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直面黑山

然而，左裴依旧镇定如初。聂小倩决定加大“表演”力度，又是扮鬼脸，又是挥舞手臂、踢腿，甚至夸张地伸出长舌，几乎把所有能想到的“恐怖”招数都用上了。但左裴依旧稳如磐石，毫无惧色。
  见状，聂小倩愈发急切：“我说真的！我真的就是鬼，你就一点儿都不害怕吗？到底怎样你才会信我？”
  左裴平静回应：“月光之下，你并无实体投影，我早就清楚了。”聂小倩不禁蹙眉：“既然知晓我是鬼，你为何还能如此淡定？难道你不怕鬼吗？”
  左裴坦然回答：“我行事磊落，心无愧疚，有何惧怕之理？你叫什么名字？”
  聂小倩如实相告：“我名聂小倩，出身官宦之家，却因遭奸人陷害，全家蒙冤，我最终选择投井自尽，灵魂被黑山的千年树妖所囚，被迫成为其杀人的工具。但我从未伤害无辜，只针对那些罪大恶极之人。”
  左裴听罢，点头确认：“没错，聂尚书确是遭奸人所害。”聂小倩悲愤道：“朝堂之上，无人为我聂家鸣冤，全家惨遭屠戮，那奸贼更欲对我施暴，我宁死不从，才选择自尽。”
  左裴语气坚定：“你尽管放心，待我回到朝廷，定会为你聂家平反冤情，严惩那奸臣！”
  聂小倩惊讶之余，略带疑惑：“原来你是朝廷中人？”
  左裴正色道：“在下左裴，现任锦衣卫千户。”聂小倩恍然：“原来你就是那位我父亲曾提及的忠肝义胆、一身正气的锦衣卫左千户。我还以为你和我父亲一样年岁已高，没想到你如此年轻，且仪表堂堂。”
  左裴微微一笑：“小倩姑娘过奖了。”
  聂小倩长叹：“左裴大哥，那奸臣权倾朝野，你仅是一介千户，若执意为我们聂家出头，只怕自身难保。”
  左裴坚决摇头：“我左裴言出必行，你不必担忧。”
  聂小倩见左裴执意留下，焦急劝道：“你可知这兰若寺背后隐藏的是千年树妖与众多鬼魅，凭你一人之力，如何能敌？快些离开吧！”
  话音未落，一阵阴风突然席卷而来，寺外瞬间涌现出众多女鬼与妖魔。其中一名女鬼闻到活人气息，厉声低喝：“这里面有活人！”
  “聂小倩不就在那儿吗？”另一名女鬼插嘴。
  “那个聂小倩，吃里爬外的家伙，老爱暗中放人走。走，咱们进去瞧瞧。”女鬼们一挥手，带领妖魔们径直闯入庙内。
  此时的聂小倩，感受到一股强大的阴气逼近，脸色瞬间绷紧。
  “糟了，姥姥的护法来了！左裴哥，你快逃！”她急促喊道。
  只听“唰”的一声，一道白光疾驰而至，聂小倩猝不及防，被击飞落地。紧接着，一名女子领着一群手下，稳稳立于地面。
  “聂小倩，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背叛我们，还想私放活人？”女子厉声道。
  聂小倩迅速冲到左裴身前，挺身护住他，恳求地看着那位树妖护法：“护法大人，求您高抬贵手，放过他吧。”
  “哈哈，聂小倩，你忘了你是谁了吗？你可是鬼，不是人，给我滚开！”树妖护法冷嘲热讽。
  “唰！”护法再度出手，攻势凌厉。
  聂小倩紧咬下唇，竭力抵挡。左裴见状，大手一捞，将她拉至身后。
  “你不是她们的对手，站在我后面就好，剩下的交给我。”左裴沉声说罢，迈步向前，目光冷峻地扫视着对面的妖魔鬼怪，喝道：“你们这些妖魔鬼魅，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紧握手中的青天斩神刀，刀身闪烁寒光。
  “左裴哥，她们是妖魔，是鬼魅，凭你一介凡人，恐怕难以对付啊。之前有个赫赫有名的剑客，就在这儿丧命了。”聂小倩担忧地提醒。
  树妖卫士和众多妖怪看到左裴手握大刀，顿时一阵哄笑。
  “拿刀的？原来是个武夫！正好，姥姥最爱你们这些气血旺盛的武夫了。”护法讥讽道。
  左裴嘴角微扬，面对群邪，泰然自若：“那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你们口中的‘武夫’到底有何能耐。”
  树妖护法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区区凡人，武夫一个，竟妄想以肉身与我们抗衡？实话告诉你，来黑山的武夫多了去了，个个自以为是，最后全都葬身于此。”
  其他女鬼附和道：“没错没错，上一个来的武夫好像叫夏侯，那家伙自诩剑术超群，结局如何？还不是让姥姥吸取了全部精华，只剩下一副骨架，毫无反抗之力。比起武夫，还是和尚道士更让人忌惮些。"左裴的眼神骤然冷冽，听见"夏侯"二字，心中有数。原着中，夏侯确实死得凄惨，遭遇女鬼陷阱后，不幸落入万年古树的魔爪，化为枯骨。
  然而，他左裴岂是夏侯可比？
  他不仅脱胎换骨，更是凝聚罡气，已达武侯之境。而那被吸干的剑客夏侯，别说武侯，他连触摸到脱胎换骨之境的边缘都没做到。
  接近他，汲取他的生命力，将其献予祖母！霎时！”树妖护法一声令下，妖魔鬼魅蜂拥而至。

  左裴瞥了眼身后的聂小倩，沉声嘱咐：“离我远点，她往远处挪了挪，距离拉开到一百米之外。聂小倩依言而行。
  夜幕降临，阴气弥漫，一群鬼魅悄然逼近左裴百米范围。左裴察觉异动，体内力量骤然涌动，他厉声呵斥：“区区鬼魅，胆敢放肆！”其嗓音如洪钟轰鸣，又似雷霆炸裂，瞬息间震荡百米空间。受此声波冲击，近处鬼魅纷纷炸裂，凄厉哀嚎不绝于耳。
  远处的聂小倩亦难逃波及，脑中嗡嗡作响，痛苦不堪。一众女鬼目睹此景，面色微变，其中一位惊呼：“此人非寻常武夫，大家务必小心！”语毕，左裴身影一闪，如疾风般突进，大手一探，瞬间钳制住一名女鬼，狠劲一捏，女鬼便化为乌有。另有几只女鬼欲趁机偷袭，左裴却视若无睹，手中刀光一闪，凌厉斩击直取她们。
  刀锋所过之处，三只女鬼首级离身，旋即化为青烟消散。左裴口中低喝：“乱世狂刀！”身影翻腾，刀光舞动，连续三次横扫斩击，将四面八方围攻的鬼魅悉数斩首，哀嚎声回荡在古寺上空。
  “怎会如此！”
  “他只是个武夫啊！”
  “此人实力恐怖至极！”
  剩余的鬼魅、妖魔见状，无不心生惧意，瑟瑟发抖。树妖护法瞠目结舌，喃喃自问：“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聂小倩瞠目结舌，掩口惊呼：“左裴大哥竟如此神勇，姥姥的手下在他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左裴凌空跃起，七尺长刀在他手中翻飞，又一妖魔瞬间被斩为两截。他傲然喝道：“想逃？晚矣！”刀势一转，刀罡激荡而出，覆盖周围数百米，罡风如刃，所过之处鬼魅尽皆肢解。
  部分女鬼企图借风遁逃，左裴眼疾手快，空中挥刀，一道月牙形刀罡疾射而出，瞬间斩落三只逃窜女鬼。其他妖魔则试图钻入地下，左裴目光一凛，手中青天斩神刀悍然插地。只听地面爆裂之声响起，潜地妖魔在地下遭受重创，殷红血液渗出地面。
  树妖护法此刻已惊骇欲绝，目睹手下顷刻间覆灭，不禁颤声质问左裴：“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左裴冷哼回应：“你不是早已知晓，我左某人只是个不懂文墨的粗人。世间怎会有你这般强大的武夫，以凡人之躯屠戮我众多部下！”树妖护法恐惧不已。
  左裴目光锁定树妖护法，提刀稳步逼近。树妖护法见状，忙施展隐身术躲藏起来。左裴目光一凝，瞬间锁定目标，抬手向一棵巨树斩去。刀光闪过，巨树瞬间爆裂，树妖护法一条手臂应声而断。
  “混账！你怎能看到我藏身于大树之中！”树妖护法惊慌失措，狼狈逃离，“你的武艺确实了得，我这就回禀姥姥，让她亲自来对付你！还有你，聂小倩，你的举止真让人意外，与外人联手，竟杀害我们这么多同族，待姥姥驾到，我要让你受尽折磨，永世不得超脱！”
  只听得“唰”一声。
  树妖护法化为一道残影，瞬间消失无踪。
  左裴盯着树妖离去的方向，并没有打算就此罢休。
  他立于原地，全神贯注地感应四周。
  刹那间。
  他在三百米开外捕捉到一丝气息。
  左裴眼神一凛，疾步追去，随后凌空一跃。
  “斩！”
  手中七尺长刀凌厉挥出，这一刀威力惊人，仿佛要将夜幕劈开，似乎要割裂一片黑夜。一道数十米的刀光闪烁而出。即使在遥远的数百米之外，聂小倩也目睹那道银色刀气，也不禁心惊肉跳。
  “这……左裴大哥究竟是何方神圣，武力如此骇人，简直不可思议！”
  树妖护法察觉左裴逼近，暴怒咆哮。
  “可恶，他究竟是如何锁定我的位置？该死！”
  它正欲逃脱，却突然发现自己仿佛被冻结，全身无法动弹。
  “怎么回事？我为何动弹不得？”
  它抬头望去，只见那百米刀气已轰然落下。
  “砰！”一声巨响。
  它的手臂瞬间粉碎，紧接着整个身体被撕裂，血溅四野。
  另外，那树妖护法的身旁出现了一道宽阔的裂痕，尘土飞扬。
  左裴成功斩杀群鬼与树妖护法，脑海中传来系统的提示音。
  “恭喜宿主，成功击杀群鬼及树妖护法，获得大量精元。"吸取元力。"咻！左裴刀入鞘。聂小倩惊诧地掩唇，目瞪口呆地注视着左裴。你的实力令人惊叹，树妖护法在姥姥麾下是首席强者，你竟然一刀将其斩杀。我从未听说有凡人能如此轻易诛杀妖魔，你真是前无古人。”
  左裴看向聂小倩，平静地说：“现在你安全了。”
  聂小倩松了口气：“左裴大哥，原来你的能力这么强，如果早点告诉我，我就不会那么担忧了。”
  “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是你不信而已。”左裴微微一笑。
  “不是我不信，你的能力太过出众了，寻常人可无法轻易除魔卫道呢。聂小倩柔声问道，似乎有些不悦。那你的命牌被树妖拿走了吗？左裴向聂小倩询问。聂小倩轻轻颔首：“确实如此，命牌挂在通天阁内，不仅我的，还有许多姐妹的命牌都在那儿，那个地方由诸多妖魔把守，如果无法取得命牌，即使逃得再远，仍会被姥姥掌控。她只要捏碎命牌，就能让我们魂飞魄散。”

  “跟我走，我帮你取回命牌。”左裴决然道。
  聂小倩却摇头拒绝：“不行，通天阁妖魔密布，我曾有一姐妹尝试去取命牌，结果被那里的妖魔残忍吞噬。左裴哥，我了解你的实力不凡，但那老妇人的影响力实在过于广泛，我不能成为你的负担。”
  “别啰嗦，领路就是。”左裴目光落在聂小倩身上，语气冷淡。
  聂小倩微微噘嘴，无奈回应：“行吧，我们得小心点儿。”
  不一会儿，聂小倩引领左裴来到一座阁楼前。此处周围，妖魔鬼怪云集：夜叉、恶鬼、各路精怪，无所不有。
  “楼内熠熠生辉的，便是我们的命牌。”聂小倩指明目标。
  左裴点头：“你在这儿等我。”
  “我陪你进去。”聂小倩紧跟其后。
  一众妖魔中，一尊夜叉拦住左裴，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此何干？”
  左裴直视夜叉，言语简短：“聂小倩的命牌，是否在此地？”“确在此地。”夜叉如实答复。
  “那就取出聂小倩的命牌。”左裴命令道。
  夜叉依言转身，却突然停下脚步，心中暗忖：“这人是谁？说取命牌就取命牌？”
  他回过头，面露疑色：“取聂小倩命牌，可有姥姥的手令？”
  左裴坦然回应：“没有。”
  夜叉勃然大怒：“没有姥姥的手令，胆敢让我们交出命牌？你把自己当什么了？”
  左裴不语，出手如电，一把擒住夜叉，瞬间将其头颅击碎。夜叉化为青烟消散，身后聂小倩惊愕之余，不禁感叹：“左裴大哥外表温文尔雅，动起手来却毫不含糊，说打就打，毫不拖泥带水，真够霸道的。”
  “有人擅闯禁地！”其他妖魔闻声而至，纷纷朝左裴围拢。
  左裴一拳挥出，势如破竹，一只夜叉应声飞出，摔落地面，同样化作青烟。
  瞬息间，四面八方聚集众多妖魔、夜叉，甚至还有修罗厉鬼。
  不知天高地厚，擅入黑山圣地，你究竟是何人？此处莫非姥姥的禁地？”一名修罗鬼魅寒声问道。
  左裴淡然回应：“一介武夫而已。”
  修罗厉鬼冷哼：“你竟是凡人？竟敢闯入姥姥的通天阁，简直是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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