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拒绝
方睿哲抬手抓住了她卡其色短风衣的下摆，梗着脖子，道：“一起……下去。”
他动作笨拙，言语断断续续，一副生怕宝贝被人抢走的稚童模样。
寂凉生并非有耐性之人，说话做事从来不会被他人所牵绊住，只不过，方睿哲并非是他人。
她花了点耐心，道了一句：“别闹了。”
虽然声线冷淡，可隐含几丝宠溺。
她话已至此，方睿哲见好就收，乖乖点了点头，撅着嘴道：“那你……可要……快点。”
他边说的时候，边抬眼越过寂凉生，挑衅地盯着兰斯，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兰斯不以为意，根本没把他的挑衅放在心上，但还是苦笑了一声，傻人有傻福指的应该就是方睿哲这样的人吧！
在其他人离开之后，寂总回转身来，抱着手臂，淡着嗓子，道：“不知道阁下有何赐教？”
兰斯伫立在办公室阳台上，深邃的蓝眼睛静静凝视着远方的碧天蓝海，浪花迭起的海面上不时掠过白色的海鸥。
耳边传来阵阵涛声。
闻言，他略微侧了侧头，莞尔一笑，道：“寂总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冷淡。赐教谈不上，只不过想说几句话，免得日后遗憾。”
他重又极目眺望。
寂凉生负手走到阳台前，许是已经签订完合同，心头大石得以放下，她也多了不少耐心，静听下文。
兰斯的声音温柔优雅，却隐隐带着几分怅惘，缓缓启唇道：“碧斯尼集团今年没有对外合作的计划，这一点寂总你是知道的，不过你知道我是因为什么才改变主意的吗？”
寂凉生淡淡道：“碧斯尼集团既然是企业，企业逐利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方氏集团与碧斯尼集团的合作堪称企业间的强强联合，促成之后对双方都是利远远大于弊。
只要是逐利的企业，没有不答应的可能。
在这一点上来说，寂凉生并不觉得自己欠了兰斯人情抑或别的，毕竟这项合作互惠互利。
闻言，兰斯俊雅清贵的脸上浮现出柔和的微笑，仿佛早就预料到寂凉生会这么说，继续悠悠道：“这项合作案会通过碧斯尼集团高层会议的审核，是因合作案会给碧斯尼集团带来利益，但是，从我个人上来说，我是因为你。”
他说话的时候，湛蓝的瞳孔注视着对方，给人一种格外专注情深的感觉。
不过，寂凉生对他眼眸中的柔情与赏识视若无睹，不为所动，声音冷硬道：“这话从何说起？”
她很不喜欢这样的话，仿佛她能够谈成合作案不是因为她的诚意，亦或者是整个方氏集团的诚意，而是因为对方赏识自己，亦或者是对自己抱有好感。
拿好感做文章，寂凉生还不至于会堕落到这种地步，也没有这个必要，她有实力，也有原则与底线。
甫一听到她说的话，兰斯挑了挑眉，知道她大概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便解释道：“你误会了我的意思。”
他随之释然一笑，道：“我喜欢和能力出众的人合作，更喜欢和永不言弃的人合作，你是前者也是后者，没有路也要闯出一条路，绝地也能逢生，我很欣赏这样的你。”
寂凉生微微怔仲不已，或许是她数年来很少碰到这么直言的人，同时内心升起警惕之心，她可不觉得对方只是为了说这么一通彩虹屁。
寂凉生所料没错，下一刻，兰斯凝视着寂凉生，徐徐图之道：“虽然我不知道寂总你是为了什么才甘愿进入方氏集团，但如果你想离开方氏集团，寻找更广阔的天地，鄙人率先代表碧斯尼集团对你表示由衷欢迎。”
寂凉生冷嗤一声，原来是想来挖方氏集团的墙角了。
寂凉生撩起眼皮，语气中丝毫不带商量的意味，直截了当拒绝道：“碧斯尼集团何愁招不到出类拔萃的人才，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她的拒绝像是在兰斯的预料之中，兰斯继续注视着寂凉生秀美端丽的脸庞，抿了抿唇，道：“如果说是我想要邀请你成为碧斯尼集团的一份子呢？”
寂凉生扯了扯唇，道：“兰斯副总，你越界了。”
短短几个字，像是一盆冷水般，朝着兰斯兜头盖脸浇了下来。
纵使他家教甚好，仪表得体优雅，此刻也略微失态，一时之间恍惚不已。
这就是明晃晃地拒绝了。
兰斯轻轻翘起嘴角，维持着贵公子的优雅，轻声道：“我明白了，抱歉。”
贵公子也不愧是贵公子，良好的涵养像是根植在他的骨血中一般。
片刻之后，他转过头去，负手而立，遥遥望着远方的大概，一脸云淡风轻，道：“虽然早就预料到你会毫不留情地拒绝，但我还是决定说出来，希望你和方大少爷幸福。”
他勾了勾头，洒脱地调侃道：“我的话一直有效，如果以后哪天你后悔了，可以来M国找我兑现承诺。”
他话里话外带着调侃的意味，熨帖不惹人厌。
寂凉生凤眸微挑，红唇开合，道：“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兰斯无奈苦笑，就连拒绝也拒绝得如此彻底，不愧是寂凉生的行事作风。
关于之前的话题也到此为止，兰斯是个优雅清贵的人，自然不会再死缠烂打。
就在话题终结之后，兰斯忽然像想起了什么，蹙了蹙眉，道：“寂总，这句话本不该我说，但不说我总觉得哪里不安。”
寂凉生与他商谈合作项目多日，知道兰斯性格最是沉敛稳重，并不是多言之人，能让他说出这样的话，想必是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抱起手臂，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兰斯微微抿唇，思虑片刻，问道：“你可认识周氏集团的负责人？”
周氏集团？
甫一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寂凉生微微眯了眯眼，神色冷凝下来，她嗤笑一声，道:“周氏集团，你说的是周瑞国？”
兰斯没有反驳，沉默即是默认，随即道:“你与他的关系如何？”
寂凉生哼笑一声，声音中夹杂着不屑，简洁道:“水火不容。”
这倒也是实话，恒远集团与周氏集团一直以来都是商业上的竞争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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