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两情相悦的第4天
陆安宣是在莱笙这儿用了午膳才走的。
午膳的菜色还算丰盛,有东坡肘子、糖醋排骨、鸡汁白菜和一盘清水大虾,陆安宣食欲大动,吃得是满嘴流油。
全程只夹了几筷子排骨和白菜的莱笙:“……”可真能吃,就差没把盘子也舔干净了。
陆安宣从袖笼里掏出帕子擦了擦嘴,才关切道:“你今日胃口可不行,要想身体好,不多吃点儿东西怎么行?”
“……言,言之有理,我以后尽量多吃点。”莱笙勉强地笑了笑,把‘虚弱’两个字明晃晃地写在脸上:“抱歉,我现在有点不舒服,就不多留你了。”
“行吧。”陆安宣也不怀疑,便向莱笙告别:“我先走了,明日再来看你。”
莱笙笑容差点儿僵住:“那多麻烦你啊。”
“不麻烦,谁让咱们是好朋友呢!”陆安宣强调着与莱笙之间的关系。
莱笙礼貌性地回以一笑,然后向一旁的常喜道:“常喜,送客。”
“是,小公子。”
陆安宣一走,莱笙就跟抽走了骨头一般,软奄奄地瘫在软榻上。
“唉。”莱笙深深叹了口气:“这陆安宣倒是颇有当戏子的天赋,要不是我从小见过的人比吃过的盐多,还真说不定就被他给忽悠住了。”
原身小小年纪被封府收养,而封府里的人都是经过了层层筛选才得以留在府中,就不存在什么尔虞我诈。
认识陆安宣是三年前,一次原身跟着齐管事巡视封家庄铺的时候,陆安宣是其中一间铺子掌柜的嫡子。
原身自小深居封府,没什么机会结识外界的人,遇见年纪相仿、且待人友善的陆安宣,自然是满心欢喜。
原身每个月都要跟着齐管事巡铺子,如此一来,定然每个月都会见到陆安宣,也正好聊聊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
这么一来二去,原身就把陆安宣当成了最好的朋友,掏心掏肺,甚至在几个月前将自己最大的秘密分享了出去。
“现在想来,倒也不能怪‘莱笙’识人不清,是陆安宣手段太高。”莱笙感觉自己错怪了原身。
常喜送完人回来,见莱笙昏昏欲睡,便道:“小公子,这软榻太窄,您还是回床上歇着吧。”
“我就睡这儿。”莱笙不愿意挪地儿。
这软榻虽然窄,但睡起来,跟前世睡了多年的那张床榻颇有几分相似,软硬适中,完全不像昨夜睡的那张床榻,软得一塌糊涂。
他本身就有些胆小,可想而知,当他睡在一张足足可以躺下四、五个人的床榻上,心里是有多害怕。
左右空空荡荡,夜色幽暗,屋子还宽敞得吓人,他能睡得着才怪。
若不是他昨日因为晕过去几个时辰恰好补足了精神,肯定今儿一晌午都会无精打采的。
“行,那您睡这儿。”常喜又拿起昨日的薄毯给莱笙盖上。
莱笙这觉睡了差不多有两个时辰,一醒来就看到了坐在不远处打着盹儿的常喜。
“常喜。”莱笙唤道。
常喜唰的就睁开眼:“小公子,您睡好啦?”
“嗯。”
“那您现在饿了吗?”常喜就担心饿着莱笙:“昨儿一整天您只吃了碗素面,今儿个中午您也就吃了几口白菜,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搞绝食呢。”
莱笙揉了揉肚子,随即点头:“饿了。”
“那您想吃什么,小的去找张婶儿给您做。”
“辣子鸡!”莱笙毫不犹豫。
莱笙期待着吃上一份重口味,可常喜刚出门没多久就去而复返,还带回一个让人无奈的消息。
“不会?”
常喜也很无奈:“是,张婶儿说不会做辣子鸡,您看要不换个其他的?”
“我今儿还非要吃上辣子鸡不可。”莱笙兴冲冲地起身:“带我去灶房,我自己做。”
“……您说啥了?”
莱笙双手叉腰:“我说,我自己做!快,带我去灶房,再晚我该饿死了。”
“去去去,小的这就带您去!”
半道上,常喜还时不时用他那震惊的小眼神瞄上莱笙一眼。
“你老看着我干嘛?”莱笙着实受不了被常喜盯着看。
“小公子,您什么时候会做辣子鸡了?不对,您什么时候会下厨的?这么多年您可从来没靠近过灶房一步啊。”
“上辈子学的。”莱笙半真半假回了一句。
“上辈子……小公子,不乐意说您就不说,也别这么敷衍小的呀。”常喜直接就委屈上了。
莱笙:“……”我实话实说了,可偏偏你不信。
灶房前,张婶儿正从菜地里拔了几根大葱,远远见莱笙过来,急忙迎了上去。
“哎哟,我的小公子,您这身子不好怎么还到处乱跑呢?”
“我想吃辣子鸡。”莱笙边说着,边以视线探寻着整片菜地,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是一会儿需要用到的。
张婶儿感到为难:“小公子,我的确是不会做那什么鸡丁,不若让常喜去问问庞师傅那边?”
莱笙并不知道庞师傅是谁,也懒得问:“张婶儿,你身后的红辣椒、青辣椒各摘几根给我,还有生花椒,直接揪一把下来,顺便摘几片花椒叶。”
“小公子为何要这些?”张婶儿虽然不明白莱笙要这些东西干嘛,但还是照着做了。
常喜撇撇嘴:“咱小公子要亲自做辣子鸡,他要这些,应该是调味儿的吧。”
“啥?!”张婶儿一个不留神,直接薅起了一整株的红辣椒。
莱笙乐不可支道:“张婶儿,我用不了这么多辣椒。”
“没事没事。”张婶儿变戏法似的将辣椒苗的根部塞回了坑里:“小公子您看,它又活了!”
莱笙给足了面子,捧场道:“您真厉害。”
灶房的长桌上摆好了近十种调味材料,和一只处理干净的鸡仔。
莱笙手握菜刀,气势‘汹汹’地站在与他长相、气质极不相称的灶房里。
“我要剁鸡了。”莱笙一本正经地开始预示。
张婶儿别提是有多焦心了:“我的小祖宗啊,您还是放下刀吧,这刀我前两日才磨过,锋利的很,可别伤着您了。”
欢儿姐也劝道:“是啊,小公子,您只是想做辣子鸡而已,没必要连鸡都亲自剁,让奴婢和张婶儿……”
欢儿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嗙’的一道声响给震断了。
而同时断了的,还有菜板上那只小鸡仔的脖子。
“嘶!”张婶儿、欢儿姐、常喜齐齐倒吸了口凉气,就好似刚才被狠狠剁了一刀的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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