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有血
一行四个人,举着火把进了深山。
“晏哥,这里有血。”
裴丰指着一处,突然小声喊了一声,立马把所有人的紧张感都叫了出来。
裴宴走过去,指尖沾了叶子上的深色液体,放在鼻尖下嗅了嗅,眉间带着一丝凝重。
“是人血。”
“啊!”
几个人都小小惊呼一声,人血!
有人已经受伤了!
看来情况果然如他们所料,并不乐观。
“沿着血迹走。”
裴宴当即立下,加快了脚步,血迹点点滴滴的一直蔓延了很长。
“等一下,这里……”
裴宴抬抬手,后面几个人都紧张的跟着他停了下来。
只见裴宴微微弯腰又捻了一点血迹,捻了一下,面色突然沉重起来:“戒备,有问题。”
他话音刚落,就响起来一声嘶吼。
“吼”
几个人忙背靠背,谨慎的看向周围。
这个叫声很近,听起来是个不小的家伙。
裴宴握着剑,他虽然带着弓,但是近距离下,弓箭并不沾光。
他手指收紧,握着剑柄,目光扫过周围。
“吼”
裴宴回身,果然身后不远处的草丛有了动静,有什么东西在靠近他们。
“晏哥,现在怎么办?”
裴丰紧张的看着前方,他们都是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拿着自己趁手的家伙事。
“但愿地上的血是这个家伙的。”
裴宴目光紧紧的看着那处,叮嘱道,“大家一定要保证火把不灭,关键时候可以自保,”
动物对于火都有一种畏惧,所以火把千万不能灭。
“大家小心,慢慢往后退。”
几个人听着裴宴的指挥,慢慢往后推。
“吼”
叫声越来越近,很快就从草丛中漏出了全貌。
一只黄底黑纹的大虎,踱着步,目光炯炯的出来了。
众人都倒吸一口气,只有一个念头,完蛋了。
这山上竟然真的有猛虎。
“宴,宴哥,这……”
几个人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裴宴心知此事不能掉以轻心,借着火光,仔细看那猛虎,果然在它左腿旁发现了一片深色。
看来方才地上的血迹是它的。
受伤的猛虎也不可小觑,更何况这是一只成年的虎。
“多点燃两支火把……”
不等裴宴多交代,这虎就突然发起了进攻,猛的扑了上来。
“后退!”
裴宴大喝一声,握着剑直奔过去。
他与猛虎擦肩而过,众人心惊不已。
…………
“嫂子,你说这会不会真的出事啊?”
“不会的,我们得相信他们。”
何川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心里的紧张半点都不见少,她也很担心。
跟她说话的是裴山的娘子贺氏,她在家里左右待不住,只好来敲了何川的门。
两人已经说了一会儿话了,只是到现在外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都怪我,我就该拦着他的,都是我没用。”
贺氏捂着脸小声抽泣。
“别自责了,会没事的,”何川轻轻地拍拍她的肩,安慰道,“相公他们都已经去了,说不定他们只是迷路了。”
屋里一时没了声响,只剩下蜡烛燃烧偶尔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响。
直到外面天蒙蒙亮,两人都有些疲惫了,可是他们还没有动静。
“回来了!回来了!”
外面突然传来喧闹声,紧接着就是飞奔的脚步声。
何川与贺氏相视一眼,忙不跌的起身。
贺氏大跑着出去,何川看着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小裴越,想了想还是把他抱了起来,才跟着出去了。
果然一出去,就看到了火光闪闪,是火把的光。
早就围了一圈人,大家伙儿都担心着呢,一听到回来了就赶紧出来了。
毕竟一开始大半个村子的年轻人都去了,只不过后来回来了一些,他们也没回家,就在外围等着了,想着接应接应。
所以,这一会儿是一群人下山来了,只不过大家伙看着狼狈不堪。
甚至还有几个人受了伤。
何川抱着孩子,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为首的男人,她眼睛不敢眨的在他全身扫了一遍,确定没有发现受伤才算稍稍放心。
“快叫大夫!快点!”
裴丰身上背着一个男人,受伤不轻,身上好几处伤口,血迹斑斑。
“相公!”
此人正是贺氏的丈夫裴山,贺氏扑了过去,大哭一场。
“嫂子,先把山哥安置一下,赶紧让大夫过来看看吧。”
“对对对,”贺氏抹了把眼泪,“先让大夫看看。”
裴宴与何川四目相视,他浑身的戾气都在那一瞬间化为柔情,微微颔首,示意她自己没事。
何川抿着唇眨眨眼睛。
裴宴没有跟着过去,这会儿裴山需要的是大夫,他先跟何川回家清洗了一下自己。
“你有没有受伤?”
没了外人,两口子关上门,何川放下孩子就赶紧走到裴宴身边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
“没有,我没事。”
裴宴抓住她扯他衣襟的手,亲了亲:“我先去洗洗,一会儿去裴山那里看看,他伤的不轻,等回来之后再让你仔细检查。”
何川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发现他确实没受伤,就让他去洗澡了。
他虽然没受多严重的伤,但是腿上和手臂上都有被刮伤的痕迹。
叮嘱他伤口别碰水之后就让他先去洗澡了。
裴山的情况确实不太好,被老虎的前掌抓在了胸前,抓痕很深,而且当初处理也不好,这会儿周围都有些化脓了。
他也一直昏迷不醒,身上也有了发热的迹象。
除了胸前的抓伤,裴山身上还有很多刮伤,总而言之,他现在很危险。
贺氏哭的眼睛红肿,她一边拿着烫过的棉布给丈夫轻轻地擦拭。
裴宴来的时候,正好与裴丰碰了个对面。
“晏哥,山哥还没醒,老叔说有点危险……”
“嗯,我过去看看,”裴宴拍拍他的肩,“先回去洗洗吧。”
裴丰与裴宴两人没有受伤,他们两个人轮流背着裴山下来的,裴丰衣服上的血迹斑驳,都没来得及换。
“好,”裴丰临走前,欲言又止,“晏哥,你说山哥会不会……”
伤的那么严重,裴山前胸的伤口是他亲眼看见的,太可怕了。
“尽人事,听天命。”
送走裴丰之后,裴宴进了屋,老叔还在给裴山上着药,贺氏在一旁无声的掉眼泪。
片刻之后,老叔已经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上了药,只是还是把裴宴叫出去说了句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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