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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章节二十四


第二天一早,关衡就赶飞机往榕港去。

        这个季节是榕港的台风季,又是一场秋雨一场凉的季节,剧组要拍夏日场景也得争分夺秒。

        韩书约关衡一起出发。剧本送过审以后编剧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但是他们这部戏临时调换了演员,为了角色匹配度,不得不边拍边进行人物细节调整,所以韩书才跟着剧组。

        上了飞机韩书就摸了一本无人生还出来看,关衡则决定抓紧时间补个眠,落地以后他们就要和剧组汇合马不停蹄的开拍,没空休息了。

        飞机中途一阵颠簸中他短暂的醒了一会儿,发现一件外套盖在他头顶挡住了飞机顶灯的光。他把衣服扒下来看了看旁边,韩书依旧捧着那本无人生还,已经翻过一半了。

        在感受到他的视线以后抬起头看他,又看了看表,“再睡会儿吧,还有一个小时。”

        但关衡醒了就很难再睡下去了,他坐直起来,把手边的水灌下去,彻底浇醒混沌迷糊的神经系统,又扭头看韩书,后者手中的书又翻过一页。

        “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

        “什么?”分出一点注意力回应关衡。

        “袁峰,是林锋吗?”袁峰就是这部戏里的男四警局顾问,而林锋是韩书第一部电影的那个人格分裂男主。这部戏播出以后,一直有一种网传猜测这个袁峰就是脱罪后的林锋。

        “你看完剧本了?”韩书这会儿把书压下来,看向他了。

        “看完了。”关衡点点头。实际上他并没有,但他上辈子已经演过一遍了。

        “那你怎么认为?”

        “我觉得他是。”抛开拉热度炒作的嫌疑,单从韩书剧本中对人物的描写,他也觉得韩书确实在按照同一个人来书写,“但由己度人我觉得他不会再提起过去。”关衡当年就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在拍戏过程中他也尽力将角色向这个方向靠拢,甚至与简瑜宁多方探讨过角色的心理状态,也是在这个时候他与简瑜宁有了更多的交集,萌生出追求对方的想法。

        不过现在这个角色怎么诠释已经不归他操心了,他只是作为一个读者忍不住想对原作者求证自己的猜想。

        “其实故事在完成以后,就已经脱离了作者的掌控了,要如何解读也是读者的权力。”韩书若有所思,“如果你说我个人的想法的话,我创作的每一部作品确实都有内在的联系。”这句话其实已经相当于承认了关衡的想法,但他之后又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但我不会在外人面前承认这点。”

        外人。这是个很玄妙的词。

        关衡咂摸一下,“那我谢谢你把我归为自己人?”

        韩书微妙的瞄了他一眼,然后淡淡一笑:“你一直都是。”

        关衡:我觉得这里面好像有别的意思但是我没有证据?

        等落地的时候,关衡已经充满电量,可以应对接下来的所有问题了。

        他们先奔预定的酒店放行李,发现正巧有一波早来一步的人也在前台办理入住手续。

        “小关哥!韩大编剧!”徐琛坐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正举着手机,看到他们走进来就朝高举起手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周铭正站在前台,听到徐琛的招呼,扭头看过来。不过大厅里没看到简瑜宁。

        关衡和韩书对视了眼,但又不好拂了徐琛的面子,只得把证件交给小郑让她和韩书一起去办入住,自己人走过去。

        关衡绷着脸目不斜视的走到徐琛面前,“小琛台词背的怎么样了,等会儿就看你的了。”下午的戏是去海滨外环取景秦晴和邹煜的第一次相遇,也就是他和徐琛的戏。

        “哎哟,您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徐琛立马垮下脸来,空着的手抬起来颤颤巍巍的拽着关衡的袖子,可怜巴巴的眨眼睛,“关老师可得罩我。”

        这一准是顾源教她的。

        关衡忍不住笑出来。

        正赶上徐琛的电话接通了,他也就没说什么,听着徐琛朝电话那头嚷:“源哥,你到哪了啊?要不要帮你留个房啊?……啊好,你想要几楼啊,有没有什么特殊要求啊?”

        正巧小郑颠颠跑过来问,“衡哥,韩老师问你想住三楼还是五楼。”

        正在另一个口办入住手续的周铭噌的一下竖起了耳朵。

        徐琛也无知无觉大大咧咧的重复着电话那头的要求:“跟小关哥挨着?”

        一时间现场一片安静,除了前台接待员噼里啪啦打字的声音,连个喘大气的都没有。所有人的焦点都落在关衡身上,虽然并没有人在看他。

        关衡揉着睡的有点僵的脖子,抬头看看酒店大堂中的水晶吊灯,一边思考怎么才能坚决又不失礼貌的把这些蠢蠢欲动的幼苗掐死在萌发之际,就听到韩书说,“三楼吧,三楼剩下两间靠走廊尽头的房间,安静。”

        正中关衡下怀,正准备点头,周铭在一边眼疾手快把自己的身份证掏出来,啪的把往业务员面前一拍,“给我在三楼开一间。”

        韩书:……

        关衡:……

        这会儿现场已经不能用安静来形容了,就连接待员小姐姐也感受到了集中于自己周围的视线,迟疑着停下了打字,抬头看着自己面前的周铭:“您刚刚不是说不用给你开吗?”

        周铭是简瑜宁的经纪人又是工作室的二把手,他是不需要全程跟在简瑜宁身边的,本来打算过来看看就回去忙别的,开房这一举动纯粹是情急之下舍身抗雷。

        但作为一个见过大风大浪的影帝的经纪人,他自认临危不惧坐怀不乱故作镇定的缓慢从怀里摸出墨镜戴上,假装能挡住所有人扎在他背后的视线,还不忘了冲接待员露出八颗白牙:“我改主意了,麻烦您了,三楼。”

        徐琛左看看右看看,并没有完全感受到现场气氛的尴尬点,又听着电话里顾源的催促,回了一句:“五,五楼吧?”

        榕港是东南沿海城市,中午艳阳高照还是炎炎夏日感。剧组车直接把人拉到海滨外环路的海滩。布景已经早一步到了那边,拉起了线围了一块地方,一块帆布盖在一片沙地上,下面是道具组准备的假碎尸块,因为做的太逼真了,所有人都离得远远的尽量不靠近。

        这段戏是一段抛尸案发现场,第一发现人是秦晴,案件负责人是刑警一探组组长裴广仁和他徒弟邹煜。

        开场又是一段从他们两个下车到碎尸旁的勘察的长镜头,一直到老刑警看不下去徒弟一副要吐的表情打发他去询问目击者。费导似乎格外相信简瑜宁和关衡的演技,有他们两个在的戏就会要求先尝试一镜到底。

        两个人走过一遍场,台词搭的十分流畅,费导让他们等一下准备直接开机上镜。

        简瑜宁带着关衡回到车边,接过助理的水喝了一口,想了想说,“你其实可以再放开一点,正常人在第一次见到尸体的时候,表现得怎么夸张都很正常。”

        关衡的想法倒有些不同,“我认为邹煜这个人物的性格,和他从小到大作为兄长的经历会让他在遇到超出自己预计情况的事情时,在外人面前表现的更隐忍不发一些。”

        “一部分碎尸可不是轻描淡写的超出预计能形容的,而是超过了一般人承受的极限范围,这时候人很难估计自我,更多的是生物本能的恐惧。”

        “但他是个刑警,在学习时他就应该练就了比一般人更高的承受极限。”

        费导正在确认机位摆放,抬眼找两个主演,就看到两个主演没在开机起点等着,却蹲在那堆道具尸块前说话,有几个工作人员站得远远的围观,其中还包括张彬和徐琛。

        费京走过去,大太阳晃得他语气都有点不耐烦,“都干什么那?”

        搭着张彬老师椅子说话的徐琛听到导演发话,缩了缩脖子,倒是张彬按住了费京,用眼瞄两个还若无旁骛争论的人,“两个小子就刚刚那段戏有点分歧。”

        “哦?”费导挑着眉毛一只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望向那边。

        “张老师,你继续说,这个表现派和体验派的区别?”其实做演员久了,都会找到合适自己的表演路子,不局限于哪种流派,也只有徐琛这样刚毕业没多久路子还没定下来才这么好奇,又遇到两个这么完美的示例,少不得要讨教一番。

        简瑜宁走的是比较标准的体验派,由己度人的思考角色可能会做出的反应。

        关衡早期也用这种比较好带入的方式,但后来演的多了,就偏向表现派了,先树立整个人物形象再去思考人物在其中的举动,毕竟你也没法体验哈姆雷特和李尔王的感觉。

        两个人其实已经听到费导的话了,于是在关衡说完最后一句以后,简瑜宁没继续接。两个人这么一沉默,思绪也就冷静下来。

        费导适时的走过来,在他们之间蹲下,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小简,小关,怎么样?”

        “没问题费导。”简瑜宁的手在膝盖上有节奏的敲打了一会儿才点点头,对费京笑,然后拄着膝盖站起来,“要开始吗?”

        费京来回看了看神色如常的两个人,看一番争论好像没有影响两个人的心情,又在心底对两个演员的专业素养打了个满分,拍了拍手,“那回车里准备吧。”

        两个人回到车里,关衡先坐上驾驶位点了火,他们等一会儿要先开一小段车到指定位置。简瑜宁也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来,门一关就隔绝了外面熙熙攘攘的人声车声,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有一瞬间这种安静的环境像个肥皂泡建立起与外界隔离的薄薄安全区,包裹着两人进入自然而舒适的感觉中,好像他们已经习惯于如此。

        “刚刚的争论是我的错,希望你别放在心里。”简瑜宁看向挡风玻璃右上角的环保标淡淡的说。

        肥皂泡被针扎破,须臾间打破了错觉。

        “什么?”关衡略有些惊讶的扭头看,简瑜宁的侧脸轮廓在这种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硬冷。

        “你选择怎么表达人物是你的权力,我们把角色交给你就是相信你的演技,也应该尊重你的想法。”简瑜宁的手搭在副驾驶侧的窗框上敲打着节奏,停顿了一下,才十分生硬的说,“对不起。”

        关衡握紧了方向盘沉默。他追了了简瑜宁七年,两个人一起生活了五年,一辈子都没听过简瑜宁对他服软道歉,没想到在这么不经意的小事上却听到了。

        是因为昨天他对简瑜宁说过的那句话吗?

        他的话对简瑜宁有这样大的作用?只要他提出要求其实就能得到?

        又或者只是因为这是一件小事,一件工作上的小事。

        或许简瑜宁不会认为工作上的事情是小事,他对工作的事情总是很上心,但毕竟是工作上的事,所以简瑜宁的道歉也完全可以划到工作的一环去。

        关衡觉得这解释十分合理,并且单方面的认定这就是结论了。

        所以他也平静的点点头,“没关系。”

        他一点都不为此感到生气,和简瑜宁讨论演技就像和高手下棋,是一件十分开阔思路让人感到舒畅的事,所以关衡刚刚也有些不自觉的陷入了过往的美好。

        简瑜宁大概也对此有所感觉,他说,“实际上我希望我们能多有些这样的争论,我们在思维碰撞上还挺合拍的。”

        简瑜宁从未在和任何人讨论时有这么顺畅的感觉,他们合拍的好像已经经历过很多次这样的争论,可以自然的猜到对方接下来可能会说的话,并且完全不担心影响私人感情。

        但在此之前他和关衡从未搭过戏。

        他微微偏头从他们中的后视镜看向关衡,因没有得到任何回馈而稍感失落。关衡看起来似乎连回应这个问题的想法都没有,盯着导演发出的信号踩了一脚油门,启动惯性把人甩到座椅靠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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