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苏醒
八个男人，还剩五个站着。
剩下的男人发了狠，其中一人从背后绕过，想要从背后偷袭。那个女食客躺在地上，看见这一幕，拼命大喊：“后面！”
张恩虞听见，直接一反手，右手因为惯性甩出，被绑住的d一下子捅进男人的肚子。张恩虞已经麻木，她从没有伤过人，但事到如今，她面无表情的抽出暗红的d锋，丝毫不顾男人跪倒在地的痛苦哀嚎，又看着剩下的四个男人。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没想到张恩虞这么狠。其中一个暴冲出去与她缠斗，另一个男人趁机抓住了张恩虞的右手手腕。张恩虞拼命挣扎，就在挣扎中手中的d划过男人的面部，顺着他的嘴角划开了大半个脸颊。
男人吃痛，猛地松开手，不可置信的摸着自己的脸，感受到从嘴角几乎到耳根的裂口，男人下颌轻轻用力，想要动一下嘴部，可谁知这一用力，嘴倒是没有半点反应，倒是鲜血像不要钱一样从面部的裂口涌出，那么多，那么红……
张恩虞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整个狭窄阴暗的小巷里弥漫着让人作呕的血腥气，满地的泥泞好像雨后的场景，可是这不是雨，是血，是张恩虞和这群男人身上流出来的血……
……
整场缠斗从开始到现在，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没有一个男人出手相助，张恩虞不知道挨了多少打，她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剩下的三个男人跑了，带着一身的伤，临走前的眼神张恩虞看不清了，似乎是怨恨？还是恐惧？张恩虞没了力气，瘫坐在原地，眼睛缓慢的眨动，看着天空，漆黑一片。
没有星星呢，今晚……这是张恩虞昏迷前的最后想法。
暗巷里的女食客看着张恩虞瘫软的身体，d还被她紧紧攥在右手心，她颤抖地爬向角落里被踢开的手机，万幸，还能用。
三个数字被拨出，女食客说了地址。她放下电话，扶着墙站起来，走到张恩虞身边，费力服气她因为脱力昏迷而变得有些沉重的身子，在张恩虞旁边坐下，让她靠着自己，默默地等着警察的到来……
张恩虞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是一个星期后。她眨了眨干涩的眼，入目皆是白色。视线被挡住一半，张恩虞凝眸，是呼吸机的面罩，自己在医院。
动了动手指，感受到一股束缚感，谁握着我的手？张恩虞不知道，想转头看看，却被脖子上固定的头颈胸支架限制，没办法，只能一直盯着天花板。一直到视线中多出一张脸。
“你醒了！”是女子惊喜地声音。按了床头的呼叫铃，女子赶紧看看张恩虞的精神状态，关心的问道：“你怎么样？头晕不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张恩虞很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女人，但是看她关心自己的神态不像作假，不好反驳只能转动眼珠盯着她。
“对，那天你可能没看清，我是那天在吃饭的顾客，后来被……被拖到小巷里打的那个。”女子开始还很开朗，只不过提起这事，声音开始有些发抖。
张恩虞想起来了，是那天帮自己的那个女食客，虽然没有什么用，但是张恩虞很感激这个敢于站出来的女人。张了张嘴，张恩虞却发不出声音，喉咙像被砂纸蹭过一样灼痛，她只能眨眨眼，表示自己认出她了。
女子懂了她的意思，又笑起来，嘴角还有些淤青，不过和张恩虞相比已经是好太多了，“你先别说话，你的喉咙受伤了，暂时还不能说话。”女子关心的打量着张恩虞，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地，她们同时被送进医院，自己第二天就醒了，可张恩虞却生生昏迷了七天。
听医生说，她的肋骨断了七根，全是共二十三处骨折，内脏有轻微破裂，喉咙也是压迫性内出血，整个人包的像木乃伊一样，打着石膏。女子眼底有些湿润，她快速的眨了眨，故作轻松的对张恩虞说，“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秦云，今年25岁。”
张恩虞眨眨眼，表示自己知道了。想自我介绍却不能。
“我知道你，你叫张恩虞，我们同岁，对吧！”秦云俏皮的眨了眨眼，这些日子她守在医院，多少知道她的一些信息。“你可要快点好起来，你可是我的大恩人，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会怎么样……”
说起这个，二人的眼眶都有些湿润。
“你可不能哭，你眼角的伤缝了针的，不能碰水！”秦云看张恩虞眼底的晶莹，紧张起来，都怪自己，好好的说这个干嘛。
医生来了，检查了一下张恩虞的情况，如今清醒也算是脱离生命危险了。接下来的日子只要静养就可以了。
撤了呼吸机，张恩虞还有些不适应，鼻翼翕动间有些刺痛感。秦云见状，立马上前，“难受吗？要不再让医生把氧气罩戴上？”
不用，张恩虞僵硬的摇了摇头，只是有些轻微的不适。她不喜欢戴上氧气罩的感觉，好像把命交在了别人手里。
动了动手，张恩虞示意秦云自己要说话，秦云赶紧拿来平板，让张恩虞写在上面。看着秦云行动间还需要拐杖来支持，张恩虞很担心她的情况。
“你也是我的恩人。”写在平板的备忘录，这是张恩虞醒后的第一句话。
秦云一看，眼眶立刻红了，她什么忙都没有帮上。她摇摇头，“我没帮上什么。”
“你光是站出来，就让我感激。”张恩虞又写，打着石膏的手腕有些不灵敏，张恩虞却一撇一捺，写的认真。
“谢谢。”秦云的泪垂落在下巴，她认定了张恩虞这个朋友。
“那些人呢？”张恩虞又写。
“你说那些男人？”秦云眼神微暗，“为首的那个，就是……喝醉的那个，还没醒。在icu躺着。剩下的倒是醒了，只是伤的有些重，还在医院。”
“有警察管制？”
“没……没有，当时警察说当事人都没醒，事情性质还无法定性，就……先走了。”秦云显然也是很气愤，但她怕刺激到未痊愈的张恩虞，说话间有些吞吞吐吐。
张恩虞以为是先就医再拘捕就顺手写了一句。却没想到听到这样的回答。她急急写道：“什么叫性质无法定性，这就是□□！为什么不抓起来！”
“你别生气，恩虞，你先别激动。”秦云小心的安抚张恩虞的情绪，她现在不能动气，“你先休养几天，我慢慢和你说。”
最终，从秦云的讲述中，张恩虞脑海中拼凑出当时的片段。
当晚，警察赶到，小巷里的几人都已昏迷，一大群人围在巷口，举着手机一边拍着一边指指点点。警察推开人群，看到里面的场景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这次怎么闹成这样？
为首的警察转头看向围观的人群，用手挡住前面几个的摄像头，“先关了！别录了！”群众依言停止录制，其中的一位女性看这样的情形，灵机一动，先把视频上传到云端，这才抬头看着那警察。
“谁报的警？”那警察看见围观群众都把手机收起来了，这才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有一个瘦弱的男人指着小巷，颤颤巍巍地说“好像是那个穿裙子的女的。”他们当时就在外面围观，他看见那女人最后打了个电话。
那警察叫孙小义，他转头看了一眼昏迷的秦云，又转过脸看向围观的人，“这里不准围观了，你们都散了吧，小周，看他们把手机里的视频删了。”孙小义吩咐，这些视频不能流出去。
“是。”警察小周接到命令就开始执行。他一个一个亲眼看着他们删除视频，直到最后一个确认无误了才放他们离开，只是他们没想到，这段视频还是被存了备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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