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流传千年的知青大会

时光荏苒，时间如流水匆匆过，刘林在云水局知青旅社待业，有二十多天了，转眼到1982年5月份，旅社知青都是初出毛庐的年轻人，人与人之间特别单纯天真，敢想敢干敢疯狂，无所顾忌，没有功利在其中。

        1982年5月3日，上午八点多钟，刘林在旅社登记室，琢磨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刘林很尴尬，真的想不到人世间，竟然有这么凑巧的事发生！

        刘林留恋青山绿水，留恋那山间小溪，还有那潺潺溪水上飘着轻纱般的薄雾。

        昨天晚上，赵云飞请刘林和杨爱武，倪麻子三人，在4号大客房里喝酒，他叫对门小吃部，送来数碗菜和一瓶白酒，四位在4号客房畅饮起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赵云飞神神秘秘地说：“今天，请你们三位来，我丝毫不隐瞒地说，5月3日，也就是明天，云水局领导要来我们知青旅社，评选一名好青年，也可以说是劳动模范吧，一名知青将出席县团委举办的五四青年表彰大会。我在旅社待业已经有两年多了，工作任劳任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局领导预测蒋鹏能当选好知青！倪麻子，你女朋友许燕会投他票吗？刘林，你会投蒋鹏票吗？杨爱武，你会投他票吗？”

        杨爱武腾的站了起来，高高地举起酒杯说：“蒋鹏算个囚鸟，明天，我们都投赵云飞一票。”

        倪麻子和刘林同时站了起来，端起酒杯大声付和说：“对，提前祝贺赵云飞胜利当选云水局知青旅社好青年！我们共同干杯祝贺！”他们四人猛地喝下杯中的美酒。

        赵云飞一边给大家斟酒，一边说：“攻心为上上策，求求各位兄弟，明天给我再拉两票，我想，蒋鹏肯定死定了！”

        刘林，倪麻子和杨爱武三个人都坐下下，杨爱武大声嚷嚷：“蒋鹏又黑又瘦，一副长马脸讨人嫌，怎么能跟赵兄相比呢？”

        突然，四号房门“轰隆”一声巨响，被外面人用脚踢开，门开之时，蒋鹏出现在大家面前，赵云飞等四个人大惊失色，像缺水的秧苗瘪下去了。

        “嘿，嘿，讲人坏话应当面讲，背后搞偷鸡摸狗的小动作，不是男人！”蒋鹏黑脸，带着阴笑说。

        倪麻子反应快，特别机灵：“蒋老弟下班还没回去？坐下来喝一杯酒，赵云飞，去饭店添两个菜，拿一只杯子和碗筷来。”倪麻子支走了赵云飞。

        蒋鹏坐下来说：“今天晚上，我下班，看赵云飞跟杨爱武鬼鬼祟祟，神秘兮兮的，就知道不会干什么好事，所以，我躲在你们隔壁的2号房间偷听，果然依我所猜，你们没有说我一句好话，今天晚上，你们不请我吃酒，我非要跟你们喝两杯，倒要听听你们讲我哪些坏话？我好改正自己！”

        刘林心里“咯噔”一下，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多言蒋鹏坏话，难怪有：“大路讲话，草窠里藏人呐！”

        赵云飞不亏是大局长公子，沉着冷静，他笑眯眯地走进4号房间，拿来碗，筷子，酒盅，好像刚才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似的。给碗筷酒杯摆放在蒋鹏桌子前，又出去，端来两碗炒菜，摆放在大桌子上，给蒋鹏斟上白酒说：“兄弟，有得罪的地方请原谅，我们大家敬蒋鹏一杯好不好？”杨爱武，倪麻子，刘林三人异口同声地说：“好，干杯。”

        赵云飞脸上挂着笑容，可内心翻江倒海，汹涌澎湃！每当蒋鹏提刚才的事，倪麻子就把话题岔开，刘林和杨爱武有意付和着倪麻子的话题，对倪麻子所讲的任何故事都感兴趣，到最后蒋鹏也云里雾里聊着大家的话题……

        第二天，刘林靠在登记室床上，正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暗自好笑呢！杨爱武走进知青旅社，站在登记室门口，姿势挺拔，气宇轩扬，一本正经，明知故问，对刘林说：“刘林，你在想昨天晚上的故事，好无聊呀！今天投谁的票？”杨爱武说完这句话，跟刘林心照不宣地“哈哈”大笑起来。

        刘林有意开玩笑问杨爱武说：“你小子，今天投谁一票呢？”杨爱武笑而不答，到后面4号大房间布置大会场去了。

        刘林又靠在登记室床上，一个人暗自神伤：“我也不小了，二十岁大小伙子了，跟三妹已经谈恋爱了，作为男人，应该有份正式工作，回家跟父母亲商量，能否顶母亲的职呢？同时，希望三妹爱我这个人，三妹也是我爱的人，无论双方辉煌于高山之巅？还是落巫山谷底？不论貌美如花？还是丑于猪八戒？都要从骨子里流淌出爱情，三妹是我今生的好姑娘吗？我能跟三妹结为夫妻吗？”

        “刘林，你一个人在值班室偷偷想谁呢？是不是还想我马小丽姑娘呀？”马小丽刚走进旅社大厅，就笑嘻嘻地对刘林开玩笑说。

        刘林回敬她说：“世上姑娘千百万，随便想谁，也不会想你这傻丫头！”马小丽笑着说：“不会到这种地步吧？说不定天天晚上，想我马小丽失眠呢？要开会了，跟我一起收拾4号房间去。”刘林站起来说：“好的，跟美女走，不会出错的。”

        1982年5月3日，上午九点多钟，正如昨天晚上赵云飞所讲，要在知青旅社召开评先进知青大会，云水局领导亲自前来主持。旅社瞿经理非常重视，上午，提前安排知青打扫4号房间，旅社十一名知青全到齐，五位男知青移床的移床，搬桌椅的搬桌椅，六位女知青有的擦窗门，有的洗茶杯，有的清扫4号房间地，大家忙碌着，好不热闹，谁能猜到这场大会，让大家记忆终生呢？

        这场大会由汪小娇父亲汪秘书带队，五位局领导参加，十一位知青坐在下面两排，六位女知青坐在前排，五位男知青和旅社瞿经理，旅社主办会计丁菲雪七人，坐在后排座位上，六位局领导坐在主席台上，汪小娇父亲坐在主席台中央位子上。

        汪秘书首先发言，先讲国家政策，话锋一转说：“今天，我们来的主要任务，是在你们十一位知青当中，选出一位杰出的先进工作者，出席县里召开的五四青年节表彰大会，你们每人无记名投票，每人只能投一票，票数最多数者当选，请旅社瞿经理给每位知青发一支笔和一张信纸。”

        十一位知青投好票，瞿经理收上票和笔，上台交给汪秘书，然后退到座位上坐好。

        六位领导统计好数字后，汪秘书激动地站起来宣布：“恭喜赵云飞当选云水局知青旅社好青年，大家热烈鼓掌祝贺！”

        四号房间掌声经久不息，汪秘书接着说：“大家有没有想说的，如果没有，就请旅社瞿经理发言。”

        “尊敬的汪伯伯，我想讲两句行不行呢？”蒋鹏站起来，请示汪秘书说。

        汪秘书对蒋鹏说：“小蒋，有什么话？想什么讲就什么讲，不要拘束，难得开一次知青大会嘛，大家热烈鼓掌，欢迎小蒋发言！”汪秘书带头拍手，四号房间掌声如雷，人们双眼都齐刷刷射向蒋鹏！

        蒋鹏不紧不慢，斯文有礼地干咳两声，此时此刻，黑马脸无表情，更显得他阴沉，有股威慑力气质，他从容地从囗袋中，掏出一张信纸读起来：“尊敬的云水局领导，亲爱的旅社知青，你们上午好。”蒋鹏说你们上午好，有意加重语气，停顿下来，大家再一次鼓掌。

        蒋鹏接着读：“我怎么也想不通，赵云飞凭什么当选为知青旅社先进工作者呢？第一条，赵云飞贪吃贪喝，经常敲旅客一角钱买冰棒吃，长期玩两面手段，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经理在场时，铺床叠被扫地擦灰，瞿经理离开旅社，身体死懒，人家做事他在看报纸，死蛇生蛆！”

        “我的天！”大家万分惊讶！此时，四号房间寂静吞噬整个时空，主席台上六位领导，也惊懵住了，蒋鹏又补了一句：“我很惋惜，大家投赵云飞的票，这是每个人权力，我无法阻止！第二条：赵云飞巴结领导，欺压旅客，对客人横眉竖眼，见到上级领导点头哈腰，阿谀奉承，像肥猪一样，浑身动都不动一下……”

        “我的娘呀！”大家笑疯了，刘林也笑出眼泪，万万没有想到蒋鹏会出此绝招！这是哪门对哪门呢？出邪门喽！

        刘林心里知道，蒋鹏是报复昨天晚上，赵云飞背后捣鬼之仇！

        台上六位领导笑拍大桌子，汪秘书笑红了脸，带头离开会场，众人紧紧跟随。

        赵云飞哭笑不得，干瞪双眼望着蒋鹏，蒋鹏面无笑颜，继续沉醉在自我状态之中，宣读赵云飞第三条“罪状”。

        人们走到旅社前面的大堂厅里，仍然情不自禁地笑，六位局领导走上马路，还拍大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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