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冒险的第一百四十三天
当爆炸声响起之后，整个城墙轰然倒塌。
谁都没有想到，固若金汤的圣盔谷，居然存在一个致命的弱点。
外墙被攻破了。
不得已，他们必须撤退到内墙。
圣盔谷一共有三道防线。
外墙，内墙以及内城。
防线后移自然是节省兵力的最佳手段，阿拉贡用精灵语振臂高呼着让精灵援军一同撤退，听到他声音的哈尔迪尔同样也向同胞们下达着军令，当哈尔迪尔被奥克前后夹击的时候，察觉到这一战况的阿萝拉和阿拉贡都已经太远了。
可有人正好就在附近。
强兽人坚硬的长矛被刚铎的盾轻而易举地弹开，持盾的波洛米尔反手拔剑，同反应过来的哈尔迪尔两人一起干脆利落地扫荡着奥克们，这位刚铎的大好男儿高声地笑道：“同为洛汗的盟友，可不能只由精灵们大出风头！”
在洛丝罗瑞恩的时候，哈尔迪尔自然也见过波洛米尔。那个时候这个人类尚且忧心忡忡，一股人类难以察觉到的黑暗若隐若现地笼罩着他。可这一刻，波洛米尔的灵魂就像他腰间别着的黄金腰带那般闪闪发光。
“一起走，朋友啊！”哈尔迪尔亦用通用语作答道，在此之前这个来自洛丝罗瑞恩的精灵绝不会想到他还会交上阿萝拉和阿拉贡以外的人类朋友，“我们得和他们会合！”
即使是事态最糟糕的战场，仍有不少地方发生着值得令人欣慰的事情。
吉姆利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还会恳求一个人类把他丢出去！要知道，矮人绝不能被任何人丢出！
……虽然这个人不是阿萝拉，但阿萝拉的哥哥阿拉贡——
看在为了和那个尖耳朵的家伙比赛胜利的份上，拼了！
“你不准告诉那个精灵！”在同意被丢之前，吉姆利再三和阿拉贡确认到，“还有阿萝拉！”
“我保证不说。”阿拉贡表情严肃，实际上他已经快忍不住嘴角的上扬了。
果然，就像阿萝拉说的那样，丢矮人确实非常有意思！
这两位骁勇的战士在圣盔谷门外的仅有两人宽的道路上旁若无人地收割着一批又一批奥克的生命，他们就像开了挂一样地疯狂无双。
守在内墙上的其他人也不甘示弱，当攻城矛袭来的那一刻，莱戈拉斯和哈尔迪尔一箭干脆利落地割断了绳子，波洛米尔用的是剑，而阿萝拉和伊奥温小声嘀咕了几句，这两个女性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她们让人拿了桶油，直接就着剩下的绳索泼了过去，点火！
原本下着的大雨早就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停住了，奥克们惨叫着，燃烧着的奥克像一个又一个的火球，越滚越大，对面的人数越多，他们的伤亡越是可怕。
即使是这样，奥克大军仍是源源不断的。
天空即将破晓，可最后的内城同样也将失守。
人类只有最后的机会就此一搏，这个时候，在马背上光荣赴死也好过龟缩着苟且偷生。
“……甘道夫。希望这一次，你可别迟到了啊。”阿萝拉喃喃道，她没怎么费力就在人群中找到了莱戈拉斯的身影，都这个时候了这个精灵还在和矮人幼稚地斗着嘴，争吵着“是我多杀了一个”这么无关紧要的东西。
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莱戈拉斯回过头。
‘也许我们的冒险将在今日告终。你会后悔吗，莱戈拉斯？’
哪怕阿萝拉没有说一句话，但莱戈拉斯却能从她的眼神中读出她想说的话。
原本正在和吉姆利做着无聊的争辩的精灵突然笑了。
“即使如此，我们也没有违背约定。这仍然是一场，只有死亡才能终究的共同冒险。”金发的精灵微笑着，朝阿萝拉伸出了手，“我们走吧？”
当两个身影奔跑起来，当他们相拥在一起，他们身后的伊奥温发出了一声小小地惊呼，试图用手遮住自己嘴角可疑的笑容；而吉姆利则悲伤地再一次别过眼，不想再看。
圣盔谷的号角声响了起来。
这或是人类反击的号角，又或者是人类世界毁灭的哀歌。
但不管怎么说，目前所有能够战斗的兵力都骑在了马背上，追随着他们的国王整军出征。
而这一次，神明的使者如约而至。
山坡上身穿白袍手持法杖的甘道夫是那么的亮眼，他的身后亦是浩浩荡荡的人类大军，哪怕隔着很远很远，伊奥温也仍然可以一眼就叫破那位将军的名字：“伊奥梅尔！”
洛汗的白公主喜极而泣。
希奥顿王欣慰地看着在被蛊惑期间赶走的侄子：“伊奥梅尔……”
浩浩荡荡的洛汗骑兵整整齐齐地顺坡而下！这个时候，人类和奥克的攻守关系发生了惊人地逆转。
黎明终至。
与此同时，伊希利恩，刚铎。
“我们肩负非常重要的使命！”被刚铎游击队抓捕的弗罗多迫于同伴被挟持的威胁，不得不对为首的人大喊道，“既然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法拉米尔，你便应放我们而去！”
弗罗多能猜到这位首领的名字并非偶然。
在结伴旅行的路上，他曾无数次听波洛米尔讲到自己的弟弟，骄傲地说法拉米尔有着不输于他的本事和谋略，有着比他更为高尚的情操。阿萝拉亦曾在玩笑间称赞过法拉米尔，说在她看来，法拉米尔可比波洛米尔乖巧听话得多。
一想到波洛米尔和阿萝拉，弗罗多仍止不住痛苦地闭上了眼。
他们都曾是他无比信任的朋友，可魔戒的诱惑足以粉碎高尚的道德，让他们之间的友情变得那般易碎。弗罗多想到自己脖子上的这件魔物，知道自己绝不能将它交出去。
他不能指望法拉米尔会是第二个阿拉贡。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叫破，和波洛米尔足足有着七分相似的男人蹲下了身。
法拉米尔平视着弗罗多的眼睛，那双如同精灵一般澄澈的绿眼睛：“我相信你并非黑塔抑或白塔的爪牙，但我必须知道，半身人，你和你的同伴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我是弗罗多，卓果之子。这位是山姆，汉姆法斯特之子。被你们抓着的那个半身人叫咕噜……不，斯密戈。”
法拉米尔短暂地沉默了一下。
随即，他的态度好上了许多：“……我知道你。”
他轻声问道：“您的叔叔，是不是一个叫做‘比尔博’的霍比特人？”
弗罗多惊讶地点了点头：“你是……比尔博的朋友吗？”
可是，在他印象里比尔博也就参加过一次冒险才对啊！而且以人类的年龄来说……
“不，我只是纯粹听过他的故事而已，从阿萝拉和甘道夫老师的口中。”法拉米尔想了想，还从兜里掏出了一块鳞片，递到弗罗多的手心，“我想这个就足以证明我所言非虚。”
弗罗多和山姆对视了一眼，他们也拿出了属于自己的“阿萝拉之友”，弗罗多更是没忍住说道：“阿萝拉总说中土到处都是她的朋友，但在此之前我还没有这么直观的认知。”
“她还好吗？是不是莱戈拉斯还在她的身边？对了，甘道夫老师和我哥哥呢？你们是因为在瑞文戴尔的会议所以肩负的任务吗？”波洛米尔一口气问了好多问题，一开始的时候弗罗多还在为阿萝拉和莱戈拉斯而感到高兴，但当他听到甘道夫的名字的时候，又陷入了沉默。
“……甘道夫死了。”弗罗多轻声说，即使过去了这么久，他的内心还在为这个事实而刀割般的疼痛，“其他人应该都还好，我相信阿拉贡能照看好他们。”
“……”法拉米尔张了张嘴，一脸不敢置信。
他真的是在说甘道夫？说的是那个本领强大的巫师？那个连他的父亲都厌恶的存在？可看着现在弗罗多的样子，法拉米尔不忍追问。
“其他人都还好。”法拉米尔干巴巴地说。好像这样就能冲淡失去恩师的悲伤。
“我们已经将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了你。”山姆鼓起勇气说道，“既然我们都是阿萝拉的朋友，那波洛米尔大人，你和你的部队能放我们而去吗？我们确实肩负着非同小可的使命。”
法拉米尔摇了摇脑袋：“正因此，我才无法让你们……以及一个心思诡异的半身人同行。我并不怀疑你们品行的高尚，而是对你们能否达成你们的目标心怀疑虑。按照刚铎目前的律法，我应带你们前往宰相跟前，由我的父亲做出正确的裁决。”
“不行！”弗罗多想也不想地断然拒绝道，“决不可如此！”
“请您见谅，卓果之子弗罗多。我必须从你这儿得到更多的情报才能决定是否要违抗刚铎的旨意。”法拉米尔制止了欲言又止的副官，他的目光望向了弗罗多的脖子，从他的角度恰巧能看到若隐若现的银链。
“若你身上所携带的邪恶之物正如我的料想，”这位和他的哥哥截然不同的宰相之子望着弗罗多的眼睛，做出了他的承诺，“它即便掉在路边，我都不会拾取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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