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实力败家
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挨家挨户的都喜气洋洋的。
这是何川与裴宴成亲之后第三个新年，今年跟以往都不同，因为家里多了一个小宝贝。
“男孩子，多敲打敲打没事。”
何川起身给小裴越裹好被子，这一冬天，她几乎没让小裴越出过门，就是从家里到胭脂坊也是坐的马车，然后下了车就裹紧小被子直接上胭脂坊二楼。
她第一次做人娘，什么都怕委屈了儿子。
对于这一点，裴宴不知道说了她多少次，总说她太娇惯这孩子，长大了要离不开娘了。
可是何川每每保证的好好的，到时候就舍不得了。
“越儿还那么小，不禁冻，等他再大大就随你管。”
裴宴穿好衣服，闻言道：“你说的，到时候可别后悔。”
何川自然是舍不得的，但是她也知道这男孩子就是要养的皮实一些，她可不想养出一个慈母败儿的名头。
“不后悔。”
何川亲亲小裴越的软乎乎的腮帮，怜爱道，“等到娘的小心肝长大了，一定是最好的。”
裴宴轻笑：“行了，他又听不懂，过来，帮我系腰带。”
屋里燃着银碳，很暖和，可是出了门就冷了。
因为一会儿要出门，裴宴穿了件深色棉袍，脚上穿的是皮质的长靴，这靴子里面是夹棉的，何川亲自缝制的，结实而且很暖和。
何川之前趁天冷之前，一连给裴宴缝制了好几双，单的，棉的，薄棉厚棉的都有。
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贤惠的妻子。
“今天把越儿先放在我娘那里，咱们去置办年货吧。”
何川给他整理好衣服，又走到梳妆镜前，拿着一只红珊瑚的珠钗在头上比划。
“好，”裴宴走过去，把珠钗簪在她的发髻上，“好看。”
“贫嘴，”何川心里甜滋滋的，脸上微微红。
娇羞的模样，自然是引得裴宴好好品尝了一番。
等两人出门的时候，何川的脸上还带着微微的红晕，红唇微微有些肿，给她平添了许多妩媚。
小两口把孩子抱到了杨氏那里，因为天冷了，何永站这一个月都没有再接木工活，不过倒是在年后已经排了两家了。
他现在带着两个徒弟，倒是越来越出名了。
何永站不去干活了，自然就留在糕点铺里帮忙，要不然杨氏这还真忙不过来。
眼看着就要过年，有人喜欢买一些糕点当零嘴，不管是送礼还是自己吃也好，总之杨氏这铺子的生意到了这年关更是好了。
“娘，我把越儿跟恒儿放一起了，”何川捻了一块豌豆糕咬了一口，“我跟相公很快就回来，您要是忙不过来，就叫风雅她们过来帮忙。”
杨氏有两天没见到外孙了，自然是抱着稀罕了一会儿，闻言道：“你就放心去买东西吧，我这忙的过来，前面有你爹帮忙呢。”
这倒是真的，杨氏已经把要补的糕放在了锅里，眼看着即将出锅，何永站算账又是个好手，忙也高兴。
“就是，你跟宴儿快去吧，不用担心我们这。”
何永站也跟着开口说道，他刚给人包好糕递过去，收了钱放在一旁的小箱子里。
买糕的人见状，笑道：“你们这一大家子真是让人羡慕。”
这周围的人都知道，糕点铺的两口子是胭脂坊的老板娘的父母，再旁边的武行是他们女婿。
周围没有不羡慕他们两口子的。
这闺女又刚给夫婿添了个大胖小子，一看就知道是有福气的。
何永站笑呵呵的把客人送走。
待裴宴与何川离开之后，杨氏把两个小的都裹着小毯子抱在了一楼的摇篮里，两个小家伙支支吾吾的好奇的不行。
小何恒稍大一些，但是也不过是一岁不到的小家伙，昨个晚上他闹腾的久了，这会儿半眯缝着眼睛正在酝酿睡意呢。
果然没撑多大会儿，小何恒就呼呼大睡了。
但是小裴越精神好啊，吱吱呀呀的自己跟自己玩的高兴。
另一边，何川兴致勃勃的挽着裴宴的胳膊正在各个铺子里逛呢。
“这要过年了，得给店里的人置办一些礼物，忙活一年了，”何川盘算着，“姑娘们好说，首饰布料，这些好穿的，好玩的，她们都喜欢，”
她想了想仰头问道，“对于建建和王掌柜他们这样的，应该买什么礼品？还有武汉的武师们，给他们买什么？”
武行那边虽然不到一年，但是现在也有模有样的，这过年是个大事，礼品也不能少了他们的。
裴越想了想：“发了红包？”
“你要不要这么俗气啊，”何川弯着眼睛笑他，“红包是要的，但是这礼品也不能少，礼品多少代表了咱们的心意呢。”
“如果是你的话，你想要什么礼品？”
裴宴微微勾唇：“我有你和儿子就够了，其他的都无所谓。”
这倒是真的，他现在还挺满足的。
何川眉眼温柔：“我也是。”
说归说，何川还是决定给镇上的一家成衣店说了一声，只要是有家胭脂坊和武行的人拿着小牌子来了，都可以挑选两件衣服，都记在她的账上，过年之前她会过来结账。
然后给姑娘们又一人挑选了一件珠钗，虽然不是上好的料子，但是胜在样式精巧，一个也值快二两银子，已经算是不便宜的了。
至于男的，何川则是给他们一人又买了两双棉靴，因为男人毕竟不如姑娘们过得精细，家里要是没有女人的，可能连双棉靴都没人给他们做，所以何川本着实用的东西买的。
零碎的东西加起来跟风雅她们的珠钗价格差不多。
“给他们的东西买完了，该咱们自己的了。”
何川看着裴宴给店活计说让他们把东西送到武行去，她舒展了舒展腰，“果然买买买是可以令人身心舒畅的。”
“爹娘公公婆婆的礼品一定要选好……”
对于这些东西，裴宴没有意见，就任凭何川做主了。
他们买的东西都让店家派店活计送到了武行那边。
“这个镯子你试试。”
何川依言，把镯子套到手腕上，她左右看看，随后又让裴宴瞧，“好看吗？”
这是个金镯子，但是不那么笨重，上面镂着花，倒是趁的何川的手腕更是白皙。
裴宴点点头：“这个我们要了。”
他这句话是对首饰店的店活计说的。
店活计很少见过这么爽快的人，热情的招呼着：“两位可以再看看咱们这边还有新上的耳坠。”
他说着一边收了钱，喜笑颜开，“咱们这的坠子可是别家独一无二的，保证夫人您能喜欢。”
何川一眼就看中了一幅耳坠，刚要让店活计拿出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尖细又熟悉的声音。
“哟，这不是大哥大嫂吗？”
何川回头，微微一笑：“原来是三弟妹啊。”
这可不就是小王氏和侍女莉莉嘛。
不过这小王氏怎么瘦的那么厉害，本就不大的脸，现在更是消瘦，而且眼睛都有些往里陷了。
就算是穿着棉衣，也可以看的出她纤瘦的身体，好似一阵风过来都能把她吹倒。
倒是身旁的侍女莉莉倒是看着胖了些，神色也不错，起码比小王氏的要好。
“大嫂这是来买首饰啊？”小王氏让莉莉扶着走过去。
何川应声道：“对，来看看。”
小王氏看着何川手腕上的镯子，有些眼热，语气不由得便酸了些：“说到底还是大嫂过得好啊，这偌大的胭脂坊说开就开了。”
自从小王氏知道有家胭脂坊是何川开的之后，肚子里的酸水都不知道冒了多少了呢。
谁不知这有家胭脂坊算对他们这最大的一家胭脂铺了，小王氏从门口路过的时候，那次都见有人在里面买胭脂。
而且还雇着这么几个店员，给人发着工钱，想想都知道这何川得是赚钱了。
原本一个自己都看不上的村妇，竟然过得比自己还要好的多，这怎么让她咽下这口气。
“都是顾客们给面子，”何川淡淡道，“还是没有三弟妹这开个私塾，书香门第的让人羡慕都羡慕不来。”
听到这个，小王氏心里才好受了一点，也只是一点而已。
“弟妹还听说亲家婶子还在这里开了家糕点铺，据说生意比二嫂的铺子都好。”
小王氏这话有些挑拨离间的嫌疑了，不过宗氏又没在这里，她这一出算是白来了。
“隔着条街呢，跟二弟妹的糕点铺也没有什么竞争的关系，”何川笑笑，“不过说起来，三弟妹还挺关心我们家呢。”
言下之意，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小王氏自然也能听的出来，她压着心里的怒火，面上撇撇嘴：“嫂子，我这也都是为你好，二嫂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要是她闹起来，你就知道了。”
“多谢三弟妹关心，”何川微微一笑，话锋一转，“不过三弟妹怎么最近看着瘦了不少啊？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啊？”
小王氏掩饰的开口：“我能有什么事，每日吃饱了就睡，可能是这几天私塾里有些忙了，行了，大嫂我也不跟你说了，我还得去置办年货，就先走了。”
何川微微颔首，目送着她离开，总觉得那里不对劲。
因为刚刚有小王氏在，裴宴不便插话，就跟着首饰店的店活计去一旁看首饰去了。
直到这小王氏离开，他已经挑好了两支珠钗，三对耳坠了。
看在他眼光还不错的份上，何川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两人在店活计热情的欢送中离开。
何川把自己的疑惑说给身边的人听：“我总觉得那里不太对劲，这三弟妹的精神看着不太好，想着应该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不过这小王氏跟自己不对付，自然是不会告诉自己的。
“等过年的时候，我探探三弟的口风。”
何川点点头，她到不是想帮小王氏，只是想着裴宴很看重自己的这两个兄弟的。
这要是裴浩家里出了什么事情的话，裴宴肯定不会不管。
之前因为裴宴心疼妻子和儿子，所以找人买了辆马车，这算是他们村子里唯一的马车了。
所以何川跟裴宴一回来，就在村子里引起了小小的轰动。
何川忙让裴宴把马和马车都放在了自家院子里，才避免了更多人来围观，要是只围观也就算了，村里的人还会问你在外面干什么，是不是挣了大钱，要不然怎么舍得买一个中看不中用的马车呢。
要知道这马可没有牛中用，牛还可以去地里拉犁耙，这马也只能拉拉人了。
因为屋子已经有段时间没住了，有些落灰了，幸好是新盖的房子，要不然都不是光落灰那么简单了。
“你跟孩子先在院子里待会儿，我去把屋子收拾出来。”
原本何川想跟他一起收拾的，但是孩子还小，也只能做罢。
幸好裴宴做事麻利，很快就收拾出来了。
而且之前有杨氏提醒，裴宴前两天趁着阳光好，回家把被子之类的都晒过了。
这会儿被子都是软松松的。
何川把已经睡着的小裴越放在床上，裴宴刚刚把银碳已经燃好了，屋里也慢慢暖和了。
这银碳可是个精贵的玩意儿，寻常人家用的普通的碳不仅烟大，熏眼睛，而且还容易出事。
银碳就不一样了，没有烟也没有味道，自然价格也比平常的碳要贵点一倍多了。
他们这很少有人买，自然谁也不会存上这些东西卖，这些碳还是裴宴让跑船的时候带回来的。
“我去做午饭，你去把带回来的东西分分类。”
裴宴闻言轻笑：“还是我去做饭吧，省的我给你分乱了，你又要说我。”
上次就是这样，他把她归整好的东西分乱了，她还对他发了小小的脾气，噘着嘴半天不理他。
何川含嗔的瞪他：“别胡说，我温柔着呢。”
“是是是，我娘子最温柔了，”裴宴凑过去，在她唇上偷了个香，“我去给我温柔的娘子去做饭。”
看着他大步流星的离开，何川红着脸摸着嘴唇，小声哼唧了一声：“不正经。”
她笑笑，随后就把带来的东西去归整归整。
这回来过年，带的东西本来不多，但是装着装着就多了。
过完十五就走了，但是何川还是收拾出两个大箱子来，满满当当的，她的衣服占了快一个箱子。
首饰还是单独放在一个小一点的箱子里的。
她一边收拾着往柜子里放，一边嘴里嘀咕着：“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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