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两情相悦的第10天
“长寿面?”陆安宣嘴角狠狠一抽:“你这份礼,挺特别的,就是不知道以你的手艺做出的长寿面,真的能吃?”
陆安宣不怕莱笙这碗长寿面将事情搞砸,只要加了‘料’的东西是由莱笙亲手递给封家主的,计划便算是顺利完成了。
“小公子,小公子。”常喜从外院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
莱笙:“慢点,你慌什么?”
常喜也没顾上喘气,道:“家主说要见您,现在在主院等着小公子。”
“!!!”莱笙没料到封脩会来这么一招:“他要见我?为什么?”
“小的不知,小公子您赶紧去吧,别让家主久等了。”
莱笙别无选择,只得起身:“安宣,不好意思,你今日还是先回去吧。”
“……好。”陆安宣走的时候心情并不舒坦。
接连到访封府几次都是被莱笙请走的,任谁心情都不会好,他何时遭到过这种待遇?!
莱笙随着常喜在府中弯弯绕绕,在路过一处落了锁的院落时好奇地停下了脚步。
常喜见莱笙探着脖颈打量这座院子,忍不住心惊道:“小公子,此地不宜久留。”
“???”莱笙一脸莫名地被常喜拽离了这个地方。
等再走了一截路,莱笙隐约想起话本子里只三言两语带过的事情。
封脩的心爱之人多年前香消玉殒,他念念不忘,因此挑了封府景致最佳的院落作为对那人的缅怀之地。
这处院落平日里是上着锁的,只在每月一次的扫整时才会打开,而扫整院落的几人是早已定好的,不会改变。
并且,院落主屋也另外上着一把锁,钥匙是封脩亲自保管,主屋中的一切则是由封脩亲自打理。
换句话说,这座院子的主屋是封府禁地,不允许除了封脩以外的任何人踏入。
莱笙暗叹:难怪古人总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个魔障,纵使是冷厉淡漠的封家主也逃不开啊。
常喜听到身后莱笙的步子又慢了下来,真的是欲哭无泪:“小公子,您倒是快些啊,家主这好不容易要见您一回,您怎么能如此懈怠?”
“……来了。”莱笙加紧步伐。
半炷香后,常喜将莱笙领到了主院正屋。
“小公子,您进去吧。”常喜做了个恭请的姿势,明显是没打算跟着进去。
莱笙再不愿,此时也没办法再逃避,只能紧闭着眸子用视死如归的语气道:“我,进去了!”
莱笙壮着胆子,抬脚跨过了脚下颇高的门坎,一步步往里走去。
只不过在进了正屋之后,莱笙的视线始终低垂,就怕在一个对视之下不小心有所疏漏。
眼不见,心就静了。
莱笙在余光看到两双黑靴之时,堪堪站定:坐在主位上的定是封家主,那坐在下首的是?
正当莱笙踌躇着是不是该开口唤‘父亲’时,主位上的人开口了……
虽然不是对他。
“柳晏,给他看看。”封脩的声音听不出丝毫的情绪,清冷,而又磁性。
莱笙了然:柳晏乃封府府医,就是常喜前几日总时不时挂在嘴上的‘柳先生’。
柳先生行至莱笙面前:“小公子,请抬手。”
柳先生先扣住莱笙右手的手腕,再探了探他左手的脉象,小一会儿才收回了手。
“……”莱笙双手贴着身侧垂下,略长的袖摆遮住了他不住攥紧的小拳头。
柳先生转身看向封脩:“禀家主,小公子身子稍有些虚弱,没什么大碍,食补即可。”
封脩颔首,并以眼神示意柳先生退下。
柳先生双手抱拳,微微躬身后便与莱笙擦肩而过,无声离去。
一时间,空旷的正屋内就只剩下莱笙,和坐在那里不动如山、散发着慑人气场的封脩。
封脩以一双锐利的鹰眼审视那缩着脑袋跟个鹌鹑似的小人儿。
莱笙被这灼热的视线逼得心里犯慌:他,他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
封脩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拿起手边放着的几张烙有方正字印的纸张,起身走向莱笙。
眼见着封脩越走越近,逐渐感到压迫的莱笙没忍住挪了挪脚,竟是往后退了一步。
“……”封脩停下步子,不再靠近,只是伸手将手中的东西递到莱笙眼前。
待莱笙看清纸张上的字印,心中一惊:银票?
莱笙下意识就要抬头去看封脩,哪知眼底只来得及收进一个轮廓刚毅的下颌……
“下去吧。”封脩道。
“……是。”莱笙下巴埋得更低,诚惶诚恐地伸出手接过银票,然后就一路小跑了出去。
这落荒而逃的背影,就仿佛身后正有恶犬在张着血盆大口追逐狂撵。
莱笙脚不停歇地回了屋子,坐在软榻上缓了好一会儿也没缓过来,仍是余惊未定的。
他说不清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连一声‘父亲’都没喊出口就灰溜溜地跑了。
是因为初次见到这个陌生的‘父亲’而紧张,还是在畏惧话本子里的封脩?
对于封脩,话本子里是这样写道:
封家家主封脩性子淡漠,除了已故双亲和那香消玉殒的心爱之人,他什么也不在乎,为达目的能不择手段,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的鲜血,身上也不知背负了多少条的人命。
“这样的人,真不知道‘莱笙’和陆安宣是喜欢上他哪一点。”莱笙百思不得其解。
莱笙胡思乱想了一阵,余光瞥到还捏在手心的银票,原本还有些阴郁的心情倏然转晴。
发啦!
莱笙瞬间化身小财迷,动作轻柔地摸了摸银票,再一张张数过。
“五十两,五百两,两百两,三千两,一万……?!!”
莱笙想着是自己数错了,便重新来过。
“五十两的一张,五百两的一张,一百两的两张,一千两的三张,一万两的……三张?!”
莱笙不信邪,将万两面额的银票单独拎出来,一双大眼睛瞪得溜圆,一眨不眨。
直到两只眼睛泛酸流出水花,莱笙这才确认自己没数错,是真真切切的三万两。
平白多出两万两的银票,莱笙自然没傻到会认为是陆安宣的父亲给多,或者给错了。
这是万两,又不是几两、几十两,再如何也绝不可能给这么多。
“是他给的?”
莱笙前两日翻过了那本记账的小册子,原身除了每月固定的月银之外就再无其他的进帐,足见以往封脩是绝对没多给过原身银钱。
那么问题就来了:这封家主没来由的,为何给他这么多银子?
莱笙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也懒得多费脑筋,只把封脩的行事归结为‘有钱人的壕性’。
在莱笙还对手中的银票爱不释手时,常喜端着一盘糕点进来。
“小公子,张婶儿给您做了桂花糕。”常喜双手托着盘底,将糕点送到莱笙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刚出锅的,还热乎着呢,您尝尝。”
莱笙的注意力瞬间从铜臭味的银票转移到香甜的桂花糕上:“这个时节还有桂花?”
“听张婶儿说,这是上个时节采摘的桂花籽,趁着烈日摄干了水气,只要之后储存得当,一年内都是可以食用的。”
“原来是这样。”莱笙用常喜递来的湿帕擦了擦手,才拿起一块桂花糕放入口中:“不错,看来得找个机会找张婶儿学学这手艺。”
莱笙前世学到的都是一些以煸、炸、烤、涮为重的菜色,对这种需要慢工细活的点心、甜汤一类却是没什么机会接触。
常喜不赞同莱笙的做法:“您未来要肩负封府这一重任,不该把心思放在这些琐碎繁杂的事情上,要让伏先生知道,又得说您不思进取、不务正业了。”
“……”莱笙斜斜觑了常喜一眼,顿时觉得这桂花糕吃起来不香了。
常喜被瞪着居然还一无所觉:“小公子,您这几日都没修课习了,明日要开始吗?小的好提前让人去知会伏先生。”
莱笙已经身子不适为由拖延了好几日的课习,眼下怕是不能再拖:“那便明日吧。”
还是那句话:……见机行事。
不过,再要见机行事那也是明日,今日还得趁着空闲去办另外一件事情。
“常喜,同我出府一趟。”
“是给家主挑生辰礼吗?”常喜笑呵呵应道:“小公子稍等,小的这就命人准备马车。”
莱笙叫住了常喜:“不用,我想走走。”
他想见识见识,前世让所有人津津乐道的肆城最大县府、和九哥哥但凡提及却总是讳莫如深的中京,是幅怎样的景象。
小半个时辰后。
莱笙带着常喜,身后还跟着两名身强体健的侍从,一同出现在了中京最热闹的主街道。
一路走走停停,莱笙被街道两旁的摊市彻底绊住了脚,每看到一样新奇的玩意眼底都闪闪发亮,然后又依依不舍地前往下一个摊位。
这逛了都有十来个摊位了,常喜和两名侍从手上仍是空空如也。
常喜见莱笙在纸鸢摊前驻足了许久,便劝道:“小公子,这纸鸢挺好看的,您喜欢就买着吧。”
“看看就好。”看又不用花银两,买就必定得掏荷包了,莱笙前生习惯了节俭,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主动去买任何东西。
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一个字……穷。
(https://www.skjvvx.cc/a/46374/46374870/11774213.html)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www.skjvvx.cc 书客居手机版阅读网址:m.skjvvx.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