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战争与死亡（其六）
伊妮莉愣了好一会儿才选择接下这只充满希望的右手，身上的疼痛也仿佛减弱了几分，此时的她依然是一副难以置信的夸张表情。
迪妮莎似乎看出来了伊妮莉的疑惑，她扑哧一笑，缓缓解释道：“你也知道克雷娅体内有我的肉体存在吧，还刚巧就是我的头颅，原本我以为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的，可是在二十多年前我才发现，如果思念之情足够强烈，那么即使是我也可以复活，也正是那个原因我才能够杀死普莉西亚，现在再次出现恐怕也是天意所为吧。”
“如果你真的复活了，我想问问你，你知道该如何对付这个怪物吗？”伊妮莉问。
“阿侬，我看看。”迪妮莎将右手横贴在额头上，摆出远眺姿势，伊妮莉却知道，这家伙只是在刻意装傻而已，她应该早就知道希耶尔的来头。
“有一种很独特的味道，像是两股不同的东西混在一起了，一个是普莉希拉，还有一个应该是我没见过的东西，但很显然，那股力量并不亚于普莉希拉。”迪妮莎说着，鼻子对着空气嗅了几下，“普莉希拉可不是这么一个甘愿被压制的角色。”
“那么，接下来，”伊妮莉话音未落，迪妮莎就疾速冲向了希耶尔，在伊妮莉的眼前留下了一道被扬起的尘烟，让伊妮莉本能的呛了几口。
本想问问她对策，结果还是喜欢独来独往，和四十多年前那次讨伐希斯特利亚一样，不喜欢团体战，只喜欢一个出风头。
伊妮莉心里有点不悦，但自己也不由分说的向希耶尔发起了突击，为了安全，这一次的冲锋伊妮莉用高速剑造成的幻影将自己包裹了起来，以防备希耶尔那快如闪电的刺击。
三人围绕着希耶尔，一会上一会儿下，一会儿绕道希耶尔的后面一会儿又回到希耶尔的面前，一时间，刀剑如影，寒光如芒，三人如“瓦尔基里”一般来回挥舞着巨剑，希耶尔竟一时间毫无还手之力，即使眼看着目标出现在眼前，手里的刺枪也总是刺了个空。随着攻击的继续增幅，希耶尔的盔甲出现了裂缝，一开始只是零星的几点，慢慢的，希耶尔身上的盔甲开始出现脱落的迹象，被砍下的碎块一点接一点的落到地面上，犹如黑色的铁锈般。
“即使是有普莉西亚的加持，也只不过是一个攻击型战士，再生能力和复原能力都和二十多年前比弱的多。”迪妮莎落在了希耶尔的脚上，一阵秋风扫落叶般的横扫，希耶尔的双腿连带着盔甲都被砍出了几道裂缝。
“虽然也是一把年纪的战士了，可归根结底还是我的可爱后辈，如果被后辈这么轻易超越了我可就没什么面子了，咳啊！”希耶尔的刺枪刺穿了跳到半空中的莎尔的身体，这一击已经是希耶尔的全力，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亦或是精准度，都得到了提升。
“啰嗦死了。”希耶尔一脸愤怒的看着莎尔，打算趁这个功夫将莎尔挑开，可是刚刚移动一下刺枪，希耶尔就惊恐的发现原本还挂在刺枪上的莎尔突然不见了，而刺枪上更是不沾半滴血。
“什么？这个，是残像？”希耶尔慌忙扭动她那巨大的头颅，试图寻找莎尔，可就在她转头的同时，一柄巨剑由上往下对着她的头盔砍了下来，她的头盔裂成了两半，一前一后的掉落在了地上，头部也被切开了一道血口，紫色的血液从切口处缓缓流出。
“还没完！”。伊妮莉紧随其后，趁希耶尔头盔被切下来的功夫，一阵刀光剑影后，希耶尔的整个头颅都被切成了碎块，伊妮莉在半空中翻了个身，落在了希耶尔觉醒体的身后。
“高速剑，最大解放！”伊妮莉双眼冒着满是杀气的金光，身体和之前相比粗壮了好几圈，这次的进攻伊妮莉解放了百分之六十的妖气。
迪妮莎和莎尔也一左一右的落在两侧，与伊妮莉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站位，希耶尔此时就位于三角形的中心位置，和伊妮莉不一样的是，迪妮莎和莎尔都只解放了百分之十的妖力，除了瞳孔变色外，身体没有任何变化。
“好，好强！”迪涅芙瞪大双眼。
“这就是，真正的旧时代战士吗？”凯尼娅也不禁发出了一声感叹。
另一边，离平原一公里远的地方，扎克正坐在一块形状规则的巨石上，目光远眺，方向就位于凯尼娅的位置。丽贝卡和莉莲一左一右站在两侧，犹如两个保镖。
“情况如何了？”扎克问。
“一人轻伤，三人无事，重伤一人，三人正在和她交战，其余的几乎濒死，生还的可能性不到三分之一。”丽贝卡神情冷淡的说。
“那么，那三人有可能杀死那个希耶尔吗？”
“三人的任何一人，力量都不足以超越希耶尔，但如果三人配合得当就可以达到指数倍力量的增长，就现在的情况而言，希耶尔已经被完全压制住了。”
“这样啊，”扎克顿了顿，“两个月以前，你明明可以在那个时候杀死那个萨莎，可为什么你要逃走呢？”
听到扎克的询问，丽贝卡也没有表示震惊，而是缓缓低下头，嘴角轻轻上扬：“如果我杀了萨莎，莉莲就有可能被伊妮莉杀死。”
“可是，”扎克那藏于面具下的空洞双眼缓缓转向了另一侧的莉莲，“你也至少有两次机会杀死凯尼娅和艾西亚，可是为什么，你会失手？和以前的你可不一样。”
“你也说过的，凯尼娅和艾西亚都是实力强大的战士，我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杀死她呢？”莉莲这话听上去并不像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那样的情形你是完全有机会杀死她们的，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是在故意放她们一马呢？”扎克从石头上站了起来，俯视着莉莲，“从一开始你就在有意留手，明明有那么多的机会能够杀死她们，却一次又一次的收手，在对付伊妮莉的时候你也变成了那位已经死去多年的迪妮莎模样，我可不记得告诉过你什么关于这片大陆的事情，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莉莲无言。
“还以为能多藏一会儿呢，”莉莲无奈的摊开双手，下一个瞬间，莉莲就一个跳步站到了石头上，紧接着，扎克感觉到了胸口传来了一阵剧痛，他低下头，只见莉莲已经用自己暗杀用的小刀刺穿了自己的胸膛，血液顺着刀刃滑动，滴落，“如果察觉到了我的背叛就应该早点动手杀死我才对。”
“丽，丽贝卡！”扎克吃力的从嘴里挤出这几个字，他试图往丽贝卡的方向望去，直接丽贝卡正一脸愉悦的走近自己，双手握着已经出鞘的大剑。
“很抱歉扎克，我也是背叛者哦。”丽贝卡缓缓走近扎克。
“为什么。”这是扎克意识尚存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是在两个月以前，圣都郊外的一个不知名的房屋外，丽贝卡偶然路过时被一个身着粉色衣裙的女人给截住了，那个女人手里握着熟悉的大剑，在黑暗中的她，宛如一个无情的死神。丽贝卡深知自己并不能战胜她，于是她放下了大剑选择了投降，可是眼前的女人并没有杀死自己的意思，虽然散发着远超自己的庞大妖气，但她在询问自己的身份后深深叹了一口气，就像是在嘲讽一般。
那个女人没等丽贝卡发问，就将这片大陆所发生过的事情和组织的真实目的一一告知了丽贝卡，最后那个女人在留下：“是继续跟随组织还是保护这片大陆上的人民，随你喜好，但是下一次见面我可不会有现在这样心地善良。”这么一句话后，潜入了黑暗中，丽贝卡所感知到的妖气也慢慢减弱，直到化为了虚无。
这种短时间操纵妖气规模的能力让丽贝卡直冒冷汗，而丽贝卡也在那时下定决心，今后不能与这个女人为敌，既然如此，那么反叛就是唯一的出路。
“那次的事情只是一个起点，之后我又从鲁路那里得知了更多的情报，也就是说从一开始，这都是鲁路布下的一个局，鲁路就是一个潜伏在组织的间谍，
通过阻止药物的开发来激怒你，然后再让组织派你来到这片大陆作为惩罚，除了监视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他发现了你那路人皆知的野心，你想通过一场大的行动来加强你在组织的地位，
于是你就试图让组织派军队过来，殊不知这正中了鲁路的下怀，他唆使特里基派战士和军队来到这片满是旧时代战士的土地，目的是为了通过这次行动大量消灭组织的力量，以减轻战火大陆那边的压力，
莉莲是从刚登陆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反叛组织，这当然和我离不开干系，而之后的一切都是鲁路的安排，包括刺杀伊妮莉那次伪装成迪妮莎，也是鲁路的主意。”丽贝卡高举双手，手中的大剑在霞光的照耀下发出刺眼的光芒。
“我再告诉你个秘密吧，凯尼娅四人并不是为了夺取大陆而来的，而是作为消灭组织而创造的，
她们四个人本身就对组织信任度就不高，派到这片大陆里来本就是一个策划好的决定，因为这样她们才容易心甘情愿的倒戈，
十几年前突然出现的大量觉醒者也是鲁路所为，目的就是为了彻底摧毁组织，只可惜，希耶尔的出现打乱了鲁路的计划，她为了能够亲手杀死凯尼娅，将二号实验岛的所有觉醒者全部杀光，只留下了不起眼的妖魔。”
丽贝卡话毕，手起刀落，斩下了扎克的头颅，头颅连带着黑色的披风布片，在石头边缘磕了一下后，落在了底下的草地上，鲜血流了一地。
“这下，我们该怎么办呢？”莉莲问。
“去东方，鲁路曾说过那里正在集结部队准备抵御组织的攻击。”丽贝卡收起大剑，“我们去帮忙吧，那个瞎眼的女人肯定也在那等待多时了。”
同一时间的圣都，黑夜即将彻底吞噬白昼，深邃的黑暗将广袤无垠的大地包裹，此时圣都的人们除了已经疏散出去的居民外，只剩下约四千名士兵留守，还有三十八名来自战士之村的人，她们都曾经是“大剑”，即使多年未持剑，她们的表情依然是那样的冷酷而刚毅。
战士们分成了四组，分别把守着圣都正门的四道城墙，护城河的巨大吊桥也被拉成了一百二十度，底下是深不见底的护城河。所有的战士都站在第一道城墙上，神情凝重的目视着前方。
远方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黑暗，在圣都前面的平原上方，黑暗和残阳余晖所形成了一道幻梦般美丽的分界线，可是这种美丽却看上去是那么的短暂，黑暗不断朝圣都的方向蔓延，犹如即将毁灭世界的飞行恶魔军团。
利维亚遵从莎尔的指示，让两名战士带着重伤赫斯提亚去跟随居民一起撤离了，她们还带上了些许疗伤用的药品和绷带。
此时，利维亚正屏气凝神，视线里，不远处的地平线上，浮现了一道长几公里的黑影，随着黑夜的不断侵蚀，黑影也像是在跟随夜的节奏一样，不断往前推进。
随着黑影慢慢接近，利维亚这才看清了这个可怕的东西，那是一个由数千名士兵所组成的巨大方阵，排在前面的是五十七名黑色铠甲的战士，她们个个神情严肃，犹如一群黑色的死神。
利维亚还发现，在军阵中央，有着一个巨大的方形木台，下方有四个看上去略显粗糙的轮子充当移动装置，高台上站着两个黑色打扮的男人，像是指挥官，三名像是护卫的黑甲战士呈三角形站位将二人护在了中间。
虽然预料到会是这样的规模，可是亲眼所见还是让她心底一颤。
“还真是庞大的阵容呢。”一个粗犷的男声传来，利维亚看到这是一个被白色重型铠甲所包裹的高大男人，而他的身旁还跟着一个同样款式的黑色铠甲男人，他们分别是圣都守备军的指挥官巴萨克和莫里斯，薛度和拉基伴随在他们两侧，四人正朝自己的方向走来。
“虽然早有预料，五千人的阵容还是够让人吃惊了，”莫里斯也接过话头，目光随后对准了身旁的薛度，“看来你那位战场女武神失败了呢，还损失了那么多的士兵。”
薛度不禁一笑：“哈哈，本来也没指望她能彻底阻挡他们，不过好在拖延了一点时间，虽然只有三四天，但组织一定数量的军队防守已经足够了。”
“四千人对五千多人，战士的数量也相差近两倍，援军还有两天的路程。”拉基喃喃。
“这一战赢的可能性很小，”利维亚给众人头上又浇了盆冷水，“且不说作战经验，毕竟我们二十多年没拿起过大剑了，妖气的规模上看，恐怕那边要比我们多了两倍以上。”
“嘛，本来来了就没打算或者离开。”薛度拔出自己的两把小刀，巴萨克和莫里斯也拔剑而出，随时可以一战。
“真是的，有这么几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和我死在一起，也算是我的福气吧，”利维亚右手伸过背后，“旧时代的姐妹们，拔剑吧！让我们在这场战斗中光荣的死去吧！！”随着利维亚慷慨激昂的呐喊过后，其他三十七名战士也纷纷拔出似乎带着点点灰尘和锈迹的巨剑。
那一刻，战士和人类士兵的呐喊声响彻了整个圣都，月色在那一刻所散发出的银光如百合花般圣洁，黑暗中，似有人在低声吟唱，听不清歌词，但曲调非常忧伤，空灵婉转。
迪妮莎，莎尔，伊妮莉的进攻持续了很久。
终于，希耶尔渐渐有点体力不支。
凯尼娅看到希耶尔身上那坚不可摧的盔甲如今已经是支离破碎，盔甲之下的是希耶尔那白皙的肉体，只是身躯远远大于常人，头部已经彻底消失，但觉醒体依然可以探知三人，也就是说希耶尔的本体依然隐藏在里面。
“明明能感觉得到普莉希拉，可为什么她迟迟不肯露面呢？”迪涅芙有些在意的说。
“别的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确定的是，希耶尔的力量压制了你说的那位普莉希拉，普莉希拉在妖气规模上和希耶尔不相上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她似乎刻意在阻止希耶尔。”惠特莉走了过来。
“惠特莉？你的伤没事吗？”凯尼娅有些担心。
“没事，”惠特莉摆摆手，“这点小伤不足挂齿。”
“普莉希拉！”迪妮莎朝希耶尔喊道，“你还要藏多久？为什么不敢出来与我相见。”
答复是沉默。
“如果你还在害怕我，我也可以理解，毕竟我两次都差点杀死你，可是如果胆子这么小的话，怎么行呢？”迪妮莎感到有些不耐烦。
“普莉希拉！”伊妮莉也半信半疑的大喊，她并不能像迪妮莎那样清楚的感受到普莉希拉的妖气，只是能察觉到两股强大的妖气以一种很独特的形式混在了一起。
凯尼娅见状，有些好奇，事实上，凯尼娅清楚的感受到了希耶尔那庞大身躯里的妖气流动，说是流动，更像是以一种肉眼不可见的方式在进行交流。
凯尼娅轻闭双眼，她感觉到周围的环境似乎发生了改变。再次睁开眼时，虽然还是黑暗，但这片黑暗里毫无生气可言，迪涅芙，惠特莉都不见身旁，眼前只有那无边的黑暗。
“别害怕，别害怕，我已经是NO.1的战士了，不要害怕！”凯尼娅反复给自己下心理暗示，就在这时，黑暗里浮现出了两个人影，即使身处黑暗，凯尼娅也能看清那是两个身高相仿的女孩子，都看上去约莫十几岁。
其中一个凯尼娅认出来了是希耶尔，而另外一个毫无疑问就是自己素未谋面但耳闻多时的普莉希拉了。
“真亏你能来到这呢，这可是我的大脑里，”希耶尔说，神情冷淡的好似冰霜，“我甚至一直都不舍得杀死你，谁让艾西亚姐姐那么喜欢你呢，甚至甘愿为了你放弃了那么多。”
“艾西亚呢？她现在怎么样了？”凯尼娅急切的问。
“放心好了，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普莉希拉突然插到。
“你能来到这里说明那家伙的训练还挺有成效的，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这么轻易的来到这儿，算是夸奖吧，但我想告诉你的是其他的事情，关于我为什么要这样执着的原因。”希耶尔缓缓的说。
“那是十几年前的那天，当时我才九岁，艾西亚姐姐也只是一个花季少女，我们从小流浪街头，是艾西亚姐姐拼死将我养大，可是光靠乞讨来的钱财根本不足以生存，为了活命，我们偷偷跟在一伙马戏团的后面，窃取他们的技艺，试图以卖艺为生，
可是很快我们就被发现了，团长见我们骨瘦如柴，心生怜悯，便收留了我们，给我们吃的穿的，我们是头一次吃到这么多的食物
凭借着日复一日的刻苦练习，我们成为了马戏团最出名的一对姐妹花，这样的好景持续了整整六年，直到那天，
突如其来的成群妖魔杀死了马戏团的所有人，我和艾西亚姐姐躲在木箱里才躲过一劫，之后我们被一个叫鲁路的黑衣男人收留，成为了组织的训练生，
我想，艾西亚姐姐之所以喜欢你的原因就是因为在你的身上看到了当年那奄奄一息的自己吧，所以想在你的身上寄托自己的感情，不想让这世间再出现一个像她那样的苦命人。”
“可你却因为这个而觉醒，杀死了那么多的战士，还有那些被你吞入肚中的那么多人，你有想过他们吗？”凯尼娅有些激动。
“我嫉妒你，嫉妒你这个后来人，明明只是一个快要死的人，艾西亚姐姐却甘愿为了你放弃自己的亲妹妹，我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希耶尔怒吼。
“我看，让我来解答吧。”普莉希拉说，“你成为战士后，每一次的任务你都是一个人冲在前面，后来你在一次讨伐复数觉醒者的行动中，因为杀红了眼，你竟然杀死了附近的几名人类，还顺带砍伤了一个试图阻止你的战士，
虽然组织上并没有对你展开追究，但当时和你一队行动的艾西亚已经在担忧了，她认为是因为自己对你太过溺爱，于是打算放弃自己的位置，去照顾刚刚成为训练生的凯尼娅，她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让你学会更好的控制自己，让你习惯一个人处事的能力。”
普莉希拉的话犹如一阵霹雳，希耶尔一时间难以开口。
“不仅仅是嫉妒吗？”凯尼娅喃喃。
希耶尔本性如此，从一开始她就是个疯狂到无可救药的怪物。
“如你所见，我的肉体在希耶尔的身体里，但我并不想和那个女人再打一场，复活什么的，说到底不过是虚假的二次生命，早在二十多年前我就已经打算闭上双眼死去，组织那边却有人并不希望我这么草率的退场，我意识到，我得以再次出现的意义可能就是为了拯救一个和我当年一样疯狂而偏执的女孩吧。”普莉希拉摊开双手，表情无奈。
希耶尔依然无言，而是站在原地，长长的刘海几乎盖住清秀的脸庞，面部一次又一次的抽搐。
她在哭泣，凯尼娅注意到希耶尔的两颊流下了几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悲伤和悔恨似乎清晰的写满了希耶尔的泪脸。
“好了，我想这事就这么结束吧，也不白费我将力量借给她了。”普莉希拉话音刚落，凯尼娅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等到清醒过来时，周围的一切又回到了原样，自己还站在平原上。
眼前的希耶尔已经重新回到了人类形态，只是身上空无一物，表情和动作和刚才凯尼娅所看到的一样。
“啊，终于打完了。”莎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这，结束了吗？”伊妮莉有些吃惊。
“我想是结束了，她看上去也似乎没有战意。”迪妮莎上前，走到了希耶尔的身边，手中的大剑高举。
“不对，这样的话，”凯尼娅对着迪妮莎大喊，“不要杀了她！她已经没有杀意了！不要！！”
已经来不及了，迪妮莎的大剑已经疾速挥下，紧接着，一股浓烈的紫色鲜血喷洒到了空中，犹如随风飘散的紫丁香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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