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烂锅配烂盖
只见方楚淮脉脉对视着徐璐的眼眸，忍不住叹气道：“璐璐，原来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吗？我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一点就嫌弃你呢？我是这样的人吗？”
他声音中透出无奈之意，隐隐夹杂一丝伤心的意味，像是没有料到徐璐居然误解他至此。
徐璐默默腹诽，你可不就是这样的人。
但她面上还要继续逢场作戏，声音柔婉地解释道：“楚淮，我不是这个意思。”
寂凉生寒着一张脸，冷眼旁观这两个戏精演戏，心中冷笑不已。
方楚淮和徐璐倒也算是棋逢对手，简直是一个比一个戏精，徐璐擅长角色扮演楚楚可怜的弱女子，博得他人的同情，不经意间占据道德制高点。
而方楚淮伪装成风度翩翩的如玉君子，性格端方雅正，无论是谁见了都要称他一句真正的君子风度。
当真是一对真绿茶与伪君子！
现在走在一起，也算是烂锅配烂盖，谁也别嫌弃谁！
寂凉生移开了视线，连目光也不愿多加施舍。
其实走到如今，她早就将方楚淮当成了陌路人，徐璐自从离职之后，于她而言也完全不再是一路人。
若不是有方家这一层关系在，她根本不愿意再看见这些曾带给自己糟糕回忆的人。
因为没见到他们一次，她难免就会想起被人背叛的感觉。
正是被人背叛的感觉太过明晰，导致她难以再毫无保留地重新相信他人。
也许厉恒澈说的没错，她画地为牢，在自己的周围竖起层层的高墙，旁人难以敲门城门，她也不愿意让人见到她软弱的一面。
只有偶尔的时候，她身边的人才能窥见那一丝半点的脆弱，从她冷硬的盔甲中流露出来。
也只有这种时候，她身边的人才会知道，原来一直刀枪不入所向披靡的恒远寂总也会有脆弱的一面。
只可惜，她身边的人太少，能长时间呆在她身边的人更是寥寥。
也因此外人才会觉得她只是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
等方楚淮和徐璐戏精完，寂凉生才静静地听方国斌的下文。
只见方国斌望着方楚淮和徐璐，沉吟片刻后，道：“既然你们两个人都这么说，那关于订婚的时间和地点，就我和安澜两个人一起商量了。”
方楚淮不敢再也什么异议，徐璐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自然也不会再提多余的意见。
方国斌放下手中的茶杯，总结道：“今晚将你们叫过来，大概也就这些事情了。现在看来你们都没什么意见，那暂时就这么定了，睿哲你明天开始就跟孙媳一起去公司，楚淮你和徐小姐的婚事就交给我和安澜吧。”
在场的几分迅速应声。
方国斌“嗯”了一声后，起身揉了揉眉心，道：“我有点累了，许淮，你来扶我去休息。”
许淮忙不迭躬身扶着他。
方睿哲也蹿了过去，搀扶着方国斌，懂事道：“爷爷，我来……扶你。”
方国斌和蔼地笑了笑，道：“睿哲真懂事。”
方国斌这么宠溺方睿哲，除了他是自己独生女拿命换来的宝贝孙子外，也还因为方睿哲虽然傻里傻气，有时候任性霸道，但在方国斌跟前说话做事都很贴心懂事。
这样的孙子就算是傻了点，也还是很招人喜欢的。
方楚淮薄唇微抿，暗道都说方睿哲傻得出奇，他瞧这傻子也不是傻到无可救药，这不讨好方国斌的本事厉害着呢？
思及此，他起身快步上前，对许淮说：“许伯，我来吧。”
许淮笑微微侧身让开，方楚淮搀扶起了方国斌，温声道：“爷爷，您小心点。”
方国斌被两个身材颀长的青年搀扶在中间，也没再说什么，往卧室的方向而去。
光从背影来看，两个身材颀长的青年微微弯腰，画面温馨平和，任谁来看，也要道一句方国斌有子孙福，两个晚辈都如此孝顺恭敬。
寂凉生旁观者清，她自背后凝视了一眼，精致冷艳的眉眼冷凝，暗道老爷子也真不容易，一直维持着表面的平衡和兄友弟恭，只是不知道这种平衡什么时候会被打破！
许淮走近，抿了抿唇，道：“大少奶奶，刚刚我说的话，还请您不要介意，也是老爷子最近身体不太好，我才会出言不逊。”
寂凉生睥睨了他一眼，道：“我没有放在心上。”
她确实没有将许淮的话放在心上，一来许淮忠心方国斌而已，二来许淮对她来说也仅仅只是方家的管家而已，与她之间没有什么主仆情谊，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在意一句对自己没有影响的话？
岂不是庸人自扰！
许淮见她这么说了，就此撂开这个话题，转身凝视着过道上的画面，欣慰道：“大少爷和楚淮少爷都这么孝顺，老爷子也可以放心了。”
寂凉生嘴角挑起讥诮的弧度，并不苟同他的说法，老爷子只是在尽力维持这种表面的平衡而已，可是一旦天平发生倾斜，虚假的平衡也随着被打破。
现在也只看谁更沉不住气了。
依她对方楚淮的了解，方楚淮根本不是能忍气吞声的人，他比谁都要睚眦必报，会乖乖就范想必背后还另有隐情。
只不过现在的寂凉生无意关心方楚淮的事情而已。
只要方楚淮安分守己，不将歪主意打到自己的头上，她一时之间也不会故意找茬。
寂凉生秀眉上扬，鼻音冷嗤一声，但想必以方楚淮的个性，绝对不肯善罢甘休。
等许淮走远后，寂凉生抱起手臂端坐在沙发上，边闭目眼神，边等着方睿哲返回。
下一刻，一道倩影款款移到她的面前。
徐璐盯着寂凉生那张冷艳的脸，嘴角微抽。
她就不信自己靠近，寂凉生会没有察觉到！
她作为寂凉生的前秘书，知道寂凉生比谁都要灵敏，一点点异动也躲不过她的眼皮子。
现在寂凉生根本就是对她视而不见而已。
徐璐暗暗咬了咬牙，随即勾唇道：“大嫂，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寂凉生以前总是对她呼来喝去，做错一点小事动辄被骂个狗血淋头，现在她徐璐怎么也算是方家人了。
寂凉生多少也要给她一点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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