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情人节
晚上大家一起吃完饭，散场后沈月澄他们几个没有回家，几个人决定来一个二场，去了烧烤摊。
魏符醒坐在便利店外面，和一群人正在聊天。
沈月澄走过去“你在这儿干嘛呢？”发现另一群人都是认识的，都是高中的同学，一一跟她打着招呼。
还挺巧，桌上还有几瓶酒。真是在哪儿都能喝上，她今天反正是不能再喝了。
还没坐下，魏符醒丢了十块钱过来，“没打火机了，你进去买一个吧。”
服了，沈月澄拉了一半的椅子，把钱丢回去转身进便利店买好，坐他对面。
沈月澄伸出手。
“干嘛？不是戒烟了吗？”
“这不是戒了一个月了吗？”
“沈月澄好久不见，你俩是谈恋爱了吗？”对面一个男生看着他们的互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魏符醒夹着烟笑到呛口。
沈月澄笑“别乱说，魏符醒可看不上我呢，他已经有他的小姐姐了。”魏符醒现在的女朋友是学姐。
对面的男生们笑意不明，沈月澄敏感地感受到了什么，扫视他们的表情。
“你们今天也去学校了？”
“昂，沈月澄不是还碰到我们了吗？”
沈月澄明白过来了，低下头扯嘴笑了一下，两指夹着烟，点上。
魏符醒诧异地转过头问她“你们什么时候碰见的？”
沈月澄刚要开口。
“我今天碰到月亮了。”
程桉过来了，手里也拿着烟，笑着给他们打招呼，一来就问：“有没有打火机？”然后目光投向沈月澄。
大家都看向沈月澄，看她脸色，还是魏符醒先开口，笑骂“看月亮干嘛？多久以前的事了？”
沈月澄偏过头吐气，也抬头笑：“对啊，看我干嘛，多久之前的事了。”看向他，把兜里打火机推过去“打火机。”
“谢了。”接过，点火，又递回给沈月澄。
沈月澄往前倾伸手接过，手指碰到了他的手，停顿一秒，拿回。
她看好了距离，可能是他递近了一点。
没在意
接着吐圈。
她抽烟抽的不多，说不抽就不抽后，也没有出现戒断反应。
沈月澄是一个很难上瘾的人，她也看过小说，也去过网吧，也追过星，也抽烟喝酒，但所有这些易上瘾的事物，她都没有进去，她可以随着心情和朋友们一起做一些事情，但是她也可以随时停掉。
她对万事万物都很感兴趣，都想要尝试，但是都不会沉迷。
她不会让事情脱离自己的控制她不喜欢受制于任何事物。
程桉也坐下，加入聊天，也和沈月澄聊了两句，沈月澄就和所有人对话一样。
他的眼睛会时不时飘向沈月澄，这她知道，她无所谓。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周屿，坐着乖乖看她抽烟的样子。
第一次想起了周屿，在自己熟悉的城市里。
周梨的声音比人先到“月亮，烧烤好了，你们在这儿干嘛呢？”
魏符醒和沈月澄听到她的声音，对视一眼，心生不妙。
周梨走近看到程桉，瞬间脸冷下“你怎么在这儿？”
沈月澄站起来，拉着她：“走啦，吃烧烤去啦。”
周梨翻白眼：“大晚上真的晦气。”
“你能不能赶快谈恋爱，月亮。”周梨抢过她半根烟头，接着吸。
“干嘛突然催着我谈恋爱。”猝不及防，沈月澄就笑着看着她。
“你不谈恋爱，我就总觉得你是忘不了他。”指了指远到已经看不清的有亮光的方向。
“阿梨，拜托，真忘了，我暑假还谈了一段你忘了？”暑假一起玩的时候，和里面另一个高中高二学弟，聚了两次后沈月澄就出手了，一周就在一起了，然后谈了一个月分手了。
“当时我也以为你忘了，但你不是那次见面没两天你就分手了。”
“”
“和他一点儿没关系我是不会信的。他那天不是叫你出去跟你说话了吗？”
“确实有点关系，但是和爱情毫无关系。”
为什么，为什么大家的生活都要围着爱情呢？
单身的时候，话题时不时就要扯到脱单。
谈恋爱了又是男朋友怎么怎么样，对你真好，不像我。
吵架的时候那样的不合适，有的时候甚至到了底线的程度。一和好又什么都忘了，好似伤害不存在了，又是甜甜蜜蜜的一天。
吵架了难过，好的时候就喜气洋洋。
情绪全部被爱情牵着走。
如果这样就是爱情的话，那我并不觉得他是一件好的东西。
情绪无法掌控，失去了自我。
更何况这并不是爱情，她也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但至少不是这样，不是为了完成大学时脱单的心愿，不是为了无聊的时光有个打发，不是为了出去玩有个人付钱，有人陪，也不是为了欲望，寂寞时的消遣，至少不是这样。
一个人孤单对她来说不是惩罚，是享受，淡漠也并不是毫无波澜，而是自持，反正她每天乐在其中。
到底是谁说分手后不谈恋爱就是忘不了前任啊！！是谁啊，这算哪门子前任啊，再一起出去玩她都心无波澜好嘛？
她就不可能被谁困住。
“如果你要我准确地定义他，我只能说是一段过去，黑历史，最多给我带点经验教训。别的再多一个字给不出来了。”
“我不管，我气死了，你放过他我就觉得很生气。”
“我这不是没损失嘛。”
“你不能因为你自己没什么事就说他做的没错，月亮。那是你高考成绩没受影响，要是有呢，理解也不是这么用的。”
“好啦好啦，我们快去吃烧烤了，这下是真的冷了。”拉拉周梨的衣袖，撒娇：“好啦，阿梨，我根本就没有理解他，也不想帮他开解，我只是不想在意，我觉得占据我的想法都很浪费。”
--------
过年必不可少的烟花。
家里大伯和二姑的孩子都已经工作了，在国外读书工作。还有一个小表弟，和妹妹一样大，
沈月澄就带着他们两个折腾着烟花，两个小朋友还太小，不敢放烟花，沈月澄爱放，在黑夜里就像飞舞的星星一样，他们两个都搬着小板凳坐在门口，沈月澄一个个展示，三个人笑得特别开心，露出一口大白牙，相似又可爱。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新年快乐！！红包拿来！”
“大伯、大伯母新年快乐！”
“二姑，姑父新年快乐！”
作为家里剩下来的三个孩子，他们收获了无数的大红包。
“诶，来，姐姐妹妹弟弟都有的大红包。”
“哥哥姐姐们也都交代我了，这是他们给你们的红包。”
“阿耶！”
爸爸给了自己的一份后，又拿了另一个红包出来：“这是陈叔叔给你上个月的工资还有新年红包。”
“谢谢陈叔叔。”捏了捏厚度，太好了，回p城了能一学期自由看展了。
“我过年都有红包啦，爸爸妈妈这学期的生活费就不用给啦~”说完逗着小妹妹：“要不要把钱都给姐姐保管呀~”
妹妹还不懂纸币的价值，还以为只是漂亮的彩纸，比起彩纸更喜欢外面金闪闪的红包，一股脑的都塞给了沈月澄。
沈月澄顺手把她的钱都整理好了给了妈妈，把红包都让她玩。
“压岁钱就是给你用的，你自己看着用吧，零花钱是零花钱。”
“哎呀，真不用，我都这么大了，拿零花钱度很不好意思了。我就喜欢自己有要花的钱，然后一点点赚着，特别有成就感。”
“这个爸爸当然支持你，但是这钱你也拿着用，吃饭买衣服什么的还是用爸爸妈妈的钱，你自己的兴趣就花你自己的。”
家里人没有不喜欢月亮的，大伯母还说：“对啊，月亮，我听你爸说一个月就给你两千块钱，我吓一跳，我还以为你们吵架了，我说不应该啊。”
沈月澄笑着摆摆手：“怎么可能啦！我都没有跟爸爸妈妈吵过架啦~”
姑姑也紧着说：“对呀，月亮青春期的时候都可乖可乖了，不像那两个小子，青春期吓死人了，姐姐也没好到那里。”
“嘿嘿”沈月澄吐舌。
“知道啦，爸爸妈妈，我也不至于自己一个人饭都吃不上吧。”沈月澄在长辈面前就是可爱撒娇小甜心。“我每个月赚的钱吓你们一大跳哦！”
又感谢了一遍，收下还是要收下啦~快快乐乐地塞进包包里。
他们家还是有除夕守夜的传统的，也没有整个通宵，也大概得到两三点。
爷爷奶奶年龄大了，早早歇息了，剩下的大人们熟练的凑成了一桌，转人的那种，六个人风生水起。
保姆过年肯定是放假的，沈月澄就带着弟弟妹妹洗好澡，送进房间里面，一起讲着故事。
早就玩累了，讲了三个故事，两个小朋友你手搭在我脸上，我脚搭在你腿上睡着了。
替他们摆好良好的睡眠姿势，关灯去洗澡了。
爷爷奶奶家有中央空调，暖和舒适。
做完拉伸，也躺进被窝里。
沈月澄还是按照习惯得给自己要好的朋友们送上新年祝福，还是用的短信，每条都带着各自的姓名，和属于他们的一句话。
沈月澄特别喜欢收到短信的感觉，是因为花钱嘛？就是有一种珍重，用心的感觉，不像即时通讯是偏实时分享，短信会更纠结斟酌之后。
这次还加上了大学室友三个人，一个学期了，就熟了室友。
看到通讯记录里面之前的十个未接来电。
在家就没什么人打电话，这个号码还在一眼就看见的页表里。
想到那天还算圆满的结束了整个事情。
要做大学同学嘛，想了想点开发短信，也给周屿发了一条：
祝你新年快乐！
像群发，这样不容易让他误会。
果然像群发，连回复也没有呢。
沈月澄在不自觉打开短信页面两次之后意识到了自己在干嘛
把手机关掉。
这件事能在最少人知道的情况下结束，已经非常非常满意了。
这段故事也是一段不错的回忆。比起后悔、遗憾一段好关系的结束，沈月澄更喜欢拥有过的感觉，更踏实，能拥有一个好的故事，已经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了，结局也还算比较完美，足够了。
然后寒假眨眼就过去了。
今天是情人节。
还知道是情人节，是因为为了早点返校收拾下寝室，和室友们都提前几天返校了，沈月澄和坐上火车刚好在情人节当天，她们两个离得远得做一天的卧铺，另外两个室友第二天出发就可以了。
她喜欢坐火车，限定的大学生优惠不用太可惜了，而且火车又便宜又能躺着。高铁的确环境好一点，但是得坐七八个小时，她为她的腰感到担忧。
情人节是个吃瓜的好日子，小情侣们基本都会发点啥，这时候是确定关系的最佳时刻，还有好多好看的照片和甜甜的故事。
但现在除了正在转动的圈圈，什么也没看见。
正吐槽着基本没信号的手机，在看电脑里下载的电影。
正看到电影高潮，司露一估计在和男朋友聊天，没回消息。
看完了，哇！有些话可以截下来修图，又捣鼓了半天，点开微博，将它上传了上去，然后等待它缓慢地以微米的移动速度上传中。
等待过于烦心，好久没看过互关的主页了，点开关注了一下，然后从斯羽她们的微博延伸看了好几个班上的同学的微博。
大家的寒假都多姿多彩啊！
啊
我也想去试试美甲，但因为古琴不行。而且说是不影响生活，不属于对自己本身物体的甲片肯定还是怪怪的吧。
哇，这里是哪儿啊，我也想去玩诶。
看着看着，又点进了一个人微博。
这本书好像很好看的样子。
拍照拍的很好看嘛，这位朋友。
发博的频率并不是很高。
再往下翻，几条下来，就到了去年十一月份。
是怦然心动里的台词的截图。
“ihaveflippedpletely”
哦，浪漫的告白。
又往下翻了一两条，慢慢手指停止了。
又往回翻，停在了怦然心动的位置。
这是
周屿的微博。
因为换了头像和名字，根本没有认出来。
火车上的灯在十点全部一瞬熄灭，回归到了夜色之中，融进了窗外的无边景色里，一幅画卷里唯一的动态，静默而顽强，隐约的喧嚣。
才想起来要回消息，退出微博，微信显示有十几条消息了，还收到了两条短信。
短信都懒得打开，肯定就是火车到了一个新城市，发来的问候。
您好！欢迎来到巴拉巴拉………
点开微信，果然有很多瓜，趁着有网，疯狂吃瓜，果然寒假又多了两对。
虽然之前沈月澄不认识他们，但以后就认识了。
靠吃瓜识人第一人
张斯羽和赵琦，加上司露一都开始秀恩爱，这就是刚刚没回她消息的原因嘛！
沈月澄坐在下面的椅子上看了一会儿外面的夜景，收起手机。拿着洗漱用品去刷牙洗脸，爬到上铺去了。
看了两部电影，眼睛有些疼，但还是睡不着。
在火车上面，沈月澄一直都是睡一个小时醒十分钟再睡一个小时，根本睡不安稳，最多睡个六小时，就没法睡了。
比起说睡不着，是没法放心睡着。
现在睡不着，眼睛也有些痛，摸索着口袋里的烟盒。
啧，已经刷完牙了。
算了
最后看眼手机，设置闹钟，看到短信角标显示着的2，忍受不了地点开。
明明设置了不显示角标，怎么又蹦出来了。
果然看到第一条就是欢迎短信。
第二条是周屿发来的。
今天
五个小时前
奇怪的时间
简洁的信息
不用点开，一眼就看完了
节日快乐
连标点符号都没有。
触电般，直接按了锁屏键，黑屏塞到枕头下面。
沈月澄轻轻闭着眼睛，感受着朦朦胧胧的世界，脑海里无可挽回地回想着刚刚看到的文字。
中文和英文。
不自觉地带入了周屿的声音。
火车轰隆隆的行驶在铁路上的碰撞和路不平稳导致火车的不规律地摇晃。
节日快乐
窗帘和窗户并不合适，前面拉了好几次，仍然有微弱的月光照了进来，投射在枕边，其他铺的人不知道有没有睡着，但都没有了声音。
节日快乐
沈月澄闭着眼睛
这不是群发信息
我发的也不是
我就是知道
他也是。
这是她第一次想起周屿，主动地、延伸着的。
想到第一次正式见面。
在公交站台，当时是纯粹彻底的惊讶，背面是跃跃欲试的欣喜。
酒和烟
还有他
引出了她内心深重的欲望，溢出了她的脑海、她的心脏、和她紧紧抿住的嘴唇。
所以她毫不例外地败在了欲望的脚下，准确来说，她根本没有做对抗。
带上了酒香的滤镜，已经没有什么特别明亮的记忆力。只记得站在路口的风，凉爽得刚刚好，抚慰着她当时发烫的心脏和手心。
她当时什么也没想，就是跟着自己的下意识去做了一些事情。
没有考虑什么自由、支配、束缚
甚至不知道这叫作欲望。
这次的欲望异常深重，不过这个解释了为什么她之前才倒下的格外之快。
一次、两次、三次
最终她清晰的自我认知回到了正位，试图纠正一切，错乱让人失去理智，不喝也醉。
在这个夜晚，火车上，空调开得不高，略有些凉。
她平躺在小床上，终于冷静地承认，有些想念温暖的怀抱。
周屿的怀抱
一定是情人节的氛围蔓延到了她这里。
好吵
还是自己听歌好了。
(https://www.skjvvx.cc/a/46790/46790519/10243516.html)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www.skjvvx.cc 书客居手机版阅读网址：m.skjvvx.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