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九章墨竹
余川很少会画画，除非迫不得已。
比如现在，她因为上节美术课偷偷跑去找科学老师补课没和美术老师说被美术老师抓包，现在正在被训。
“余川，你平时不交美术作业就罢了，你老师之前和我说了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你现在公然逃我美术课，我再不管你你是不是要翻天了？”周边的同学都看着老师和余川这边，那是同学第一次看见他们的美女老师那么生气。
而余川却习惯了，因为当初她放弃学书法和国画时美术老师就是这个样子。
她坐在老师面前那个可以转的椅子上，一直在转啊转的，随口说了一句：“我可是找人和你说了，哝，那边那个，喻影。”
老师思索了一会：“我记得没有，你别扯，去，今天必须给我交一幅作业上来。”
“是是是，知道了，你怎么对别人那么好对我就那么暴躁啊？”余川停下来，没再转圈圈，她起身拿走了老师桌上的毛笔，“这笔不错，我的了。”
老师踹了她一脚，开口说：“你又不练书法了你要那么好的笔干什么，记得喊你老师给我送只更好的笔过来。”
“你自己和那老头说去。”
余川走到许深边上，拿出口袋里的悠哈抹茶味的糖，偷偷丢给许深，动作不大，可是还是在许深拿一小堆里掀起了波澜。
“嫂子有钱啊我去。”
“许哥给我也来颗呗。”
“滚滚滚，”许深轻轻打了一下想那糖的那几个兄弟，“还找我要，我女朋友给的，我有你们没有，想要自己找个女朋友去。”
他拿出一颗，丢进嘴里。
和余川身上的味道一样。
他想着。
余川坐在凳子上摸了一会鱼，直到老师走过来拿书拍她头她才撇撇嘴准备动手。
在动手之前她还得思考她要画什么才行。
她思考了一会，去找老师借了砚台墨水宣纸还有毛毡垫一系列画水墨画的东西。
她真的很久没有拿毛笔了。
许深和朋友打闹着，然后又忍不住频频回头看余川，过了一会，他干脆就直接扶着脑袋直勾勾盯着余川。
余川丝毫没有感受到他的视线，她在毛毡垫上摊开宣纸，用笔袋压住宣纸的一端，慢慢抚平宣纸，用笔蘸取墨水，慢慢的勾勒着竹子的形状，下笔缓慢，过了一会，她停下笔，转而提笔在右下角的空位题字。
“西窗下，风摇翠竹，疑是故人来。”
结尾处，她拿出自己竹节形状的黑檀木印章，找老师借了印泥，印了一下。
印出来的是繁印篆阳文的“余川”二字。
许深看着，不由得看呆了。
他感觉，那一天的她，散发着光。
时间正好到了下课时间，她把画交给老师，老师点了点头，她便拉着好朋友离开了。
美术老师琢磨着她的画，心想这孩子画的还是很好嘛。她一直都很想问，为什么当初余川当初不继续学了。
“老师，”老师还在欣赏时，她听见有人在叫她，一抬头，她看见了许深站在她桌子前，“我有个事情，求你可以吗？”
一直到上课铃声响，许深才火急火燎的往班里跑，可不巧的是，这节课是语文老师的课。
“你在门口站着上。”语文老师没抬头看他，自顾自的自己讲课，然后走过去把前门一关。
许深无奈，走到后门门口站了一会，摸了摸口袋里，没钱了。
啧，早知道不答应那个女土匪了。
他透过后门的窗口看向余川，突然就觉得，算了，还是值得。
晚饭过后，余川又被几个女同学拉着玩真心话大冒险了。
几轮过后，还是没有轮到余川，余川靠着桌子撑着头，有些昏昏欲睡。正当她真的要睡着的时候，旁边的女同学拉着她有些激动，晃了她好几下，说：“余川余川，终于到你了。”
看着周围人的反应，余川大概也是明白为什么这群人一定要拉自己来玩了：“合着今天就是为我设下的局呗？大冒险大冒险。”
“看你和许深进展太慢了，助攻一下呗。”组局的那个男生半开玩笑的开口。
余川听见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看，就看见了靠在椅子上的那个人，笑着开口叫他：“小陆陆啊。”
那人瞬间就绷不住笑容了，忍不住骂到：“余川你有病啊，你怎么过了一年还是这样叫我啊？你这个恶心的称呼能不能换一换。”
“行了行了，要我干什么你说。”余川翘起二郎腿。
“亲一口许深。”陆枕开口。
余川愣住了，笑着说：“别搞我啊陆枕，算了算了，等他回来再说。”
就这样，一群人都在期待着许深回来。
一直到晚自习上课，许深才坐到了位置上，他一坐到位置上就看见余川和好几个人一直盯着自己，忍不住回头问余川：“怎么了？怎么都盯着我。”
“你过来。”余川朝许深招招手，许深走到余川的座位边上蹲下来，余川被气笑了，“我是说让你耳朵凑过来，你人过来干嘛？”
“反正季秒又不在。”许深小声嘟囔，抓起余川的手捏着她手上的软肉，把耳朵凑到余川边上。
余川微微弯着腰，宽大的校服短袖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许深一瞥便看见了些不该看见的东西，他脸红着，开口说：“扣子扣好。”
余川起身把扣子扣好后，又弯腰凑到许深耳边，说：“许哥，好喜欢你啊。”
然后飞快的在许深嘴角亲了一口。
许深被亲懵了，周围几个看戏的开始大呼小叫的起哄，尤其是陆枕。
余川明显看见，许深的耳朵红了。
晚自习时，余川偷偷拿出偷带的手机，点开美术老师的聊天对话框，给她打了四百块钱。
“？”美术老师那边信息倒是回的很快。
“你偷偷带手机，我要告诉你老师。”
但是倒是让余川很无奈。
“毛笔的钱。”因为要看着老师有没有发现，所以余川回信息倒是很慢。
“不用了，有人帮你给了。”
这话让余川很匪夷所思。
“你怎么从那个老头手里坑的钱，他不是很抠吗？”
“不是你老师，是别人，不过是谁我就不告诉你了，你好好学习吧还是。”
再发信息过去，美术老师就没再回了。
傍晚放学，许深跑去美术教室门口拿起一个包装好的很大的东西。
回家后他拆开，是余川白天画的那幅画。
他看着那画，忍不住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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