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上荒门人
过了一会儿,迎风阁的房顶上反射出一片亮亮的灯光,一闪一闪的似是星光,谁道是月朗一定得星稀,如今这里圆月如盘,月华遍洒,星光灿烂,闪烁林立。
趁着众人看月光、星光闪烁的时候,朝月便使了一个眼色,便立马就有一排排穿着翠色衣衫的婢女,开始端着一盘盘玉色骨瓷花鸟纹的茶碗,给宾客们上了茶水。
非欢与众人一样,也被那美丽似画的月色迷得入了神,平日里,她便一向最是喜欢看美景,正时正仰了头看得起劲,便感觉衣袖被什么东西拉扯住了。
“老大。”一道细若蚊蚋的声音响起在非欢的耳边。
非欢只觉得这声音十分耳熟,不由得心中一震,想起了刚刚在别苑外的那两道目光,立时便反应了过来,下意识的便要低头去看。
“别,你别低头,假装继续看月光,我是跟着上荒和东夷的人上岛来的,此地不是说话的地儿,一刻钟后在花园子的拐角那儿见。”
非欢的头仰着,眼神穿梭着去看,可惜,那说话的人站在那的身后,因此,非欢连她的一片影子角都没看着。
但是,非欢知道她在看她,于是,她便用力的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知道了。
非欢这下有了心事,她低下头,看看众人的反应,只有凤扶兰目光停自己身上,其他人仍旧沉迷在那百年难得一遇的美景中。
非欢朝着凤扶兰点点头,凑近他的耳边,轻轻的耳语了几声,凤扶兰握住她的手,小声的叮嘱:“小心!”
非欢朝着凤扶兰一笑,那笑灵动而又柔和。凤扶兰顿时觉得眼前一亮,头上那一片片灿烂的星光和倾泄的月光,在他的眼里也敌不过非欢的回眸一笑。
非欢趁着众人看得入神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出了迎风阁,先去了出恭之所,然后又绕着迎风阁外吹了些许时候的冷风,这才凝神听了听身后的动静,未曾发现异常之后,便身子一闪去了约好的所在。
“老大,你可来了,这儿风大,可把我吹着了。”非欢身形刚闪,便被一只手拉进了角落里。那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似是真的被风给吹得着了凉。
非欢抬眼看着面前的人,一身翠色衣衫,发饰也梳着火焰岛婢女的双鬟髻,面容上一片僵硬,应该是还带着人皮面具,非欢斜着眼睛上上下下的扫了她一眼,其实仅仅凭着声音她便已然知道,面前之人是谁了。
“洪挽彩!”非欢确认了那人的身份,刚想开口说话,又抬头看看这里,望望那里。
洪挽彩选的这个地方是一个墙角的死角,两边都有拐角,所以往前走到迎风阁的,往后到别苑大门口的都不容易注意到这里,但是这也意味着她们的视野不会开阔,容易被人跟踪和听壁角,所以,非欢眼神一动,抬首便看到了头顶上长着的一棵大樟树,那树看着,身上的树枝分叉极多,枝繁叶茂的,想必躲个把两个人应当是没问题的。
此时在月光的照射下,那樟树郁郁葱葱,全身都被月光笼罩在一起,像一把张开的雨伞,将置身于它身下的东西通通都保护了起来。偶尔一阵微风吹过,树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伴随着月光颤动着,闪闪烁烁。
非欢拉过洪挽彩,指指大树:“我们上去,那里树叶多,可能会暖和些,而且视野开阔,站得高看得远。”
洪挽彩点头,笑道:“真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老大几个月不见,你往日那般粗线条的你,竟变得如此心细如发了。”
非欢啐她一声,一把拉着她,两人便身形一动,消失在了树下。
“洪挽彩,你们倒好,真是沉得住气。你家老大我,都快要将自己交待在这里了。”一到树上,非欢就嘟着嘴倒起苦水来。
“好意思说,你倒好,一走就走了近半年的时间,可真是让老娘好找。”洪挽彩纵然是顶着人皮面具和别人的衣衫发饰,说起话来那分气势也丝毫不弱。
非欢听她这么一说,倒有些好奇,她记得当时她是想着,洪挽彩既要替她打理北国上荒门的事务,而且距离东夷太远,只怕远水解不了近渴,所以她的飞鸽传书应当没有传给她啊,如此,她是怎么会找到自己的:“你怎么就找到我了?你一个人来的?还是说跟你一起来的那个是,是三哥。”非欢边说,脑海中灵光一闪,便问出了口。
洪挽彩见被她一说即中,没好气的数落:“就数你眼睛最尖,人又是出了名的贼精贼精的,猜的自然是对的。”
“好啊,你们趁着我不在,就私底下发展办公室恋情啊。”非欢故意夸张的挤眉弄眼。
“叫你胡说,我跟三哥,跟三哥,哎,还是先说说这里吧。”洪挽彩说着面上莫名的一红,所幸是夜晚,她又戴着人皮面具,非欢并没有发现。
“这要不是三哥最近正好在东夷附近走镖,及时收到了你们发出的求救信,然后便放出了三哥新近养的秃鹫送信,不然我远远的待在北国,哪里就有那么快知道你这个没良心的陷入了险境。”
“然后三哥就带了你,你们就一直出来找我了。”非欢睁着大眼睛,摩拳擦掌。“洪娘,你们对我真好,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们对我是真爱啊。”
洪挽彩伸出手指头点了点非欢的额头:“哼,瞧把你美的,纵然天黑了,没睡着就做梦也不是一个好习惯。”
洪挽彩说着,看见非欢脸上一阵得瑟,便又伸手叉了腰,语气激动起来:“你还真当老娘当关心你啊,老娘是早就不想干你那苦差事了,所以这便想着,赶紧出来,好把你找回去,让你继续干去,省得老娘整日介里的为你当牛做马的,也不落着个好,还一天到晚,嫌弃我花多你的银两。”洪挽彩说完,双手撑在树干上,没好气的抱怨。
“好了,好了,好洪娘,我错了,还不行吗?”非欢见势,头一低,抬手便扯了一片树叶,一边放在手心里把玩,一边自我安慰:呵呵,小女子能伸能屈。
“快说说,你冒着那么大的危险,把我叫出来干什么?”非欢将手上的树叶随手往树下一抛,横着眼睛问道。
洪挽彩被非欢好一阵插科打诨的,差点把重要的事情给忘的干净了。此时被非欢一问,这才又重新想起来,便立马紧张的道:“今儿个早上,我听三哥说,这整个火焰岛都已经被东夷的人包围了,这来的人还是东夷国传说中的海上护卫队,精英中的精英。”
非欢心中一惊,脸上却是一副不在意的神色。
洪挽彩见非欢面上神情未变,以为她是不知道东夷国海上护卫队的厉害,便道:“老大,真的,你可别小瞧他们,我跟三哥是一路乔装打扮跟着他们过来的,所以也算是见识到了他们的厉害,他们纪律严明,能力极其强大。”
非欢淡淡的笑笑,眼角微微勾起,却还是抿着嘴没开口。
洪拘彩看着非欢仍然是这副模样,便自动理解成了,这丫头是没见识过,所以就好比初生的牛犊不怕虎,想想,又道:“嘿,我说丫头,你别做这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儿,我可告儿你,他们的实力绝非我们能想象到的。”
非欢之前在岷山中早已经见识过东夷国精英之一的骑兵护卫队的力量,就是自己掉下悬崖,坠入那茫茫大海中,也都是拜他们所赐,所以,她的心中自然不敢小觑东夷国与骑兵护卫队齐名的另一支精英部队的实力。
非欢看洪挽彩的神情,一脸的认真和严肃,怕她还要啰嗦,便照实了道:“我知道了,除此之外,凤衍可还有做什么其他的事情?”
洪挽彩先是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非欢眨着眼睛询问:什么意思,到底有没有?
洪挽彩这才道:“我觉得那个叫凤衍的有些奇怪,他明明已经是东夷国珍玉长公主的未婚夫君,却对你的事情十分上心。”
非欢听着洪挽彩的话,心中便不可自抑的想起了,凤衍对她那近乎有些变态的爱恋,不由得心头一慌,她咬住嘴唇捂住心口,深深呼吸几次,才沉静下来。
非欢纵然已经如此难受,却也仍旧没有打算出声打断洪挽彩的话。因为非欢知道,这女人的话匣子一旦打开,便怎么止也止不住,倒不如索性让她一次性说完。
“距离你掉进海里没几天,我便和三哥带了一些好手,紧赶慢赶的来到了东夷,混到了珍玉长公主的府里,那些日子,凤衍几乎天天亲自带了人去乘船出去找人,每次回来,脸色都黑得像锅底一般,也从来不爱笑。自从三日前,凤衍这才接到了你带着人到了火焰岛的消息,他便马上说服了珍玉长公主,带着人,不分昼夜的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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