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回青州
月瑶正愁怎么去江州,门外就有一公公来传消息,说是皇后有请,宫门口备着撵轿,月瑶心忧地问那公公可知皇后找她所为何事,那公公却只低头看脚下,沉沉的说道公主见了皇后娘娘便知。
难道太子已经跟皇后说了要带她去江州?皇后会不会斥责她?
月瑶心里乱着,一见了皇后便赶紧福身行礼,皇后脸上却都是疼爱地扶她起来,还慈爱摸了摸她的头发。
“好孩子,叫你前来是有事要同你说。”
月瑶满眼都是不解。
皇后避过她的眼光,哑声说道:“是你父亲派了人来宫内传消息,你母亲她……”
“她病重,我想着派人护送你回青州一趟,好让你母亲见上你一面。”
月瑶听了先是怔在原地良久,而后便落下清泪,啜泣着回皇后个好。
皇后轻轻揽住她,抚着她的头发,小指上戴着的金护甲不经意将头发挑起几根。
月瑶震惊是真的,说起来算是自己的生母,即使月瑶对这个人毫无印象,也是不禁有些伤怀,而后又想到青州离江州很近,若是这次回青州能顺路去江州一趟,那便顺理成章了。
在皇后那里哭了好一会儿,月瑶也再哭不出眼泪了,便向皇后告了辞回了夕瑶宫。
春芽听她说了这消息比月瑶还要伤心,月瑶带着几分伤感问春芽:“阿娘……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离家时候太小了,已经七年未见阿娘了。”
春芽抽泣:“夫人是最良善之人了,和公主一样好。小时候若不是夫人看奴婢流落街头将我带回家中,奴婢可能早就饿死冻死在外面了。公主……咱们离家时候夫人还身体好得很,如今怎么会……”
春芽想到伤心处更是难过,哭的呜呜咽咽,月瑶心中既是愧疚又是无奈,愧疚这原身的母亲重病,可她再也看不上她真正的女儿了,自己如论如何也是没有感同身受的痛苦的,又无奈不知该怎么劝解春芽,还得做出自己更是心痛的样子。
听了春芽的话也是不免思索,和她一样好吗?这夫人也是个可怜人,自己也要尽到女儿的责任。
母亲已经重病,容不得耽误。皇后发了话,让她明日一早便启程,还派了一位宫中御林军守卫萧承来护送她,月瑶不认识这萧承,只是听过他的名字,听说这萧承年纪轻轻便当上了御林军首领,也是御前红人,家中无甚背景,全靠着自己才识走到这一步,如今也是京中贵女们择婿的大好人选之一。
好不容易等春芽止住了哭便催着让她收拾东西,回青州一路上再快也要十来天时间,路上总要带些衣物盘缠。
银铃也想跟着去照顾,月瑶便允了。春芽此刻心中抑郁,若是一个人再照顾她十来日怕是受不来,正好多个银铃路上也彼此有个照应。
三人正手忙脚乱收拾,太子却来了。
太子一听到消息便来看望月瑶,好在月瑶还没被打击到无法振作。
月瑶见了太子又止不住地落泪,太子顿时更加心疼,恨不能马上就跟月瑶一起走,可是现在只能从取下腰间一块玉佩,那玉佩是皇帝钦赐,三个皇子一人一块,太子那块上刻着他的名字,怀玉。
将那玉佩塞到月瑶手中,语重心长地叮嘱她:“月瑶,你明日先动身,我安排了人跟着,萧承身手极好,一向缜密,不必太过担心,等过几日我去过江州再去青州寻你。这玉佩你拿着,若是路上出了什么差错就拿着这块玉佩去找当地官员,他们都认得此物,会照顾你。”
月瑶揪着帕子嗓子因为哭了太久而沙哑:“太子哥哥……”
刚开口叫了声太子就又哭得说不下去,太子愈发心痛,将月瑶揽入怀中:“别怕,我很快便去江州。”
“可是江州出了什么事吗?之前不是说若是徐羡之查不出什么东西太子哥哥才去吗?”
太子眉头紧皱,微微将五指握紧:“羡之他……死了。”
月瑶瞳孔一震,也顾不上哭:“什么?怎么会?”
太子无奈的摇头:“我也不知,凶手还逍遥法外,具体情况还要等去了江州再查,不知何人居然敢对堂堂大理寺卿下手。”
太子显然也十分伤心,不想再就此事与月瑶说太多。月瑶也就不再问。
月瑶只远远见过那徐羡之一眼,惊讶他那般的人物居然会被刺杀。月瑶满心疑惑,更重要的是只有徐羡之知道那怪人的下落,若他死了,月瑶不知在江州还能不能找到那人。
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月瑶一早上就上了路,本来走水路会更安逸一些,陆路颠簸,只是月瑶急着回家,谁也不知道夫人能坚持多久,便走了陆路。
萧承是个很严肃的人,月瑶一早上也没看到他脸上换过什么神色,跟下属说话都是凛若冰霜。
月瑶一行有十几人,除了萧承和两个侍女还另外跟了几个侍卫,本来太子和皇后都想派个几十人跟着。只是月瑶劝住了,人少了好上路,人一多路上又要磋磨,何况人少一点也不会太引人注目,反而更安全,太子好歹同意了,只是分拨来的十来个人都是他的亲信。
萧承一路骑在马上,走在月瑶车旁,月瑶一掀开车窗帘子便能看到他,只是这人一言不发,在马上目不斜视,月瑶每每想和他说话都被他的凌厉气质吓住。
其实月瑶是不想让他的人跟着来的,这些人效忠太子,想来会把她一举一动都报告给太子,她此行最重要是想去江州一趟,若是自己一个人提前去了,想必又会受到阻拦。
月瑶一路上也在忖量,眉头紧锁,未展笑颜。那怪人的身份,还有若是夫人真病危到一定地步,她势必得留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的,那如何去江州。
春芽也一直为老夫人病重伤心,银铃从小进宫侍奉,没出过京城,一路上虽又惊又喜,看队伍气氛沉闷,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是尽心尽力照顾月瑶。
一行人骑着马,驾着马车,一上午就出了城门,向郊外去了,到傍晚时分到了一镇子,名平安镇,月瑶怕再往前行没了酒楼可住,便发话晚上先在此歇息,明早接着赶路。
因着在车上坐了一天,腿脚已经全麻了,月瑶下车时一伸腿,险些绊倒在地,春芽和银铃都还没反应过来,萧承便一把拽住了月瑶的胳膊,待到月瑶站稳便松开了手,又是一句话也没说,月瑶好言好语向他道谢,他也只是略点了下头示意。
酒楼中此时已有几桌客人在吃喝,看着月瑶一行人进来都啧啧赞叹,小镇中少见美人,更何况像月瑶一样冰肌玉露仙女般的人。一时间堂客都看向了月瑶。
月瑶并不在意他人目光,好不容易离了京,也想试试这乡野风味,小二一看便知这群人非富即贵,又见月瑶走在最中间,便迎上来向月瑶问好:“这位娘子,是打尖还是住店?”
月瑶听他这说话,不由想起来电视里场景,掩嘴一笑,柔声道:“我们住店,可有这么多空房?另外再安置些吃食。”
那小二看月瑶长得标致,听了月瑶说话声音又如涓涓流水般动听,喜不自禁道了声好嘞。
月瑶说完就要坐在堂中一桌旁,萧承却冷冷开口了:“小二,将吃食送到这位小姐房中去。”
月瑶看他一眼,想反驳又不欲与他争辩,蹙眉带着银铃和春芽往楼上客房去了。银铃不爱说话,春芽却是嘴多的,知道萧承引得月瑶不快了,忙说道:“那萧承好生无礼,敢这么命令我们公主,一路上连个笑脸都没有,把公主吓坏了怎么办,太子怎么让这么一个人来护送我们。”
月瑶现下也想开了一些,堂中人太多,她身为公主这么让人肆无忌惮的看也不合适,萧承人虽然凶了些,一路上还算尽心尽职,因此也不再恼他,反说春芽:“你这么牙尖嘴利,我们一路上还得靠着萧大人呢,小心让他听见了把你路上丢去山里喂狼,看你怎么办。”
春芽听了果然张大了嘴,又嘟囔着说话:“那他也不能这么做呀,公主,你可不能让他这么对我们。”
月瑶逗她:“什么我们,我和银铃又没说他坏话,他要丢也是把你一个人丢了去。”
春芽啊得一声,银铃也被逗笑,来劝她:“好姐姐,公主跟你闹着玩呢,你怎么还当真了。”
三人说说笑笑,却没注意到门口的萧承,萧承听着里面一再提起他,手里端着菜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假装咳嗽了一声。
里面听到这咳嗽声,马上变得异常安静,萧承这才在门外开口:“小姐,饭菜好了。”
月瑶赶紧去开了门,春芽和银铃从他手里接过饭菜,他也没再说话就和其他侍从们一起去吃饭了。
三人面面相觑,春芽神色惶恐:“怎么办呀公主,他会不会都听到了,不会真把我丢去喂狼吧。”
月瑶边笑边安抚她:“放心吧,有我保护你,他不敢怎样。”
春芽这才讪讪地点了点头,月瑶晚上入睡前却让春芽去叫了萧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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