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脑髓地狱
我没有在晚香堂呆很久，还有很多需要我亲自处理。乱步牵着我的手非要送我离开，我们两个走在前面，贤治和与谢野晶子跟在后面默默地护送。
他总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并且对现在处于劣势的处境表现的毫不在意。我用力反握住他的手，乱步吃痛的松开我，一边甩着手，一边声音软踏踏的诉苦，“狸奈你好过分，为什么捏我——”
“还不是因为乱步先生，现在情况感觉不太妙！”我将港口mafia和密鲁菲奥雷合作签订成功的事情告诉了他，“太宰先生应该也和你们说了吧，总而言之，现在势力最弱的就是武装侦探社！我等下正好要去异能特务科一趟，正好可以问——”
“不需要。”乱步眉头皱起，难得认真起来，就连声音也冷了下去。“这件事，不需要你插手。”
“可是乱步先生——”
“我和社长有分寸。”他牵着我的手继续往前走。“我只想让你在外面安全，等我们反击，用不了多久，很快组合就会从横滨离开。”
“什么情报之类的，有太宰他们去解决，不需要你来冒险。”他靠近我，不顾身后的人，轻轻吻了下我的额头。乱步嘴角噙着笑，指了指自己。“不然名侦探的零食就没找落了！国木田他们又不会给我买！”
—真是，我在期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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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手摸着额头坐在办公室内发呆，直到弗兰用手在我面前挥了挥，面无表情的吐槽，“恋爱的臭水已经把你的脑子也泡坏了吗？”
他又搬来了一些文件放在了我的桌上，“这些是白兰让人送下来的文件，好像是港口mafia那边提交的报告书，他说他懒得看。”
我翻了个白眼。“他懒得看，我更懒得看！彭格列这边对接还没完成，沢田纲吉失踪前，什么也没跟狱寺君交代，他那边已经快要猝死了。”
“和me无关。”弗兰耸了耸肩。“me只是个打手，文职相关的东西，不都是狸奈在弄吗？而且你是现在横滨最高职位的人。”
我低头翻看着文件，随口问道。“上层那边怎么说？狱寺君昨天提交了入境申请，按道理应该已经批下来了。”
“不太清楚，me听说他们的领导今天上午出车祸，被送进了医院。好像是什么口——”
“坂口安吾。”我提醒他，“是组合的袭击吗？”
他还没说话，我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接通后是白兰欠揍的声音。“哟，小狸奈，告诉你个不好的消息，我也是刚刚才收到的。”
“有事快说，还有这些文件你都给我拿回去，我才不看，一个和彭格列有关的内容都没有。”
“嘛，现在人手不够，我能信任的只有你了小狸奈。”白兰笑眯眯的说，“啊对了，听说组合利用漏洞拿到了外交官权限，所以接下来他们要做什么，都不会被官方逮捕哦——嗯~听起来蛮有趣的。”
“阿对了，等下mafia那边来的人，帮我接待一下哦！”
“我知道了。”我挂断电话，满脑子都是他说的消息。我给乱步发消息，他那边完全没有任何消息的回应，让我有些担心。
不光是他那边，连银从上次见面后，我拨打她的电话也一直处于占线状态，完全是被压榨的没私人时间了。
过了一会，我才响起他最后说的那句话。
为什么！要我去接待mafia派来的人？！那不是中原中也吗！！
我放下手上的文件，叹了口气。弗兰在监督其他人与意大利那边的对接工作，我走出办公室，看到他平躺在沙发上睡得正香，一个没忍住拔出了腿上别着的匕首。
“啊疼疼疼——”他语气完全没有变化的从沙发上坐起来，头上的玩偶被我的匕首贯穿，“狸奈你要杀人吗？”
“白痴啊你，让你监督他们！！万一有一点错误，又要加班去改！！”我愤怒的咆哮，周围的人员都害怕的低下了头。
“知道了——”他爬了起来，我把匕首抽走。“喂，问你个事情？如果我是说如果港口mafia里面有我认识的朋友，唔，让他知道我和密鲁菲奥雷的关系合适吗？”
“me不知道。不过他知道你是什么异能力者吗？知道的话，或许已经猜出来了。”
我发怔的盯了他两秒，“是哦，中也君早就知道了。”
不管是他知道的问题，银是港口mafia的话，他也知道我和武装侦探社的关系，知道了还和我做朋友，说明她其实也并不在意这些。
只要她不和侦探社，密鲁菲奥雷起冲突的话。
应该也还是能当朋友的吧。
我松了口气，“我等下带港口mafia的人在大楼里面逛一下，你不要偷懒。”
其实仔细想想，白兰的这个要求对我也没有坏处。将所有的楼层摸个清楚，有助于后面帮助彭格列占领这栋大楼，把密鲁菲奥雷赶出去。我这么想着走出了电梯。
中原中也换下了上次见面时穿着的西装，虽然还是那顶帽子，但衣服穿的很随意。跟他在一起的是之前见过的港口mafia下名叫黑蜥蜴的小队成员。
因为我的胸口上别着白兰给我的特质黑色徽章，意味着这里除了白兰外，我的权限最高。
新来的前台在看到我的瞬间，整个人紧张的鞠躬，“长官，下午好。”
我点头回应她，站在她对面的人顺着视线看过来，我看到银整个人看到我的瞬间僵硬在了原地，就连中也的嘴角也抽了一下。
难得我心里有了捉弄人的想法，我勾起嘴角，凑到银的旁边，在她耳朵旁吹了口气，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哟，银酱——”
她浑身打了个冷颤，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眼神幽怨的瞪了我一眼。
我单手叉腰，对中也打了个招呼。“中也君，又见面了。我是负责安排你接下来参观和业务对接的人。你们好，我叫浅生狸奈。”
我对中也身后两名不认识的人自我介绍。
前台办事效率很高，我跟他们打完招呼就拿到了许可证，一次发给他们，我领着他们一行人往员工电梯走去。“这边是员工们下班的电梯，旁边是楼梯，遇到紧急情况可以从这里离开。”
说是有七层楼，除了顶楼一楼和二楼外，其他的楼层还在白兰的安排下装修着。
与港口mafia的主要合作仓库在一楼，因为货物还没运输进横滨港，这里是一片空旷的地方。二楼是他带来的员工办公的地方。还有特别为中原中也圈起来的办公室。
“中也君，这边就是你的办公室了。后续的内容会有人和你对接。田中先生，帮忙倒壶茶。”我喊住路过的人员，对方看到我毕恭毕敬的点头，不一会就把茶水送了进来。
我坐在沙发上，给他们一次倒了杯茶。
他们几个人还在环顾四周，生怕会有安装摄像头和录音设备等。我放下茶壶，“放心吧，这边没有安东西，我已经提前检查过了。门的隔音效果也很好，在这里谈话不会被发现。”
我的话音落下，他们沉默一片。
还是银先打破了沉默，他走到我的旁边坐下，我递了一杯茶给她，她想都没想直接喝了下去。“银酱，你就不怕我给你下毒吗？”
她白了我一眼，“上次那个也是你吧？”
“哪个？”
“就是那个什么代号的。”她说完轮到我感到吃惊了，银一脸无语。“拜托，之前我还帮你量身材买衣服，我要是连你的身形都认不出来，不是白量了？！”
“喂，银——你们认识啊？”一旁的立原道造手指颤抖的指着银，又指了指我。
“是，我们是朋友。”银点了点头，他犹豫的拿起了茶杯，一饮而尽。“渴死我了！你们也太过分了吧，我们都在外面站了很久，连口茶和座都不给！”
“抱歉抱歉。”我连忙解释，“都是白兰的问题，记住是白兰！！吐槽的话一定要骂死他——”
他哽住，“他不是你的首领吗？”
“首领？”我眯起眼睛，露出笑容，“他不配！才不是哦！我只是来帮忙的。之前在意大利上学，不小心被狗坑了。”
“怎么回事？”中原中也耍帅的靠在办公桌上，眉头紧皱的看着我，想得到我的解释。我没什么可解释的，只能简单的回答他。“就是你看到的这样，白兰和你们的合作不属于我的管辖范围，我只是在这里帮忙，暂时担任文职。”
“侦探社那边……”
“我不知道哦。”我打断了他的话，“侦探社那边的事情，中也先生就不要想着从我这边套话了，我是绝对不可能告诉任何人他们的事情。”
他沉默了几秒，“太宰他们知道你的身份吗？”
“应该吧。”我拿起茶壶给银手里的茶杯倒水，顺手递了一杯给中也。“你们之间的战斗我不会干涉，这是我答应乱步的事情，不过一旦侦探社出现伤者，我也不会坐视不管。”
我语气平淡的表达了我的立场，中也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
不过也是，即使不用脑袋想，我的立场从头到尾都是确定的。
“关于组合你知道多少？”
“很遗憾。”我放下杯子，“组合是北美一个特殊的组织，你们应该也已经动用情报网查了吧，关于他们成员的能力有很多版本，但现在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他们已经通过漏洞获取了更高的外交官权限，即使是你们也很难对他们进行政治制裁。”
“这件事，混蛋太宰那边通过异能特务科已经把消息传给我们了。”
“他们的目标是什么？”我有些疑惑，“太宰先生说你们之前和他们合作过，为什么现在又对两边都下手。”
“是异能经营许可证。”中也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该死，早知道就应该提前把他们都杀了。”
“总之，目前密鲁菲奥雷这边没有被组合盯上，是完全安全的。”我站起身，“诸位安心的待在这里，有什么情报之类的我会即使和你联络的。银酱，你也不要太担心你哥哥的事情，我也会留意一下的。”
“谢谢你，狸奈。不过……哥哥他对侦探社——”
“这种事，到时候再说吧。”我苦恼的揉了揉眉心。“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解决了，要是打起来，我把两方都敲晕好了。不对，万一他们两个把我敲晕了怎么办！”
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我挥了挥手，从办公室内退了出去。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组合就像消失了一样，横滨的街道上又恢复了平日该有的热闹。乱步的手机信号被切断了，我知道是为了防止敌人通过信号进行定位，最后一次联系他是在三天前，我把物资什么的都放在了指定的位置，由贤治他们取走。
在这一周，我在查找组合的根据地的同时，彭格列的数据对接总算完成了。
大屏幕中投射出来的是狱寺隼人死气沉沉的脸和有着笑容，对比明显的山本武的脸。“哟，狸奈，终于连上了。”
“山本君，狱寺君。对接已经完成，虚拟投影设备也已经处于正常运转。”
“没有boss的批准，彭格列的相关设备无法进入横滨，日本官方是否已经同意了我们的申请？”
“很遗憾，并没有。”山本笑着说，“他们拒绝的理由是因为有别的组织恶意黑了系统，导致瘫痪，狸奈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
“是一个北美的异能者组织。”
“入江正一说十代目的定位信号曾经出现在横滨周围，狸奈你有注意过吗？喂青蛙头！你那边不是有巴利安特殊的信号装置吗？有没有消息！”
“没有——有也不告诉你。”弗兰做了个鬼脸，从会议室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气得狱寺隼人差点从怀里掏出了炸弹。
“嘛，阿纲肯定没事的，”山本揽住了狱寺，“这次传输过去的数据，是狱寺在阿纲的文件里找到的内容，我想狸奈你应该可以用上。”
“啊对了，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云雀他听到阿纲回日本之后，也跟着追过去了。他应该不会对横滨造成损伤吧？哈哈，我们的申请还能过吗？”
“可恶棒球笨蛋！！云雀那家伙居然敢对十代目不敬！！他回日本十代目岂不是危险了，我也要回——”
他的话没说完，屏幕整个黑掉了。
我用手捂着脸，满脑子都是山本说的云雀要回来这件事。
啊——本来就一团糟，人形武器要是和这些人撞上了，算了——世界毁灭吧。
我打开会议室内的控制电脑，空旷的电脑里面，现在密密麻麻的全是彭格列全世界随时更新的数据库。数据库最上方新增了，只有有权限才能开启的文件，点开之后，我看到了一份数据。
是沢田纲吉拜托斯帕纳研究的，关于可以封印死气之炎的物质的解药配方。
这是绝对机密的东西，我呼吸一滞。
所以，沢田纲吉连这种东西，都没来得及给狱寺隼人就失踪了，真的没有危险吗？
就在我打算起身喊弗兰进来的时候，整栋大楼发生了剧烈的颤动。楼外接二连三的爆炸声，不断响起。伴随着爆炸声还有路人的惨叫声，以及汽车之间撞击的巨响声。
“怎么回事？！”我从窗户往下看，街道上一片狼藉，大量的行人不知所云的扑到行驶的车辆上，公交车径直撞在大树上，到处都冒着黑烟，就连地面也被不知名的藤蔓掀起，到处都是乱七八糟。
我被这一幕惊呆了，办公室外的员工区此时也发出尖叫声，我慌张的推开门，就看到几名工作人员，口吐白沫的躺在地上，他们的脸上和脖子上都出现诡异的紫色手掌印。
造成他们昏厥的人是背对着我的弗兰，弗兰转过来嘴里叼着苹果，“啊，他们刚才想要杀了me。”
“狸奈，这就是异能力吗？感觉和死气之炎差不多？”他歪着头看我，身后又有一名被控制的员工。他脸上的表情失去控制，瞳孔涣散，张开手臂想要掐弗兰的脖子。
我丢出匕首将他连通衣服一起定在了后面的墙上。
其他工作人员瑟瑟发抖的躲在自己的桌子下面，半天没敢露头。
被我定住的那个人还在挣扎，匕首被他巨大的力量从墙壁里扯了出来。弗兰张开手，按在他的脸上，靛色的火焰随之释放而出，那人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暂时失去意识了。但是控制他的异能力没有消失。”弗兰啃了一口苹果，“想要让他们恢复的话，必须找到异能力者本人才行。”
我尝试着拨通乱步的电话，依然是关机的状态。
“啧——是组合干的吗？”我合上手机，“你在这里看着点，一旦有状况，先把他们搞晕再说，我去白兰那边看一下。”
没等他答应，我从一侧的楼梯快速的跑了下去。
外面的爆炸声吵闹声还在继续，人们的哭喊声——尖叫声——不绝于耳。
我拉开二楼楼梯间的门，正好跟桔梗和铃兰碰上。
他们身边躺着的是原本在这里工作的员工，虽然每个人脸上都挂了彩，但好在没有出现伤亡，呼吸平稳的晕厥。
我松了口气，铃兰气鼓鼓的对我嚷嚷。“喂！你来干嘛！彭格列的人是不是也被控制了！好生气啊！”
比起她的不客气，桔梗绅士的跟我鞠了一躬，“狸奈小姐，这是什么情况？白兰大人并没有细说，只是让我先把他们放倒。这是横滨的异能力吗？果然和情报里的一样强悍。”
“白兰人呢？”
“白兰大人还在顶楼的办公室，他说你想找他的话，随时可以过去。”
我面无表情的借助异能力，光带穿过楼梯间扶手之间的空隙，缠在七楼的扶手上，瞬间上升移动到了七楼的位置。白兰像是知道我要来，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下面危机四伏的横滨。
听到我的脚步声他转过来。“呀，狸奈，横滨真的危险呢，到处都是爆炸声。”
“废话少说，这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
“我？我怎么会知道。这可是你们本土异能者们搞出来的事情，你看那些普通人，甚至什么都不知道，就失去了生命。”
“真是可惜——这种恐怖的力量，真的有人能管理吗？”
“有没有人管理不需要你来判断。”我眉头紧皱，看他一副看热闹的表情，觉得有些恶心。“异能力的存在不是和火焰一样吗？死气之炎对那些普通人的伤害，你对那些无关人的屠杀，又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小狸奈说错了一件事哦，那些人是另一个我杀的，与我无关哦。”白兰伸出手指放在唇上，“这座城市接下来会变成什么样，我只是好奇，你不想和我一起成为见证人吗？”
“疯子！”我后退了两步，“你和那个人没有区别，都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很好的形容词！”白兰拍了拍手，“只有极度的疯狂与偏执，才会让无趣的生活带来不同的乐趣！”
我没有继续听他疯言疯语。
白兰说的有句话没有错，如果这样下去，这座城市会被被控制的人们亲手毁灭。
一楼大厅的前台和工作人员也被控制，我在手上划破一道伤口，光带将他们手脚捆绑住，我趁机用手刀劈在他们的脖颈后方。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巨大的热流席卷而至，在大楼的正前方，左侧路口，右侧全部都堆满了碰撞的车辆，车身下方渗出机油，车体熊熊火焰燃烧着。
翻倒的车辆里面，一双血淋淋的手，在不断的挣扎呼救着——
还有已经在燃烧的车辆内，活生生被烧焦的躯体——
被从挤压变形的车辆中硬生生推出来的孩子，坐在公路上不断的哭泣着。
哭声吸引了一部分被控制的人们靠近，我飞速的跑过去，抱起那名只有五六岁大的孩子，避开那些被控制的人们，往远处跑去。
横滨繁华的地带最为严重，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火光。
那些没有被控制的人们聚在一起，不少人崩溃的跪在地上，哭泣的大喊，“为什么——为什么异能者会攻击我们！！是我们被抛弃了吗！！！”
“普通人就没有活下去的资格了吗——”
“可恶——这些异能者，干脆消失好了！！！！”
我把孩子放在地上，用手擦了擦她哭花了的小脸，“小朋友，你在这里等警察叔叔，他们会来保护你们的。”
我刚说完这句话，一旁的男人唾了一口唾沫。“警察？普通的警察能抵抗这些异能者吗？说不定警局早就已经沦陷了——”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摸了摸女孩的脸，“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转身离开的时候，女孩抓住我的手，稚嫩的声音，哭哑了的嗓音，磕磕绊绊的问我。“妈妈呢？妈妈不会回来了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辆车下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救出来，没有及时治疗也不能活着。我拍了拍她的脑袋，“没事的，都会过去。”
每条街道上都是一片狼藉，我一边走一边释放了异能力。那些没有被控制的人们，见到我大多露出恐慌的模样，甚至还有人对我丢了几块石头。石头砸在光带上，掉落在地面，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回过头，看到他嘴里喊着的话。
他说。
——“异能者滚出横滨！”
类似的话，从我离开大楼已经听厌了。
手上的口子也从一道，不停的出现新的伤口。
是我自己亲手划开的伤口。只有足量的血液，才能救起那些被困住的人们。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看到与谢野晶子惨白的脸，她也在使用异能力拯救被困住的人。
不管是他，侦探社的每个人都在努力着，贤治抬起一辆又一辆压着人的车，国木田更是如此，不停地在手账上写着绷带，纱布之类的内容。
在他们不远处，港口mafia的人也同样如此，每个人都在尽自己的可能去拯救这座城市。
我的眼睛有些发涩，与谢野晶子看到我，快步跑过来，手贴在我血肉模糊的胳膊上，不过一秒，上面的伤口全都消失不见了。
她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担忧。“狸奈你没事吧？我让贤治送你去乱步那边——”
我摇了摇头，失血过多造成的晕厥感，让我眼前有些模糊。
我知道，如果再用异能力，会失控，到时候反而会让目前的状况变得更加惨烈。
“我没事，还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真的没事吗？你的脸色很差，乱步先生知道一定心疼死了。”身后贤治在喊她，她转过头回应了一声。“你真的不去和乱步先生在一起吗？他那边就挚友一个人。”
“没关系。”我深呼一口气，“乱步先生现在的位置一定是最安全的，你们不会让他待在危险的地方。我只是有些乏力，搭把手还是能做到的。”
“知道了。”她抓紧我的胳膊。“记住一定不能触碰周围的树木，太宰推测这些异能力的触发者是因为碰到了树木，才被控制的。”
“我知道了。”我点了点头，与他们分开，跑向更远处的地方。
横滨太大了，单靠我们这些人，根本没有办法应对。
我搀扶着无数被砸伤的人，靠在墙边休息。刚松了口气，就听到女人们的尖叫声，在道路一旁的六楼上，一名孩子不小心从栏杆处翻了出来，两只手抓在栏杆上，身体在半空中悬挂着。
在他下方，是两棵人工修建过的绿化带的树。树叶已经所剩无几，光秃秃的枝干直直的舒展着。
【一定不能触碰树木】
可是——
我试着凝聚火焰，大脑一阵撕裂的痛感传来。
不行，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
“主上大人，您似乎很开心？”
“这场闹剧，居然还有额外的收获，伊万，我们马上又有新成员的加入了，准备一下吧。”
“是，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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