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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U盘


  “你欠了那老婆婆多少钱?你这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南风烎(yin)看着店小二委屈的样子,不免想起了自己,虽然是个自由之身,却也是个打工的。

  “老婆婆账簿上写着,小人欠银钱共计:一百二十伍两。小人在此处打工每月可得银钱  100文。”店小二老老实实的回答了问话。

  “这是这样一算,你每年也只能得银钱一两二百文,可你欠了一百二十伍两,那你这份工可得打上一百零四年零两个个月才能还清啊?”南风烎(yin)快速算出年限后,大吃一惊,要知道人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呢。

  “那我还得一百零四年零两个月才能和家人团聚,谢谢公子替小人算清了这笔账。”店小二反倒是不慌不忙的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上一百零四年零两个月。

  “璟墨哥哥,你说这人能活那么久吗?看这位此时的年纪怕也四十好几了。”东方月贴着北野璟墨的耳朵,小声的说着。

  “你觉得这镇上除了我们几个,还有活人吗?”琴瑟学着东方月的样子,贴近她的耳朵说道。

  “行了。小二,你忙去吧。我们还想再逛逛。”南风烎(yin)倒是机灵,连忙打发店小二离开,还从钦遣大氅掏出几文铜钱,给了那店小二。

  “多谢大爷,您几位逛好,有需要的上我们这来。”店小二拿了钱,自然是喜笑颜开的继续吆喝别的客人去了。

  一行人依旧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瞎溜达着,看着街上各色的人和生意火爆的各种铺子,真的让人不敢相信,这里居然不是人间。

  “票子给我看看,拔半条舌头,后面排队去吧。”两个黑脸的大哥一个看票,一个手持一把铁钳,站在剪刀铺子门口,门口大排长龙。

  “拔半条舌头?只听过有人拔牙的,还是头一次听人说拔舌头的,咱看看去?”南风烎(yin)听到拔舌头的时候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告诉自己舌头还在还是完整的。

  “噫,听起来就很可怕,我们一定要去吗?”东方月一脸嫌恶的看着南风烎(yin)。

  “阿月觉得可怕,咱们就不过去了。”北野璟墨事事都依着东方月。

  “这样,咱问问排队的人,就不过去看了。”很明显琴瑟也是不愿看到拔舌头的场景。

  “你们都不愿意,那我去看看,看了回来讲给你们听。”南风烎(yin)倒是觉得很有趣,大概他没见过的他都觉得有意思吧,接着脚底一抹油就窜到队伍前面去了,在大排长龙的队伍里用力的向前靠拢。

  “请问这位小哥,此处当真是拔舌头吗?怎么会这么多人呢?”北野璟墨轻轻拍了队伍最后的一位青年人。

  “这您几位怕还没去忘川居报道吧?这家剪刀铺子是和婆婆签约的,拔舌头专业户,一拔一个准。凡在世时,挑拨离间、诽谤旁人、油嘴滑舌、巧言诡辩、说谎骗人者,到了忘川居,婆婆都会把你在世时所犯的罪给打出来,按照罪孽程度都有相应的赎罪惩罚,来着铺子的,都得拔完舌头拿上剪刀回去认证方可赎清罪孽。别插队啊,我先来的。你们先去忘川居报道吧,我先排队了。”小哥给说完一长串的解释说明后,几个人呆若木鸡的站在队伍中间,最后是被新来排队的人给挤了出去。

  “这几个月没来,孟婆这业务能力可以呀,还是她签约的铺子才能做这事。”琴瑟双手叉腰的自言自语着。

  “琴瑟姑娘,你说什么呢?”北野璟墨忽然将脸靠近琴瑟的耳垂,温柔的说话声和此刻极度清晰的呼吸声就这样传入了琴瑟的耳朵里,琴瑟整个人都不由得一颤。

  “没什么,没什么。”琴瑟居然脸红的低着头,一双手此时也不知该放在哪儿。

  “让让,麻烦让让,我要出去!”听到这声干嚎,就知道是南风烎(yin)从前线回来了。

  “哎哟喂,你...你们......真......真该去......看看......哎哟喂,挤死我了,我喘口气啊。”南风烎(yin)扶着一块招牌,大口喘着气。

  “南风公子,不着急,你慢慢说。”北野璟墨还帮南风烎(yin)拍了拍背,顺了顺气。

  “黑脸大哥真的是手起刀落,稳、准、狠!只是那些人不是因为挑拨离间就是说谎骗人这样的原因,行为恶劣的拔一整条舌头,那钳子用力一扯,那血溅的到处都是,还好我跑得快。还有那些拔半条舌头、三分之一舌头、五分之一舌头、最少的是拔二十分之一,就那么一坨舌头。哎!现在想起来倒是有点血腥。”南风烎(yin)这时才感到血腥和不适,只能用力的多咽几口口水。

  “哟哟哟,咱们这南风公子方才还是兴致勃勃的上前头看了去,怎么这会儿也觉得血腥了?”看到南风烎(yin)现在有点不适的样子,琴瑟反倒觉得没那么尴尬了,嘴上虽说着些没心没肺的话,但心里还挺感激南风烎(yin)这个时间回来的,回来的太及时了,不然她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北野璟墨。

  “你这女人,真是蛇蝎心肠,我这不是为了大家才上前去看的吗?你倒好净说风凉话。”南风烎(yin)赌气似的一个劲的朝琴瑟翻白眼。

  “好了,好了。你们两这是怎么了?一见面就掐上了,想必琴瑟姑娘方才也是开玩笑,南凤公子就不要同她计较了。”北野璟墨掐准时机就做了一把和事佬,平息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火。

  “南风烎(yin)你别气了,琴瑟姐姐肯定是开玩笑呢。”东方月心想:璟墨哥哥都出手了,我也不能干站着吧。

  “行了,我知道了,我才不会生某人的气。像我这样的大老爷们儿,怎么会生小女子的气呢?肯定不会的,这女人呐,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此时的南风烎(yin)也是仗着北野璟墨和东方月都在安抚他的情绪,才敢如此说话,酸里酸气。想想别人的感受,也可能这就是人性的弱点之一吧。

  孟婆带琴瑟一行人进的是忘川居的内院,一般只有宾客从此门进入忘川居。入门便是敞亮的庭院,院子里的地面铺的是光滑圆润的鹅卵石。正前方是内院正厅,正厅上方悬挂着“忘川居”匾额。整个院落安静祥和,山石点缀与桥梁溪水相互点缀。靠墙处是一排?竹,?竹节长、皮厚可制弓箭。小溪的两岸错落种植着荜(bi)荔草,荜(bi)荔草有异香,溶于水。小溪上架着一座小桥,桥身通体采用汉白玉所制,桥的两边护栏上各有七个雕刻的鬼怪,直接延伸到正厅前方约7米处。

  “你拎够了吗?我这耳朵再拎一会儿要不要都两说了。”孟婆等着琴瑟看完院落后,终于忍不住提醒她,而自己的耳朵也从红色变成紫色。

  “你这耳朵不要也罢!”琴瑟虽然嘴上说着不,但马上就放开了孟婆的耳朵。

  “嘶......你这女人好狠的心,我这一把年纪了还要被你这个小辈扯耳朵。”原来孟婆方才只是故作镇定,琴瑟一松手她就捂着耳朵,不停的揉着。

  没想到现在的忘川居竟然这般清幽、雅致,看来孟婆这次是真的下了一番苦功。琴瑟看着内院的这些装饰和构造,完全看不出这是曾经被称为第二炼狱的忘川居。虽然这里还是没有白天的黑夜,但是这次整改后却没有见到之前青面獠牙的鬼怪了,虽规矩还在,但所到之处仍是一片繁华净土。为前世赎罪的鬼怪也没有昔日那番喧闹、血腥和戾气。琴瑟看着不停揉着耳朵的孟婆,想着想着突然就笑了,但很快就收住了。

  “你们都去厅里坐吧,桥上的椅子要回去了。”孟婆站起身,对着桥上坐着的人说着。接着桥上几人陆续站立,原本的椅子突然都变成了一个个小鬼,排着队沿着?竹离开了内院。原来桥身的椅子都是孟婆让小鬼变的,这桥也只是可以伸出去罢了。南风烎(yin)看着椅子变作小鬼,还好奇的跟上去看了几眼,最后被北野璟墨拦住。

  “咱们这是在哪儿呀?”东方月靠在北野璟墨的怀里,终于醒了。

  “忘川居。”孟婆看了东方月一眼,瞳孔由黑变红,然后迅速变回黑色。

  “婆婆,竹堂的时间到了。”一个小鬼从屋檐上伸出头提醒道。

  “我得去熬汤了,小琴瑟这次带了什么给我熬汤头?”孟婆将那小鬼从屋檐上拉了下来,用绳子系上变成个泥塑的人偶,挂在腰间。琴瑟取下手指上的一枚戒指,戒指上镶嵌着一块弧面的翡翠,那翡翠绿的仿佛可以滴出水。琴瑟将镶嵌的翡翠按了一下,翡翠中间慢慢升起一股淡淡的绿光,在绿光中有一个盒子,盒子被一块布包着,随着绿光涉及的范围逐渐变大,盒子呈现的越大。琴瑟伸手拿出盒子,打开外层的布,里面的盒子正是在极楽小筑收了的恶鬼。琴瑟将盒子递给孟婆,孟婆却没有接过。只说了句,:“你拿着同我一起去前面准备熬汤。”

  孟婆带着琴瑟穿过正厅旁边游廊的石拱门,北野璟墨他们则跟在后面。穿过石拱门后又是一条长长的的游廊,游廊的尽头,两边各站着两个红色制服的鬼怪,守着一扇石门,石门上雕刻的是牛头和马面。孟婆带着琴瑟走过游廊,来到门前,孟婆将身上的葫芦取下来,将葫芦里的汤倒在石门上的小孔里,小孔被灌满的时候,牛头和马面从门上走下来。孟婆见状将牛头和马面拉到一旁,嘀嘀咕咕的说了半天,期间牛头正准备转过头来说些什么,却被孟婆粗暴的扯住牛角拉回去了,谈话间孟婆不停拍着牛头和马面的背,了得正欢时,孟婆将手放在身后,对着琴瑟她们猛的挥着,示意她们先进石门里。

  “诶,那几个人进去了。”马面看着琴瑟一行人,快步走进石门,但是他只能呆呆的看着。

  “你个傻马,怎么能任由他们进去呢?”牛头看了一眼石门,哪里还有人影,早进去了。

  “这事儿你们两就别管了,回头请你们喝汤。”孟婆背着手甩出这句话也跨进了石门里。石门里只有一个泛着红光的漩涡,走进去就是忘川居的前厅。

  “我们不喝汤!我们不会再上当的!每次不按规矩就给我们哥两灌孟婆汤,我们不喝!嘤嘤嘤。”谁能想到牛头和马面在孟婆的折磨下喝了多少孟婆汤,以至于现在反应缓慢,脑回路过长。

  琴瑟一行人穿过红光漩涡,来到一个悬崖上,悬崖的一侧是岩浆瀑布。岩浆瀑布不停涌动着火红的岩浆,岩浆分支成两部分,一部分流入深不见底的地底,一部分流淌在地面。冒着泡泡的岩浆肆意的流淌在悬崖另一侧的河流中,围着一只巨大的陶瓮,陶瓮里已经装了大半的水。孟婆站上悬崖后说到:“你们都让开点,我都看不见我那可爱的汤罐里。”说完她将挡在面前的几人都推到旁边,将陶瓮露在自己视线范围内。

  “琴瑟,你怎么不帮婆婆打开包布?怎么突然就灵活了?婆婆,我来帮您。”南风烎(yin)谄媚的边笑边打开了盒子外层的布,接着又想打开盒子,不料孟婆将他直接挂在悬崖上,脚下就是炙热的岩浆。南风烎(yin)自然是吓到跳脚,一个劲的扯着嗓子瞎叫唤,眼泪鼻涕一把一把的落下,还未落到岩浆里就被蒸发了,连气儿不剩。

  “这熬汤还得我亲自来。”孟婆闭着眼睛,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说出这句话。南风烎(yin)已经被岩浆的高温炙烤的汗如雨下,汗刚落下就被蒸发,叫喊了一会儿就放弃了,改成求饶。“婆婆,您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孟婆听到求饶,才将他从悬崖边缘移回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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