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画地为牢
寂凉生眼眸倏然眯起,没有想到徐璐居然这么厚颜无耻,不过这也正好跟方楚淮是烂锅配烂盖,天生一对。
这两人还真是一模一样,都喜欢将责任推卸到别人的身上,即使他们两个狼狈为奸,齐齐背叛了寂凉生,如今也能面部红心不跳地指责这是寂凉生的错。
在方楚淮看来,男人风流是天性,天底下哪个男人不爱拈花惹草?
他只是犯了全世界男人都会犯的错而已,为什么寂凉生这么固执,偏偏要抓住这一点不放,甚至葬送了他们三年的感情!
根本就是寂凉生执迷不悟!
而在徐璐看来,她和方楚淮会背叛寂凉生,还不都是寂凉生太过刚愎自用!
她平时在方楚淮面前也冷漠得像个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哪个男人愿意天天对着一张送葬脸?
而在自己面前,寂凉生动不动就摆起冰山总裁的谱,冷漠又专断,那也就怪不得自己背叛她了。
寂凉生的视线太过冷冽,徐璐忍不住瑟缩一下,后背生出一层冷汗。
她刚刚也是被寂凉生激得火冒三丈,才会脱口而出这种话,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再说她嫁进方家后,迟早都是要对上寂凉生的。
既然她不想屈居寂凉生之下,终归都要针锋相对的。
徐璐挺直了脊背,不肯落于下风。
只见寂凉生冷冽的视线扫了她一眼,随即嗤笑道:“合着你心怀鬼胎,整日惦记着别人的东西,这也是我的错了?”
她视线越发冷漠,简直像是结了冰一般,轻蔑又不屑,继续冷声讥嘲道:“而我,为什么要看得起一只总喜欢偷别人的东西的老鼠呢?”
徐璐瞳孔一缩,小鹿般的眼眸中登时蓄起怒意,手指指着寂凉生的鼻尖,道:“你、你、你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寂凉生居然说她是老鼠?
徐璐胸腔当中怒意不止,她生平最恨的就是别人瞧不起她,可寂凉生居然敢说她是下水道的老鼠?
寂凉生挡开她的手,气势凌人,居高临下,道:“别拿你的手指着我!”
随即,她不耐烦地转过身去,懒得再跟徐璐多费唇舌,毕竟徐璐这样的人还不值得她浪费时间。
在离开之前,她声线极为冷淡道:“徐璐,奉劝你一句,人只有先自尊自爱起来,才能让别人看得起!”
话音刚落,她人已经快步走开,只留给徐璐一道冷冽且不容侵犯的背影。
徐璐原本浑身气得发抖,可慑于寂凉生的威势,只能憋起火气,可在寂凉生说完那句话后,她瞳孔倏然一缩,整个人像是被水泥兜头灌下,怔仲不已。
不过,这抹异常的情绪也只持续了片刻,下一刻,她冷哼一声,心道寂凉生居然有脸讲出这种话来?全世界最没有资格讲这种话的人就是她了。
她徐璐自尊自爱起来,难道寂凉生就能看得起她了?
哼!寂凉生这种冷傲至极的人,恐怕永远都学不会吧!
徐璐略抬起下颌,收敛起恼怒的表情,重又恢复成优雅端庄的模样。
她暗自下定决心,她必须要成为人上之人,只有这样,她才能不必看他人的脸色,真正活出矜贵。
徐璐重新在沙发上坐下,余光瞥向寂凉生向外走去的背影,小鹿般的眼眸闪现几抹不善的冷光,哼,寂凉生现在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奉劝自己,难道寂凉生她自己就做到了自尊自爱了?
寂凉生为了借助方家人脉嫁给方睿哲,牺牲掉了自己的幸福,这不也是破罐子破摔吗?
不过,寂凉生那种人,这辈子估计也学不会爱人吧!
等坐下之后,徐璐收回了余光,重又思考起与方楚淮的事情,毕竟与寂凉生相比,方楚淮才是她要耗费大量精力应付的人。
只有稳住了方楚淮,她才能顺利加入方家,成为方家的二少奶奶。
再说,她以后可是要和方楚淮生活一辈子的。
而那头,寂凉生快步走出方家大厅,来到庭院当中,坐到了庭院走廊上的檀木椅上。
此时夜色深沉,自庭院往远处看,只能看见大片大片的阴影,而更远的地方,是辽阔的星空。
夜空中星光闪烁,美得惊人。
夜色与星光融为了一体,仿佛油画一般静谧无声。
而在这份静谧中,寂凉生原本颇为烦躁的心绪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寂凉生从来不在乎别人评价自己的话,无论是说她冷漠薄情也好,还是说她是个无心怪物也好,她都不曾介怀过。
这是因为她一直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多余的在意只会绊住她前进的脚步。
况且她一直身居高位,从来都是别人对她阿谀奉承,她什么时候要去考虑别人的心情了?
而刚刚徐璐的话让她心中颇为烦躁。
当然,寂凉生并不是觉得徐璐说的话是对的,她只是在想,之前自己对待下属,是不是真的太过严苛了?
不仅是下属,还有方睿哲,她是不是也一直对方睿哲太没有耐心了呢?
好像仅仅是将照顾方睿哲当成一桩必须完成的任务,保证好方睿哲不出事、不闹事就足矣。
至于方睿哲是怎么想的,她有过关心或者是在乎过吗?
在对待方睿哲的时候,仅仅是将他当成心智低下的累赘,还是当成自己目前的丈夫呢?
正是因为刚刚想到了这些事情,寂凉生心中才莫名烦躁起来。
寂凉生微微眯起眼,目光一直延伸到闪烁的星光处。
夜色深沉,她的脸隐在暗处,教人辨不清她脸上的情绪。
很快,方睿哲自方家大厅里出来,他一送完老爷子,立刻就被老爷子打发出来找寂凉生了。
方睿哲在大厅里没有看见寂凉生的身影,心中一动,立刻就猜到了寂凉生应该会出现在这里。
果不其然,他刚走出大厅,就看见坐在庭院走廊椅子上的寂凉生。
方睿哲停住脚步,深深地望了寂凉生一眼,深邃的眼眸中闪现一抹光芒,眉头也不由自主地皱起来。
他总觉得,这样孤身一人安静坐着的寂凉生很寂寞。
而此刻,他也鲜明地感受到,寂凉生像是画地为牢一般,在她自己身边竖起了高墙,将自己困囿在高墙内。
尽管她一直都是那么强势!
第一百四十三章发现端倪
见她居然直接拒绝了自己的银票,朱管家觉得有些不放心,于是在她身后叫住了她:“姑娘,这可是我们家主子特意交代的,你不收下,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也不好办”
哪里是什么好办不好办,不过是他看苏可夏没有收下钱,心里不安,总觉得她会回去纠缠他们家主子。
苏可夏只觉得胸口闷得慌,听他叫住自己,只是动作顿了顿,继而停下了脚步,连头也没有回:“不用了,若是您觉得不好交代,那就将这银两收着,不告诉他就是了。”
而她就权当从来都没有认识过狗蛋,日子该怎么过,依然还是如常,何必留着这些东西碍眼。
“可是姑娘毕竟照顾了我们家主子这么长时间……”他总觉得银货两讫之后才能够安心,朱管家还是不想放弃,想把这银票塞给他。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苏可夏就打断了:“不用了,他在我的铺子里面,也做了这么长时间的事,没少干杂活,说到底还是我们委屈了他,希望你们家公子不要怪罪才是。”
“这怎么会呢。”朱管家笑,若是这姑娘识趣,他自然是心存感激,但若是她不识趣的话,也不能怪他。
“银票你就留着吧,我是不会收的,反正以后和你们家公子也不可能再见面,这事他也不可能知道,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她觉得眼睛有点涩,仰起头眨了眨眼,心想,幸好背对着那两个人,他们都看不到自己现在这副模样。
走出县衙之后,看着这些闹的街道,她突然就有些后悔了。
回想起刚刚她那般担忧的样子,突然就觉得自己像个笑话,也许自己根本就不应该来,那样的话,还能沉浸在自己给自己编织的幻想当中,只会以为狗蛋是失踪了。
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世上什么都有,却唯独没有后悔药。
思月做好饭之后,已经在铺子里面等了半天,也没有见他们回来,沈观早都已经忍不住想要开饭了,但是她总觉得还可以再等等。
“说不定东家马上就回来了。”
中午他们铺子的门都是半掩着,除非东家和狗蛋回来,否则不会有人过来,只是这么半天了,也没有听到一点动静,沈观早就忍不住了:“算了,你们先在这等吧,我下去看看。”
“沈公子要不这样吧,你先吃着,我下去看看。”阿三说的,他一整天都在铺子里面守着柜台,也没有做什么重活。
反而是沈观,白天也出去送货了,干的都是体力活,早就饿了,东家没有回来也不用,在乎这些陈规陋习,他们先吃,留两个菜放在锅里,也没什么。
“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他们两个都没回来,我也吃不下,还是和你一起去看看吧。”
将手里拿起的筷子放下,沈观站了起来,就想要和阿三一起出去。
他们几个不了解,但是他这心里却一直藏着事情。
铺子门前那些看守着的人,不知道在这呆着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一直都是他的心病。
两人一前一后的下了楼,看到阿秋从外面走进来,快步走到沈观面前,似乎是有急事,但是看了一眼阿三,又把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那个,你们两个先聊着,我出去看看。”那眼神一看就知道,是自己在这里呆着碍事了,他们可能要说一些什么别人不能听的事情,阿三立刻就溜了出去
“怎么回事?”沈观问道。
这个时候,阿秋应该是在注意着那些藏在暗中观察铺子的人才对,怎么会突然出现?
“铺子门前那些监视的人全部都撤走了。”
生怕他们有什么阴谋,阿秋特意在外面又观察了一段时间,的确没有见到任何异常之后,才敢回来给沈观汇报。
“都撤走了?这波人有些奇怪啊……”
按照阿秋给自己提供的情况,那些人在铺子门前,可是蹲了有半个多月,还没有弄清楚他们的来意,就突然把人撤走了,这让沈观更加的疑惑了。
“对了,听说在画娘那边发生了一些事,和铺子有关。”
这件事情本来他也没怎么注意,但是却牵扯上了铺子,他收到了消息也不能坐视不理。
“什么事?难不成是生意出了问题?”他们铺子是和画娘有合作,这段时间经营的一直都不错,而且如果是生意上的问题,画娘应该早就派人过来跟他说了。
“生意倒是没出什么事,准确来说和画娘并没有什么关系,而是狗蛋在他们铺子门外,被一群黑衣人给带走了,听过来传信的线人说他们都蒙着面纱,只有中间一人和狗蛋并肩而行,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他打听过,这个狗蛋是失忆了之后突然出现在县城里,之前并没有人见过他,也不了解他到底是什么背景。
现在他突然被黑衣人带走,以阿秋多年的经验来看,这后面恐怕大有文章。
就连他们铺子门前的那些黑人,说不准也和那个人有关系。
“可打听清楚了那些黑衣人是从哪里来的?中间那人竟然没有蒙着面纱,可曾确定他是什么身份?”
突然冒出来这么多人,肯定会有人察觉,带走的又是狗蛋,沈观不由自主的就想起来了,之前在铺子门前蹲守着的那些人。
如果真的和那些人有关系的话,可就复杂了,他们是京城那边来的,又是把狗蛋这个失忆的人带走了,难不成是他的家人……
“和之前在铺子门前的那些人一样,都是凭空冒出来的,听口音都是外地人。”
“会不会是京城那边的?第一次见狗蛋的时候,我觉得他有些眼熟,但是却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当时他也只是认为狗蛋这人可能是面善,所以他看着就觉得有几分熟悉,没有往深处想。
只是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却不得不怀疑狗蛋的身份,这么眼熟,他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他十有八九是京城那边的人,爷都已经离开京城好几年了。”他觉得就算是当初见过这么多年也应该早就忘记了,沈观应该想不起来,也没办法顺藤摸瓜的找出这人到底是何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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