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做妾
八仙镇
街上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路边还摆着各种小花，五颜六色的，给这座小镇添了不少色彩。
有陌生人来往，引了不少人往这边看。
这也是裴越与阿暖成亲之后来的第一个地方，他们是奉旨出来游玩的。
也是左相体谅他们，特意向皇上求的旨意，让裴越过一个月再去新地方上任。
“裴兄，咱们就在这歇歇吧。”
当然，跟着一起出来的还有月七与另外一个好友王家琛。
“几位，这里就是尢城最大的一个小镇了，”萧情指着一个石碑说道，“这个小镇上的人每年五月初五都会举办凡尘大会，很热闹的。”
说话的萧情是本地人，因为前两天机缘巧合之下被他们一行人救下，就一直以报恩为名跟着他们。
几个人看过去，那石碑确实有些年头了，经历过风霜雨雪，那上面的字都有些不清晰了。
“五月初五？那不就是今天！”王家琛好奇，“什么叫凡尘大会啊？”
萧情悄悄看了眼裴越，见他看向那石碑，想着他应该也有兴趣。
她笑道：“这凡尘大会是八仙镇的特色，就是从每家每户所有妙龄女子里挑出一个最漂亮的，被称为当年的仙女，由仙女带领镇上百姓祈求风调雨顺…………”
云染凑到阿暖耳边，小声嘀咕：“小姐，真想看看这八仙镇上的仙女，跟您比一比谁更好看。”
阿暖的美名都是知道的。
她闻言，轻轻地敲打云染的手背：“莫要胡说。”
云染对她耸耸鼻尖。
萧情带着大家一边走一边解说，很是活跃积极，阿暖敛了眼眸，这样的姑娘确实很受欢迎。
“今天正好就是凡尘大会，咱们也换了面具过去吧，”萧情提议道，“规定说女子必须佩戴这里的面具。”
裴越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只见一个小摊子上摆着很多面具，不过都是流苏面具，根本遮不住什么。
看街上的那些佩戴的女子，面目都能看清，这面具也只是个装饰品罢了。
“阿暖对这些有些过敏，就算了吧。”
说话的是裴越，因为他发现阿暖对这里的一种树木有些过敏，而这些面具的味道跟那种树的差不多。
萧情忙道歉：“抱歉，我不知道。”
“萧姑娘严重了，”阿暖柔声说。
萧情心里暗自冷哼：假惺惺。
不过她掩饰的很好，面上还是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
“小姐，咱们可以去哪家酒楼上面看到凡尘大会的盛况，”
萧情的丫鬟海棠指着一间比较气派的酒楼说道。
几个人环顾四周确实就这间酒楼最高，确也是观看街上盛况的好位置。
“裴少爷……”萧情看向裴越。
裴越看了看阿暖，见她点点头，随即道：“好。”
月七和王家琛暗自感叹这错杂的感情啊！
他们先去要了包间，就要的那个临街多人房间。
店家本来在算着帐，今天是凡尘大会，人们都在街上参会，他要不是还得算账，他早就关门去看了。
所以他们一行人进去就发现这店里真是冷清的很。
“店家，开间包厢。”
店家诧异今天还有来吃饭的，边抬头看过去。
只见三男四女一行人，看着穿着虽然低调，但是这料子确是上成，尤其是后面那个身姿修长的玄衣男子，虽然他从进来一句话没说，但是其他人好像都在看他脸色行事。
店家确认了这一行人不差钱之后，忙堆着笑，亲自带他们上了楼。
“几位是来看凡尘大会的吧？”
他一边领路一边搭话。
月七笑着说：“是啊，我们也是慕名而来的，想一睹仙女芳容。”
店家不疑有他，只当是那里有钱家的公子哥慕名而来的，因为别处每年都有人来想看看这仙女模样。
“今年最有可能的就是城北上官家的女儿，上官清云，这姑娘还未及笄就有众多公子踏破家门了，”店家热情的介绍着，走到二楼靠窗的那个房间推开门，“客官请。”
等月七把窗户一打开，果然尽览街上景色，窗户大开，旁边放了一张圆的矮桌，放了几张凳子，倒是正好。
“都坐，”他招呼着入座。
裴越坐到靠窗最里面的位置。
萧情暗自期待的看了看他旁边的空位。
王家琛和月七相视一笑，心照不宣的挑了离他最远的两个位子入座。
“几位客官请坐。”
店家招呼着，他也没看出来其中的暗涌，只顾着盘算着一会儿推荐那道菜，上那壶茶，自己能多赚一些。
“过来坐，不是累了吗？”
裴越看向阿暖。
很明显这句话是对她说的。
阿暖咬咬唇，没看萧情快要喷火的眼神，坐到了他旁边的位子。
“啊！”
云染刚想跟过去，就被人推了一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身子碰到了一旁的睡莲盆，里面的水溅了出来，她的衣袖都湿了。
月七“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幸亏王家琛清醒，赶紧拉住了他的手腕。
“对不起，对不起，”海棠攥着云染滴水的袖子，一边拿着手帕擦着，嘴里不停地道歉，“云染姑娘，对不起，刚刚奴婢一时脚滑，对不起……”
这一连串的对不起说出来，就算云染刚刚还想发火，此时也不好再说什么。
“没什么，”云染只能自认倒霉，“下次多注意点。”
“是。”
海棠轻声应着，垂着的眼睛却划过一丝得意。
阿暖一直看着这边，云染忙道：“没关系，我出去擦擦。”
阿暖点点头。
“海棠，你跟着云染姑娘一起去，没用的东西。”萧情呵斥道，“若是云染姑娘着了凉，定要责罚你。”
“是。”
海棠跟着云染就出去了。
待两人出去之后，萧情坐到阿暖身旁，亲热的挽着她的手臂：“阿暖小姐，海棠手脚粗笨，冲撞了云染姑娘，我代她赔罪，还望小姐见谅。”
阿暖确实担心云染着凉，虽然这萧情都这么说了，但是她还是没法让自己热络起来，她佯装整理衣袖，把自己的手臂从她的手里挣脱出来，淡声道：“萧姑娘言重了。”
萧情嘴角笑容抽了抽，本想着不管怎么样，这眼逻辑就是装样子都得装一装，谁知就这么平淡。
也好，也让裴少爷看看，这个女人的小肚鸡肠。
本来七人的座位，此时坐了五个人，倒也宽松。
月七从云染湿了衣袖出去，脸色就不太好看。
王家琛看着其他几人，都觉得头大，他看向店家：“店家，你们家有什么好茶好菜的？”
店家见他问，笑盈盈的说道：“公子，咱们家有上好的毛尖，不过咱们这还有一种花茶，是本地的特色茶，”
“招牌菜就比较多了，火烧鸭腿，红烧狮子头，烩三鲜…………”
店家一口气说了八九样子，说完拿出小本本准备记。
“？”
王家琛在他说完就已经忘了之前的菜名了。
他看向从刚才就没有开口的裴越，轻咳一声，“裴兄，要些什么？”
裴越看了看坐在身旁的阿暖。
阿暖能感受到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她暗自祈祷，千万别喊她，要不然这个萧姑娘真的能把自己吃掉的！
偏偏他就是听不到她内心的呼唤。
“阿暖想要吃什么？”
然后阿暖就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她讪讪一笑：“我都可以。”
“那就都来一份。”
裴越大手一挥。
“好嘞。”
店家高兴的出去了，临走还不忘贴心的给他们把门关上。
阿暖见大家把目光都放在了窗外，她接着袖子打掩护，隔着衣服，偷偷的掐了下裴越的胳膊。
“啧！”
他突然出声，引得月七他们看过来。
阿暖瞬间觉得后背一紧，佯装无事的坐的板正，但是她袖子下的手却是一动不敢动，就怕别人看出破绽。
“那个是不是就是要选的女子？”
裴越突然指着窗外大街上，站成一排的妙龄女子。
大家目光纷纷吸引过去。
王家琛：“长得都挺好的。”
阿暖悄悄松了口气，刚要把手移开，就被人给抓住了手，她看向裴越，只见他一双桃花眼满是得逞的小得意。
她红了脸，别开眼。
她细微的变化都逃不了旁边时刻盯着她的萧情，从萧情这个角度看不到他们两个之间的小动作，但是她知道这个阿暖突然娇羞，肯定与裴少爷有关。
萧情心里压着火，果然这个阿暖不是个省油的灯。
“几位客官，你们点的菜。”
两个店小二敲了门进来，手上都端着托盘。
他们两个把菜一一摆好，店家跟着进来，把手里的两壶茶放好。
店小二放好就出去了，店家笑眯眯道：“几位客官请慢用。”
他说完也出去了。
阿暖这会也不饿，她只是抿了口花茶，筷子都没动两下。
不过她看着那个红烧排骨里的那个衬菜，应该是云菇，看起来很诱人。
“喝点茶吧。”萧情给几个人倒了茶。
阿暖拿筷子夹了一筷子，还没等吃进嘴里，手臂就被碰了一下。
阿暖眼睁睁的看着那块色香味俱全的云菇径直多人落下去，直接掉在了自己的手帕上。
“阿暖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我想着给您倒茶的，谁知……”
谁知她恰好夹了这个滑溜溜的云菇！
阿暖还能说什么呢，她现在只庆幸刚刚自己拿了手帕垫在了自己腿上。
可是这个手帕是祖母送给她的，上面还绣了一个暖字，她一向很珍惜的。
而且刚刚海棠还弄湿了云染的衣服！
良久，阿暖也没说话，萧情期期艾艾的开口：“阿暖小姐，您不会是生气了吧？”
裴越的脸色也不好看，他沉着脸，萧情这点小把戏逃不过他的眼睛。
阿暖笑笑：“萧姑娘觉得我不应该生气吗？”
萧情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挤出一些笑容：“我，我道歉了……”
“你道歉了，我就一定要原谅吗？”阿暖打断她的话，平静的说。
裴越挑眉，倒是还没见过她这般模样。
“我刚刚也是好意，想给您倒茶……”
萧情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要是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她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阿暖先谢过萧姑娘了，”阿暖声音低，但是一字一句说的认真，“萧姑娘，咱们也不过是萍水相逢，你到不用这般放低姿态。”
萧情脸一阵红一阵青，她手指紧紧的攥着，心里早就恨死了这个讨人厌的女人。
竟然还讽刺她！
萧情又看向裴越：“少爷……”
裴越现在满心都是他炸了毛的小姑娘，那里有空去理会她。
“阿暖的茶还有，不用再倒。”
萧情这次是真的快哭了，裴少爷就如此驳了她的面子。
在座的还有月七和王家琛，月七沉着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家琛更是鼻观眼眼观心的，不予理会。
萧情这下是真的觉得自己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此时也只能开口：“阿暖小姐，我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阿暖本不想与她撕破脸皮，但是她一而再的挑衅她。
到底是个姑娘，又在自己心仪低调男子面前折了面子，阿暖也只是想略施小惩，让她有所收敛即可。
“没关系，萧姑娘也是无心的，不过，还有一点，我跟夫君已经成亲了，比起阿暖小姐，我更希望听到的是裴夫人。”
“………”
月七两人都是看向外面。
裴越则是嘴角噙着笑意的看着她在这里宣示主权。
萧情心里的怒火都快要压不住了，手指紧紧的攥在一起。
“好。”
阿暖闻言点点头，不再看她。
这是才算翻了页，直到云染进来，都疑惑这个萧姑娘怎么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垂头耷耳的。
街上很快就变得热闹起来，大家的目光又被吸引过去。
咚咚咚
一阵敲锣鼓的声音。
一个管事模样的男子拿着一个锣鼓敲了两下，喊到：“大家静一静！静一静！”
原本嘈杂的街道慢慢安静了下来。
“今天是咱们一年一度的凡尘大会大典……”
“……每年咱们八仙镇都要祈福上苍怜悯，今年还要选出能通晓天庭的仙女，带领我们八仙镇祈福…………”
阿暖暗自咂舌：通晓天庭？
果然不是她自己觉得不可思议，月七道：“都到天庭了，看来这镇上百姓还挺能吹的。”
“牛管事，怎么不见巫婆子啊！”
有一个年轻男子扬声叫到。
刚刚那个敲锣鼓的中年男子就是年轻男子口中的牛管事。
牛管事笑眯眯的：“巫婆子先去神河旁去准备祭祀大典了！”
他说着又看向台下一众人，以及前面一排带着银制流苏面具的姑娘。
“现在由各位姑娘一一摘下面纱，呼声最高的就是本年的仙女！”
“喔！”
下面欢呼声不断。
咚咚咚
牛管事又敲了几下锣鼓，“大家静一静！”
“现在由各位姑娘一一上台！”
台上还坐着三个人，其中最中间的应该是八仙镇的一镇之长，旁边两个人一个是上官子花白的老者，另一个是穿着祭祀服，头上带着夸张的头饰的中年女子。
店家进来送花茶，通过窗户看向窗外，解释道：“中间哪位就是咱们八仙镇的里长上官员外，旁边那个白胡子的是县衙的刘师爷，那个女人是这次祭祀的巫女，不知道叫什么，”他说着又四处看了看，“还有一个巫婆子，这会儿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王家琛喝了口茶：“好像是先去神河了。”
“哦，”店家点点头，“巫婆子是咱们八仙镇出了名的通灵之人，这凡尘大会每年都会邀请巫婆子，不过她年纪大了，巫女渐渐也出来管事了。”
这个店家倒是热情，一股脑的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出来，才与众人解了惑。
“巫女是巫婆子的徒弟，巫婆子这一辈子没个孩子，这巫女算是她半个闺女。”
店家说完就接着去忙了。
待店家一出去，王家琛就笑道：“少爷，这八仙镇还真是有趣，仙女，巫女，巫婆子，真是分工明确啊！”
裴越拿着杯子泯了口茶，说到蛊惑人心，都不如他旁边这个，把他吃的死死的。
“下面由大家投票选出今年的仙女！”
阿暖这才看到，店家说话的空档，台上已经站了九个姑娘了，个个都是如花的年纪，手里拿着自己的面具。
他们在的这个位置正好能看清每一个姑娘的面容。
那店家果然说的没错，个个都很清秀。
阿暖对于站中间的那个姑娘多看了两眼，中间那个姑娘穿着一件粉白色衣裙，修长的脖颈，巴掌大的脸蛋上，一双弯弯的柳叶眉，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红唇不染而朱。
这个姑娘在这几位里面，着实出众，那脸蛋真的是很精致，旁边的那些姑娘就这样被映衬成了绿叶，想着应当是店家口中说的上官清云吧。
台上有人高声唱着票。
“本年的仙女为……上官清云！”
随后中间那个姑娘弯弯眼睛，向前站了一步。
果然。
阿暖勾勾唇，她饶有兴趣的看向外面。
裴越见她看的起兴，自己倒了杯茶，又给阿暖夹了一块云菇。
“吃点。”
阿暖看了看那片云菇，就想起自己沾了油渍的手帕，她鼓鼓嘴，没有说话，只不过也没夹那块云菇。
上官清云已经坐上了步撵，脸上又重新带了面纱。
众人跟随其后，应当是跟着上官清云去神河。
阿暖有点想走了，她想去看看祭祀。
但是大家吃完东西，还在喝茶，她不好说走。
百无聊赖的看看自己盘子，再看看窗外。
裴越有意看着她，自然能看出来她此时有点心不在焉。
“想不想跟上去看看？”
他低声说道。
阿暖瞪大眼睛，转脸看看他，他的声音低，再加上王家琛说着笑话，到真没几个人注意他们这边。
她眨巴眨巴眼睛：想。
裴越看出她眼中的期盼，对着她的盘子挑挑眉。
阿暖愣了愣，转脸看过去，盘子里那块她一直想吃的云菇，还静静的躺在她的盘子里。
她又看了看裴越，见他勾唇。
阿暖拿起筷子，又时刻防备着身旁萧姑娘突然再“不小心”碰她，她低头小心翼翼的把云菇放进嘴里。
裴越看着她咽下去，他勾勾唇，听话的姑娘。
“你们慢慢吃，我有事出去一趟。”
月七几人看过来。
萧情看了看一旁坐着的阿暖。
“裴……”
“你们随意，不必跟着。”
裴越打断萧情还未说完的话，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率先站了起来。
随后他又看向阿暖，“劳烦夫人陪同。”
萧情瞪大了眼睛看向阿暖，眼中有压不住的怒火！
阿暖只当是没有看到其他人的目光，她站了起来。
“走吧。”
裴越朝门外走去，阿暖挽着他的手臂跟上去。
待他们出了门，王家琛才感叹出声：“这是……”
月七撞了下他的胳膊，对着萧情的位置抬抬脸。
王家琛看到萧情发青的脸色，立马噤声，裴越这桃花真是可怕！
啪！
一双筷子被其主人狠狠地摔到桌子上。
月七皱眉，看向萧情，心里有些看不惯这样的娇惯的女子。
也不能说是娇惯，主要是不识大体。
萧情这一摔筷子，吓得她的丫鬟海棠也赶紧站了起来，唯唯诺诺的站到了一边。
“萧姑娘，若是吃饱了，那咱们就出去转转吧。”
王家琛也看不惯，但是毕竟是个姑娘家，自然还是要给几分面子的。
更何况裴越刚折了她的脸，若是他们也一走了之，倒显得他们欺负一个姑娘。
萧情现在脸臭的很，闻言轻哼一声：“嗯。”
她说完就站起来，率先出了门，她的丫鬟海棠连忙跟了上去。
月七被气笑了：“就这种，怪不得裴越看不上，也太小家子气了。”
王家琛拍拍他的肩：“行了，走吧，”随后又对站在一旁的云染道，“云染姑娘，咱们走吧。”
云染微微颔首：“好。”
几个人在街上溜达，本来就不太熟悉，再加上有萧情全程臭着一张脸，一副别人欠了她多少的样子，月七和王家琛也不愿意伺候，两个人也不管她，自顾自的说着话，时不时的与云染说几句。
所以，对比下来，萧情跟她的丫鬟走在一起，而月七和云染他们三个时不时的有说有笑的。
阿暖跟着裴越两个人跟在人群后面，朝着神河的方向走去。
只不过阿暖有点心虚，她看其他女子都是带着面具的。
别人看过来的时候，她都有些闪躲。
而且旁边有不少女子都在偷偷的打量他，阿暖看在眼里都觉得这里的女子倒是很是活泼。
反观裴越却是一本正经，很是平静，半点没有被人偷看的样子。
阿暖暗自咂咂舌：所以，他这都是习惯了吗？
“我没带那种面具可以吗？”
裴越看了她一眼，随后道：“没关系。”
阿暖咬咬唇，她今日穿的还是淡红色的衣裙，本来就乍眼，所以就不由得很是心虚。
“姑娘？”
突然一个突兀的声音传过来。
阿暖眨眨眼，转脸看过去，只见一个长袍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正看着她。
“有什么事吗？”
那男子见她看过来，脸红了红，声音都支支吾吾的：“姑娘，你怎么没带面具啊？”
这下变成阿暖支支吾吾了，她本就心虚，此时被人说了出来，更是不知道如何搭话。
书生以为唐突了佳人，连忙解释道：“姑娘，小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姑娘应当不是本地人，不知道这这凡尘大会有规矩，妙龄女子都得带流苏面具……”
阿暖心中叫苦：她知道的，只是不能带就是了。
就在阿暖不知道如何答话的时候，腰间突然被人一搂，就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不但她都愣了，那个书生更是被眼前这一幕给震惊到了。
“她不是姑娘，她已经嫁人了。”
头顶上传来某人不耐烦的声音。
阿暖听着觉得自己耳朵都红了。
所以这就是他所说的“没关系”吗？
书生看向那个比自己高了半头的玄衣男子，只见他紧抿薄唇，一脸的不耐，冷眼看着自己。
那书生一张脸涨红，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抱歉，抱歉。”
他说着就快走几步，进了人群中去了。
等到那书生已经看不到身影，阿暖才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往右挪了半步。
裴越蹙眉，看了看自己落空的手，随后又束手背到身后去了。
阿暖眼睛看向别处：“不要乱说。”
“事实。”
阿暖：“……”
两个人没再说话，一直跟着人群停到了一条长河前。
神河旁已经搭了高台，上面摆放着一些猪头，羊头，还有一些水果之类的祭品。
有一个跟巫女穿的差不多的款式衣服的老婆子，跪在高台上，手里拿着一株茱萸，嘴里时不时念叨着什么。
人群里也安静了下来，大家都静静地看着巫婆子拜神。
上官清云再出现在大家面前时，已经换了盛装，身着白色裙子，上面挂满了琉璃珠，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头发也被高高束起，带着白色发冠。
脸上的妆容更深了，嘴上也涂成了大红色。
阿暖轻声呢喃：“倒是没有之前好看了。”
裴越挑眉，不予评论。
主要是他觉得这女子就没有比他身旁的姑娘好看的女子。
那台上的巫婆突然吆喝了一声：“仙女祈福，众人跪拜！”
上官清云在众人瞩目中登上高台。
整个祭拜过程，都没有人说话，大家都虔诚的拜着神。
阿暖也跟着拜了拜，当做祈福。
……
整个祭拜大典结束，上官清云被人涌簇着下来，不知道是不是阿暖看错了，她感觉这个上官清云下来的时候好像朝他们这边多看了几眼。
裴越：“走吧。”
阿暖点点头：“好。”
“等一下！”
阿暖先转头看过去，只见盛装的上官清云正朝他们这边走过来，毫无疑问刚才那句等一下就是出自她口。
只不过阿暖很是疑惑，这上官姑娘应当不认识他们吧？
只见上官清云手里拿着一束盛开的芍药花，她娇羞的看着这边。
突然把手里的芍药花扔到了裴越身上，裴越没有接的意思，所以芍药花掉在了地上，甚至还滚了两下。
阿暖眨巴眨巴眼，这是什么意思？
再看裴越已然皱了眉，薄唇轻抿，可见他此时耐心不是太好。
“哈哈哈……”
“呦呵……”
人群里突然笑了起来，有人甚至吹了口哨。
巫婆子从人群中走过来，看了看娇羞的上官清云，又弯腰捡起那束芍药花。
“仙女选夫，这位公子，不知道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阿暖还没从这个意思中回神，所以，这意思是上官清云看上了裴越！
“我有妻子！”
裴越说着牵起了阿暖的手指。
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巫婆子也迟疑了下，回头看了眼上官清云，只见她脸色发白。
“公子，凡尘大会规矩，仙女选夫，被选男子只能接受！”
裴越那管什么规矩不规矩。
他拉着阿暖的手，冷声道：“我再说一遍，我有妻子，对你们这仙女没有意思！”
巫婆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这位公子，八仙镇规矩，仙女祈祷完，现场选夫，才能把祈求之意传送给神！”
“既然公子来了这凡尘大会，就要遵守规矩！”
她话一说完，其他村民就开始迎和起来。
“就是，来了就得守规矩！”
“是啊，要不然坏了咱们得规矩，坏了福气就不好了！”
“对，必须娶！”
“……”
阿暖咬唇，这怎么凑个热闹还凑出麻烦来了？
“越哥哥……”
裴越捏捏她手，看向那些挡在他们面前的人。
“所以就算我已有家室，这位上官姑娘也甘愿低头做小吗？”
上官清云刚才在台上就注意到了这个器宇不凡的男人，当然也看到了他身边的女子，只是她想着这女子也没有挽成妇人簪，应当与他不是那种关系。
但是谁知碰到了铁板。
“若是夫人不介意，清云定当好好与夫人相处。”
阿暖惊奇的看着那娇艳女子。
甘愿做妾！
上官清云说完就暗含期待的看着裴越。
阿暖本来还对这个上官清云有些好感，但是，现在她对于一个只见了一面，而且表明自己有家室的男人说可以做妾！
“上官姑娘，不好意思，我很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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