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恶乌的条件
“又犯傻啦?”
还天人,是个傻人不错。
晏寒雨又道:“你要是不肯帮我,那我就只能把你拉下水了。”
平宁反唇相讥:“你不就是想说,要把莲心没死的消息传出去,那我大可在你说出去之前,先将她转移走。”
“哼!你哪儿能这么快?”
平宁曲指扣了三下桌子,阿策闻声进门,横剑堵在晏寒雨面前。
他最近刚换了真家伙,将宁儿给的竹剑收好,使的是秋夫人给的那柄雀茂剑,剑刃明晃晃的。
晏寒雨瞧着,腿肚子直打转。
平宁狠狠点了晏寒雨的额头三下,步步紧逼道:“你就没想过,二夫人如今失势,大夫人又对你虎视眈眈,你还偷偷摸摸来找我,就算现在杀了你,恐怕也没人能追究到我身上吧。”
“你跟你那个哥哥,从小被我戏弄那么多次,怎么还不长记性,我最讨厌受人威胁,为人向来睚眦必报,你说是不是呀,天人~”
“你!”
平宁拍了拍晏寒雨的肩膀,笑着说道:“多谢你啦,给我送来这么紧要的情报,我以后可要对大夫人更恭敬些。”
她向阿策使了个颜色,阿策一个手刀劈晕了晏寒雨。
她没真想杀他,也没想救他,帮晏寒雨对她不仅没有好处,还容易树敌,这趟浑水没必要趟。
平宁让阿策将人扔进千曲院,晏寒雨还得昏睡一阵,千曲院现在是将府禁地,除非他自己醒过来,否则短时间内不会被人发现。
莲心修养多日,脸上的伤已养好,只是疤痕难去,终日以薄纱掩面。
平宁与莲心细说了缘由,莲心也早有离开的想法,在府里待着,不能随意行动,这样不仅查不到小姐的下落,还有被发现的危险。
莲心父母双亡,在十三夫人的娘家有个相熟的婆婆,可以投奔,只是路途远了些。
平宁给莲心塞了些金子做路费,这些钱足够她以后衣食无忧,当然金子也是她从库房“自提”的。
次日,晏寒雨醒来,千曲院就只剩他一人,莲心早就不知所踪。
晏寒雨自那以后再没向平宁提起这件事。
平宁知道了大夫人和二夫人的恩怨,在府里愈发谨小慎微,大夫人远比二夫人的手段更加狠毒,对于自己这个知情者,她会如何对待,显而易见。
府里的女儿们到了婚配年纪,不时有世家大族的少爷们上门求娶。
大夫人念及这些日子接连办了几场丧事,正想要以喜冲邪,便和晏将军商量,为府里的女儿相看合适的人家。
张罗帮人相亲这种事可能真的会上瘾,光是游园会就办了好几场,天气转寒,花都掉光了,揪着几棵枫树,赶着秋天的尾巴,又办了几次秋游赏枫。
平宁这几个月应酬了好几场,将府的女儿不多,当然这只是相对于男丁而言,适婚的女儿不过六七个。
这种规格,平宁就是想逃也逃不了。
她故意表现得木讷无趣,穿着打扮也都挑最素静的衣裙,可男人的眼睛又不是瞎。
有几个心有属意,特意过来找她说话的,也被她冷漠的态度击退了,比起难以挑战的高岭之花,亲切可爱的温婉佳人更能讨人欢心,渐渐的也都知难而退了。
可有一个人尤其难缠。
郡王府有个小郡王,油头粉面,成日随身带着一把木篦,顺着头皮一刮,天上就跟下雪似的飘白花。
小郡王有点特殊癖好,偏爱对他爱搭不理的冷美人,越是冷眼瞪他,他越是上赶着跑过来,平宁好几次想拿刀刮了他的头皮,但保不准,她拿刀对着他,他会更兴奋。
“好在是入冬了…”
平宁向围炉上扔了个红薯,不一会儿,就烤出香味。
鹰奴笑道:“你现在可是将军府唯一一个没有定亲的姑娘,要是有心仪之人想嫁,可要抓点紧,不然就没机会了。”
“机会,什么机会?”嫁人的机会吗?
平宁心想她才多大,根本不需要急着议亲,也就是被拉过去凑凑数的。
至于心仪之人,什么才叫心仪,是心中向往还是倾心仰慕?
她从没想过这件事,她只想和阿策还有娘亲一直在一起,并没有什么心仪想嫁之人。
阿策将平宁的红薯翻了个面,可以均匀地烤熟。
鹰奴又开始打马虎眼:“没什么,最近怎么不见你骂那个小郡王?是你转性了,还是那小郡王的白屑风治好了?”
想到油头和白雪花,平宁一下就没了胃口,将刚吃了一口的红薯递给阿策。
“吃饭呢,你提那个做什么?”
平宁拍拍手,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一派轻松。
“那个小郡王每日寻花问柳,还专爱与人玩捆绑抽鞭子的把戏,我让阿策用鞭子抽了他一顿,本来想耽搁他几日,谁知道阿策他啊,力气使大了,那个小郡王都半个多月了,还不能出来见人。”
平宁又习惯性的捏着阿策的脸蛋往两边扯,笑道:“那么用力,你怎么不干脆打死他?”
阿策蹭地一声站起来,满脸认真:“可以吗?”
他当真了,如果可以打死那个小郡王,阿策绝对毫不犹豫。
宁儿出去游园,不能带犬卒,阿策每次在家都要紧张半天,来鹰房找鹰奴,坐也坐不住,在房里踱来踱去,
鹰奴想,再来几次,他鹰房的地板都要给他踏破了,不过不着急,因为“菜”马上就要下锅了。
咎原国地处南方,冬天不算冷,很少下雪。
今年冬天发生了一件事,咎原与恶乌国境相邻,冬季粮食不足,咎原边境的沙匪闯过界碑,进入了恶乌边镇抢掠,还杀了不少百姓,恶乌为了追捕沙匪,打进了咎原国境内二十里,还扎了营,迟迟不肯撤退。
这样一个隐患横亘在家门口,咎原国主片刻也不能等,立刻派人前去同恶乌和议。
恶乌提出一个撤军的条件,恶乌王要求娶咎原国的公主。
“不行!”
和议的使臣将恶乌的条件回禀咎原国主,国主当场大发雷霆。
大臣们争相发言。
“恶乌王暴虐成性,滥杀无辜,这几年他身体欠佳,四国才得以安然度日,这次突然又借剿匪侵占我咎原国土,怕是南征的开始啊。
“传闻,恶乌王这个毛头小子,还在民间广采民女,假意充盈后宫,实际上是用这些女子炼丹制药。”
“此事望国主三思,还是要召集四国国主共同商议决断。”
咎原、会渊、介雍和惟芒四国,没有一国能与恶乌抗衡,只能四国合盟。
倘若这次咎原将公主送去恶乌和亲,在三国眼中,这便是咎原在向恶乌示好,这两国有了这层关系,合盟间必会产生罅隙与猜疑,恶乌这是在离间四国间的关系。
“这一计实在歹毒。”
咎原现在骑虎难下,恶乌又态度坚决。
若放任边境不管,以恶乌王的性子,很可能一怒之下吃掉咎原几个城,恶乌王还有屠城的习惯,真到那时对于城中百姓又是一场浩劫。
其他三国不约而同的派出使臣到访咎原,前来打探咎原王的想法。
使臣到来的前几日,一辆马车从将军府门口经过,从车中摔下一个人。
小厮上前查看,发现竟然是前不久疫病离世的泽兰小姐。
将军府一下就炸开了锅。
泽兰小姐浑身浮肿,面色苍白,奄奄一息。
晏将军连夜从大营赶回,没人敢碰泽兰小姐,怕她还带着疫病。
医官瞧过后,说是大量失血,意识不清,疫病倒是没有。
这种病症,放在寻常人家是救不回了,医官开了一剂强劲补气养血的方子,用的都是名贵稀世的药材,也只有将军府能凑得齐。
平宁赶到千曲院时,发现娘亲秋夫人居然先她一步到了,正在替泽兰小姐擦拭身体,十分关切。
娘亲和泽兰并不亲近,也没见过几面,怎么这次待她如此贴心?
泽兰小姐昏迷了几日,有所好转,但醒着的时候神志不清,眼神惊惧,似乎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成日半昏半睡,噩梦连连。
这些日子,秋夫人时常去千曲院看望,一待就是半日。
平宁隐隐觉得娘亲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心里疑窦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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