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紧急集合
方璇儿觉得这一周的训练过得实在是太惨了。每天被教官操练的在那里摸爬滚打，窜上爬下的。
只是身边的同学都在努力坚持着，自己也实在不愿树立一个成天抱怨的人设。
但是，敢问从小被娇生惯养在镇海侯府里的千金大小姐，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所以只是默默地一遍遍在心里对自己说：“方璇儿，你也有今天？”
然而方璇儿受到「摧残」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身体，还有心灵。每天看着方啸早出晚归，连句话都说不上，方璇儿不止一次的问自己：这个家伙，是不是已经不打算继续宠爱自己的妹妹了？还是说这个家伙有新的宠爱对象了？
最让方璇儿不理解的是，自己的哥哥成天抱着个画板在那四处溜达，到底是画谁呢？
训练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方璇儿疑心也是越来越重。暗暗不爽的方璇儿干脆在心中拟好了一个三千字的「讨贼檄文」，发誓等自己和哥哥回去之后，好好让义父操练他。这期间哥哥没做到的训练量，一定让义父给他全补回来！
结束了上午的训练，回到营房吃完午饭，方璇儿打算趁着午休的时间小睡一下，以缓解上午训练带来的疲劳。
刚刚躺下，就觉得枕在头下面的被子里，感觉怪怪的。
手顺着被子的缝隙往里一摸，直接掏出了一个整袋的零食，花样繁多，但似乎都是自己不常吃的。
来不及细想，方璇儿瞬间只觉得，哥哥还是「爱」自己的！浑身上下都感受到了哥哥对自己的宠溺！
随即，毫无预警的，方璇儿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在那呜呜呜哭了起来。
这一哭可倒好，把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吸引过来了。
“璇儿你怎么啦？咦？这么多零食！”
“天啊，这么多吃的是怎么来了？这也太好了吧！”
“是男朋友吗？是男朋友吗？”
“这男朋友也太贴心了吧，羡慕嫉妒恨啊！我也想要这样的男朋友。”众女生在方璇儿身边你一言我一语，但众人关注的点好像只是针对了零食和零食的来路，却没人管哭泣的妹妹……
方璇儿只得自己拿纸巾把眼泪鼻涕擦干净，不再哭泣也不答话，就痴痴的看着零食发呆。
这时女生班长吕昱鹤走过来，笑嘻嘻地对众人说：“应该是他哥哥方啸吧。”
说罢还嬉皮笑脸的走到近前，低头看着眼圈红红的方璇儿，道：“一个「兄控」一个「宠妹狂魔」，这对兄妹感情可好可好了。是不是呀我的璇儿大小姐？”
“哎？方啸是他哥哥啊？你要是不说一点都看不出来啊。总觉得方啸整个人闷闷的，但是方璇儿又这么活泼。”
“可能这么活泼的原因，就是希望自己随时能引起哥哥的注意呢……”吕昱鹤捂着嘴边笑边说，“毕竟这几天自己哥哥没怎么理自己，搞得璇儿妹妹干什么都无精打采的。”
女生之间的谈话，有时候真是毫无顾忌的直中要害。
被当众道破心事的方璇儿，羞赧不已，脸都红到耳朵根了，直接张牙舞爪地对着吕昱鹤扑了上去，
“老娘和你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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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傍晚时，肖英殊在临走前，特意托人在附近的镇上买了一大袋子的吃食，打算让方啸带给方璇儿。
方啸答应之后，先拿出一部分和雷青鳞以及两个女生分了分，又找了个稍小的袋子，把自己不爱吃的挑拣出来装了满满一袋。
然后决定这一袋「好吃的」就趁第二天查内务时，藏到妹妹床上。
剩下的自己爱吃的，就藏好当做储备粮了。到时候给陈虎再分一点，余下的也够坚持这后面几天的了。
营地的伙食虽然不难吃，但是花样太少，反反复复就那几样的确是有点吃够了。
等到第二天检查内务时，方啸把那一整袋零食塞到方璇儿被子里，看的一旁的江伊明和申思思一脸好奇，一直在那追着问：“是女朋友吗？是女朋友吗？”
倒是知道内情的雷青鳞，老神在在的解释到，方啸有个妹妹，和他是同班。
幸好两个女生知道，这袋子里装的全是方啸特意挑出的不爱吃的零食，要不然恐怕方啸「妹控」这个称号就要坐实了。
在回去的路上，雷青鳞突然问方啸：“啸哥，你说紧急集合会是哪天啊，你有消息吗？咱们是不是也得参加？”
「紧急集合」在历届集训都是比较被重视的一个环节，一是半夜起来辛苦，二是如果反应慢，集合的太磨蹭，之后几天都会被教官反复提起，拿来数落。
“不知道啊，历届时间都不一样。”方啸无奈的回答道，“不幸的是，咱们也得参加，紧急集合之后一般是深夜的十公里拉练。”
“这也太累了，本来觉就不够睡。”
方啸心说，那是因为你的觉比一般人多的多的多。
江伊明突然看着方啸问道：“是不是今天一次崔教官都没见到啊？”
方啸刚要说话，却听雷青鳞说道：“我早上出我们营房的时候，好像看到崔教官带着另一个教官，每人手上拎着一大捆什么东西出基地了。”
雷青鳞他们三班的营区，是最靠近集训基地大门的营区。
“两个人两大捆？啥样的东西啊。”说着说着，几个人走进了办公营房。
雷青鳞边说边比划了两下，见描述不清，干脆找来纸笔，在上面大致画出了教官手上拎着的东西的形状。
方啸看了一眼纸面，又看了一眼雷青鳞，说道：“你小子可能要立大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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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整个基地仿佛都在沉睡，能听到的声音只有草坪上的虫鸣。方啸躺在床上，睁着眼，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外面路灯下几只飞蛾向着光亮发起一次又一次的冲击。
如果自己的推断正确，那今晚就将……
“滴滴——嘟——滴——滴滴滴！”
“真猜中了！”方啸暗道。
一阵刺耳的起床号划过寂静的营区，瞬间打破了夜幕下所有的安宁。只见五班所有的人迅速从床上起身，穿起外套，带上训练装备，直接冲到营房院中集合。女生速度也是意外的快，全员到齐只用了两三分钟，班长罗哲随即将队列整顿完毕。
方啸暗赞一声，这几天的训练看样子还挺有成效。这时候只见教官杨二河跑步过来，脸上带着明显的惊诧，不敢置信自己这个班的学生能这么快。然后迅速带着整个班级，列队跑向演武场的集合区域。
当五班众人抵达演武场时，其他四个班级也陆续抵达，并没有一个班级掉链子，方啸暗中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一班教官站在了所有队伍的前面，宣布开始进行十公里无负重拉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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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练进行的十分顺利，整个第二学院的队伍约莫三小时后，伴着初升的朝阳，回到训练基地。不少同学因为是一直扛着没睡等着集结号，一回到营房后便直接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方啸倒是不太困，看陈虎站在窗前，享受的深呼吸着早晨清新的空气，便站在一旁，等他开口。
“实话讲，这次我觉得算是高风险低回报。”陈虎没看方啸，只是压低了声音说道：“如果今晚没有紧急集合，之后再有这个消息，大家信任的程度也会大打折扣。另外就是，这次紧急集合，就算咱们比一院速度快做得更好，可能也不会对之后两院评比产生影响。”
“的确是有信任的风险，但是这个消息我和雷青鳞他们其实反复研究后，觉得是准确的。”
原来，早上雷青鳞看到的教官拿的一捆捆的东西，是一种光能信标，就是白天插在地上吸收阳光，晚上就能发光用来作为路标。
而方啸和雷青鳞立马着手查询天气，确认除去今天，往后的三天里不是阴天就是下雨。
如果没有晴天的话，光能信标晚上很可能就会无法工作。而军训最后的倒数两天，会紧急集合的概率又不大，因为没有好好睡觉，很可能直接影响到最后的演武彩排和最后的正式演武。
而崔教官一早急急忙忙的样子，愈发让方啸确定，今天一定是被基地选为紧急集合拉练的唯一可能。
随即，趁着午饭以及下午训练的空档，一班的两个女生以及雷青鳞迅速的通知了各自班级，而方啸先是去二班找了暮新玥，把自己的推断告诉了她。更是交代清楚，让他们全员不要声张，需要等熄灯之后，并且教官离开了，再重新穿回训练服待命。
随后，瞅了个训练空隙，方啸找到陈虎和罗哲，说了自己的判断，和该注意的地方。之后让罗哲去通知了吕昱鹤。
现在唯独麻烦的就是四班了，四班是方啸完全没有认识人的一个班。好在雷青鳞在四班有熟人，下午雷青鳞及时的通知了四班这个消息。
就这样，傍晚前，整个第二学院已经全员暗中知晓了，今天将会紧急集合拉练。
至于这一次紧急集合，是否会成为两院评比项目，方啸认为其实这并不重要。
他觉得，这一次只要表现得更好，便是一个很好的提升二院士气的机会，有利于后面的演武。
毕竟这么多年，二院一直被一院压着，终年抬不起头，但凡有那么一次小胜，可能都会像被按在水里的人，突然有机会抬起头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那样，然后就会有无限的渴望。
这重新迸发的求生欲或许也是一个重燃斗志的契机。
“你觉得教官会不会认为咱们是搞到了消息，提前准备才赢的？”
“肯定会。”
“那要是把咱们成绩取消了呢？甚至有可能会罚咱们吧？”想到这，陈虎显得有点发愁。
“不用急，到时候你就……”方啸侧过身，在陈虎耳边说了一段话。
听罢，陈虎一脸错愕的看着方啸：“这说完，如果教官接受了，功劳岂不是变成我的了？”
“你放心，虽然没征求你的同意，但是其实一开始，我就让那几个宣传员刻意没有透露是谁的主意，如果真出了问题嘛，我觉得就应该你站出来扛起这事。
毕竟，只有你是我和雷青鳞心中的不二人选，你是我俩心中这一届的扛把子啊！”方啸想了一下又说道，“另外我觉得，虽然我对于告你的那番话，有近乎十成的把握，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万一那教官一点道理不讲，还是需要有人背锅的。我觉得我不善于背锅。”
不知道是不是被方啸一句“扛把子”让陈虎有点高兴，好像后半句背锅的话陈虎压根就没听到，“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了。”但说完陈虎好像又反应过来了，看着方啸的眼睛，问道，“这次让我背锅，下次我会不会被你卖了啊？”
“放心，你是我兄弟，我绝不让你吃亏。”
“一般人要是被这么问，肯定会先否定吧？！”陈虎突然就觉得自己这兄弟，好像做坏事都能坦坦荡荡的。
“你这是条贼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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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午并没有进行常规训练，而是让所有人的得到了一次修整。吃过午饭后，杨二河命令五班院中集合，并叫住了正要离开，准备去宣传员营房的方啸，让其入队一起向演武场走去。
在演武场稍待片刻，剩下的几个班也就全到齐了。
只见还是一班长，站在队伍最前列，高声的说：“你们昨晚紧急集合的表现，十分优异。甚至说优异的让我诧异。”
一班长向峥的目光扫过每个班，说道：“帝国正规部队的紧急集合时间，轻装两分钟，重装五分钟。而你们作为第一次进行紧急集合的学生，虽然你们连轻装都不用装备，但是能达到所有班级平均四分钟集合完毕，这简直就是奇迹。”
说罢，向峥再次环视了整个第二学院。
“但是，事出异常必有妖！一院所有的班级平均紧急集合时间是九分钟，并且这已经算是历届中一个很快的成绩了。你们需要解释一下，是如何做到，连他们一半时间都没用的！我现在严重怀疑，你们存在作弊行为！”
听罢一班教官的话，陈虎未作犹豫，直接举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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