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我必须抓住
何溯带着全息头盔，正在进行机甲pvp模拟训练。
他操纵着虚拟的熊蜂机甲数据，在对方的猛烈攻势下游刃有余地向四方闪避，刚开始对方还很有耐心地跟何溯周旋，时间久了，便有些按捺不住，渐渐失了章法。
一个转身的间隙，何溯敏锐地察觉到对方露了破绽，当机立断向着对方机甲后背的右下方发射一击。
紧接着一个大大的victory出现在视野中，何溯摘下头盔，不太满意地站起身。
“主人，您的终端收到一条来自江野的消息。”
“读。”何溯边说边拿起一瓶水，喉结上下滚动间，水已见底。
“阿溯，m-486叶湫的信息调查完毕，有时间给我回个信息。”
何溯快步走到阿肆的旁边，拿出终端手环，直接拨通了江野的通讯。
“查到什么了？”
“没查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他只是个普通人。”
“就我调查的内容来看，他刚出生没多久就被人拐卖到了m-486星球，这个星球对外信息传递渠道相当闭塞，他一没背景、二没人脉，更不可能跟外界的什么人有联系。”
何溯垂眸沉思：“跟虫族的关系呢？”
“这个······”江野沉吟着说：“没有确切的消息，毕竟这个星球上的虫族太多，只要有心就能跟虫族有所牵连，但是一般翻不出太大的风浪。”
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中。
“他有什么问题吗？”江野问。
何溯道：“有问题。”
“要不要我继续留意他的情况？”
“嗯。”
江野犹豫着问道：“你上次说的做了一个梦······跟这个人有关？”
何溯不答反问：“你听过游弋体吗？”
“游弋体？”江野嘴里重复着这个奇怪的名词，皱眉思索了半晌，道：“没有。”
“这是一种omega信息素类似物，与信息素不同的是，它有生命，这种生物体能够寄居在alpha的精神域中，缓解alpha精神力暴动。”
“更重要的是，除了3s级alpha外，无论alpha的等级高低，它都能完美适配。”
江野仔细聆听着何溯说得每一个字，心中愈发震惊。
“等等，我去找你。”他低声道。
何溯看着江野的人像瞬间消失在了虚空之中，垂着眼脸上没什么情绪。
他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若是这种游弋体被帝国子民知道，那么整个世界将天翻地覆。
当众多的alpha疯狂地追求完美适配的快感，落入游弋体的陷阱时，帝国将面临一次前所未有的重创。
至于他告诉江野的原因······何溯想起梦境里江野死去时的惨相，无机质的瞳仁中划过几缕血腥。
上一次他能把那个怪物弄死，这一次他依旧能，不仅如此，还会让他百倍偿还。
江野来到何溯家里时，何溯正半躺在种满红色风芜花的花园里，脸上盖着一本书小憩。
一向不苟言笑，风度翩翩的江野累得喘息了两声，才道：“跟我详细说说刚才的那件事。”
江野家父辈从政，从小耳濡目染，只听了个话音他就能猜出何溯说的事将会造成多么大的风波。
拿下脸上的书，何溯漫不经心地说：“来的挺快。”
江野抿了抿唇，才道：“你把那个游弋体说得神乎其神，我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何溯坐直身体，拿起桌上的咖啡杯喝了一口，道：“你也发现了？”
“这种游弋体与其说是信息素类似物，更像是寄生物，对人体必然是有利有弊的。你只说了它的好处，坏处是什么？”
“你难道不怀疑我说的都是假的吗？”何溯问。
江野沉默地看着何溯良久，才道：“没有根据的事，你向来不会信口开河。我对你也算是有几分了解，最近一段时间你的状态确实不对劲，我相信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何溯凝视着江野，忽地笑了。
“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做了一个梦，梦境里的内容是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江野素来冷若冰霜的脸上肉眼可见地出现了震惊之色。
“如你所说，”何溯自顾自说道：“游弋体对于alpha来说，并不只有益处，相反，它的缺点若是暴露出来那些alpha就会死。”
“游弋体进入alpha的精神域后，会自我分裂，当精神域无法承受过多的游弋体，alpha的精神力会反弹性暴动，这种暴动非人力能够控制、制止。其实，感染后的alpha与其说是暴动，不如说是——疯魔。这个时候的alpha将无差别攻击同类，直到被同类杀死，或者力竭而亡。”
江野上前几步，刚想开口，被何溯拦了下来。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游弋体有没有弱点和缺陷我不知道，目前唯一知道的是，游弋体能被母体传染到标记过他的alpha体内，死去的alpha身上的游弋体则进入休眠状态，当温度湿度适宜，它们会焕发生机重新寻找宿主，唯一限制它们的是，它们只能通过血液传播进入下一个alpha体内。”
“总而言之，只要这些游弋体从母体身上释放出来，将进入不可控状态。更为可怕的是，它们的母体智商不低于人类，并且拥有人类的外表，同样会分化，且只有一个分化方向——omega，因此他们也被称为类o者。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江野沉默半晌才道：“意味着它们能悄无声息地融入人类社会，与alpha结成伴侣。如果游弋体的害处没有被察觉到，类o者将会遭到alpha的疯狂追捧，根据匹配规则，他们大多会被分配给高等级的alpha。”
“众所周知，alpha是抗击虫族的主力，高等级alpha更是起到了中流砥柱的作用，长此以往，帝国军团的军力削弱程度将难以想象，而且······”江野停顿了一下，艰难地说：“虫族这么多年一直在修生养息，谁都不知道他们的数量达到了怎样一个可怖的程度······”
“到那时，就是它们反扑的好机会。”何溯接着说道。
两人之间的空气近乎凝滞。
“难道没有什么检测它们母体的办法吗？”江野沉声问道。
“有。”何溯道：“有人提出来一个问题，类o者主要针对的是精神域，那么为什么会对omega的精神域毫无影响？相比alpha，omega的精神力更强大。”
“针对这个问题，有人做了实验，发现omega的精神域不仅不会受到游弋体的影响，他们的精神力甚至能对游弋体的活动进行反向压制，但这种现象omega本人不会感知到。只有精神力在ss级及以上的omega能捕捉到游弋体的存在，找出被游弋体感染的人。”
“这个条件太苛刻了，整个帝都星没几个ss级的omega。”江野神情担忧。
何溯正色道：“是，但我发现有一个人能够感受到游弋体的存在。”
江野紧皱的眉头展开了一些，“谁？”
“闻灼。”何溯嘴里缓缓吐出这个名字，“闻灼分化成了一个omega，但他违法做了腺体切除手术，成为了一名军校生，一次出任务的时候被我无意间发现他曾是个omega。”
说到这，何溯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监狱里，他因为切除腺体产生的并发症死了，但是那间监狱的墙上写着他的遗言。”
“内容是他喜欢上一个alpha后，被其威逼利诱以及精神控制的过程。而且他在这个alpha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奇怪生物的存在，这种生物让他感受到了威胁，进入监狱后他的精神状况时好时坏，所以他才以这种方式写了下来。梦里的我顺着这条线查到了帮他做手术的医生，才知道他是一个ss级的omega。”
他现在还能清楚的记得，梦里的闻灼在墙上一笔一划写下的充满恨意和怨毒的自白。
喜欢一个人带给他的不是美好和希望，而是如临深渊般的痛苦折磨。
可惜闻灼写下的那个名字不知道被他抚摸过多少次，早已在墙上模糊不清，要不然他还能发发善心，提醒他让他提防一下。
江野疑惑地问：“那你之前让我查的叫叶湫的人是怎么回事？他是类o者？”
“是，”何溯微微切齿，他面无表情道，“他感染了我，而且似乎在类o者中有一定的号召力。”
江野：“······”
江野：“能把你骗得团团转，这个类o者不一般。”
“是。”何溯点头承认，“他有一种很奇怪的能力，我在别的类o者身上从未见到过。”
“什么？”
“蛊惑。”何溯薄唇轻启，吐出了这个词，“类似幻觉。”
江野震惊得一时没了言语，半晌后才道:“要不要先跟你大哥说一下，毕竟他现在是光箭军团少将。”
“我已经有准备了，现在麻烦的是另一件事。”何溯说：“闻灼。”
说到闻灼，何溯眉心微蹙抬手扶额，“这个人，无论如何我必须要抓住。”
江野：“需不需要我帮忙？”
“我来处理就好。”
窗外暮色沉沉，夕阳半残。
闻灼已经在光脑前坐了一天，每个周末做游戏代练赚外快现在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
完成一个单子后，他起身走到冰箱前翻了翻，拿出了······一瓶营养液。
草莓味的。
他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过烹饪出来的纯天然绿色无污染的食物了。
不知道是不是像古巴比伦、古印度、古罗马那样出现了文明断层，虽然这个星际文明是由地球文明演变而来，但是古老的地球文明早已消失在漫漫历史长河中。
从地球时代遗留下来的文献掌握在了少数人手里，再加上如今可食动植物稀缺，因此营养液成为了人们的日常必需，不仅能快速缓解饥饿，还能补充人体所缺乏的微量元素。
真正的美食只有有钱人才能吃得到。
他哪怕会做菜也没有多余的钱买食材。
喝毒药一般喝下一瓶营养液，闻灼静静感受着饥饿从身体中消散，胃里也总算舒服了些。
信息震动响起。
【姜瑜青：我们班副班长明天生日，要举办生日会，要不要来？】
【闻灼：何溯去吗？】
【姜瑜青：他······应该不来吧？】
【闻灼：确定？】
【姜瑜青：······等等。】
一分钟后。
【姜瑜青：确定。】
【闻灼：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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