是破后而立，恢复至曾经的巅峰状态，乃至再有所突破，达临更高的位格，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说对吧，玄牝？”
周言的话中显然意有所指。
乔克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
隐约之间。
他感受到空气中的氛围，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作为一个聪明人，他十分明智地选择闭口不言，老老实实地跟随在周言身后，仿佛一名神明的忠实信徒。
疑似“玄牝母祖”的女人闻言，眸光则是不停闪烁。
她看着走向深井的周言。
凝望着对方的背影。
一时间。
原本平静无波的面容之上，竟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最终。
她暗叹一口气。
迈起秀足，跟随上周言，向着那口深井进发而去。
……
深井之外，黑烟滚滚，弥散半边天际。
深井之内，却是豁然开朗，显现出了一片风平浪静的景象。
“没想到这深井之中，竟还别有一番天地。”
乔克眸光向周遭不断扫视。
入目所见。
却并非想象中的潮湿黏腻之地。
这里与其说是一口井，还不如说是一片抽象的、混乱的、没有天与地之分的混沌时空。
非几何式构造的空间之中，处处堆叠着由方块、像素组合而成的不可名状之物，涂抹着浓厚的、扭曲的色彩，像是宇宙中的星辰一般，毫无目的地不断游荡。
不过。
当乔克睁大眼睛。
将“智慧导师”的权柄力量弥漫眼膜，再次看过去的时候。
却发现那些不可名状的游荡之物。
竟像是一个个蜷缩着的巨大胎盘！
人形的轮廓于其中勾勒。
外层则是马赛克状的虚幻之“膜”。
透过这层“膜”，隐隐约约可以见到里面正映着一双漆黑的瞳孔，以及不可名状的苍白脸部线条。
看着十分诡异。
“这些，应该都是正处于孕育中的‘旧日残神’，或许可以称此为‘残神之卵’。”
周言出声之际。
目光凝视向远处。
就见那里。
浓郁的、暴躁的神性气息正在疯狂弥漫。
一只手，一只血淋淋的、畸形扭曲的手从一枚“残神之卵”中破膜而出。
旋即。
是另一只手。
再一只手。
无数密密麻麻的手。
这些手的掌心之上尽皆长着一张突显利齿的口器，不停地分食着被破开的“残神之卵”。
待卵膜、以及其中流溢出的，仿佛粘稠颜料一般的汁液尽皆被吮吸吞噬。
一道巨大的、绵长的、却瘦骨嶙峋的人形躯体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在这绵长躯体的两侧。
长满了密密麻麻、血淋淋的、掌心张合着尖锐口器的手。
远远望去。
与蜈蚣极其形似。
“一尊新诞生的‘旧日残神’？”
极具压迫感的神性气息狂暴涌来，乔克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就算他见识广博，知晓“旧日墓地”，也知晓“旧日残神”，却也是万万没想到，这“旧日残神”的诞生……竟就如此简单？
直接破卵而出。
一尊神明就诞生了？
这岂不是相当于出生即是神明？！
“这些‘旧日残神’，虽说出生即是神明，但也是出生即达巅峰了，并不足为虑。”
周言却似乎是对这“旧日残神”颇有些了解。
关于“旧日墓地”的传说。
旧时代中。
就已经有诸多古老的典籍对其进行过记载。
周言有幸拜读过一些。
故而虽然未曾亲眼见过这“旧日墓地”，却也是了解不少的，而且之前与那位神秘的镜老师有过交流，从对方身上，也得知了不少“旧日墓地”中所蕴藏的秘辛。
“神明……”
“神明好吃……”
那尊形似人手蜈蚣的新晋“旧日残神”瞬间就发现了周言三人的身影。
周言身上的神明权柄气息隐而不显，故而并未让其多有在意。
乔克连半神位格都没有。
因此这尊人手蜈蚣残神，直接就将贪婪的双眸，盯在了三人中“神明气息最强”的玄牝身上。
“唰！”
这人手蜈蚣残神的头颅干瘪如老妪，却巨大如房，一双镶嵌在眼窝沟壑与皮层褶皱中的眼睛仿佛是吸收了所有精华一般，竟显得极大、极为明亮，占据了整张脸的几乎一半面积。
此刻。
这双眼睛中有丝分裂一般地出现了一个又一个黄金璀璨的瞳孔。
并齐齐光芒一闪。
下一刻。
嗡！
这人手蜈蚣残神竟骤然消失，下一秒，阴影笼罩于玄牝的头顶，一只只血手自阴影中浮现，向其缠绕抓来，大有要将她撕裂成无数份的趋势。
“嗯？”
玄牝美眸一凝。
正要躲闪。
却见这时候周言大手一挥，一根巨大弥天的火焰触手骤然缠绕而出，狠狠卷向阴影。
就听“噗嗤”一声响！
头顶之上散发着浓重腥臭味的血雨，伴随着无数蠕动的肉块与断手，倾盆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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