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会骗我吗
关掉游戏后，桃甜甜才终于意识到，她只是上线消遣缓解下自己的心情，怎么就游戏剧情就有了快速发展？
不会以后还会出现退婚流吧？
切到微信，荼薇已经又发来了好几条消息，还包含了几张截图。
荼薇：……抖嘤上的大冒险测试朋友，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
荼薇：恐同即深柜。
截图是抖嘤上的抖主给同性发送类似的消息，结果同性好友当真了回复说暗恋她好久。评论区都在让大家赶紧去测试。
桃甜甜：……
荼薇：这么不禁吓，真可爱。
桃甜甜真的会谢……
荼薇没有再说起先前的事，询问她什么时候创建新的账号，到时候她会第一个关注，想要看看纸片人能有多可爱。
桃甜甜犹豫起来，大概是小纸片人表现得太智能，偶尔也会跟小人聊聊天。
脑子不由闪过楚门的世界，就和荼薇说了这件事。
桃甜甜：你说，会不会这个纸片人就是另一个楚门？
荼薇：需要我帮你打120吗？
桃甜甜没再提这事，将几个合作的素材文案都准备好了后，就开始用手机剪辑视频。
手机剪辑还是有限，最大的毛病就是清晰度和横屏竖屏的问题。
在剪完一大半素材后，桃甜甜就登陆上小破站，涨粉的速度慢下来，视频的点击量虽然上去了，却明显留不住什么人，倒是帮忙充电的人多了一点。
盯着后台看了会儿，桃甜甜随手就把自己剪视频时，一闪而过的脑洞给放到小破站去，打了个游戏和狗血的tag，剧情都是她胡乱编造的。
发完以后，桃甜甜又有点坐立不安，把视频发给荼薇看，荼薇没有回复。
她又想起之前一起直播的euphrates，对方很会剪游戏，每条视频的流量都很高。她没有更新后，粉丝也在持续上涨。
斟酌过语句后，桃甜甜就小心翼翼地发送过去。
没想到euphrates居然在线，几乎秒回了桃甜甜的消息，直接让她把视频发送过去。
桃甜甜也就发过去了。
euphrates看过后给出了评价：【剪得很好，如果你剪游戏也是这个思路，应该早火了。】
说着，又提到桃甜甜出圈的视频。
euphrates：【后面你的视频其实也很很好，只是快节奏中，你剪得过于详细了，对于观看视频的人来说，会觉得有些冗长。有些去掉也能讲通顺其实不用剪进去。】
euphrates：【喜欢的人会自己去过一遍游戏，不打算玩的人只是想知道这大概是个什么游戏。】
euphrates：【还有一些精彩的、触动人心或者奇葩的游戏片段，也能剪辑放短视频，质量高的话，系统会引流的。】
难得有人和桃甜甜聊得这么多，她先前就像是一股脑地摸黑撞南墙，几乎一整天都在搜集游戏素材。
只有间隙时才会看一些其他up主的视频，但这点时间她看的也只有相关的，和她感兴趣的视频，定向性就又被固定住，无法察觉到主流走向。
桃甜甜郑重和euphrates道过谢。
euphrates自然是客气一套：【你可以叫我小幼。】
桃甜甜也就下意识跟着说道：【那你叫我甜甜吧。】
小幼发了个可爱卖萌的微笑表情，桃甜甜想了想，又说请她喝奶茶。
给对方点过一杯奶茶后，桃甜甜没忍住，又询问起对方，如果她养一个专门做纸片恋人的账号，能不能做得起来。
小幼：【是可以的。现在短视频也有很多做这种情侣日常的，不过受技术原因，受众会比较有限。】
随后又发来了几个抖嘤账号的主页，表示桃甜甜如果想要做就可以参考这些。
桃甜甜又是一叠声的谢谢，就去搜几个主页看过，发现别人账号能做起来都是因为，画质精美，剧情也有意思。
因为是可爱卖萌的风格，更像小孩子，所以受众是上有一点限度的。
而且时间一长，再没有新意后，就会产生审美疲劳。
桃甜甜转头切到游戏里去，这会儿她已经不再犹豫了。
具体怎么做，又是什么形式，剧本走什么方向，这些都暂时不提，她先去问问这游戏方是什么意思。
游戏官方肯定是联系不上的，设置里就没有联系这一项选择。
思索再三，她戳了戳已经在下山的小人。
被她戳过的小人立马就流露出高兴的神情，落日余晖洒到山上，又被郁郁葱葱的大树截取一大半，最终如同分割线一般，将黄昏与山背处分割开。
桃甜甜一时愣神，觉得虽然是漫画风，却依旧是很漂亮很震撼。
等她垂眸看向小人，就见小纸片人脑袋周围环绕着红色的爱心，脑袋上冒出气泡：“甜甜，我今天一直在想你。”
……不得不说，要不是年龄和性别都不太对，桃甜甜觉得小纸片人还是挺会的。
有时候，感觉就像是真的人在和她聊天。
这样想着，桃甜甜回了一句“我也想你”。
随后，在鹿月下山的过程中，桃甜甜尝试性地打算把这件事告诉了对方。
大概是设定在古代，所以桃甜甜解释了关于“游戏”这件事。
让她有些奇怪的事，在她的不断解释下，鹿月变得越发沉默，等到山洞时，鹿月的脸色已经彻底沉下来。
真神奇，她竟然能从q版软萌的脸上看出阴沉来。
见鹿月一直不说话，桃甜甜琢磨着，是不是因为再智能，ai也无法处理这些超越当前背景设定的内容？
但是看着小人孤零零回山洞做饭的模样，桃甜甜又觉得她有些可怜。
想了想，就从商店里购买一份鹿月最爱吃的蜜饯，隔空放在桌上。
最后又忍痛买了她一直很想给崽崽穿的小裙子。
然后满怀期待地望着鹿月，想让小崽崽穿给她看看。
鹿月盯着桌上的蜜饯、床上的小裙子，终于动了，她抬起头对着空气说：“谢谢你。”
神色间有些踌躇，等桃甜甜将放着无相真莲的井水引到灵田那边浇灌，反复几次又是一大笔灵石进账后，鹿月才终于又开口。
“甜甜，我在你眼里，只是一个游戏人物吗？”
鹿月说着，几乎感觉到有些难堪，也难以接受。
仓颉在旁边欲言又止，鹿月又突然冷静下来：“我的人生都是虚假的吗？”
桃甜甜停住来回送井水的动作，也跟着慢下来，片刻后，她伸手点击屏幕录制。
她想起很久以前看到的一个短视频，是一个智能机器人和人类的对话，那条视频每隔几年都会被转上热搜，就是因为那款智能机器人超乎想象的思考能力。
明明是机器人，思想和交谈间却像是另一个入侵地球的种族，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机器人统治地球这种毁灭性画面。
那么，桃甜甜是不是也能像那条视频里的那样，像对待真人一样对待鹿月？
再者，对于游戏npc一样存在的鹿月来说，她的人生到底算不算是虚假的呢？
如果游戏任务一开始就是设定好的，那么鹿月的人生也就是一个正在运行的程序，但人类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桃甜甜大可以直接告诉鹿月，你的人生是真实的。
但她觉得这样不够，在删除又输入后，她希望能更切确一点地告诉鹿月，她的人生、至少对于鹿月来说，都是真实的。
内容还没有输入完，鹿月又故作轻松地说了一句：“没关系，就算所有的都是假的，你对我的爱是真的。”
鹿月抿唇，漆黑的眼睛像在犹豫，像是溺水的人急需要抓住一根无法救命的稻草：“甜甜，你会骗我吗？”
问完以后，鹿月又说：“抱歉，我不该这么问。”
“你救过我，还帮了我很多忙，我不该这样索取无度。”
鹿月像想到什么，随即轻笑一声，笑容再转为灿烂：“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合籍了。”
合籍会将两个人的气运捆绑在一起，如果她只是个虚假的存在，无疑会消耗甜甜的气运。
再说，一个虚拟的游戏人物，又哪里来的气运和寿命呢？
她不过是一个遵循系统设定好的程序，随时有被抹杀的一串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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