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结局（下）

“婂玥，你怎么来这里了？也不跟我们说一下？多危险啊？墨衍呢？”
  沐二爷一看到黎婂玥，立刻上前拉着黎婂玥检查，问题更是一个接着一个地冒出来。
  “孤城已经让陈国大军围了，你是怎么进来的？可有被他们发现？可有受伤？这是你和墨衍的孩子吧？长得真好！他没受伤吧？”
  “外公，你一下问这么多，我要先回答哪一个？”
  “这……”沐二爷先是一愣，随后又是一声轻笑，道：“你想先回答什么就回答什么。方才是外公太着急了。”
  想想当初他失忆那段时间，简直黑历史。
  不过，能找回女儿，认回外孙，也不枉了。
  “外公也是担心我，我知道的。”黎婂玥道：“我和孩子都没事，入  城的也只有我们母子，阿衍他带着人绕后去灭陈国了。”
  她将自己和墨衍的计划，商议的结果，以及顺利之下，出现意外不顺利的情况等等，皆道了出来。
  沐二爷听得是心惊肉跳：“你们也太大胆了？这万一有个什么……”
  话到这里，他又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呸呸几声，道：“不会有什么，一定会顺顺利利的。”
  “我相信阿衍的能力。”黎婂玥道：“外公，听说曾外祖受伤了？现在情况如何了？”
  “不太好。”沐二爷的神色当即黯淡下去：“能够请的大夫，我们都请来看过了，他们能做的处理，都做了，可你曾祖的情况，还是不好。这两日更是持发热，身体状况差得不行，眼看着也不知道能撑多久。”
  说到后面，沐二爷的眼眶都红了，可见是真的伤心。
  有对老父亲即将离世的不舍，也有对可能无法守住孤城的迷茫。
  “带我  去看看。”黎婂玥当机立断：“我应该有办法。”
  沐二爷顿时一愣  。
  但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他又想起来黎婂玥确实是会医术的，且，医术很高明。
  当下，他不敢再迟疑，赶紧一拍脑袋，道：“我竟是忘了你医术比太医都好，我这就带你去看看你曾外祖。”
  老将军的身体状况当真是差到极点，黎婂玥将睡熟的儿子放到一边，便开始给老将军全面检查。
  深可见骨的伤不仅不见愈合，还红红肿肿的，明显是感染了。
  其身上的体温明显比常人高出很多，双眸紧闭，眉头却是皱得死紧，可见其不安。
  这样的时候，黎婂玥只知道自己是大夫，得不惜一切地救病人。
  她转身交待沐二爷准备要用的工具，然新写好的药方交给沐二爷，让其令以最快的速度准备好。
  沐二爷很配合，想也没想就转身离开。
  很快，黎婂玥要的东西全部拿了过来，黎婂玥做好手术准备，然后，将所有工具消毒开始动手术。
  那些已经有些腐坏的肉全部割掉，伤口重新处理过，上药，缝合……
  她这里还没有手术完，外面已经吵嚷起来。
  待到她手术做完出去，站在门外等的人已经是沐二爷，而是沐二夫人。
  “婂玥，你曾外祖他……”
  想要问，但又害怕听到答案。
  很是矛盾的心理防。
  “外婆放心，有我在，曾外祖死不了。”黎婂玥道：“只要多给我一点时间，他很快就能如之前那般上阵杀敌了。”
  她四下看了看，问：“外公有事离开了？”
  刚到府衙，就只看到沐二爷府，府中一片冷清，黎婂玥还以为外婆他们没有跟来，现在一看，外婆是跟来了的，只是之前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出来。
  “陈国出兵了，  你外公带人迎战了。”沐二夫人情绪明显低落，眼里满是担忧。
  沐二爷虽然在黎婂和黎母等人的努力下已经不晕血，但他本身行军作战的能力不够，对上士气正盛的陈国大军，太危险了。
  不只是沐二爷危险，整个沐家军都危险，毕竟，除了士气，还有人数上的差别。
  一旦城门被破，陈国大军长驱直入，孤城必定沦陷。
  “婂玥，陈国大军来势汹汹，之前有你曾外祖在那镇着，敌军有顾忌，过了这么些日子，他们估计是猜测到了什么，突然袭击，你曾外祖生死未明，你外公上战场的次数屈指可数，沐家除了你大伯娘还活着，其他人全都已经没了。”沐二夫人的脸上露出说出的痛苦之色，她说：“你把孩子抱好，我立刻令人来抬老爷子，然后，我们从地下通道离开。”
  决定了走，证明已经做好必输准备。
  “我们走了，外公怎么办？”黎婂玥问。
  沐二夫人立刻红了眼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怎么办？
  当然是战！
  只要还留有一口气，他就必须要战。
  这便是生于将门的职责，他身为一军统帅，不能逃脱，而是要与手下的将士一起战到最后一刻。
  “外公，曾外祖和宝宝就交给你照顾了。”黎婂玥看了一眼还在熟睡  的孩子，道：“他若醒了，我还没回来，你便用这个哄着他，给他喝些水，喂点米粥。”

  “你要干什么？”沐二夫人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本能地伸手去拉她。
  黎婂玥躲开沐二夫人伸来的手，郑重道：“我去帮外公。”
  说完，她转身便跑，全当没有听到沐二夫人的呼喊。
  边往外跑，黎婂玥边留意着周围的情况。
  不知是人都跟着去应敌了，还是躲在家中不敢出来，宽阔的大街上，空无一人。
  气氛，有些凝重。
  随着她距离城门越来越近，气氛就越来越紧张。
  同样，可以清楚地看到排成长龙，身着铠甲，或手握长枪，或执长剑，或抡大刀的士兵。
  大战在即，这些人的状态却堪忧，怎么看都危险。
  黎婂玥的眉头皱得死紧，果然，她的预料不错。
  大夏军的士气已经所剩无几，就这样对上陈国大军，不是送死么？
  思绪间，黎婂玥已经走到了前方，眼尖的人也看到了她。
  在黎母被  认回镇国将军府的之后和，黎家人的画像就在沐家军中传开，目的就是让大家记住这几个主子。
  现在也正好派上了用场。
  “二爷，小小姐来了。”有人立刻奔到沐二爷跟前，恭敬地汇报。
  “什么？”沐二爷大惊失色，转身看向不远处。
  黎婂玥已经快步走来：“外公……”
  “胡闹！这里是战场，你来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去？”沐二爷第一次对黎婂玥如此严厉。
  黎婂玥不退反进：“我来帮你退敌！”
  “嚯……”
  在场听到她这话的人，无一不倒吸冷气，看着黎婂玥的眼神都变了。
  “她是疯了不成？”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能胡闹的吗？”
  “真是没有想到，他竟是如此不知分寸的。”
  ……
  说什么的都有，反正就是看不上黎婂玥，更没有人相信黎婂玥可以帮到他们，相反，更多人认为黎婂玥是在胡闹，不计后果。
  黎婂玥并没有跟这些人解释，亦没有跟他们计较，她仿若没有听到旁人对她的否定，越过这些人，直接上到城楼之上。
  沐二爷愣了一下，随后以最快的速度追上黎婂玥。
  城楼之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下方的情况。
  陈国几十万大军兵临城下，好几个人坐在高头大马上叫嚣。
  “大夏的孙子们，赶紧给爷爷开门。”
  “大夏的孙子，不要再做无畏的挣扎，你们自己开城门，还能活，若不然……死！”
  “姓沐的，没有了那个老东西，你狗屁不是，乖乖开城门迎我陈国将士，否则……灭你全城，男的大卸八块，女的先J  后S。”
  “沐老二，可……啊……”
  “砰……”
  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让陈国将士面色惧变，便是在场大夏将士都震惊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
  这是他们将军家刚认回不久的晚辈？
  这是生长于乡野的姑娘？
  她方才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们竟是无一人看出来？
  沐二爷亦瞪大双眼看向黎婂玥，张了张嘴：“婂玥，怎么做到的？方才这人怎么会突然倒下？”
  “死了就倒了。”黎婂玥抬手扬了扬，淡漠道。
  直到这个时候，在场之人才看到她的手中握着一个小东西。
  此乃她特意令人打造的袖珍手枪，带在身上最是方便，杀伤力还不低于一般的手枪。
  黎婂玥见人都好奇，立刻解释了一通，并且将枪和炸，弹都一一说了，听得在场之人一愣一愣的。
  他们都听说了蒙州有了很厉害的兵器，而今一看，这何止厉害？简直逆天。
  来孤城前，黎婂玥准备了不少小型炸，弹，现在，正好拿出来。
  “陈国大军是我们的倍数又如何？我一枪过去，还不是直接把人给崩了？我这炸弹一下去，它到的地方，死伤必然不少。”她转向面对大夏将士，扬声道：“敌军有什么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是我们自己没有了斗志。我们在城内，有城墙保护，算是占得先机，接下来，只要你们听我的，  我保证逼退陈国大军，有朝一日，必然拿他们的血来祭我大夏那些亡故的将士与百姓。”
  黎婂玥上一世就是战地医生，在战场上好些年，对于怎么鼓舞士气，再明白不过。
  她以最快的速度，最简洁明了的话语，最有说服力的兵器给在场的将士洗脑。
  为了更好地鼓舞士气，她寻了个时机，往下方扔了一个炸，弹，不费吹灰之力地干翻了密集站在一起的上百人。
  陈国：“……”
  草！
  扔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自攻打大夏以来，第一次受挫的陈国大将军怒不可遏，想到双方的人数差距，当机立断地下令：“来人，给本将撞门，上墙！”
  “将军，他们手上  有那能炸的危险东西。”副将下意识劝阻  。
  大将军却是大手一挥：“如果那么一点东西，我们就撤退，岂不是正好着了他们的道？都给本将上！本将倒是要看看他们究竟能有多少东西？”

  “杀……”
  陈国将士立刻拼命地往前冲。
  所有大夏将士心里皆升起不祥的预感，一个个脸色巨变。
  黎婂玥却是无比冷静地看向沐二爷：“外公可还记得我前几封来信让你准备的东西？”
  “已经尽可能地准备了，你要？”沐二爷问。
  “立刻带我过去，再派一队人跟着过去，其他人先阻挡陈国将士，绝对不能让他们冲上来。”黎婂玥沉声道。
  她一边走，一边告诉沐二爷如何才能更好地防止陈国大军入城。
  沐二爷一一记下，果断地领着沐家军前去阻挡陈国大军。
  一些抵住城门，一些城楼之上阻挡……
  黎婂玥则是在看到材料之后，以最快的速度制作威力巨大的炸药。
  守在门外的人负责将东西送去城楼之上。
  彼时，陈国已经有将士从城楼之上爬了上来，与大夏将士战在一起。
  刀光剑影，血染城楼。
  眼看着大夏将士处于劣势，方才被黎婂玥鼓舞起来的士气再次低落，送炸药的士兵直接将炸药扔向陈国大军。
  惨叫声，不绝于耳。
  血腥味，浓郁冲天。
  大夏的士气逐渐长了起来，在沐二爷的带领下迎战陈国大军。
  在这个时候，他们这完全忘记了大夏军的人数比陈国的少。
  一场大战，因着黎婂玥做出来的炸药，彻底扭转战局。
  原本气势强盛的陈国被大夏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节节败退。
  而当他们准备退回下一城休整了再来攻打孤城时，方才发现，他们竟然退无可退了。
  之前被他们攻打下来的城池，竟然被大夏给重新占了回去。
  再攻打，对方什么话都不说，直接一个大炮给轰了过来，这个杀伤力，比孤城那里面对的还要大。
  本来胜券在握，以为陈国很快就能一统天下的陈国将士全都懵逼了。
  他们输了，输得莫名其妙，输得一败涂地。
  更让他们懵逼的是，陈国大军还没有休整好，陈国灭亡的消息便传开了。
  开始，谁都不愿意相信。
  直到墨衍令人将陈国皇室那些人的头扔到陈国大军面前。
  原本就心态要崩的陈国大军，彻底崩了。
  陈国大将军跪在墨衍面前苦苦相求：“大夏两州十二县那些人，不管是被杀的，还是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全是我的主意，你可以杀了我，只求你们放过我的家人，以及那些无辜的将士。”
  “所有相关之人，都得死！”墨衍一脸阴鸷：“若是不曾动手，自会无事。”
  他说到做到，用了整整十天的时间来清查，所有参与之人，无一例外地当着百姓的面给了他们最痛苦的死法，不曾参与之人，只要乖乖归顺无二心，便无事。
  处理完这些，又处理尸体，以及攻打下陈国的善后，无一落下。
  待到确定战场尸体全部处理好，且无瘟疫发生，那曾经的陈国攻占过的两州也重建好，尘埃落定之时，已经是一年以后。
  而在这段时间里，七皇子历经千难万险，成功归京，并且在丞相等人的相助之下，与曾经的大皇子，现在的新皇斗智斗勇，最终技高一筹，坑死了新皇，在众望所归之下登基为帝。
  五个月前，七皇子登基，大赦天下。
  四个月前，路轻风在新帝的支持下，雷厉风行地将曾经的燕国领地真正意义地上地完全整合到大夏，让曾经的燕国百姓对大夏国有了真正的归属感，逐渐接受变成大夏子民的事实。
  三个月前，新帝派人执掌最近融合进大夏的燕州，以及边州，蒙州，路轻风功成身退，返回京城。
  墨衍与黎婂玥在处理好所有陈国，不，现在应该叫陈州的所有事宜后，便带着沐二爷和沐二夫人，以及自家儿子赶回京城。
  上位几个月，七皇子以雷霆手段肃清朝野，提拔新臣，惩治不法之臣，并且以最隆重的礼仪将先皇入葬，而大皇子弑父杀弟，登基几个月也不曾做过实事，反倒是弄得百姓怨声载道，故而，七皇子虽未在皇家族谱给他除名，却也没有扭曲事实地令人将其写成一个好皇帝来载入史书。
  除此外，那些被大皇子弄死的皇子，也全部重新葬于该葬之处。
  ……
  墨衍和黎婂玥回到京城，听到最多的便夸奖新帝的话，两人相视一笑，很明显，他们的选择没有错。
  “姐姐，姐夫，你们终于回来了……”
  黎元文自知道这一家子人要回来，估算着时间，每一天都来京城门口等。
  今日，他有些事情耽误了时辰，故而，过来晚了些，这也正好看到刚入城不久的墨衍和黎婂玥，他当即兴奋地跑了过去。
  “小文，两年不见，你这都快赶上姐这身高了。”黎婂玥笑着捏了捏黎元文的脸蛋，道：“肉不软了，不滑了，捏着没感觉了。”
  黎元文：“……”
  他姐，还是他姐。
  关注的重点就是与旁人不同。
  将脸解救出来，黎元文一边揉脸，一边道：“姐，我长大了，脸肯定没那么滑了。”

  “说的也是。”黎婂玥转身捏了捏正好奇四下张望的儿子的脸，道：“还是我家宝宝的脸滑嫩好捏。”
  顺着黎婂玥的动作看去，  黎元文双眸顿时一亮：“姐姐，这就是我那个乖巧可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侄子？”
  “对！”黎婂玥笑眯眯的：“怎么样？我儿子，你侄子，可爱吧？”
  “嗯。”黎元文重重点头，然后，没忍住伸手捏了捏家伙的脸。
  再然后……
  他真香了！
  终于知道姐姐为啥喜欢捏他脸了，这种滑滑嫩嫩的捏起来真的好舒服。
  墨衍看看黎婂玥，又看看黎元文，甚是无语地将儿子抱了过来。
  “先回家吧。”
  不愧地姐弟！
  坐在马车上目睹一切的沐二爷夫妇：“……”
  外孙和外孙女都好活泼。
  单看现在的黎婂玥，谁又能想到她在不久前带着沐家军扭转战局，到了后面更是只身闯入敌营将陈国大将军一枪爆头？
  这要不是亲身经历，打死他都想不到这个美得不可方物，玩心甚重的女子，双手竟是染满了鲜血。
  回到黎家，免不了又是好一番嘘寒问暖，然后互诉衷肠，再说说这两年的境况等等。
  休息之后，又是各家拜访，在家迎客。
  一直忙了好几天，方才彻底地闲下来，真正地休息。
  回京当天，墨衍就入宫见过新帝，但直到忙完后，墨衍才上朝。
  而上朝的第一天，墨衍正常述职，讲蒙州的情况，讲边牧，讲燕国，讲陈国……
  他办的事，桩桩件件呈上，所有有功之人，他请功，有过之人，他亦没有留情地摊在整个朝堂。
  新帝安静地听完，之后，论功行赏。
  墨衍在收复燕、陈、边牧三国功不可没，又算是帝师，还为百姓做了很多的实事，新帝数赏共计，直接封其为正一品大员，入主内阁，官拜首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黎婂玥亦是大功数件，封一品诰命，见官不贵，入宫还有特权。
  路轻风的功绩亦是看得见的，只是，他志不在官场，新帝便没有为其封官，而是依着他的意愿，赐了他一个三连间的双层门面和很多药材让其开设药店，又允其随意进出太医院看医书。
  镇国将军府的人，活着的论功行赏，死去的论功追封。
  便是墨云等人也受了不同程度的封赏。
  除了在蒙州、边牧，以及与陈、燕两国交战立下功的人，在京中的人，也论功行赏了。
  待一切结束，新帝才问墨衍：“墨爱卿，你与尊夫人成亲几年，后院一直冷清，不知你可有再娶  妻纳妾的打算？朕的皇妹正好到了适婚年纪，你若是没有意见，朕为你赐婚。”
  “皇上，臣的胃一直不好，只能吃软饭。”墨衍拱手，一点都没觉不好意思，反倒是怡然自得：“公主金枝玉叶，值得世间更好的男子相亲相爱过一生。”
  拒绝得无比彻底。
  直到这个时候，整个金銮殿上的人方才陡然想起，站在殿前这个已经位极人臣的首辅大人，实则是入赘婿。
  不消一日，墨大人胃不好，只能吃软饭的消息便传遍整个京城。
  当天夜里，黎元文将小侄子哄到自己房里睡觉，黎婂玥直接将墨衍压在柔软的大床之上，像土，匪调戏良家妇女般，伸手捏住其下巴，凑过去在其脸上吹了一口气，低声问：“相公，听说你胃不好，只能吃软饭。”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音尾又带着些妖，又有些媚，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勾/人意味。
  墨衍双眸微微眯起，眸色逐渐加深。
  手，搂住黎婂玥的腰，哑着声音问：“那娘子愿意让我吃这碗软饭吗？”
  “看你表现咯。”黎婂玥抬手勾住墨衍的脖子，用力，将其拉下，凑过去在其唇上亲了一下，低语：“伺候好了娘子我，让你吃一辈子软饭。”
  “那……娘子可要好好享受。”
  说罢，墨衍搂着黎婂玥的腰身，一个用力，翻身将人压在身上，细碎的吻，缓缓描绘过她每一寸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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