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林济仁
人工智能的设定条件根据需要至少有上万种，时间、地点、人物、事件等多重维度只是最基础的设定条件，用来限制人工智能活动的范围以及以影像方式出现的范围。林济仁对“林济仁”人工智能影像出现的设定是：仅在教室内，可以探讨与非教学相关的、不限定提问对象的、可以回答的问题。
“林济仁你在干嘛？”有课程的老师过来专门找他，“为什么下课了没有学生问问题，你还要在教室里呆好久？知不知道很耽误我们上课？”
林济仁立刻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本想着下了课在教室里再呆一个小时，我资历浅，在教室里多学会儿希望可以帮助更多的同学们。打扰您上课了实在不好意思”
“一个小时？”对面的老师见他如此客气也有点不好意思，“哦，只一个小时啊，我还以为你一晚上都占用了……以后要是超过一个半小时的占用，记得提前告诉我，我一般都是在你课程结束后两个小时开课。方便学生半个小时中间休息，一个半小时去其他课程。”对面的老师解释着。
“好的好的，我肯定提前告诉您，”他颔首点头，目送对方老师离开后，才长叹一口气。
“来教学没多久，就被人找麻烦，以后日子你有得苦吃。”一个声音从讲台上响起。
“嗨，没什么，倒是你，对你的优化有好几轮呢，你最好忍得住。”林济仁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对面，“林济仁”的影像扬起一模一样的笑容，“你一早就设定好了，我知道。”
“林济仁”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人。
梁远植、涂弥笙、许淮笑三人不知为何正争的面红耳赤。
“他”叹了口气，收起“手里”的教材，将其放在一边，抱着胳膊看着三人。
这是自“他”那天与张利锋聊完后的第二天，三人同时找了过来。
涂弥笙率先从三人的争执抽离出来，“咱们先不要再争论了，曲泽钟的去向不是我们可以直接掌控的，林济仁做的事，也不是我们能解释的，唯一可以解释的对象，”涂弥笙看过来，“也未必会遵循我们的提问进行解释。我们在这里这般争论，也不会得出什么结果。”
梁远植和许淮笑对视一眼。
“林济仁”看着三人，没有开口。
“我们有问题要问你，”许淮笑第一个忍不住，率先开炮。
“林济仁”颔首，表示他可以询问。
许淮笑本想开口，被涂弥笙制止。涂弥笙第一个问道，“林济仁开展调查，是什么时候，按理说，他的所有调查必须记录在警队系统里。”
“他的调查都在他睡着后，”“林济仁”解释道，“只要他睡着，警队生态系统便也会关机休息，我便在此时将他唤醒，然后开展调查。”
“啊？唤醒？”许淮笑不解。
“林济仁”叹气，“林济仁本人确实说过，给你们解释这件事，不是很容易。不过这属于人体生态系统的一个漏洞吧，尤其是警队生态系统。但是强制唤醒并保持清醒对人体伤害太大了，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他也不会这么做的。”
和所有的生态系统一样，无论是人体生态系统，还是专属警队的生态系统，都需要根据人体休息原理，为确保长期高效使用，而每日关闭保养。
人体生态系统在保养的时候，就是无法从生态系统上知道本体到底做了什么的时候，警队特殊生态系统则做了升级：只有在本人深度睡眠半小时后，警队人体生态系统才可以进入保养状态，直至两个小时后。
“我不知道这个规则。”梁远植反驳。
“你当然不知道。而且知道与否其实都不重要。”“林济仁”回忆着，“我也只会在极度危机的情况下，才会在这个时间将林济仁唤醒，第一是因为人处在这个时候，是真的没什么警觉性的。第二是因为，每隔半小时，人体生态系统防火墙会自动检测人体情况，如果被发现清醒，人体生态系统也会自动被唤醒，那样就很麻烦。”
“你第一次是在什么时候将林济仁唤醒的？”涂弥笙与梁远植对视一眼后，开口询问道。
“林济仁”眼前泛出白色的光芒，几人都知道，那是他在查阅之前的资料。
“在池幸司第三次对林济仁住所展开调查和设置的时候。”
“调查？”许淮笑诧异。
“设置？”涂弥笙重复。
“嗯，调查和设置，池幸司前两次夜跑的奇怪举动，我都可以当成是无心之失吧，但他第三次设置确实是，越界了……”“林济仁”轻轻摇头，“他用生态系统无法察觉的传统电子办法，将林济仁进出小区的时间，锁定了。”
即便不联网，传统的电子程序也依然可以运营。
池幸司将不联网的电子程序，悄无声息地融入到林济仁出小区必经的门卫口。通过远程无线设备感知林济仁出入小区的时间。
“是在不与任何人面对面的情况下，全部都是远程操控，即使被生态系统监测到，经系统自动判定也不会被怀疑什么，能隐藏到至今，与他而言应该是非常轻松就能解释过去，”“林济仁”点头，“如果只拼技术，林济仁确实比不过池幸司，”“他”想了想，“警队应该都不会人比池幸司强。”
涂弥笙伸手拉住许淮笑，继续自己的询问，“那你是如何查到的？”
“我？”“林济仁”笑，“我不也是林济仁本人的安排的。他很早就安排我，将警队内最精锐的几人了解清楚了。对方足够优异，也可以学习，对方如有漏洞，也可以实时予以反击。”
涂弥笙思索了一下，询问，“你的意思是，济仁从一开始，就将嫌疑人锁定在了警队内部？”
“不是从一开始，”“林济仁”反驳道，“是从他查到曲泽妍的时候开始，这点我和张利锋局长说了，你们肯定都知道，不要拿来套路我了。”“他”难得地皱着眉开始收拾东西。
“林济仁！”
“嗯。”
“林济仁。”涂弥笙连续叫着他的名字。
“林济仁”停住动作，“弥笙学姐，不要再叫我了，我不是林济仁本人。”
“那林济仁本人，已经查到了这个地方，为什么不自己想办法通过你将消息传出去？？”涂弥笙不理会他的回答，接着问道。
“因为，”“林济仁”轻哼着，“他不牺牲掉自己，如何有人会相信我？我本就是基于他设定的逻辑系统运作的人工智能。只要他活着，我的话就不可信。但相反，如果他牺牲了，不能再开口了，那我留存下来的资料，反而可以证明他之前是做过事情的。”
“你是说，林济仁一早就做好准备，牺牲自己来传递信息？”涂弥笙追问。
“林济仁”点头，“是，从他发现案件和警队内部有关系的时候，恐怕只有这一种方式，才可以将消息传递出来。”“他”叹气，“不然我说的话，没人信的。”
许淮笑想阻止。
“你信，你信，或者你信？没有用，在旁人看来都一样不可信的。”“林济仁”顺着三人依次指过来，“只有林济仁已经彻底失去意识，他之前留下来的材料，才可以作为参考的证据。”
“淮笑和梁局我都可以理解，为什么还有我？”涂弥笙接着问，“我和他完全不如这两人与他熟悉。”
“林济仁”停顿了一下，“弥笙学姐，你的问题超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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