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寒假悄无声息的结束。
刚刚返校，柯颦就从别人那儿得知了张军正式离开ys的消息。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据说二楼的办公室那边还爆发了好几次争吵，场场都引得楼下的人胆战心惊，连大声点的话都不敢说，彼此之间只敢用眼神和微信交流。
如果军哥真离开了……
柯颦到ys的时候，刚坐到位置上就瞧见了祝名扬一脸的沮丧，垂头丧气得都快把五官耷拉到地上去了。
“嘿。”她伸手，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回神。”
“柯柯，你来了。”祝名扬抬头看了她一眼，继而又恢复到原先那种精神萎靡的状态，长叹一声，歪头倒在桌子上。
柯颦绕过去，直接坐在他身边，问道：“他们怎么样了？”
不用解释也知道，这个他们指的是谁。
哐当一声。
两只拳头重重的砸在桌子上，祝名扬冷着一张脸，愤愤道：“为什么？我想了这么多天都没想明白，明明当初说好了一块奋斗的，我都把公司二把手的位置让给他了，他还为什么还要走？！”
柯颦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往好处想，你现在不用让了。”
“不用我让……”祝名扬的声音变得更低了，甚至还充斥着愤怒，“对，人家分出去单干了，自己和方总合作，把我们撇得干干净净得。”
这些天的事情多到理也理不清，好似突然之间冒出来的一样，打的人猝不及防。张军的离开，好友之间的分裂，公司里人人自危的氛围，都重重的压在祝名扬的身上，让他罕见的觉得迷茫。
老大和张军之间的争吵，他听完了全过程。他也试图挽留过人，但——一切都是无效的，没有人能够留下一个早就想要离开的人。
他不行，老大也不行。
“名扬，你很好，虞赛也很好。”
“那你为什么还要离开？”
楼顶天台，张军望着如烈火般烧灼过的天际，淡淡道：“没有人会愿意一直屈居人下，更何况，我和虞赛的理念不同。”
“有什么不同的？”祝名扬千方百计地把所有的话都掏出来，“当初成立ys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理念不同，现在再来讲这个，有意思吗？更何况，老大的能力的确比我俩都强，刚刚创立ys的时候，他投进来的钱也是最多的。什么叫屈居人下？大家都是兄弟，你跟我讲这个？”
张军没有回他，却让祝名扬越发的认识到面前人的陌生之处。
“张军，这不是简单的离开。从你踏出ys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站在了对立面上。”祝名扬一字一句道，“你真的选择跟方总合作？老大说过了，方总给出的那个项目风险很高。更何况，那位方总的事迹你也不是不清楚，为什么还要选择跟他合作。”
张军摇头，手中夹着烟，神色莫测：“名扬，你还是太年轻了，商场就是这样，高风险才有高回报。我和虞赛从前是好兄弟没错，但往后他走他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他有他的梦想，我也有我的抱负，你不用再劝我了。”
听完祝名扬说的话，柯颦又一次认识到了前世今生的差距，原本明明是要三年后才离开的张军，现在就已经另外成立了公司。
而上辈子虞赛的自杀，说不定其中也有这件事的阴影。
时间飞快如流水。
毕业季，柯颦第一次踏进了q大的校门，手中捧着一束茉莉，看着面前的人山人海发愣。
这么多人？
她找了个稍微空点的角落给人发消息，不一会儿，虞赛就急匆匆的过来了。人群中，不断有人认出了计算机系的这位大佬，努力挥手跟他打招呼。
因为是从人群中挤过来的，原本戴得端正的学士帽都有些歪了。
柯颦把茉莉花束递给他，“毕业快乐。”她仔细端详了下面前的男人，总觉得不太真实，或许是习惯了对方的老板身份，猛然间见到对方一身学生打扮，总觉得有点奇奇怪怪的。
“抱歉，刚刚在和教授聊天。”虞赛接过花，亲了亲她的侧脸，“谢谢，我很喜欢。”然后揽着柯颦的肩膀，将人带到了拍毕业照的地方。
来之前，柯颦还有点社恐人的老毛病，怕这边只有她一个孤零零的站在这儿。
幸好，家属们万分给力，她一进去就如同水滴到海里，完美的融了进去，有些家属还热情的向她打探虞神平时是怎么样的。
教授看了眼那边相处良好的人，再将目光转回到自己这个学生的身上，感叹道：“别人都说计算机系最难找女朋友，你倒是给他们开了个好头。”
虞赛望着不远处笑容亮丽的女孩，也勾起一抹笑：“她很好。”他低声又重复了遍，“很好。”
ys很快就从m大附近搬走了。
柯颦思来想去后，还是辞了这份兼职的工作，并不是因为路程太过遥远，而是她发现，自己的人生，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起点。
她的未来，究竟是什么样的？
是和上辈子那样，写着熟悉的剧情文案，按部就班的生活，还是……
其实，柯颦偷偷去看过方天明和马萧的生活，早出晚归，勤勤恳恳，完全就是现代社会打工人的真实写照，一点儿也没有几年后入室抢劫的凶狠模样。
而ys，也在虞赛的带领下，愈发的逼近这个行业的顶峰。张军的离开，反而给了李秘书上位的机会，对方非常珍惜这个机会，力求各方面都做到完美无缺。
张军离开ys后，并不如大家想象的那样转投方总麾下，而是成立了一家新的公司，以合作方的姿态介入，想要获得更大的话语权。
当然，他做到了。
不过就像当初离开ys时的那样，双方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没有必要再投以更多的关注。
这些是熊胜男告诉她的。
大四快要结束的时候，熊胜男才敢告诉柯颦，她和张军交往了。
有点震惊，但又好像没那么震惊。
她开始尝试着写点什么，日常点滴也好，噩梦美梦也好，可能是辞职的后遗症，想到点精彩的就想要记录下来。
“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呢？”林小姐坐在高脚椅上，抿着吸管，百无聊赖道，“我觉得你还挺适合写小说的。”
她掰着手指头，“中文系毕业，有写东西的经验，本人热爱这个行业。”她啧了好几声，“颜值又高，说不定以后出名了还能打造一个美女作家的桂冠，让出版社数钱数到手软。”
柯颦一直和林小姐有联系，得知她为了未来的工作方向苦恼后，对方立刻就把她约了出来，明面上是要给她做人生规划师，实际上——
“你是不是只想给自己找一个一块喝茶的姐妹？”
林小姐心虚，移开视线，“你别污蔑我，我是为你着想，觉得你真的很适合这一行。”
柯颦表示自己一定会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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