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身不由己
沈太太听了沈若的话，当场表示反对。
“小若，当初，你怎么没有向姥姥提及当律师的事情？”
“姥姥，其实，当律师没有什么不好的，可以帮助到许多人。”
“说得冠冕堂皇的。帮助到许多人。你别天真了。
律师是牟取暴利的行业。专门为有钱人服务的。没钱的人，请个律师都难。更别说是有名声的律师了。
小若，如果你想成为一个出名的律师，那得慢慢地熬。熬过二三十年，看能不能出头？”
沈太太丝毫不顾忌沈若的想法，直接了当地指出利弊来。
“姥姥，您说得有点太武断了。谁说律师一定是为有钱人服务？我以后专门为穷人打官司，降低律师费。”沈若用刀子削着水果。
“说什么呢？你哪来那么多的资金为他们垫付？你一旦得罪了有钱有权的人，你就没有好日子过。就像过街的老鼠，整天被人追着打。
你毕竟太年轻，社会阅历少。没有撞过墙，自然不知回头。”沈太太叹气。
沈太太这一席话，让沈华听得心惊胆颤的。
“若若，你姥姥说得对，不如好好地考虑考虑。你的擅长是多元化的，咱们趁早改行吧！”沈华哄着。
沈若没想到，沈华持与姥姥一样的态度。“你们联手欺负我!”
“谁欺负你了？”姥爷走进了大厅。
沈若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姥爷，您回来得正是时候，您帮我评评理。”
她把刚才姥姥的那一席话重新说了一遍，姥爷没有吱声。
“姥爷，您说，姥姥是不是危言耸听？”沈若追问。
姥爷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塞到嘴里，吧嗒吧嗒，猛抽了几口。“小若，你什么时候去律师上班的？”
“有一段时间了。”沈若如实地回答。
“明天去把工作辞了。我们不干这一行，公司里还有一大把的职务空置着。你得好好地学习一下，要尽快适应。”老爷子的一番话，让沈若的心都凉了。
“姥爷，您怎么能让我辞掉律师工作？这个是我从小的愿望。我好不容易，四处托朋友找的工作。您一句话，就让我打回原形，这也太残忍了。”沈若抗议着。
“若若，听姥爷的！”沈华再度开口。
沈若一跺脚，生气回自己房间了。
“阿华，你是小若的母亲。这么大的事情，怎么都没有向我们透露一下？让她赶紧辞掉那份律师工作，回沈氏上班。不然，别认我这个姥爷！”老爷子威严地说。
“爸，您别生气。其实若若也有她自己的主张。我们横加干涉，不太好。”沈华依然维护着沈若。
“她一个小孩子懂什么？难道你眼睁睁看着她踏上一条不归路，才甘心？”老爷子动怒了，喝斥道。
沈华没有再说话了。
“明天，立即让她把工作辞掉。不然，别怪我翻脸。”老爷子说完，气冲冲地离开了。
“阿华，我与你爸这辈子，什么样的路没有走过，什么样的世面没有见过。听我们的，准没错。
还有，你的那个案子，说实话，你是我们的女儿，岂不知道你是被冤枉的？
有些时候，赿较真，失去的东西就会赿多。况且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再来翻案，的确不妥。你好自为之！”
沈太太说完，回房间了。
整个大厅里，就只有沈华一个人，孤伶伶的。她眼睛空洞地望向天花板。
原来父母早就知道她是被冤枉的，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而作罢。难道自己真的是一个替罪羊？
她推开了沈若房间的门。“若若，我们能谈谈吗？”
沈若立即放下手中的笔记：“好啊！妈妈，您想说什么？”
“若若，刚才你姥爷的话，虽然很严厉，但出发点都是为了你好，你不要放心上。
生在这样一个大家庭里，有许多事情，妈妈都是身不由己的。就算是想帮你说话，也使不上劲，对不起！”沈华泪眼朦胧。
沈若一直都是很有孝心的。她不想让母亲为难。
“妈妈，我明白了。既然这样，那我明天就去事务所把工作辞了。您就不用左右为难了。”沈若故作轻松地说。
“若若，真的吗？”沈华一脸惊喜。
“当然是真的。我现在就打电话。”沈若说完，拿出了手机，拨着电话。
电话接通了。罗畅欢快的声音传了过来：“颜，怎么了？”
“不好意思，畅，有件事情，我必须得向你说，还请你见谅！”
“颜，今天你是受什么刺激了？跟我说话这么见外？有什么就说吧！”
“我仔细想过了，以我这样的性格，不适合当律师。所以，我打算辞职了。请代为转告老板！拜托了！”沈若极其认真地说。
“别，你好端端地，怎么有了这样的念头？是不是今天我阻止了你想打的那个官司，让你心里有了看法？如果真是那样，我向你郑重地道歉！好不好？”罗畅诚恳地说。
“与你无关，这是我个人的原因。我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工作的指导与帮助，谢谢！”沈若挂上了电话。
罗畅拿着电话发呆。
“喂，怎么了？”杜阡陌敲着桌子。
“你来得正是时候，沈颜她刚才来电话，要我代为转达，她要辞职的事情。”
大家听了，觉得很意外。
“她有没有说什么原因？”杜阡陌皱起了眉头。
“没有说明。只是说了是个人的原因。”罗畅回答。
“她会不会是开玩笑的？”杜阡陌设想。
“不，她的语气再严肃不过。不像是开玩笑。阡陌，若真是这样，我也爱莫能助了。”罗畅一脸愁容。
“你回来时还说她想打那个官司的。怎么一转眼，就改变主意了。这的确有点不同寻常，我找她谈谈。”杜阡陌说。
“也许她有不得已的苦衷。如果是能够说明白的原因，她早就说了。我估计，你找她说，也没戏。”罗畅很快就下了定论。
“要谈过之后，才知晓。现在说，未免为时过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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