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战长蛇
看热闹的人虽多,却没有一个敢带美人前往彼心石。
有些人满足了手瘾,道了一声真滑,便扬长而去。
有些人过足了嘴瘾,一想到回去还要面对自家的黄脸婆,便啐了声晦气。
有些人摇了摇头,十分同情元香的遭遇。
有些人远远观望,觉得元香不守妇道,骂其下贱。
时间匆匆而过,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少。
日落西山,元香晃悠着身子慢慢站起,因为跪的太久,脚下没站稳,身子一踉跄刚要倒下,却有一阵怪风吹来,帮她稳住了身形。
白卷面前还站着一人,元香抬起头,只看到一俊俏的男子,自然就是薛浩。
薛浩捡起地上的白卷,说道:“我可以带你去,但我不会划船。”
还有村民未走远,听闻此话,嘲笑道:“嘿,这臭小子毛还没长齐呢,就想抱得美人归?”
一旁有人起哄:“喂,小子,这样的女人你是吃不消的,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的命搭上。”
元香望了一眼薛浩,没有说话,而是伸手要拿回自己的白卷。
薛浩自然明白,这是对方根本不相信他,他手指一划,掠过血玉扳指,一块黑铁令凭空出现在了手中。
一时间,周围鸦雀无声。
元香看到鬼狩令的那一刻,涣散的眼神也慢慢恢复了神采。
“我可以带你去,但我不会划船。”薛浩再次重复。
“我会!”元香斩钉截铁,漯河旁出身的女子,又怎么可能不会这些门道?
“我要的报酬不低。”
元香闻言裹紧了身上的嫁衣惨然一笑,接着似是认命般说道:“但凡是我有的,任凭公子索取。”
薛浩知道对方有些误会,但也懒得解释。
“何时出发?”
“天色已晚,如果公子不嫌弃,可以暂住一晚,明日一早出发。”
“也好。”
“公子请。”元香推开屋舍的门率先一步踏入,薛浩紧跟其后。
屋舍不大,里面空空如也,薛浩前面便听人说了,当初为了凑够买船的钱,元香变卖了家里所有值钱的物件。
一个如此倔强、有主见的女子,真的会为了一艘船贩卖自己的肉体?
而且如果一开始便抱着这样的打算,又为何要变卖家中物件?
薛浩来到床边坐下,只听嘎吱一声,床的边沿有明显打斗过的痕迹,而床板之上,十道指痕触目惊心,还有淡淡的血渍残留。
那一晚的画面,其实不用多想,便能猜到......
元香整理了一下桌椅,转头便看见床边的薛浩。
她似是明白了什么,咬了咬唇,摘下了头上的凤冠,慢慢褪去了身上的霞帔。
玉肩已是一览无余,上面还有些淤青未退,胴体仅剩一件肚兜遮羞。
就当元香打算褪去身上最后的衣物之时,一件外衫却丢到了她的身上,盖住了她惹人遐想的身躯。
“公子你......”元香疑惑不解。
“明日一早还要出发,我这人有个习惯,睡前若是不听一些故事,便入不了眠。
你若是还有精力,不如和我讲讲自己的事。”
元香楞了片刻,随后释然一笑:“公子怕是还没有心上人,不然又怎会不知,女子陷入爱河的故事,那是一天一夜也说不完的......”
回忆从元香的口中轻轻诉说,二人从相遇、相知、相识、相恋的美好画面仿佛历历在目。
薛浩静静地听着,直到元香陷入回忆,慢慢睡去。
一声叹息,在小屋内回荡。
次日清晨,天将亮未亮,元香早早醒来,打了一盆水,为自己梳妆打扮。
凤冠头戴,霞帔披身,今天本该是大婚的良辰吉日......
薛浩与元香来到河畔,一艘木船就绑在河岸,即将出发之前,后者却犹豫了。
“公子,这漯河中鬼祟凶狠,你如果现在要离开,我不会怪你。”自己的事,本就不该拖累别人。
谁知,薛浩轻轻一跃,便立在船头道:“今天是你大婚之日,若是连个见证的人都没有,岂不是太冷清了?”
元香欲言又止,红着眼眶踏上了船只。
船桨摇曳,小船荡开河水,向着深处前进。
四周安静异常,只有船桨滑动河水的声音。
忽然之间,原本平静的漯河骤起漩涡,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股刺鼻的腥味。
元香脸色煞白,那鬼祟出来之前,便都是这幅模样。
“公子......”
“抓稳船桨便是。”薛浩淡淡说道,灵视瞬间开启,以他目前的实力,引动灵韵已可以做到随心所欲。
天地万物披上一层萤火,他也看到了漯河中的庞然大物。
脑海之中,神鬼录动。
大辕之北,有山名咸,无草木,其下多玉,是山也,四方,不可以上。有蛇名曰长蛇,其毛如彘毫,其音如鼓柝。
长蛇百寻,厥鬣如彘。飞羣走类,靡不吞噬。
其头颅下颚,为死穴。
薛浩眉头一皱,觉得有些蹊跷,看长蛇来历应当存于深山之中,为何如今会出现在漯河里?
还待不得他思考,河面之上,水龙卷冲天而起。
随着如敲鼓一般震耳的吼声响起,一条足有百丈长的大蛇映入眼帘,浑身长满了豪猪一般的硬刺,硕大的双眼中凶光毕露。
其模样与神鬼录中描述的别无二致,正是长蛇!
元香见到长蛇可怖模样,身子一颤,船桨险些脱手。
薛浩静静地望着长蛇,不为所动。
“你就待在船上。”
元香闻言大惊:“公子要去哪里?”
话音刚落,便见薛浩脚踩河面,如同蜻蜓点水,向着巨蛇奔袭而去。
自薛浩打通八门之后,杜子仁便与他讲解了神武派诸多武技法门。
此步法名为水连波,脚踏水面如履平地,只是颇为耗费精力。
长蛇见到薛浩身影,血盆大口一张,发出一声怒吼,庞大的身躯猛然掠出水龙卷,向着薛浩袭去。
头顶之上,庞大阴影铺天而来。
河水洒落,倾泻而下。
薛浩深呼一口气,右脚后踏,水面炸响,右臂之上,泛起一层金光。
血盆大口瞬间出现在头顶,薛浩双眼陡睁,一拳挥出,那百丈的庞然大物,竟是整个被掀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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