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你们家怎么还有冰展呀?还有着冰展的名字怎么这么奇怪?”南风烎(yin)一边喝着人渣冰茶,一边欣赏着楼下的冰展。
“咱们家这冰展可都是新鲜的,每天有三批展览。虽说咱们这地界昼夜不分,但是其他的部分与人间无异,也会照着人间用水漏计时...”店小二还在介绍着呢,却被南风烎(yin)打断了。
“我说,你家这冰茶怎么还有股味儿呢?而且这冰里怎么还有渣子?”南风烎(yin)连着呸了几口,被吃进嘴里的渣子。
“兴许是茶叶渣子吧。”琴瑟开口为小二解释了一嘴。
“琴瑟说的有理,南风烎(yin)你别这么多话,听人小二继续说。”东方月倒是听的津津有味。
“行吧,行吧。你继续说。”南风烎(yin)一口气喝完了剩下的冰茶。琴瑟见状向小二使了个眼色,小二心领神会后继续开始讲述。
“现在这批冰展是今天最后一批了,新鲜着呢。刚刚您说冰茶有味道,那可都是这新鲜凿下来的碎冰,有点味道很正常。”小二面带微笑的回答着南风烎(yin)刚刚的问题。
“你一直说新鲜凿下来的,从哪凿的?你们冰库在哪呢?”刚好南风烎(yin)也想细细问清楚这个事情。
“可不就是从楼下冰展凿下来的么。”小二依旧面带微笑的说着。
“楼下这冰展到底展的是些什么呀?”东方月不解的问道。
“就是些生前赌博成性,不孝敬父母,不仁不义之人,到了咱这地界都是要赎罪的,都是婆婆定下的规矩,得按造孽程度冻上,再凿开,凿开难免会有些碎块什么的,就索性做成冰茶嘛。”听到这里南风烎(yin)捂住自己的胸口,他感觉那些恶心的东西顺着他的喉咙流进了胃里,头发或指甲,又或是皮屑一类的东西。
“呕~”想到这里南风烎(yin)将手指伸进喉咙,使劲的扣嗓子眼,玩命的吐着胃里的东西。
“哈哈哈,人渣冰茶好喝吗?”琴瑟看到南风烎(yin)现在的样子,感觉特别开心,还为此赏了小二一块银元宝。
“琴瑟,这是怎么回事?你真给南风烎(yin)喝了那么恶心的东西?”东方月睁着大眼睛,质问着琴瑟。
“月主子,这可不是我给的,是他自己点的。”琴瑟停止嘲笑的声音,一本正经的回答着东方月的提问。
“我就知道~呕~这个臭婆娘~呕~没安好心。”南风烎(yin)已经开始扶着墙吐了,琴瑟看着南风烎(yin)狼狈的样子,觉得心中不快也差不多消除了。
“你不会以为,我真让小二给你喝了人渣冰茶吧?怎么可能,你刚刚喝的就是杯普通的冰茶罢了,呵呵。”琴瑟只是恶作剧罢了。
“事情就是这位姑娘说的这样,您几位小的可不敢随便加些什么。”小二说道。
“既然只是琴瑟姑娘的恶作剧,那也不打紧,南风公子你也别吐了,咱们是不是得尽快去忘川居看看婆婆?”沉默良久的北野璟墨听完后,觉得琴瑟只是有点调皮了。
“璟墨哥哥说的对,既然没事,咱们就去忘川居见婆婆。”南风烎(yin)以为东方月会护着自己,但事实看来她并没有这个想法。
“那咱走吧,还得去之前那个客栈把马车取回来,忘川居李此地还有一段距离,得驾马车去。”琴瑟心情大好,仰首阔步的走出厢房。
“南风烎(yin)别吐了,没事儿的,走啦!”东方月走到墙角扯着南风烎(yin)的袖子,牵着北野璟墨。
下了楼梯,琴瑟径直走到柜台处,结了账。琴瑟没有在楼下等东方月他们,直接去了开始遇见的红脸小二处,取回马车还有小厮们,又将马车赶到冰工厂门口。接上东方月他们几个,驾着马车顺着大街往忘川居驶去。
“好久没来忘川居,现在竟然变得如此有趣。”琴瑟躺在马车的一侧,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这么一说我也很久没来这忘川居李,不知现在的婆婆是哪位在职?”北野璟墨听到琴瑟的自言自语。
“还不就是之前那位咯。”琴瑟回答着。
东方月一行人驾着马车行驶在去往忘川居的路上,沿途的风景从闹市到郊区,一路上灯火通明。约莫走了半个时辰,终于见着忘川居的大门,可是只能隔着大湖远远望着,原来忘川居在湖中心的小岛上,是一处独立的宅院,需要渡河方可到达。
“琴瑟姑娘,前面没路了,您看怎么办?”一个小厮看到前面只有渡口没有路,就转头报给琴瑟。
“没路了?我下来看看。”琴瑟掀开帘子,就下了马车。怎么有段时间没来,这忘川居还得过河了呢?这孟婆到底在搞什么鬼?琴瑟正纳闷怎么呢,其他几的人也从船上下来了,几个人没有围在一块,许是在车上坐久了得透透气。
“琴瑟,你看!那里好像有船呢”东方月刚下马车,想说在湖边伸个懒腰,就看见渡口处有几艘小船和一艘大船。
“哪呢?船在哪呢?”没等琴瑟回话,南风烎(yin)就凑了上去,一个劲的问着。
“喏,就在渡口旗子旁边呢。”东方月指了指渡口处写着渡口二字的旗子下方,正停着船呢。
“我过去看看,你们在这等我回来。”琴瑟说完话就快步走向渡口。
渡口处此时空无一人,琴瑟走到靠岸的船边。也未曾见到船家,每艘船都是空荡荡的停靠在岸边。此情此景琴瑟只好挨艘船询问着。
“请问船家在吗?我们要用船,请问船家在吗?”琴瑟问了三遍,没有任何动静。
“船家在吗?要用船!”琴瑟提高声音喊道第四遍的时候,大船上慢慢悠悠传来一声叹息。
“哎!”琴瑟顺着这声叹息,走到大船的甲板上,只见甲板的围栏上睡着一位老大爷,老大爷双眉垂落白色的长眉和胡子等齐,一身白衣倒是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老人家,这船是您的吗?”老大爷继续躺着闭目养神,未曾搭理琴瑟。
“老人家,我们想渡河,需要用船。这船是您的吗?”琴瑟又走近了几步,说清来意。
“小姑娘真有意思,你看这周围除了老朽,还有其他人吗?”未曾见到老人家开口,就听到了这段话的琴瑟愣住了。老人家看琴瑟愣住,就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
“老人家,这方才是您在同我说话吗?”琴瑟指了指自己。
“你要用船?去湖中心?”老人家还是没有开口,但是声音是直接飘进了琴瑟的耳朵。
“是的,我们一行四人,要去湖中心,您看方便渡我们一程吗?”琴瑟答道。
“这湖中心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去得的。你们过去所为何事?”老人家摸了摸冗长的白色眉须。
“去见个老熟人。”琴瑟没有说去见孟婆,只说是见熟人。
“见熟人?想必姑娘也清楚这湖中心是何处,既是见熟人又何必要来坐老朽的船?老朽的船不载活人。”老人家理了理衣服,准备离去。
“之前过来都是走的另一条路,没有渡河这一说。老人家既说不载活人,那这渡口可还有别处可过?”琴瑟赶忙解释一番。
“另一条路?姑娘想必许久不来看熟人了。冥府改革规划有一阵子了,你且去渡口处寻寻其他渡河的法子吧,老朽实在帮不了你。”老人家甩甩袖子,走进船内,不再理会琴瑟。
琴瑟见老人家已经走了,也不再搭理自己,只好作罢。她离开大船,缓缓的走回渡口处,想起刚刚老人家说的,渡口处可寻得其他渡河的法子,可渡口处只有一面旗子,琴瑟看着这面旗子,并无特殊。那边几个人在岸边等着琴瑟,看琴瑟走出大船在渡口处来回走动着,眼睛一直盯着那面旗子,就坐不住了,几个人风风火火的也赶到岸边。
“琴瑟!琴瑟!”东方月一边跑着一边喊着琴瑟。北野璟墨紧随其后,左右护着东方月,就怕她不注意摔了。南风烎(yin)倒是悠哉悠哉的走着,是不是还看看四处的风景。
“这也没见着有什么别的渡口呀?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琴瑟正冥思苦想,完没有看到东方月他们已经过来了。
“嘿!琴瑟!”东方月见方才喊她没反应,便走近身去,轻轻拍了琴瑟的肩膀。
“别闹了,赶紧和我一起找找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找找别的渡口。”东方月拍琴瑟肩膀的时候,手上的镯子也砸了一下琴瑟,琴瑟也通过镯子这么一砸知道了是东方月。
“找什么?不是说渡船过去吗?”东方月指着不远处的渡船。
“船家是个老大爷,他说他的船不载活人,让我们在这渡口再找找别的渡口。”琴瑟低着头在草堆里薅来薅去。
“不载活人?等等...琴瑟你别动啊,你脚边好像有个东西。”东方月一眼看到琴瑟脚旁似乎有块石碑一样的东西,连忙喊住琴瑟。
“我不动,你们把它拿出来看看。”琴瑟立在草堆里,一动不动的。
“璟墨哥哥,来搭把手。”东方月已经够到了那东西的轮廓。
“阿月,你让开我来就行了。”北野璟墨一把将东方月护在身后。
“南风烎(yin)过来搭把手。”北野璟墨自己踩在琴瑟旁边,将琴瑟扶到东方月旁边,喊来南风烎(yin)。
两个大男人在场,怎么能让两个姑娘动手做力气活。北野璟墨和南风烎(yin)合力将东西抬了出来,确实是一块石碑,石碑上雕刻着彼岸花的图案,彼岸花围绕围绕着三个大字——黄金泉。石碑刚抬到地面的时候,南风烎(yin)抚去上面的黄土,见到清晰大三个大字——黄金泉,突然间渡口处飞沙走石,刮起了沙尘暴,措手不及的四人被沙尘暴迷了眼睛,什么都看不清看了。四个人相互牵着手,将石碑围成一个圈,可这沙尘暴来的快去得也快,没一会儿就散去了,四人这才擦干净脸,睁开眼看向石碑,地上哪里还有石碑的影子,石碑端端正正的立在渡口的旗子下方,四周原本枯黄的草堆也变得绿意盎然,湖面上盛开着朵朵莲花,碧绿的荷叶如同大托盘一样衬托着莲花,远处原本冷清的忘川居大门上多了两串大红灯笼。
南风烎(yin)望着远处的红灯笼,入了迷似的要走进水里,快靠近水边时被琴瑟发现了,然后琴瑟将他一把拉回来。
“南风烎!”大喊一声南风烎,顺带手的啪啪就是两个大耳刮子打在南风烎的脸上,南风烎脸上立马留下两个红红的巴掌印。
“疼…”南风烎捂着脸,又站起来走向水里,水里仿佛有什么东西令他着迷了。
琴瑟有仔仔细细的看了看湖水,原本碧绿清澈的湖水此刻变得金黄,远处的红灯笼倒印在金黄色的水中,变得纸醉金迷起来,再细看下去那水里挂着红灯笼的大门似乎打开了,一个接着一个走出许多漂亮的女人,可是湖水的倒影里只能看到她们的上半身。琴瑟抬头看看远处挂在红灯笼的大门依旧是紧闭着的,没有一丝一毫准备打开的意思,可湖里的大门不仅打开了还走出许多人来,那些人顺着倒影里的路正朝着岸边走来,琴瑟赶忙拉着南风烎从岸边跑到渡口处。
“璟墨少爷、月主子,快跑!那水里不知道跑出来了什么人。”琴瑟边跑边告诉岸边的两个人。
“璟墨哥哥,你看琴瑟和南风烎身后好像有人追上来了,那是什么人?”东方月已然被北野璟墨抱在怀里,朝着更远的地方跑去。
“南风烎,你发什么疯?走啊!”琴瑟牵着南风烎往回跑的时候,南风烎突然停住了,任凭琴瑟怎么扯都不撒腿,直直伫立那岸边,眼睛一直看着水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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