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那个潘楼子奇怪得很呢,当时倒毁的时候呀,从里面挖出了两顿多重的铁针、铁棒和铁农具。挖出的泥土很肥,给本村施肥都用了三年,挖出上千条五颜六色的蛇。”
“潘楼子?为啥叫潘楼子呢?”秋莎继续问道。
“你外婆居住的那个村叫石宝村,石头遍布全村,离外婆家不远的地方,有个破水岗和石眼坡,从古到今都流传着一个传说。”
表姐来了兴趣,接着说:“两百多年前,百姓们喂养的牲畜总会无缘无故的被祸害了,而会走路的小孩会离奇失踪,大家都不知所措。
一个长工长年给伸粮干活,每天天黑前都会把屋门外的大水缸挑满,但是一到天亮,水缸里的水就所剩无几,他一直找不到原因。
一天半夜,屋外水缸响起了‘噗咚’‘噗咚‘的响声,惊醒了这位沉睡了的长工,他悄悄地打开房门,走到石水缸前,发现一条黑幽幽的大蛇,正在吞咽一只小猪,只剩两只猪脚在嘴外了。
长工惊讶地叫了一声‘啊’,大蛇受惊,将身体一摆,只听得‘嘣’的一声,石破天开,谷斗大小的水缸突然裂开,那条蛇腾起一跃,不见了踪迹。
从长工的嘴里,人们终于找到了祸害大家牲畜的罪魁祸首,于是就把那个水缸叫做破石缸。每天夜里大家拿起锄头爬梳等候在那个破石缸处,可是那条蛇再也没有现过身。
过了一年多,一个黄昏,一条挑柴的农民回家,路过石眼坡,正巧经过那个粪桶大的石眼处,他见石眼外还掉着一只红布鞋,不仅望来了一眼深不见底的石眼,一条巨蟒正在吞咽一个娃儿,他吼叫了一声,巨蛇连同那个娃儿瞬间都不见了。
整个村子都沸腾了,大家拿起农具跑到石眼处守着,可是直等到天亮,也不见那条大蛇的踪迹。
聚集在石眼旁的人们,议论纷纷,怎么才能把这条长期祸害乡亲们的大蛇除掉呢?
有人提议用硫磺水来薰灌。
大家动手用煮沸的硫黄水倒进石眼里,期望薰出大蛇,几天几夜共用了九十九锅硫磺水,不见大蛇动静。
见这种方法不行,大家又聚在石眼坡议论,议论来议论去都没有想出一个好办法,最后村长决定,干脆用钢钎把这个石眼坡破开,捉出那条害人的大蛇。
他们打了七七四十九天,也只打了九十米深,但对于深不见底的巨石来说,还不到五分之一。
一天正是烈日当空晒时,人们打得石头冒火花,大家心头也冒火,大路中走来了一个头顶斗笠,身穿蓑衣的汉子,路过此地,见人们围着石头开山,他打听了原因,掐指一算说,‘我知道大蛇在哪里?石眼处正是她的七寸。你们不必费这么大的周折,看我的。’
大家只见他闭目一念,整个石眼坡竟然晃动了起来,地动山摇,来人原来是一个道士,他给大家耳语了一阵,就在石眼旁打坐了三天三夜,人们架起了巨大的火炉,方圆几百里的人们,都把自家的农具背了过来,最终炼制了一根直径如粪桶样大小,一丈零九尺长的铁针,择定了在午时,将这根烧红的铁针从石眼处钉下去,此时山摇石抖,石眼坡七拱八拐地涨起来,石眼坡上凸起了一串石包。
人们吓得脸青变黑,不知所措,道士说:‘快点把剩余的农具磊到石眼上,再用石头和泥土筑在上面,一个直径达十多米长的楼子被筑了起来,高约一丈九的楼子,顶上用铁锁锁住,直到锁定,石眼坡才停止了抖动。因为当地潘家人多,就把这个楼子叫做了潘楼子。至此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牲畜和娃儿失踪的事情了。不过那个道士离去的时候,留下一句很怪异的话,两百年后蛇会复活,,就在潘楼子旁边的樊家后代中,将会诞生出一个捉蛇妖的人。菩萨已经选定他了,连他的模样我都看见了。’”
表姐侧头望了眼秋莎:“道士留下的话也是一个不解的谜。”
“哪来这么多谜哟,书归正传。我目前需要知道的是,这个神秘巫婆又怎么会疯癫呢?”秋莎不相信表姐的话,不过又想了解那个巫婆,不仅刨根问底地问。
“不忙,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我们街上的无忧酒馆就是那个道士办的,现在是无忧茶馆了。”表姐继续说。
“至于我的幺婆是怎么疯癫的呢,我是看见的,那时我才十四岁左右,众人炸开了潘楼子,里面窜出了成团的蛇,怪事哈。我的幺婆,就是你的幺外婆就疯癫了,但疯癫得不厉害,清醒的时间多。嘴里常常念叨着:身儿花绿,走路弯曲,洞里进出,开口恶毒,无足怪物,吞鸡咽鼠。”
“你这样说我倒想起来了,二十年前我在老庙子车站碰见过一个古怪的老太婆,她穿着一件阴丹布盘扣衣,穿着一双花布鞋。不知是不是她?”秋莎沉思着说。
“对对,就是她,经常边走边念。”表姐肯定地说。
“难怪她经常念叨几句话,原来是这样的。”秋莎自言自语地念叨着。
“但是她真正疯癫的时候,是在2001年,非煤矿山开采队来到这里,放炮开山,将那根铁针取了出来,里面窜出了五花八门的蛇,蛇患又猖獗起来。”
此时她们已经到达了石宝村,表姐叫秋莎把车停在了路边的商店附近,带着秋莎到了巫婆那里。
一路上,秋莎发现以前美丽的石包寨已经变得面目全非,裸露着数不清的年头的那些光滑白亮的大石包不见了,那座耸立在半山的破石刚不见了,石眼坡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整个村子像遭了洗劫,良田沃土都被挖机推土机翻了个底朝天,到处呈现出伤痕累累的景象,遍布着深壑般的石头塘子,高低不平的土堆,以及残崖断石。一派凄凉景象。
秋莎运气很好,巫婆那天很清醒,她为秋莎摸了摸骨,掐指算了算,告诉秋莎:“你们家人遇上了阴人。”
表姐说:“那怎么办呢?”
巫婆面无表情地地望了一眼秋莎,“阴盛阳衰啊,阳人是斗不过阴人的。蛇儿出窝了,蛇儿出窝了——”
“快给小表妹解解解吧,幺婆,她也是您的外孙女啊。”
表姐沙哑着嗓子,只顾自己央求着巫婆,秋莎还没有弄明白阴人的含义,那巫婆又鬼念鬼念起来啦,不管秋莎怎么问,不管表姐怎么央求,那个巫婆又发起疯癫病来了。
表姐不得不带着有些遗憾的秋莎,沿着羊肠小道往越野车走去。路上,秋莎问表姐,“阴人是什么噢?”
“阴人嘛,哎,从前我好像听说过,但是我都弄不明白。你也开开脑筋啊。一般的说,阴人就是死人,不过从另一面讲呢,蛇为阴,龙为阳。”表姐琢磨着,独自说。
秋莎打了个激灵,”SHEER”不正是回应了阴人吗?秋莎悟了出来。那条蛇不就正应验了巫婆的谮语吗?看来秋莎的家必有一劫,而且毫无胜算,也许还是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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