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雨夜
强风欲起,周围的枯树愣是吹歪了脖子,簌簌作响地像在咆哮,陆苓打着伞,雨滴砸在伞顶上,发出啪嗒啪嗒地一阵沉闷声,顺势而滑落的雨珠,掉在了一个个小水洼上,炸开了水花。
她们并排走着,狂风肆意刮过她们的脸颊,像一把锋利的刀尖,狠狠刮过来,又痛又带着冰冷。
薛颖的脑袋埋得低低的,一路上好像有心事般,犹豫下一秒怎么开口,巧的是陆苓拆穿了她心底的那一抹愧疚。
“想说什么?”她还是给她留了空间发言。
“以前的事,是我的不对,对不起。但现在,我是真的看错祁先宇了,他人怎么这么贱。”
“看人不能光看表面,知道吗?”陆苓点醒她。
薛颖愧疚地,脑袋低了又低,仿佛下一秒就要钻进地底似的。
陆苓用余光瞥了一眼旁人,勾了勾唇,沉默着。
两人共处一把伞,经过林荫小道,冒着秋后寒凉的风雨,向雨幕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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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今天是班会课,也没什么想说的,不过有两点。第一,月考也过了,接下来要迎接的,就是我们的期中考了,你们也是理科生,都选了科的,哪科缺陷大就补哪科,现在。第二,十二月六日我们学校将举办一年一度的校运会,希望同学们积极踊跃参加,毕竟是这个学期的最后一次校运会了,到高三可就没有了,你们要迎接的就是高考了。所以最后,想参加的就到体育委员那里报名,报名表我已经拟定给了他,你们想填的,就到他那里报名。”林采晴在讲台上拍了拍手,扬言说。
“老师,我要参加。”
“我也我也。”
“算我一个。”
“加我”
同学们一个一个开始积极踊跃地举手报名,高中的最后一次校运会了,难免大家也不想给自己留遗憾吧。
气氛到这就活跃了整个教室,又笑又闹的同学跟老师打趣,师生其乐融融的场景,再一次出现在了陆苓的眼前。哈哈哈哈的欢声笑语,荡漾在周围。
他们笑的笑,可陆苓并不觉得开心。
相反,她不喜欢热闹。
她喜欢自然宁静。
“你参加吗?”蓦地,段早早侧过脸庞,笑嘻嘻地问她。
“再说吧。”陆苓淡淡地说。
“哎枣子,你希望我参加吗?”唐树不知廉耻地头微微靠近段早早耳畔,插进她俩的话题,痞笑道。
“滚!还有,别给我起这花里胡哨的称呼。”段早早无语。对他翻了一个白眼。
他俩你一言我一语地,一个炸药包配一把火苗,唐树怀着热忱相待,段早早怀的怒意相杀。
陆苓早已没了心思参与他俩的话题了。
她本是一个孤独的人,不喜闹,只独一人。
仿若她就是一个制冷剂,眼里寒光闪闪,脸色冷若冰霜,言语不过半,她都入不了别人一眼,除了那帮见色起意的有些男生。
留给她的背影是孤独高傲又独自美丽的一朵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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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盛哥有五个地方是常去的,我们三个现在贸然去找,会有点困难,我一会儿发信息给那些地方的兄弟,看看有没有见过盛哥,见了我叫他们回信息给我。一是保龄球馆,陇南区直走两百米,这地儿他很少去;二是酒吧,陇环区左拐一百米处,这他也不经常去;三是拳击馆,也是陇环区直走一百米,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去发泄;四是台球馆,陇川区直走五百米处,我们社会哥聚集地的地方;还有就是最后一个,也是他很少去的地方,郊外的车行。很远,那里有家赛车场,环山,视情况下雨天是不允许赛车的,因为雨天加上夜晚,开车随时会有危险。这些地方现在都不清楚他到底在哪一个,得尽快找,因为快天黑了,你们两个女孩不安全,尤其是陆苓一个人。”唐树急急忙忙地部署任务,脚下的步伐加紧了几分,怕她们又跟不上,他又放缓了脚步。
他上下只瞟了一眼陆苓,很快的便收起了眼。
现在的他对陆苓早没兴趣了,全身上次就快扎在段早早那边了。
“那,那分头找。”陆苓此时的心也慌乱着,上下忐忑不安,说话也不利索起来,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摁亮,在手机摸索到了通讯录里的徐字,拨打。
索性对方很快接通了。
“怎么了?陆姐。”对方问。
“徐丛枝,我请一晚上的假,你帮我告诉老板我要请假,就不过去了。”陆苓急促地,语调快速地道。
“你要去哪儿?”徐丛枝从对方那边听到了奔跑起来急喘的呼吸声,不免担忧一问。
“去找个人,你传达给……”
看这架势,有人竟比唐树还急。喜欢一个人是装不出来的,就比如举止言行方面。
段早早说要出去和她一起找也弄得紧张起来了忙劝陆苓道:“别急,会找到的。”
“嗯”陆苓挂了电话,对段早早点头。
“我想还是不要分头行动了,现在这社会,又是下雨天的,不安全,怕你们有什么危险。”唐树紧接陆苓刚刚的话题,也担忧她们俩。
“你也不是什么安全的人。”段早早嫌弃地,一把把陆苓扯向她另一边,对他翻了个白眼。
“??”我怎么就是危险的人了?唐树被一句话砸懵了。
三个人两把伞,陆苓跟段早早一把,唐树一把。
雨水并没有要停的意思。在这雨夜,陆苓就像整个人疯了一样。
街头密雨柔杂,高楼大厦的霓虹灯的彩亮起,模糊了远处,人流在他们的眼中,背道而行。黑夜降临了,车灯像一条直线般打来,来了去,去了来,连带着溅起的水花浮上路边。
三个人东找西找,陆苓在雨幕中狂奔,雨水打落在她身上,她不觉得雨水冷,是她内心的执着燃起了热,到达体表时,她是感受不到冷的。
那块冰融了又凝,是夏天遇她融化,是冬天失她所凝。
突然有一天,那块冰封了存,永远凝在了十八岁那天。
现在。
“能问一下陈临盛在这吗?”
酒吧,“他今天不在。”
“能问一下陈临盛在这吗?”
拳击馆,“他今天没来。”
“能问一下陈临盛在这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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