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殷常
第二天向晚秋发来联络消息的时候,元轻又在酒楼喝酒。
这里是和崇乐城所差无几的城池,雕檐映日,画栋飞云。碧阑干低接轩窗,翠帘幕高悬户牖。楼畔绿槐啼野鸟,门前翠柳系花骢。
元轻正在二楼雅座,临湖而坐,俯瞰着烟波缥缈的湖面,景色极佳。
旁边桌子的客人们正吵吵嚷嚷着议论着什么,喋喋不休,争执不停。
浅酌几杯小酒,随手布置了个隔音阵法,把木牌搁置在酒壶旁,元轻也有些随性散漫:“在呢。”
“好家伙,你也太大手笔了,老穆一大早的又疯了,冲回去闭关冲我们吼,谁也别打扰他。”
向晚秋心有余绰。
一旦认真起来的炼器师还是挺唬人的。
“我这还有些存货,不够再同我说,在我这里也没什么用,留给他才能发挥最大价值嘛。”
“你悄悄告诉我,这些石母你哪里来的,这种已经绝迹的东西怎么在你这一抓就是一把的大白菜,跟搞批发似的。”
“什么,风太大,听不清。”
元轻果断装傻充愣。
她能批量制作,可不就可以批发吗。
向晚秋无奈,抓耳挠腮好奇极了,却追问不出什么。
“行吧,这次确实帮了大忙,以后有什么能用得着我们的,你尽管开口。”
元轻成功靠几块凤凰真火石母,打入执法堂内部,甚至身为堂主的穆涂,恨不得抱紧元轻大腿,把人供着。
“老穆把之前做好的那块探索器给我们了,叫我们找些人验验成果,我准备联系时辞他们几个,我亲自带队,你有没有兴趣。如果苏月瓶小友方便,也叫上她,你能否联系到她。”
“我问问。”
……
给苏月瓶发了讯息,那边回的很快,不过说是苏纸镜正参加入宗考核,要陪她,就不去了。
向晚秋有点遗憾,不过并不强求:“没事,以后机会有的是,那你自己有空吗。”
元轻现在确实有空,想了想,便答应了,她也有几分好奇那探索器如何使用。
毕竟虽起了这么个名字,实际上,这也不过是一个法器。
不过炼器师的脑子里总有些奇奇怪怪天马行空的想法,炼制的东西也千奇百怪,效用特别。
“那我们遥客行见,快到了说一声。”
木牌逐渐熄灭,元轻解了隔音阵法,却发现隔壁桌依旧在争吵,仔细一听,还听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
“那苏月瓶不可能比得过我们昆玉峰的白玉剑剑主。”白衣弟子语气愤愤不平。
“你们剑主本人不是都说他现在不一定打得过苏月瓶吗。”
“那是自谦,自谦懂不懂,我们剑主素来君子,不过是礼貌客气一下。”
“所以苏月瓶到底是不是你们遥客行的。”
“殷常师兄说她现在还没加入任何一宗,不过她是个剑修,而且会入昆山。”
“那应该会加入遥客行吧,剑修不都在你们遥客行。”
旁边第三名弟子摇了摇头,开口:“倒也不是,前三年‘浮生迟’不是还拜了个江北铭。”
“她什么时候入昆山,还赶得上四宗大比吗,我好想看她和时辞傅清琅他们一较高下啊。”
“大师姐就算了吧,她都结婴了。”
那个说起傅清琅一脸骄傲的白衣弟子,此时提起时辞,语气明显严肃了许多。
虽然明面上,大家只说她是剑修第一人,不过私下里,默认的昆山第一人,也是她。
如果一个人仅仅是天才,他们还会钦佩艳羡,但到了大师姐那种天资妖孽的程度,就只剩敬重仰望了。
别说大师姐又极其刻苦,一个比所有人都努力的天才,只能叫人望洋兴叹。
生不起半点比较的念头。
“四宗大比不还有三个月,她怎么也不能拖三个月吧。她那种实力,无论拜入哪一宗,都会被立刻打包,送去参加大比。”
毕竟昆山这一代,算得上龙头的,也就那么几个,而十七岁的金丹中已经达到了这样的水准。
元轻也升起了一点兴趣,虽然她无缘参加,不过她可以去看嘛。
到现在,她对昆山四宗也不甚了解,这倒是一个机会。
……
只听了两耳朵,结了账,元轻便走下楼,准备赶往遥客行。
长街繁华,楼阁亭榭连绵相接,飞檐画角。
元轻拐进一处小巷子。
昨天偶然间发现,这里也有一家苏纸镜之前推荐过的“杏野桃”糕点铺子。
掌柜是个年轻妇人,缠着杏色头巾,眉眼秀气,笑意很是温柔。在忙碌夏日,额前已有几分薄汗。
“掌柜,来两斤奶桃糕,一斤雪山梅。”
“好咧,您拿好。”
……
小枯木这几天总是被拿出来奴役,快到遥客行山下的时候,给向晚秋传了话,不多几时,殷常便出现在宗门禁制前。
是的,上次她与苏纸镜姐妹三人,也随殷常进入遥客行的。
她并未加入遥客行,此时并没有通行令牌。
殷常一身白色宽袖弟子袍,右侧领口袖口处镶绣金线游鱼,腰间白玉腰带,上挂玲珑腰佩,乌发束冠,气度不凡,只是此时有几分心不在焉。
垂头丧气,像极了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大白狗。
元轻:“怎么了这是。”
殷常欲言又止。
刚想抱怨,又反应过来,怕被向晚秋知道了会挨骂。
“说。”
殷常像小孩子般别别扭扭:“我也想去嘛……”
元轻转头,挑眉。
“就是,你们不是正要去斩除邪祟吗,我也很想去啊,可是师父他不肯带我。”
明明要去的是遥客行的秘境,师父却叫另外三宗派了人来,一群人都在,连江北铭都来了,却不叫他。
此时还叫他跑腿,干什么嘛,脏活累活有他,别的都没他,哪有他这种当得这么没有地位的亲传弟子。
“以后机会多的是。”
“不一样!”
大白狗气鼓鼓的,仿佛尾巴垂下,正一晃一晃的,元轻有些好笑。
“我还从来没见过真正的邪祟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亲自带着这一群人去长见识,等以后发布更多斩除邪祟的任务,这群人就会再带领一批弟子去。”
元轻也算知道一点,向晚秋打算让殷常接任他执法堂的位置。
执法堂上层那几个家伙随心所欲的氛围,比起遥客行的实力为上严谨拘束,更加适合殷常的性格。
这次既然叫了四宗弟子,那么就变成代表四宗的一次行动了。
既然代表四宗,向晚秋便不会徇私。
而论实力,殷常虽然也不差,不过在时辞几个人面前确实排不上。
论统筹能力,比起一旦谈起时辞,无人不起敬意这样无形的威信,殷常大抵是走亲和那一卦的。
人缘好玩得开,不过多是狐朋狗友。
这种家伙在哪里混,想交朋友都很容易,很吃香。
不过朋友难长久。
“不服气就努力修炼,等你打得过你大师姐,你师父干什么事就都带着你了。”
殷常连忙摆手,惊呼:“怎么可能。”
三个他也追不上时辞,他连傅清琅都比不过。
“那没有办法了,四宗都在,你师父也不能徇私。”
凭实力拿到的东西才是自己的。
什么秘境在哪儿,是不是亲传弟子,这些什么都不是。
“我是不是太弱了。”
殷常意识到自己似乎给师父丢人了,难过极了,一时间,好像某只大白狗的耳朵也垂了下去。
元轻并没有因此看轻他,殷常和苏月瓶不过一般年纪,十六七的少年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
只是拍了拍他的肩:“努力吧,有目标是很好的事,争取下次让你师父不得不带着你。”
“……好。”
殷常紧紧握拳,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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