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实的人
从生物的角度来说，强者生存已经刻在了dna里，大家总是会习惯性地关注优秀的人。
从心理学角度来看，因为外貌的突出，大家已经有了一个非常好的印象，不论做什么本身就带上了帅气的滤镜，如果再加上实力的优秀，就更加无法逃脱对他的关注了，所谓晕轮效应。
周屿就是这样，时常出现在了大家的嘴里，这个就仅仅以她们寝室为代表，就算大家都不怎么合群，沈月澄还是时不时在寝室听到了周屿的名字，以此类推，在年级里应该也一样。
在没有老师的年级群里有时常看到关于他的照片，在地铁站撞见约会的背影，在体育馆遇见练习击剑的照片，在网综锻炼，甚至上课站起来回答问题。应该还有更多，只是沈月澄不怎么遇见他，所以这只是样本量。
还好有女朋友的早，还是挡住了一批面子稍薄一些女生的脚步的，不过手机里会受到多少好友申请，有点好奇。
没有老师的年级群从开学来就一直很活跃，常常一大批照片，除了周屿怎么拍都基本很帅之外，全是丑照。
这其实也能看出人缘关系了，只有活跃、脾气好、人缘好的人，才有此殊遇。很大一部分人都是潜水的。
沈月澄从来没有在群里发过言，也设置了免打扰，偶然翻翻记录时就是一大堆照片袭击。
周屿
大家为什么都认为他很优秀？
才上课没多久，也没有做过任何小测，目前能证明他优秀的证据就是他是击剑运动员，一级还是二级来着，的确很厉害，但除此之外呢？高考成绩吗？这个确实能证明。
虽然可能他的确长得帅，沈月澄的确承认，但马上就接上了优秀，实在没有可信的证据。
好吧，沈月澄只是无聊她不太参与周屿的话题，听她们偶尔说说的时候，脑海里就全是这些想法，一些个学术分析的想法。
周末终于能去养老院报道了，第一次自己一个人出门，顺着导航顺利地也到了。
暑假就在自己家乡工作了两个月，其实没有什么好适应地。
沈月澄和老人和小孩子呆在一起的时候就不是很社恐，也不能这样说，也许是他们都比较积极，会乐意分享自己的生活，沈月澄有了一个接口，就无处施展她的无措。
沈月澄最近的繁忙到达了顶峰。
课多不说，最近一有时间就跑去了养老院。
大城市里卧虎藏龙，这段时间沈月澄一直在忙着帮一位爷爷整理他的资料，出版社刚好在附近，帮着联系传达，最近才艺表演时沈月澄表演了古琴，发现好几位爷爷奶奶都擅长古琴，沈月澄下台一听他们说，脸瞬间感觉就没了，就她这个菜鸡水平，真·班门弄斧了。
爷爷奶奶们都很善良，没有指出沈月澄的浅薄琴艺，反而自荐当沈月澄老师，让沈月澄没事就过来练。
沈月澄当然是感谢应好，平时多来来养老院，带些好吃的点心。
再者，申请的学校附近的博物馆双语志愿讲解者也通过了，这几天需要抽空把词反复熟记，下周六要进行考核。
接好的翻译工作也正好在收尾工作，虽然不是比不上专业的工作，但也需要认真校正检查，熬了两个通宵，还是交上了，做得还不错。
就这样，军训返校两周后，寝室来一起出去吃了第一顿宿舍团建海底捞。
“终于能不带脑子吃顿饭了。”
“月亮，你最近忙啥着呢？”张斯羽帮大家倒好茶。
“就我说的养老院、志愿者还有接的兼职。”
“哇，养老院和志愿者。你怎么找到的？”
“就我暑假在家也养老院帮忙，帮忙联系的。”
“那志愿者呢？”
“就随便去官网看看，申请试了一下。”
“哇哦，好厉害啊。”
“没有啦，志愿者你要去吗？你也可以试试，它有志愿者和双语志愿者。”
“你不会是双语志愿者吧？”司露一把肉全部下进去。
沈月澄笑笑点头，把鸭肠放中间，让大家先吃鸭肠。
“你这么厉害啊？”赵琦惊讶，把蔬菜放了几片在清汤。
四人，两个北方，两个南方，势均力敌，互相尊重，鸳鸯火锅，完美解决。
“我英语还挺好的。”沈月澄开玩笑“虽然别的不行。”
“真好，我英语就不大行。”张斯羽接着把方便面放了进去。
司露一问“我也想去养老院，可以一起去吗？”
沈月澄在捞鸭肠“当然可以了！你要去一两次的话和我一起去就好了，要长期的话，得申请。”
司露一连忙说“我就先跟你去一两次就好，长期我感觉我坚持不下来。远吗？”
“地铁四十分钟，共享单车十分钟。”
四个人齐声说“在p城，很近了。”
从养老院出来，两个人打算去打卡网红餐厅。
“还挺好的。从养老院出来满满地充实感，而且他们人都好好啊。”司露一感叹，助人为乐总是使人幸福。
“p城已经很发达了，养老院也做得很好，而且这家养老院你也看了其实挺好的，在里面的老人素质都很高，受过的教育不比我们少。”
“确实，好多博士学者。”
“是的，所以其实工作还挺轻松的，我也就是帮帮忙。”
“那你也很厉害，刚刚那个阿姨也夸你呢，好多爷爷奶奶都喜欢你。”
“还有很多养老院，里面很多子女不来看望，还有很多老人是自己拿着补助交自己的养老院费用，他们很多因为生活的苦难已经非常敏感了，不愿和别人打交道。”
所以你也不要认为我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
“是真的，我家一个很远的亲戚就把爸爸放在养老院，钱也不给，都是亲戚凑钱给的”
“这样的事真的真的太多了。我没那么善良，他们没有那么需要我，我就是简单的帮帮忙。”
排号到了，连忙走了进去坐下。
餐厅里装修得很有风格，是波西米亚风格，桌子上都铺着不一样的浓烈、自由、亮眼的桌布，座位都是软软的亚麻沙发，墙上挂着亮蓝色异域风的壁灯，光温和、蓝调地斜散在了一半的桌子上。
点好菜，等待中，司露一突然说“但我还是觉得你很善良。”
沈月澄愣了一下笑“没有，我觉得我们寝室最善良的人是张斯羽。”
“羽毛的确是是很温柔，但是为什么她是最善良？”
“大概是因为很多时候她真的是不求回报地在帮助别人吧。”
“那也不影响你很善良啊，善良就善良，哪有什么比较级。”
沈月澄摆好餐具，蓝色的光一半脸上的笑眼延展开来，光影交错，她赞同地眨眨眼睛“很有道理，司哲学家。”
吃饱喝足后，坐着休息了一会。
“走吧”
司露一起身，四处望了望“这应该都是情侣来的吧。”
沈月澄把用了的纸巾推在一块儿“好吃就行。”
“好吃。”
说得都是什么屁话，拍拍司露一，快步走了出去，去周围看看p城的夜景。
地铁上就是专属的p图时间
“你发那几张？”
“我就发四张，夜景、美食、你我各一张”
司露一看了下“可以，我发别的。我要发了，我文案都想好了。”随即火急火燎地在手机上戳戳点点。
moment
司露一：
“和月亮在p城游荡”
沈月澄就直接多了，直接lllluone，什么也没写。
还被司露一指责“月亮，你不行，我都是五个l，你只打四个。”
沈月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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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表演的时候了。
还挺隆重，参与合唱的老师都借好了礼服穿上，沈月澄在表演乐器里面也有借好的衣服，是明清时候的古装。
但是化妆是不负责的，这让沈月澄很苦恼，因为她目前的化妆水平不太配穿好看的古装。
不过也就是上台表演，也没有那么那么正式，简单地画一画，另外三个也没闲着在后面帮忙盘发。
自我满足程度极高，就算看到另外朋友们画了超级精致的妆容也一点儿都不羡慕。
准备时间非常琐碎，表演就是一瞬间的事。
顺便一提，周屿又掀起一场风暴，他接下了开场乐队的钢琴伴奏，一入场，心理系这块尖叫声音大到吓人，坐在中间沈月澄她们全部被吓了一跳。
沈月澄默默挡了挡耳朵。
司露一“听说新闻系还有外国语那边，周屿才是真正的夸张。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加他微信。”
张斯羽“他不是有女朋友吗？不会都加吧？”
赵琦“哎哟，有女朋友，在一起那么快，谁知道什么时候分，现在的帅哥”
表演完，沈月澄还要负责拍照和采访，该死，新闻部这次轮到她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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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梨的电话打来
“月亮，你怎么刚刚不接我语音通话？”
“哦！我刚刚没看手机呢。有事吗？”
“这不是无聊找你聊天嘛，你在干嘛有事吗？”
“没有，我在外面散步呢。”
周梨意味不明，笑“还散步呢。”
沈月澄也笑“说好的照片呢。上次那么不给你面子，怎么又在一起了？”周梨军训时看上的帅哥、上次在电话一旁痛骂的对象，竟然没过多久两个人在一起了。
“哎呀，男人不都是这样吗？追到手的感觉也没有那么帅了，但我最近还是挺喜欢他的。”
“也是大一吗？”
“大二的，你不知道吗，刚进学校要先和学长谈几次恋爱，过了两年就要和学弟谈几次恋爱。”
“那里来的这样的流言，再说你肯定是看他帅打听之后才知道他是大二的。”
“嘿嘿，还是你最了解我。你们学校没帅哥？”
“我没怎么关注。”沈月澄想了想“啊，有，我们专业有个帅哥。”
“所以呢？你这不冲？”
“人家有女朋友了好吧，谈恋爱？我现在完全没想法。”沈月澄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上了抗拒和厌恶。
周梨一提到这个就生气“妈的，就是那个傻逼，你竟然一点儿都不生气，我就说当时要把他弄一顿。”
沈月澄安慰道“算了，都过去多久了，大家都毕业上大学了。”
“你疯了吧，沈月澄，你还安慰我呢。”
沈月澄笑嘻嘻哄着“这不是完全无所谓了嘛，你不要转移话题啊，照片呢。”
周梨半天才接话“果然背后不能说人，刚说到他，他给我发消息了，我要去教学楼找他去了。”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周梨穿好鞋站起来“你可别再装了，你对帅哥的热忱可不比我少，你别以为你上大学就可以抹掉你那光辉的高中历史。”
“好了好了，都是黑历史了。”多年好友就是这点不好，黑历史全都见过了，而且全都记得。
“我们沈大师一出手，尔等只能退让了。”
“吹过了哈，再说让你男朋友和我网恋了。”
“行啊，你来嘛，给你发微信。”
“马上告诉你男朋友好吧。”
“他钓的鱼不比我少。挂了，再不出去真要吵架了。”
“哈哈哈哈，好，拜拜。”
挂了电话，沈月澄把手机放进风衣兜里，从靠着的大树上起身，继续往前走。
看到不远处朝自己走来的周屿，沈月澄心想：果然背后不能说人。
夜幕降临，校园里全都是一对对情侣，但周屿一个人走在树影下，看着地面，一只手插在兜里，很高但不驼背，这或许就是能证明他是运动员的证据。
路边的路灯没有很亮，也或许是暮色太深，太远处的人和物都笼罩在了雾纱里，光影错杂，一道道的，深深浅浅，一步步走近，他在路灯下停留了一会儿，从黑暗里脱离了出来，一切集中于一个点，
披着光向后蔓延。
构图好极了。
不过，他怎么是一个人在这里。
沈月澄继续向前走着，周屿突然抬头，把沈月澄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眼神抓个正着。
眼神接触，脱去礼貌地外壳后，其实是很亲密的动作，陌生人之间的眼神接触，常常会产生不适感。
沈月澄飞快地移开了眼睛，饶有兴趣地看向地面，仿佛它的纹路有着巨大的谜题。
或许他也在探究我为什么一个人走在这里，最讨厌脸熟人不熟，这种时刻最无措，不知打招呼还是不打招呼。
不对，他应该根本就不认识我。
擦肩而过地那一瞬间，万籁俱寂，安静地吓人，又忽然恢复了常态，周围的声音暂停了一瞬又继续播放。
明明关于他的故事那么多，那么多关注的眼睛挂在他身上，原来他本人是依旧的平静与傲慢。
是的，从第一眼沈月澄就看出来了的自傲和不太在意。
不太在意别人对他的关注，有没有他都是一样的活法，一切全都与他无关，不是属于他的故事。
一下就有了实感，或许他真的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
沈月澄继续往前走，没有回头，叹了口气
周梨有一句话还是没有说错
我对帅哥抱有极大的热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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