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3028
“susu！我回来啦！”
18楼，特勤组办公室大门口。着一身肮脏美式军装、脸上微微挂了彩的红发男子给他面前的黑西装男人一个大熊抱。
被他抱的心不甘情不愿的溯渊面色铁青说：“别叫我susu。”
“一周不见，如隔三秋。”allen笑道。
“我可是过了极其清净的一周啊。”溯渊挣脱他说，“赶时间，先走了。”
allen跟在他身后问：“喂！你去哪啊？”
“医护组的检讨会。”
“检讨会！？医护组！？为什么！？”
“上周五医护组难民大暴动。”溯渊按了电梯门说。
“所以你去帮忙了？”
“因为内勤说你们把能打的都带走了。”溯渊看向allen说，“南北战争的犯罪集团，结果如何？”
allen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跟着溯渊搭上电梯，滔滔不绝的抱怨说：“根本就没有什么犯罪集团，只是原先追捕队带的人全是蠢材跟菜鸟，再加上那个犯人特别狡诈才老让他逃走。了解情况之后我设了个陷阱，他马上就跳进来了。多亏我们还带了精英部队，一点用处都没有，剩下的时间都用来帮时转部修理｛间隙｝了。”
“你脸上的伤是？”
“要回来的时候，他试图逃脱，刚好我离他最近，直接和他打了一架。”
allen用电梯里的镜子不甚满意的照着自己的脸说：“真是的，我要去讨个除疤膏，不然我帅气的脸蛋就毁了。”
溯渊说：“我正好要去医护组找人。”
allen问：“你不是要去检讨会么？还要去找谁？”
“叮——”电梯门开了，映入两人眼帘的是那一头在阳光反射之下波光粼粼的招牌银发。
临祈看向电梯里的溯渊，打招呼说：“特勤，你时间正好。”
“不好，快迟到了。”溯渊看看手表说。他推了推呆愣在一旁的allen：“医护组到了，出去。”
allen惊讶的瞪大眼睛说：“这不是那位空降么……你什么时候认识的他？”
而且两人看着还挺熟络。
“上星期。”溯渊说，“去拿你的除疤软膏。”
allen可怜兮兮的说：“我不能一起吗？”
“我巴不得不要去，你倒想去了。”溯渊赶他出电梯说，“快滚。”
门关上前的最后一眼是allen又哀怨又心死又想八卦的神情。
临祈问：“刚刚那位也是特勤？”
溯渊说：“嗯。”
“和你一起让电梯给我的那位？”
“你记得啊？”
“他的火焰色头发很显眼。你不也记得？”
“你有资格说人家吗……”
时空管理局内人种众多，各式各样的外貌都不甚稀奇，可拥有银白发色的，只此一家，绝无分号。
临祈下意识的摸向自己柔软的发丝说：“没有。”
溯渊其实很想问他头发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去染的。
说是染的，那颜色分布也太过均匀了些；若是天生的，也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遗传，二是生病。
如果是第一种，临祈却有着标准的东方人面孔，混血的可能性很小，也没听过哪个地方的人种是银白色头发的。
倘若是第二种……那就不一定了，他让人感觉身体蛮虚弱的。
-
检讨会，顾名思义，就是局里事后究责的会议，又被溯渊戏称为：丢锅大会。
他是真的很不想来参加，也有考虑途中偷跑，可局长大人就坐在他正对面的中央主位上，想动都动不了。
临祈就坐在他的右手边位置，完全不像一个新人，语速语气不慌不忙的向主桌上的双巨头——局长及审判官，报告事情的详细经过。
当听到他说他黑掉洒水系统那部分的时候，溯渊以为双巨头会责罚他，更为严重的，惩处他。
可审判官只有在说到一半时打断他的话，眼神锐利的问：“除了洒水系统，你有侵入别的地方吗？”
临祈坦然道：“并没有。”
“那么请你继续。”
经过一个半小时的问话及调查之后，主桌上的两人厘清了所有状况，还替临祈和溯渊各记一支小功、各自获得一次额外的月假。
溯渊举手发言说：“两位长官，主要立功的不是我，不用给我这么好的奖励。”
审判官却阻劝他说：“你完美的协助临祈，也从难民手中救下了他，就虚心接受吧。”
局长说：“该奖励的就要奖励啊溯渊。
溯渊：“……我知道了。”
其实他是想说，他的月假还有将近三年份还没放完……
褒奖时间结束后，就是惩罚时间了。
审判官说：“医护组长和空管部长，站起身来。”
坐在溯渊后方，一名戴眼镜的白袍中年女人移动她的椅子，用一种宛如患病多年的沙哑声音说：“是……”
局长用笔指着医护组长，面容严肃说：“要不是因为有你们组的新人和特勤队的协助，我想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后果多严重。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教导的新人一时疏忽忘了关上隔离室的大门！而你也没有去检查隔离室空气里安定剂的剂量！”
“非常抱歉……我会自己请辞组长的职位。”
审判官说：“再扣你半年份的年终。”
溯渊听到临祈倒吸一口气，感觉他很心疼那些奖金。
他自言自语说：“组长的薪水是我的三倍余多……而我立功的人竟然没有加薪？”
“记小功会加20的年终。”溯渊提点他。
“真的吗？！”
“小声点。”
临祈瞬间回复他平时冷淡刻薄的外在形象，差点令溯渊相信刚刚他那守财奴的傻嘴脸纯粹只是他在幻想。
那厢，主桌上的两位长官已将炮火转移别处。
接下来倒霉的人是空管部长，一个年过半百的中年发福男子。
局长依旧严肃状说：“事发当下，你不先上报内勤而是选择自行处理，处理的一塌胡涂就算了！你的下属也没提前通知医护组要带人回去！导致运输进来的新难民和引发暴动的难民混搅在一起！这就算了！你到现在连总人数统计报表也没上交给内勤组！位置坐久了糊涂了是吗！工作不想做了！？”
临祈一手撑在扶手上说：“局长还有这么大的脾气。”
溯渊：“嘘！”
审判官一直盯着他俩呢。
局长怒声道：“扣压你今年年终还记你一大过！报表上交后自行请辞组长的位置！”
他看看审判官说：“可以？”
审判官：“行。”
局长喊道：“散会！”
准备拍拍屁股走人的溯渊，只听主桌那位又喊道：“临祈跟溯渊留下！”
被莫名其妙点名的俩人：““……””
溯渊看着临祈，眼底的意思是：‘你干啥了？’
临祈回他：‘我啥都没干。他叫的是我俩。’
方才还一副厉鬼凶样的局长已经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平时和蔼可亲的笑容，他对走向他的两人说：“辛苦你们两。”
溯渊礼数周全的说：“谢谢局长，尽力而为。”
临祈不耐烦道：“大哥，省点场面话，有事快讲。”
溯渊：“……”
真有种。
局长一点也没有被激怒的神态，相反的他笑眼眯眯说：“临祈啊，你还是那么直接。”
“我很忙。”
“谁不忙啊。”局长摆摆手说：“行吧我就开门见山说了，我叫你们留下，是有工作想委托你们。”
临祈叹气说：“就没好事。”
溯渊说：“请问是什么工作？”
“最近派遣的任务中，员工受伤的比例越来越高，不知溯渊你有没有察觉？”
“比起之前来说，的确有。”
“所以我打算从下次任务开始，每个小组都得搭配一个医护人员。”局长微笑说，“临祈，从你开始跟组，你意下如何？”
临祈：“我无所谓。”
溯渊半是惊讶半是劝阻说：“局长，这样真的好吗？虽然公开招募考试是一起的没有错，可是医护组的新人训练和一般局员是分开的，他们没有详尽模拟试验场景的经历。”
“所以我才叫临祈跟上你啊。”
局长慈祥的拍拍他肩膀说：“模拟试验这事我已通知内勤组负责培训，只不过下次任务的出发时间有些着急，来不及培训了。”
抓到好几个关键词的溯渊，内心大叫不妙道：“下次的任务是……？还有局长，‘跟上我’的意思是……？”
临祈说：“意思是，特勤，你得跟我去。”
局长说：“出发时间是三天后，地点在17世纪的欧洲。出行会议前一天同样在这里召开，下午三点，记得准时出席，两个人都得到。”
临祈：“行。”
溯渊：“……”
他已经不知道该从何吐槽起。
仍坐在位置上的审判官才站起身说：“说完了？我还有事找你商量。”
局长说：“去我办公室再谈。”
就在两位长官离开会议室不久，溯渊终于沉不住气了，内心疯狂发着牢骚道：“我现在的月假还有一星期没放完！竟然得被半强迫出任务！虽然我知道自己一定忍不住会想接！可是老狐狸问过我意见了吗真是的！我现在就想把我的月假放完怎么办！”
身旁传来似乎在拼命忍笑的声音道：“没人拦你放。”
溯渊：“……”
惨了，后半段他全说出口了。
他无力扶额道：“我从哪开始自言自语的？”
“老狐狸开始。”
“你不能装作没听见吗？”
临祈终于大笑出声道：“刚刚你不是想拒绝月假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想拒绝不代表我不想放假。”
“你不是工作狂吗？”
“工作狂也会累。”
“那，抱歉。”临祈的声音听着毫无半点歉意。“应该是我哥推荐的你，他觉得你很喜欢出差。”
溯渊：“……”
nmd于纪寻。
此时此刻，人在主楼内勤组努力工作的某人打了个超级大的喷嚏，心里想说“是谁在偷偷念我？”
-
口嫌体正直的工作狂，说的就是溯渊没跑了。
上一秒还在埋怨着自己被强塞工作这回事，下一秒召开的事前会议，来的比谁都要早，参与过程也比谁都热衷。
就像现在，站在前台的于纪寻拿着电容笔，镭射点射向会议室的大屏幕，对底下这次任务的小组成员解说道：“再度重申一次，任务目的地是17世纪中期的欧洲。在这年代最为熟知的大事记，有航海大发现、英荷战争、贸易开拓等……本任务不是因为时空罪犯的扰乱而导致的混乱，追捕队并没有参加本次任务，所以局长特别要求，除了特勤部之外，每个部门必须带领新人同行实操培训。”
有着旧日本血统、名字叫做天野冬弥、外形是正太的一名时转部组员举手发问：“我从侦测部那里听说，虽然本任务是因为｛涡门维修错误｝造成的时空风暴，威力却不小——这环境带新人合适吗？”
他旁边坐了个身材娇小的金发妹子，是时转部的直属后辈新人。一听到此话，她紧张的偷瞄天野冬弥好几眼，生怕他丢下她。
“我们不是有摆平了难民暴动的两位特勤跟医生随行吗？担心什么呢你？”
写着空管部的牌子后方，一名坐姿傲慢无礼，说话语中带刺的褐发大美女说：“而且咱们溯特勤还是新人向导呢，我相信他不会弃于不顾的——你们两个说是吧？日西？杰克？”
被直接点名的两个空管部新人不敢吭声，求救的小眼神射向了溯渊。
溯渊面无表情，极其四两拨千斤的说：“谢谢你的肯定，夏洛特，我当然不会弃他们不顾。可你要记得，要是新人们有什么闪失，该负起责任的是他的上司。”
夏洛特狠瞪他一眼，发出“啧”的一声说：“我当然知道。”
“那就好。”
“我呢？”临祈用他那慵懒到极致的语调问，“我也算新人，我出事了谁负责，特勤？”
医护组里根本没有前辈带他。
“双巨头吧。”溯渊耸肩道。
他不悦的视线射向前台说：“或者于纪寻。”
于纪寻抗议说：“关我啥事！”
溯渊冷哼一声，心想：就是因为你我才坐在这。
旁边的临祈，眼底有股似笑非笑的情绪，谁都没发现。
“总之，一切都是局长的指示，如果你们还有疑问，请去请示他老人家。”于纪寻公事公办的结论道。
他示意他的新人助手将摆满任务道具的推车推到台前，说：“接下来，请向前领取你们的｛atc｝和｛e-watch｝——新人们请小心一点，这两样装备造价不菲，弄坏其中一样都有可能使你卖身管理局十年都还不完。”
领完装备后，众人回到座位上。于纪寻看着一脸茫然的新人，露出慈父般的笑容说：“你们现在是不是很纳闷这两样东西的使用方法？”
胆子较大的日西说：“是的前辈……这个｛e-watch｝，跟我们公开测验佩戴的好像不一样。｛atc｝……我连看都看不懂了。”
“首先，｛atc｝的佩戴方法，请看你们正后方的溯特勤。”
溯渊跟随于纪寻的话，自动站起身来让新人看的更清楚。乳白色的耳挂式麦克风配戴在他的左耳上，加上管理局的黑西装制服，醒目的同时又不失时尚感。
于纪寻放出装备介绍的ppt给新人们看，解说道：“｛atc｝，全名又称autoe，也就是我们俗称的‘自动翻译机’。虽说现今31世纪的语言已经全球通用成了中文和英语，可是在穿越时空的时候，各国的语言都大不相同，光会中英文是不够的，这时候我们就需要atc的协助。atc不仅能自动将对方说的话翻译成我们的母语，更能将我们说出口的话翻译成对方的母语，双向翻译非常便利哦！”
说完一大串话后，于纪寻又说：“麻烦溯特勤再为我们展示atc最为实用方便的一个功能。”
溯渊举起左手轻触他的atc三次之后，神奇的事发生了——
时转部的新人妹子惊呼道：“atc隐形了！”
于纪寻说：“我们的高科技装备在古人的眼里一定是非常奇怪的，在这个时候，装备的隐形功能就是我们的好朋友。而且不只是atc，连e-watch都有这个功能哦！”
“atc还有另一个实用功能。”溯渊补充道，“不过还是等你们实际穿越后再学习。”
于纪寻说：“接着我们说说｛e-watch｝，它和普通的配表不一样，一定要戴在你们的左手上才能发挥作用——有人能说是为什么吗？”
临祈注视着他左手腕的刺青，若有所思道：“要配合脉搏？”
“不愧是医生，这是其中一个主功能。”天野冬弥用手指着台上的于纪寻说，“靠着e-watch，内勤组可以24小时监控我们的生命安全，就算不用求救令也能及时派出后援。”
“e-watch配合atc，是我们主要的通讯器。”夏洛特翘着二郎腿说，“古代可没有‘信号’这种鬼玩意儿。”
“还有，e-watch最重要的，是【变身】功能。”溯渊说。
三个新人同时露出不解的表情问：“““变身？？？”””
于纪寻说：“毕竟每个时空有不同的风俗习惯，穿的衣服也不同，你们总不可能穿着现代服装跟古人打交道吧？会被当成妖物的。在你们到点后，e-watch会自动侦测当时的年代时空，为你们自动换上衣物。”
日西眼冒星星道：“真是便利啊……难怪造价那么贵！！！”
溯渊说：“其实还有一些因应环境情况的特殊急救功能，这也是等明天穿越后再说吧。”
于纪寻双手合十击掌道：“大抵注意事项有这些啦，剩下全是你们各部门的事务了，麻烦各位局员回去后再分别提醒新人们。本次事前会议到此结束，明早十点请准时于八楼时转部办公室门口集合，谢谢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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