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静水流深
要是寂凉生的话，光想想她那眼中揉不得沙子的性格，就不会再给方楚淮第二次机会，怎么可能会嫁给他？
要是想拿到上层社会的入场券，想必她也不会想其他的方式！
就像之前寂凉生要借助方家的人脉，当她发现方楚淮出轨之后，登时舍弃了他，重新找到了方睿哲这条路。
她宁愿嫁给陌生人，也不会选择曾经伤害过或者欺骗过她的人。
这是寂凉生的底线原则。
而在此时，方家的家宴也即将开始。
寂凉生和方睿哲先行到了方家老宅，方国斌见到方睿哲后，原本古井无波的眼眸露出一点光彩，随即又恢复成幽深的模样。
他对着寂凉生点了点头，示意她先带着方睿哲稍作休息。
寂凉生回复了一句“是的，爷爷”后，领着方睿哲去了方家老宅的院子。
虽然之前已经来过这里几次，不过寂凉生确实还没怎么认真参观过方家的老宅，毕竟这里实在是太大了。
寂家别墅的占地面积在本市中已经算排得上号的了，而方家老宅的占地面积要有两个寂家别墅那么大，老宅的后面连接着郁郁葱葱的山庄。
不得不说，这里也算是养老的好地方了。
方国斌不动声色打量了寂凉生一眼，随后脸上露出点笑意，声音依旧具有威严，道：“孙媳妇，最近公司的工作还做的顺心吗？”
寂凉生凤眸微挑，脸上露出一点笑意，眉眼间尽是自信与从容，道：“承蒙爷爷的关系，凉生暂时觉得很顺心。”
事实上她说的也是实话，寂凉生做事效率极高，手腕强悍，除了刚开始交接工作时不太顺手外，上手之后一直非常游刃有余。
方国斌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最近是你在负责和碧斯尼集团的接洽工作？”
方国斌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方氏集团中与碧斯尼集团的接洽工作原定该是方楚淮负责，毕竟方楚淮目前才是方氏集团的总经理。
而碧斯尼这种等级的大客户，也只有足够有话语权的人才能与他们洽谈。
当然这不过是常规来看，除了看话语权之外，除了大公司并没有表达明确合作意向的话，那么谁能拉到这样的大客户，谁自然就是公司的功臣。
现在碧斯尼集团的兰斯副总明确表达了今年集团没有对外的合作项目，那么寂凉生作为策划总监，主动去接触这样潜在的大客户，也不算僭越了。
再说方氏集团是家族产业，最顶上的几位高层可都是方家人，抑或者是方董事长的心腹，既然如此，谁去谈这项业务就显得无足轻重，重要的是能不能谈下这项业务。
毕竟对于商业公司来说，商业利益最大化才是最重要的。
寂凉生眉梢一挑，随即向前走了几步，下颌微抬，不疾不徐道：“是的，爷爷，我之前已经将项目企划书交到了碧斯尼集团副总的手上了。”
她略顿了顿，琉璃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光彩，继续道：“昨天碧斯尼的兰斯副总已经联系了我，说有合作的意向，不过具体的还要具体商谈。”
方国斌听完之后，微微眯了眯眼，打量了寂凉生一眼，随后沉声道：“那孙媳妇你有几分把握呢？”
一般人在听到这种问话的时候，基本上都会采取比较保守的回答，即使他有五分的把握，很大几率也会说成三分把握，保留一点余地。
但是寂凉生不是这样的人，她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如果估测到会亏损的话，立刻就会及时止损，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而她认定要做到的事情，就算付出再多的精力，她也会做到。
她足够努力，也足够有智力，只要她认准的事情，基本就有八分或者是九分的把握能够做到。
剩下的只是机遇与运气问题了。
毕竟有些事情，并不是光凭着努力和聪明就能够做到的，有时候一句“运气不好”，就能打得人措手不及。
听到方国斌的问话后，寂凉生琉璃眼眸略转了转，心中通透的很。
方国斌能够走到如今的高位，无论是见识过的人，还是经历过的风风雨雨，都比她不知多了几倍，眼下会问她这个问题，自然不会是简单问个问题。
寂凉生微微垂首，不卑不亢道：“在合同签订之前，说几分把握都是没有意义的。”
方国斌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心中对寂凉生的满意程度又多了一点。
看来他这个孙媳妇比他想的还要有商业天赋。
他纵横商场这么多年，见过的人与事情不知道有多少，根据这些经历与见识多少也能总结出点规律与经验来。
很多人在合作尚未尘埃落定之前就开始大肆宣扬，恨不得人尽皆知，结果往往最后会横生枝节，原本计划好的合作项目流产或者是出现别的岔子。
而有的人在策划大型合作项目的时候不声不响，往往最后反而能一鸣惊人，瞬间完成任务。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就是对这样的人最好的诠释。
方国斌幽深的目光在寂凉生和方睿哲之间来回看了一眼，开始放下心来，他原本还担心寂凉生嫁进方家是有什么企图，可现在看来，就算她是有什么目的，想必也没有坏心。
再说，睿哲是他唯一的孙子，也是他目前唯一放心不下来的牵挂，担心万一哪天自己这把老骨头撑不住了，到时候睿哲还不是白白让别人欺负。
所以他一直想为方睿哲找一位能撑得住场面的妻子，而眼前的寂凉生完美符合他的要求。
方国斌抬了抬古井般的眼眸，心中突然出现了几个字——静水流深。
他这个孙媳倒是很符合这个词。
方国斌露出慈祥的笑容，抚掌大笑，道：“说得好，做生意就是要这样。”
即使被夸赞，寂凉生脸上也没有露出什么表情，依旧是一副冷淡的姿态，道：“爷爷谬赞了，这是我父亲曾经说过的。”
她顿了顿，继续道：“商场上谈生意，尤其忌讳事先宣扬出去，只有真正稳操胜券了，无论是宣扬还是如何，都没有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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