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再穷不能穷教育
繁云在新家算是安顿下来，于是教育问题也被提上日程。
日本的小学实行每学年分三学期的学制，一到三月为第三学期，之后便是春假。
工藤新一和毛利兰正在上三年级，而繁云现在和他们同岁，去帝丹小学很有可能和他们分在同一个班。
原本阿芙罗拉打算等四月让繁云直接上四年级，但见三个孩子相处良好便改变想法，决定让繁云提前去适应环境。
于是过完新年，第三学期开始，帝丹小学迎来了一位转学生。
站在走廊上，等老师喊自己进去自我介绍的繁云打了个哈欠。
手臂上的石膏已经拆掉，虽然还不能剧烈活动但也轻松许多。
“这个时候来转学生还真少见诶。”“我昨天在老师办公室看到了，好像是外国人哦！”“好厉害！”
交头接耳的声音传进耳朵，然后在班主任的制止下消失：
“想必大家也已经听说了，今天我们会迎来一位转学生。诶，鸣海同学，请进吧。”
踏进教室，数十道好奇的目光聚集在身上，还夹杂着几句惊呼，瞬间激起了繁云一身鸡皮疙瘩。
好在她在同学中看见了熟悉的面孔：小兰正无声地和她打着招呼，一旁的园子也对她笑了笑。工藤新一则坐在她们后面，看起来好像对激动的其他同学很是无语。
心下稍安，繁云硬着头皮做了自我介绍，随即在老师的安排下逃也似的坐到后排空位上。
正前方是铃木园子，同桌是小侦探，被熟悉面孔包围的感觉真令人安心。
“繁云果然被分到我们班来了！”小兰高兴地转回头，小声介绍道，“园子，这位就是我之前说会占卜的新朋友！”
“你好啊！我是铃木园子！”园子元气满满地招呼道，“叫我园子就好，我也可以直接叫你的名字吗？”
园子看了看：眼前的女孩个子小小的，完全看不出与自己同岁。似乎是不擅长在人前讲话，一直紧张地抿着唇，直到现在才露出一个腼腆的笑，点点头同意互称名字。
因为小兰提起，话题自然地引到占卜上。女孩子们神秘兮兮的对话听得唯物主义者工藤新一露出半月眼。
直到班主任开始上课，这场小小的神秘学交流会才告一段落。
繁云支着下巴昏昏欲睡。
即使是异国他乡的小学课程，对前世经历过高考地狱的大学生繁云而言也过于简单了，除了语言课之外都不用细听。
这边坐着就行，繁云便果断将精力中心移到了水母那边。
黑衣组织的课程可比小学里的硬核多了：各种语言、潜入潜行技术、格斗和枪械使用等等。
而冲矢琉斗则因为琴酒的委托和引起了主管的兴趣还多了其他特殊的课程，每天结束训练都像梦游那样解决吃饭之类的生理需求，剩下的时间则倒头就睡。
不过多亏了这样严苛的训练，他的大部分成绩很快成为了同期受训人员中最好的那个。
特别是潜行方面，不知从何时起基地的监控里就再也找不到冲矢琉斗的身影，新添了一批摄像头也无济于事。雅文邑不得不找他谈过，才让他放弃了测出基地所有监控死角的打算。
“你这样最多半年就能结束训练直接去做任务了吧。”拿着对方新出炉的测试成绩，雅文邑感叹道。
“还要半年？”少年皱眉，“就不能再快点吗？”
“你这么急着去做任务吗？”雅文邑嘟起嘴故意不满，“在琴酒手下干活可不必在我手下轻松哦？”
“训练只能待在这里嘛，我还要出去找人呢。”冲矢琉斗也有样学样。
雅文邑眼神一凝，语气却不变：“去找谁？你的父母吗？”
“怎么可能，我哪来的爹妈。”少年摆摆手，正色道，“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啦，我就是为了那个人才跑来日本的。”
“通过人贩子？”雅文邑觉得好笑，“万一他们把你卖到其他地方怎么办？”
“我会逃走啊。”少年理直气壮道，“偷渡也好，加入□□也好，变成货物也罢，反正我一定是要来日本的。”
“那你还打算从这里逃走吗？”雅文邑毫不怀疑对方的能力能做到这点。
“为什么？我都已经到日本了。”冲矢琉斗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反正将来我能出去，这里有吃有喝还给我提供工作，逃走了还有这种好事吗？”
雅文邑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天啊宝贝儿，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果然是出身异常的孩子，虽然看起来正常，但世界观完全扭曲，至于道德感之类的东西更是完全没有。
为了一个目的能独自跑到异国他乡来，并且不在乎陷入险境。如果能获得这种家伙的信赖，那么肯定会成为最好用的利刃吧。
面对少年看傻子一样的目光，雅文邑双手合十贴在脸旁笑得甜蜜：“那么我们现在开始上课吧，今天要学会怎么伪造溺死的尸体哦。”
——
专注做事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等雅文邑布置的训练全部结束，繁云第一天的校园生活也已经结束了。
日本的孩子好像没有家长接送上下学的习惯，今早瑛太送她来了学校，但放学就得自己回去。
虽然路程不远，但繁云对回家的路并不熟悉，只能拜托朋友们顺路带她回去。
因为重伤初愈，繁云的名字并没有被排在值日表里，而不巧的是小兰和新一都在今天值日。
纠结了一下，小兰抱歉地看着她：“嗯……繁云可以稍微等等我们吗？很快就好的。”
“不急，慢慢来。”繁云漫不经心地点点头，脑子里则在思考一个问题：训练结束后雅文邑为什么把那串“狗牌”要走了呢？
“没关系，我陪繁云等就好，你们专心做值日吧！”铃木园子自告奋勇，拉着繁云迅速溜了出去。
“嘿嘿，给他们创造点独处机会啦。”跑出学校，园子挤眉弄眼地对她疯狂明示。
繁云心领神会，比出一个大拇指。
两人对视一眼，电波成功对接，决定携手扛起cp大旗。
“对了！”园子眼睛一亮，提议道，“正好这会没事，要去吃甜品吗！”
零花钱充足，两人一拍即合，在学校不远处的便利店买了饮料。
说到零花钱，刚拿到手的时候繁云粗点了一下数目，发现居然跟她从琴酒身上摸来的不相上下。
她差点哭出来：娘嘞，这也太多了吧。
更何况她现在还是个小学生，根本没什么要花钱的地方！这样真的不会宠坏孩子吗！
回忆结束，繁云看着钱包，不得不承认被宠坏的感觉真好。
“真好啊，青梅竹马好幸福，我好羡慕。”园子喝着果汁感叹道，“不知道我的爱情什么时候才会到呢？”
繁云抱着热牛奶暖手，闻言无奈道：“现在烦恼这个会不会早了点？”我们可还是小学生啊！
“可是就是很羡慕嘛。”园子叹气，随即想到了什么眼睛亮亮地看向同伴，“繁云酱你会恋爱占卜吗？可以给我试试吗？”
啊这，繁云眯起眼睛，心道：别人的我说不准，但你问可算问对人了。
端详一阵对方面相，繁云露出复杂表情：“园子……你将来找男友的时候一定要擦亮眼睛啊。”
“什么，什么？”园子大惊失色，“我将来情路不顺吗！”
“不，你桃花运还挺旺的，虽然大多都是烂桃花，不过一旦遇到对的人你就会很幸福。”繁云拍拍小姑娘的背，“对爱情保持期待吧。”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园子给自己加油打气，“我铃木园子一定会幸福的！”
繁云觉得有些好笑，“这么相信我吗？占卜可没有科学依据，最多求个心安罢了。”
“有心安就够啦”园子明媚一笑，“而且小兰跟我说了，你可是有真本事的。”
什么真本事，我也不过是个仗着信息差招摇撞骗的神棍罢了。
繁云不置可否，战术喝水以隐藏自己的心虚。
“找到了！新一你看，我就说会在这里吧。”小兰的声音从店外传来。
循声望去，两人牵着手，大概是做完值日一路找过来的。
“园子！繁云！”小兰冲她们挥手，“我们回家吧！”
看着这对幼驯染的亲密模样，两位cp头子相视一笑向他们跑去。
——
组织训练场的晚餐时间，根据当日表现，所有受训人员都将获得他们相应的晚餐。
冲矢琉斗心不在焉地吃着饭，看起来下一秒就会栽进汤碗里睡着的样子。
今日的实训项目已经全部结束，晚餐后直到睡前都是文化和理论知识的学习时间，也是难得轻松的时候。
水母可以把看过的东西全都像录像带那样保存下来放在脑海里随时查看，不说实际使用，应付测试还是绰绰有余。
什么闪光的金属物件朝他飞来，被头也不抬反手抓下。
定睛一瞧，是他随身的“狗牌”。
说是狗牌，其实是身份铭牌。通常是刻有信息的金属薄片，作为身份标识在军队中被广泛使用，各个国家各个时期使用的制式都不一样，水母也看不出上面的代码究竟有什么含义。
金属项链上挂着两枚吊牌，椭圆形，中间有刻槽方便掰开。而两枚吊牌上刻印的信息十分相似，只有最主要的代码不同。
在原主的记忆里那位玩伴一直随身携带，据说是来自母亲的遗物，不过现在也作为他的遗物落到原主手上了。
把项链重新挂在脖子上，冲矢琉斗看向袭击者，意外地发现并不是雅文邑。
白发少女神情严肃，两只色彩不同的瞳孔中没有丝毫情感，似乎正审视着他。
而雅文邑正站在少女身后，笑容灿烂地朝他打招呼：“晚上好啊小琉斗！”
水母歪歪脑袋：库拉索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雅文邑向受训人员介绍了陌生面孔：“这位是从其他训练基地转来，即将跟大家一起度过接下来美好训练生活的新同伴。大家欢迎！”
水母捧场地开始鼓掌，掌声突兀，但很快其他人也在他的死亡凝视下配合起来，倒显得场面十分热烈了。
库拉索站的笔挺，冷冷地扫视一圈在场众人，略一颔首纯当打招呼。
雅文邑做了个“收”的手势，现场立刻恢复安静。
“我看看……”他嘟囔着在场中环视一圈，忽地伸手指向带头的少年，“琉斗！作为我们基地的优秀生代表，之后就由你和新同伴做搭档吧！”
雅文邑笑眯眯的，语气中却暗含威胁：“可不能给我们基地丢脸哦。”
粉发少年也笑眯眯地看回去，语气甜腻得恶心人：“明白啦雅文邑教官——”
“好的那么……”雅文邑看了眼手表，“还有一分钟用餐时间，到点还没吃完的话请自觉把剩饭倒在头上哦！”
瞬间整个餐厅只剩下了餐具磕碰的声音，雅文邑对新人甜甜一笑：“去吧，跟着琉斗君就好。”
“是。”库拉索鞠了一躬，坐在粉发少年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
组织中有名的人通常有的都不是什么好名声，而雅文邑就属于名声烂得不能再烂的那一批：凶残暴戾，性情善变，以他人的苦难为乐，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从一个底层清道夫爬到现在的位置不知踩着多少人的尸骨，却因此深受boss赏识。
就是这样的狠角色，最近却忽然有风声说他得了个颇喜爱的新宠，悉心教导不说，甚至还有收对方为徒的意愿。
库拉索的上司朗姆知道更多内情：这个少年似乎还是由琴酒委托给雅文邑训练的。
为了搞明白这两个代号成员究竟在搞什么名堂，朗姆便派库拉索以“特训提升”的名义去看看情况。
但眼前的少年显然跟她想象中不太一样。
虽然刚才对方确实表现出了在同期生中的统治地位，性格也跟雅文邑学了十成十的恶劣。
但看着这个正满脸认真大口喝汤的少年，卷卷的浅色头发和极具欺骗性的脸。
不知为何，本以为对方是什么三头六臂怪物的库拉索觉得有点失望。
“3——2——1——停！”雅文邑倒数完毕，“都自觉啊你们这群猪猡！”
少数没吃完饭的孩子麻木地将碗里的剩饭倒在自己头上，直到睡前他们才有机会好好清理自己了。
而水母放下光溜溜的碗，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不吃不睡？可以但没必要，水母从来不会亏待自己！
“久等啦。”他笑眯眯地看向库拉索，“我该怎么称呼你？”
刚才他一直在用余光观察这个新搭档：和记忆中的样貌相比，这会的库拉索要稚嫩许多，看起来十六七岁左右，在他们这一批孩子里算是最年长的。
“rm047，或者你也可以叫我库拉索，这是我的代号。”库拉索俯视着对方道。
组织里的未成年代号成员非常稀少，所以拥有代号一直是库拉索非常自豪的事情。
但对面的少年只是歪歪头，疑惑地问道：“你没有名字吗？”
名字？库拉索茫然了一瞬，摇摇头：“我不需要名字。”
少年发出迷惑且意义不明的模糊声响，最终点点头伸出手表示友好：“好吧，你可以叫我冲矢琉斗。”
“不需要这种无聊的示好。”库拉索拍开他的手，“你只要不拖累我就好了。”
冲矢琉斗似乎有些惊讶，随即扯出一个和雅文邑如出一辙的恶劣笑容，捉住对方的手强行晃了晃。
“现在我们是朋友了！请多指教啦，库拉索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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