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你是咎由自取,休想将锅扣在我的头上
参加方国斌寿辰晚宴的商业名流们陆续散场,剩下的人犹在交头接耳的交谈。
洗手间里只有寂凉生和刚走进来的男人,男人那句含着怒意和恼火的质问像是玉石砸在地上,无论是谁,都无法忽略话音中的戾气,为之胆寒。
只是寂凉生是什么人?她何时畏惧过他人的质问抑或是控诉?
寂凉生就是这样不吃软也不吃硬的性格,谁要是跟她硬碰硬,她的脸上也不会出现惊惧的神色。
当然到目前为止,能如此厉声质问寂凉生的尚没有几人,众人见到她莫不闻风丧胆,哪里还敢上赶着跟她叫板?
方楚淮之前在她面前尚是风度翩翩的君子做派时,自然不会如此不顾风度地吼叫质问,但现在他与寂凉生的关系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顾不上君子做派了。
闻声,寂凉生笃悠悠转过身来,不疾不徐撩起眼皮,琉璃眼眸仿佛天山之雪,冰冷又邈远,眼底闪现出几丝不屑的神情,慢慢抱起手臂,眉眼间尽是令人莫可逼视的傲慢与高贵,扯了扯唇,道:“小叔子,你想让我说什么?”
方楚淮真是厌恶极了她这幅云淡风轻的神情以及略带嘲讽的语气,难道寂凉生真就如此不在意他吗?
他舔了舔唇,舌尖尝到了铁锈的味道。
不待他开口,寂凉生轻蔑地打量他一眼,啧啧摇头,道:“方楚淮,你是想让我说,恭喜你和徐璐终于不必背人耳目偷偷来往,可以光明正大地进入婚姻殿堂,还是——”
她略作停顿,寒冷的凤眸直视方楚淮,道:“想让我说,希望你不要和徐璐结婚吗?”
说完之后,连她自己也忍不住冷嗤一声。
听到他这句话,方楚淮眼波微动,眸中神情分辨不明,他揉了揉眉心,显出三分颓然。
若是寂凉生真的说出这种话,那么岂不是代表着——
下一刻,寂凉生兀自嗤笑一声,眼中尽是不屑的锋芒,口齿清晰道:“方楚淮啊方楚淮,你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方楚淮登时神色狠厉起来,像是被她这句话激怒了。
寂凉生脸色讥诮的表情荡然无存,转化成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意,仿佛刺目的冷芒,字字铿锵,道:“方楚淮,你是太看得起你自己呢?还是太看不起我了呢?”
方楚淮额头青筋顿时鼓跳起来,他发现自从婚礼事件之后,他每一次跟寂凉生说话,还没说两三句必然都会变成这副剑拔弩张的状态。
寂凉生这个女人,脾气真是比牛还倔,比最烈的马还烈。
别的女人是小野猫,她比小母狼还野,真是跟刺猬一样,软的不行,来硬的反倒扎自己一手血。
简直让人对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以前还在交往的时候,他怎么就没发现寂凉生这狗脾气!
方楚淮和寂凉生交往的那三年间,寂凉生虽然也是刚毅果断的性格,行事雷厉风行,完全是巾帼不让须眉的腔调,但是在和男友相处的时候,也已经算是收敛了。
只是落在方楚淮的眼中,寂凉生就成了没有意思、不解风情的女人。
也正是因为她性格冷淡、不苟言笑,方楚淮才会觉得她无趣古板,简直半分不像个女人,随后醉进徐璐的温柔乡了。
可现在,方楚淮眼神一黯,脸色极其难看,寂凉生这样烈这样野的脾性,倒是让他产生兴趣了。
他在心里极力否认这种想法,暗道寂凉生疯了,宁愿嫁给傻子,难道自己也跟着寂凉生一起疯?
无论之前他追求寂凉生,还是婚礼事件之后对她紧咬不放,都是因为他知道寂凉生这个人的价值,有寂凉生助自己一臂之力,整个方氏集团落入他的囊中指日可待。
更重要的,原本寂凉生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可现在寂凉生的反戈不仅让自己元气大伤,更是成为自己的潜在威胁方睿哲的妻子。
己消彼长,方楚淮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而现在,原本坚信不移的想法发生了点微妙的变化,变得越发难受控制。
如果方楚淮只是将追求寂凉生当成往自己的阵营中拉揽有价值的人,只是觉得寂凉生是适合成为自己妻子的人选,只是在考量寂凉生这个人的价值。
那么他尚能游刃有余,毕竟就算寂凉生不回心转意,他还可以寻找别的助力。
人才这种资源,虽然稀缺,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钱,还愁找不到厉害的技术人才。
寂凉生虽然手腕强悍、脑筋灵活,可这世界上能人辈出,比她厉害的人才也不是没有。
可若是他对寂凉生的某种情感突然觉醒,那么寂凉生就是他可遇不可求的人,好不容易遇见令自己怦然心动的人,可却因为自己的失误导致这样的人离自己而去,方楚淮还能淡定如斯吗?
方楚淮眼中深色翻涌,听到寂凉生的话,他张了张嘴,语气都变得有些僵硬起来,“我、我没有。”
嘴上是这么说的,心中也在想,没有什么呢?没有高看自己,也没有小看寂凉生?
可是他真的如此做了吗?
虽然方楚淮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可是事实却鲜明地告诉他,他就是这样做的,一直以来,他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态,自以为自己能够掌控一切,自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尚有转圜的余地,依旧将寂凉生看成可供自己驱使的对象。
尽管事实一次又一次地打脸,这份根深蒂固的想法也没有彻底消除。
现如今连这句“没有”都没有十足的底气。
闻言,寂凉生抱起手臂,鄙视地哂笑一声,看吧,方楚淮还是那个方楚淮,从来不会换位思考,也从来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只会各种狡辩,将全部的责任与过错推卸到别人身上。
方楚淮也只永远爱他自己,这样的一个人,寂凉生如今倒觉得几分庆幸,庆幸自己及早与方楚淮划清界限。
他狡辩的话落在寂凉生的耳中也只是笑话,寂凉生懒得多费唇舌,道:“小叔子,话不投机半句多,你我之间早就已经桥归桥、路归路了,徐璐的事,你是咎由自取,休想将锅扣在我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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