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害羞
自从开始喂牛乳之后，小裴越也不再那么黏何川了。
她不由得感叹有奶便是娘啊！
再一次成功喂了牛乳之后，小裴越砸吧着嘴巴，心满意足。
倒是何川有些惆怅了，这小家伙也太忘恩负义了吧，有了奶忘了娘。
“有没有良心啊，”何川点了点他的鼻尖，小声道。
小裴越以为实在跟他玩，咧着嘴就笑了。
“果然是小白眼狼呢，”何川笑着呢喃。
裴宴勾唇看着这一大一小玩的不亦乐乎。
“宴儿，川儿，在家吗？”
门外突然传来柳氏的呼喊声。
小两口相视一眼，稀奇了，这柳氏都会敲门了，虽然这嗓门依然是那么响亮，但是起码是站在门外喊的，也是一大进步。
何川扬声回了一句：“在家。”
门打开之后，柳氏进来。
她一进来就笑眯眯的开口道：“你们在家啊，我前几次过来都不在家，想着今天过来碰碰运气。”
这话倒是说的不假，裴宴与何川这几天都在镇子上忙活，已经好几天没回村子了。
这次回来还是何川想回来给小家伙拿些衣服才回来的。
明天估计着就要回去了。
“婆婆有什么事情吗？”
“也没什么大事，”柳氏笑着开口道，“就是你们妹夫这不是跟着宴儿跑吗？宴儿对张华也颇有照顾，我跟你们秀秀妹子都感激着呢，你们爹也说还是一家亲，”
这柳氏说起话来，黑的都能给你说成白的。
再腻人的话，她都能说出来。
这也是为何她一个后娘，在裴家村的口碑还不是很差的缘故。
“都是一家人，互帮互助本就是应该的，”何川也说着场面话。
她觉得如果只是感激的话，不值当的柳氏跑这一趟。
果然柳氏说完之后，又欲言又止的。
看着柳氏想说又不说的样子，何川就知道肯定没好事。
“这不是我那娘家侄子看到张华有了挣钱的门道，就想着跟着一起干，”柳氏笑着开口，“我想着宴儿这雇别人也是花钱，找你们这兄弟都是自家人，也能帮帮你。”
她说完就希冀的看向坐在椅子上抱着小裴越的裴宴。
裴宴表情淡淡，没有什么表示。
柳氏着急了，继续道：“宴儿，你这兄弟呢，是个勤快的，干啥都麻利，而且人也聪明，你用他肯定不吃亏。”
既然是船运上的事情，何川也不便开口。
只是听着柳氏这意思就是如果不用她这娘家侄子，船运就是一大损失。
其实现在裴宴还愿意留着张华，那是因为一来毕竟是裴秀秀的夫婿，如果张华有收入，那么柳氏和裴秀秀也会消停消停。
二来如果他赶走了张华，柳氏肯定会跟他爹裴元毅去闹。
只是现在又要送来一个人，要是真像柳氏说的那样，倒也好了。
要是懒散货，可不就给自己找麻烦吗？
“川儿，婆婆我也实在是难张这个嘴，只不过这娘家那边求到我这里了，我要是不帮这个忙，岂不是显得我寡亲。”
柳氏在这里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何川笑笑，心里也知道这柳氏嘴上说的一套，背后办的就不是这套了。
其实何川猜的没错，柳氏在娘家那边嫂子那里可是夸下了海口，把侄子的工作全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还打着包票说这裴宴听自己的，她说没问题肯定就没问题。
而她娘家嫂子把她抬得也高，不重样的好话对她说尽了。
柳氏在娘家飘忽忽的回来了。
头脑清醒之后，也后悔自己又大包大揽的。
可是这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一口唾沫一个钉。
她娘家嫂子催的也紧，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来说了。
裴宴淡淡开口：“你说的可是你娘家那边那个当初欺辱姑娘，被人打断腿的那个侄子。”
何川：“……”
欺辱姑娘？
打断腿？
柳氏有些尴尬，讪讪一笑：“那时候他还小，不懂事，都过去了。”
柳氏也着实没想到裴宴会知道这件事，她娘家侄子柳幻东当年在镇子上鬼迷心窍，看上了一个姑娘，人家姑娘都已经定亲了，自然不接受他的追求。
这柳幻东就动了歪脑筋，绑了人家姑娘，要不是人家姑娘的未婚夫婿来的及时，人姑娘就被他糟蹋了。
这柳幻东被人姑娘家的未婚夫婿打了个半死，直接把腿都给废了。
当时这事儿闹得挺大的，柳氏娘家那边肯定不乐意，但是闹到府衙那里也是他们不占理，所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年纪小？”裴宴嗤笑一声，“我不要品性有问题的人。”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直接堵住了柳氏所有的狡辩。
只是她不甘心这件事就这样被推辞，要知道她娘家嫂子也不是好惹的。
到时候要是知道她没办成这件事，还不知道得怎么样给她难堪呢。
柳氏想了想争取道：“宴儿，要不然这样，你就先给他一个机会，你先试试，要是不行的话……”
“这样的人，我不收。”
裴宴态度坚决。
柳氏的笑容僵在脸上，场面一度尴尬。
何川在一边看着都觉得下不了台。
“婆婆，你这侄子跟妹夫的情况不一样，妹夫是秀秀妹子的夫婿，而且咱们是一家人，”何川开口道，“当初咱们船队上的人员正好的，把妹夫都是硬插进去的，船员都有意见，不过看在是相公的亲妹夫的份上也就算了，”
“现在要是你这侄子品性端正倒也另说，可是这事被人知道，还不知道怎么说闲话，不仅相公难做，说不定还会牵连到妹夫。”
柳氏一听还牵连张华，那自然是不行。
动谁都不能动张华。
要知道上次张华跟着去跑船，两个月就拿回来将近四十两银子呢。
何川见柳氏面上缓和了，她再接再厉道：“婆婆，柳幻东说到底也只是你娘家的一个侄子，而妹夫可是关乎到秀秀妹子的生活呢，”
“咱们不能因小失大不是？”
柳氏虽然觉得没办成这个事情，对娘家嫂子那边不好交代，但是要是牵扯到张华，那是万万不可的。
虽然明知道这里面也有何川的一些夸大之词，但是她坚决不能让张华的工作有波动。
“是我考虑不周了，”柳氏开口道，“我回去就跟我娘家那边说说去。”
到底是夸大的海口，柳氏都能想象的出来她娘家嫂子那边的德行。
所以柳氏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但是她又不能得罪裴宴夫妇，只能皮笑肉不笑的又说了两句话，就赶紧离开了。
待柳氏离开之后，何川才松了一口气。
她坐到裴宴旁边的椅子上，叹气：“这怎么都在惦记船运啊？”
她娘家这边的姑奶奶，柳氏这边的娘家侄子。
村子里还有一些明里暗里想要跟着跑船的，裴宴挑了其中一些踏实肯干的带走了，至于那些好吃懒做的没有跟着去的，就算是有怨言也不敢说什么。
“大家也都没有个好出路，”何川道，“所以就把眼睛都盯在了这上面。”
“船运这一行是我跟江北跑出来的，”裴宴逗着小裴越开口道，“我不允许有人玷污它。”
何川点点头。
“只不过这次把柳氏可能也得罪了。”
裴宴笑笑。
这柳氏得罪的次数也不少了。
“只能遵从本心。”
……………………
有家胭脂坊
“老板娘，你偏心！”
何川一进门，就被几个姑娘给围着了，一个两个的说她偏心。
但是一看到后面跟着的高大男人，又一个两个的把嘴闭严实了。
风雅和冉冉几个人鼻观眼眼观心的。
裴宴勾唇抱着孩子去了隔壁武行。
等他一走，几个人叽叽喳喳就又开始了。
“停！”何川扬声道，“一个一个说！”
就这样，何川才听明白了。
原来是大家伙听说健健去她家给裴宴送东西的事后，正好何川做的卤味出锅，在何川的极力邀请之下，原本健健还推辞，结果就着卤味吃了两大碗米饭。
在她那吃了她卤的卤味，回来一个劲的说好吃，就把大家伙的馋虫给勾上来了。
这不，等她一进来就围在中间了。
弄明白之后，何川哭笑不得。
“你们想吃也没了啊，”
这东西费功夫，她做了那一次，本来想着能吃挺长时间的，但是没想到裴宴吃的高兴，没几天就吃完了。
一直到现在，她也没再做过了。
主要是清洗的时候太费力气。
“老板娘，我们来洗，你负责做好不好？”风雅第一个举手。
后面跟着全是附和的：“就是，咱们大家清洗，老板娘你做行不？”
“就是就是。”
“……”
何川真没想到一个卤味能发展到如此阵仗。
既然大家伙有这个性质，那何川也不好扫兴。
再说了，这胭脂坊重新开业到现在，大家还没怎么休息过呢。
于是何川拍板，有家胭脂坊明天歇业一天，专门做卤味。
“哇！老板娘真好！”
“老板娘赛西施！”
“……”
大家高兴，何川也高兴。
不过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隔壁武行，五大三粗的汉子们悄悄看着坐在里面一本正经哄孩子的裴宴。
炙热的目光让裴宴想忽略都忽略不掉。
于是翌日一早，何川一打开门就看到齐整整的一大排人。
“老板娘，我把猪下水买回来了。”
健健拿着一个大袋子。
何川一看，好家伙，这可比裴宴当初买的要多的多。
估计都得翻倍了。
其实是肉摊老板见这猪下水好不容易有人买了，连卖带送又降价的都给了他。
何川心想：好吧，他们人也多。
“那你们去清洗清洗吧，我去准备卤汤。”
她把清洗的方法交代给了他们，就去了厨房。
武行的男人们倒也知道怜香惜玉，姑娘们只需要坐在一旁等着吃就行了。
这些脏活累活，他们都包了。
姑娘们笑着去了一边逗着小裴越，一边说着笑。
而裴宴则是去了厨房，给何川打下手。
“川儿，我需要做什么？”
“相公，你帮我……”
小两口在厨房里忙活起来了，大料都是现成的，东西也不用自己清洗，总体来说还是比较轻松的。
两人在厨房蜜里调油，眉来眼去。
“要不然我趁这个时候给你们做些糕点吧。”
清洗是个大活，估计还得等一会儿。
“我来生火。”裴宴挑眉。
有了帮手，她做的也快，何川在她娘杨氏那里学了好几招，今天正好派上用场了。
等到他们洗好之后，她这边的糕点也出锅了。
“哇！太香了吧。”
有几个闻着香味进来的。
但是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子难以言说吊带味道。
冉冉掩着鼻子：“呀，你们是不是沾身上了。”
只见武行的武师黄鑫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再去洗洗。”
几个人哄堂大笑。
何川知道他们吃的多，所以馒头大米什么的都是往多了放的。
锅子下面都是煮的卤味，上面热的馒头还有蒸的米饭。
等到开锅的时候，喷香的味道传遍了整个院子。
“让让，让让，开锅了！”
健健还有几个男人一大盆一碗的往外端。
他们把桌子抬到了院子里，就在葡萄架底下，倒也有韵味。
“好香啊，真没想到这东西竟然那么香！”
“就是说呢，这也太好吃了吧。”
几个人围了一桌子，满满当当的。
何川单独盛了一碗出来，她得先看着小裴越喝牛乳。
“我来吧。”
裴宴走了过来。
何川仰头看他：“你去吃饭吧，我来就可以。”
“还是我来吧。”
裴宴说着把孩子从她怀里接了过去。
没等何川再说什么，就听到旁边那些人开始起哄。
“哎呦，羡慕哦。”
“真是羡慕呢。”
何川脸皮本就有些薄，被这么一打趣，脸都红了。
裴宴微微勾唇：“害羞什么，他们说的也是事实。”
被他这么一说，何川更是觉得脸热。
他在人前一直是一本正经的，只有面对她和孩子的事后，才带了柔情。
她们不敢打趣裴宴，净会偷偷来开她玩笑。
甚至连一夜几次这样的话都说过。
何川一个已婚少妇被几个没成过亲的小姑娘给问的脸红。
说来也是丢人。
“想什么呢，脸都红了。”
裴宴声音含笑。
何川心虚的别过脸：“没，没什么。”
裴宴看着她发红的耳垂，笑笑没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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