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两情相悦的第29天
主院正屋的饭桌上,史无前例的迎来了除封脩之外的第一位食客,莱笙。
可惜食客本人对这样的荣幸毫无自觉。
从坐到位置上的那一刻开始,就跟被人用匕首抵了后背似的,坐立难安。
莱笙面前原本只放着一平碗的白米饭,此时已经堆起了一座高耸而夯实的山峰。
封脩又夹了一筷子菜摞了上去:“来,吃几口蒜苔肉丝。”
“够,够了。”莱笙阻止了封脩再继续布菜。
封脩淡定收手,道:“吃。”
“……是。”莱笙拿起筷子,看了碗里老半天,犹豫着该从哪里下口才最合适。
左右前后都不行,因为很有可能轻轻一筷子就把这座菜山给挖塌了。
于是,莱笙只能从‘山顶’下口。
第一口是封脩刚刚放上去的蒜苔肉丝,蒜苔只经过简单的催炒,脆而不生,带着一丝的清甜,与细滑鲜嫩的肉丝各有所优,却也相辅相成。
第二口是鱼香茄子,汤汁浓稠鲜亮,口味咸甜微辣带酸,还能吃得出其中有着属于泡椒的独特风味。
第三口是……
直到第十口,莱笙吃了一块儿被细心剔掉了骨头的糖醋排骨肉。
接连十口都是菜,莱笙想着下一口肯定就能吃到碗底的大米饭了。
他低头一看,怎料碗中的小山堆得好像比他下口之前更高了几分。
莱笙:“……”
也就在这时候,一双筷子从对面伸了过来,夹着两块儿剔了骨头的排骨肉,凭着坚持不懈的努力,再次堆高了山峰。
封脩见莱笙停了筷子,竟然还问道:“怎么?不合胃口?”
“没。”莱笙闷着头又是一顿狂吃,就为了能吃上一口碗底的白米饭。
但他最终也没能如愿。
肚子都撑圆了,碗里的小山峰却依旧高耸。
“嗝。”莱笙打了个短促的饱嗝。
封脩:“饱了?”
莱笙揉着自己圆润的肚皮,又打了个嗝:“嗝,撑了。”
“呵。”封脩放下了筷子,给莱笙盛了碗鸡汤过去:“喝口汤。”
莱笙一脑袋磕在桌面上,恳求道:“我喝不下了,也什么都吃不下了,求您高抬贵手吧。”
封脩坐到了莱笙身侧,道:“这是特地让人给你熬的药膳鸡汤,对身子有好处。”
“不喝。”莱笙耍起了小性子,说不喝就不喝。
封脩:“你不喝,那咱俩就都在这儿耗着。今日的事务已毕,我多的是时间陪你耗。要是耗到暮色四合之时,你便不用离去了,刚好留这儿陪我一同歇下,如何?”
莱笙:“……”
“乖,就这一碗,喝了就让你回去。”封脩软着声儿轻哄道。
莱笙看向封脩:“就一碗?”
封脩颔首:“就一碗。”
“那好。”莱笙端起汤碗‘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还炫耀着将一滴不剩的碗底给封脩看:“看,我喝完了,现在可以走了吧?”
“当然。”封脩放任了莱笙离开。
临睡前,莱笙刚把锦被铺在了软榻上,门扉就被扣响。
“开门。”
一耳朵就认出来人的莱笙没忍住爆了粗口:“卧槽!”
门外,封脩听到莱笙的叫骂声后不禁抚额轻笑:“呵呵呵……”
莱笙着急忙慌抱起了锦被,再像昨夜那般甩上了床榻,才又站到了门扉前。
莱笙吸取了昨夜的教训,这次打开门后没有再冒失地冲上去,而是就站在了门内。
这也是第一次,莱笙正儿八经地看清了封脩的身量。
自己的发顶竟然只能勉强算是跟封脩的喉结在同一个高度,明明前世没差这么多的。
要说前世,他的脑门儿可是能挨到封脩的嘴唇呢!
莱笙微仰着头,问道:“父,父亲您……”
“进来,关门。”封脩与莱笙擦肩进了屋内。
莱笙:“……”
这一幕怎么好像有点眼熟?
“还不进来?”内屋传来催促。
“啊,来了!”莱笙掩上房门,并谨慎地落了门闩,这才快步走向内屋。
封脩坐在床榻边的方凳上,拍了拍床榻边缘:“过来坐下,我给你上药。”
“不用,我伤口已经……”
封脩眸色一冷:“过来。”
“……”莱笙不敢说话,乖乖坐到了封脩面前。
封脩轻捏起莱笙的下巴,往上一抬,雪白的脖颈离眼前近了寸许,伤处的情况也能看得更真切。
“红肿未退。”封脩拿过床头的金疮药,用指尖挑出了一层软膏,涂抹在莱笙的颈间:“伤口今日沾了水?”
莱笙抻着脖颈的姿势有些不太好说话:“午后,去了暖阁,沐浴,可能不小,心,沾到了。”
封脩以指尖将药膏推化:“伤口沾到水会不利于恢复,还可能造成伤口的恶化,这几日尽量注意着些。”
“……是。”莱笙想点头,却忘记了封脩的脸就俯在他的颈前。
他这么一点头,下巴就顺势磕在了封脩的脸颊上,紧接着颈侧传来了一道柔软、且带着略微湿意的触碰。
封脩也是没料到会有这一出,只觉得脸上一痛,再回过神时,嘴唇已经轻吻在莱笙的伤处。
封脩:“……”
莱笙:“……”
还是封脩先有了动作,精壮的腰肢往后一撤,坐直了身子。
莱笙想死的心都有了:“我不是……”故意的。
“抱歉。”
莱笙:“……??”
封脩突如其来的道歉,让莱笙怎么也想不通了。
导致这件意外发生的罪魁祸首是他,该道歉的也应该是他才对啊,为什么先道歉的人成了封脩?
“是我手滑了,没撑稳。”封脩再次拿起了金疮药:“伤处的药膏刚才蹭掉了,坐好,我重新给你抹一遍。”
莱笙:“哦。”
这次药膏抹得很顺利,三两下就结束了,让莱笙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封脩:“睡吧。”
“好。”莱笙看着封脩。
封脩:“睡啊。”
莱笙见封脩还是坐在凳子上,便提醒着道:“您该……”回去了。
“嗯。”封脩起身,解开了腰间的暗扣,将腰封取下放在了床头。
莱笙:“……啊?”
封脩坐到了床榻边,侧目看向莱笙:“做什么?”
“这话该我问您啊!”莱笙再也没办法保持镇定了:“您不走吗?”
“你在赶我?”封脩反问。
莱笙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又都没了:“莱笙不敢。”
“那就睡吧。”封脩抬手一挥,内屋的几盏烛火就已尽数熄灭。
光线骤暗,只有外屋还燃着几道烛火,忽闪忽现地洒了些光亮进来。
借着微弱的光线,莱笙褪下了鞋袜,搬着软枕爬到了床榻的最里侧躺下。
封脩只道:“被子盖好。”
莱笙翻身起来,伸长了胳膊将锦被拽了过去,然后平整地盖在了身上,乖的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到了半夜,莱笙身上的锦被早已不知去向。
“唔,冷。”莱笙两手在床榻上摸索着锦被。
半梦半醒间,锦被再次回到了他的身上,并长出了手脚主动将他包裹得严严实实。
莱笙沉入了更香甜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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