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竹篮打水一场空
周母登时将脸一拉，抱怨不已道：“你看你哪像个父亲样子？都是你总是这个样子，儿子现在才不着家！”
周瑞国被这一地鸡毛搅得脑仁疼，回怼道：“你还有脸说我，要是按我的教育方式来教，嘉衍至于这么大还只知道鬼混吗？都是你惯的！”
作为父亲，周瑞国自然望子成龙，周嘉衍就算不能比方楚淮出色，至少也要能够独当一面。
可现在倒好，他那个儿子活脱脱个二世祖，除了正事什么都干。
他想起来都发愁，偏偏妻子还在火上浇油。
周母想起这段时间，老公生意一不顺心就把气往儿子身上撒，看在眼里气在心里，此刻忍不住道：“你怪我？你自己想想，你平时怎么对儿子的，动辄就骂，他还是孩子，还小，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周瑞国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颇为烦躁道：“你爱在家中怎么说怎么说，惹不起躲得起，我去书房总行了吧。”
话音刚落，周瑞国抬腿往书房而去。
可就是这时，周家电话铃声猝不及防响起，落在空旷的客厅中，清晰无比。
周母右眼皮一跳，心中生出不好的预兆，本能反应下，身体先于大脑往客厅走去。
等接起电话后，对面传来一道低沉肃然的声音：“是周总吗？”
周母抿了抿唇，道：“我是他夫人，你是谁？找他有什么事情？”
她预感不妙，直觉这通电话与周嘉衍有关。
闻言，对面继续冷漠道：“周太太，也行，麻烦你转告周总，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想要保住儿子还是澄清事实，让他自己选一个，半个小时后我会再打来一遍。”
闻言，周母虽然一头雾水，可一听居然牵扯到了周嘉衍，脸色瞬间失去血色，苍白无比。
她手微微颤抖，声音却极带威胁性，道：“你刚刚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两个当中选一个，你们把我儿子怎么了？我告诉你，要是嘉衍少了一根汗毛，我唯你们是问。”
周母性格彪悍，加上爱子心切，会说出这番狠话也不足为奇。
对于周母的质问和警告，电话那头只简洁利落道：“告诉周总，周总知道该怎么做！”
随即将通话切断。
周瑞国原本正要上书房避开太太的唠叨，结果陡然被一通莫名电话打断，此刻听见太太的话语，看见太太苍白焦急的面色，心道不好，急步过来。
周瑞国颇为紧张，问道：“怎么回事？嘉衍怎么了？”
周嘉衍就算再怎么不成器，也是他的血脉，虽然平时他总是各种不满意，但真的出了事情，他还是比谁都着急上火。
他刚过来，岂料原本脸庞毫无血色的周太太陡然柳眉倒竖，五官狰狞，指着周瑞国尖声道：“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好了吧，现在罪都让嘉衍遭了。”
她近乎歇斯底里，大有与周瑞国不共戴天之仇，道：“我告诉你，嘉衍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周瑞国挨了太太一顿骂，也不吱声，只低头抽着闷烟。
刚刚周太太将对方的话转告给周瑞国，他心中立刻咯噔一声，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寂凉生会剑走偏锋，做出这种事情来逼他就范。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一边是唯一的儿子，一边是能够将寂凉生拉下马的机会，孰轻孰重呢？
他深深抽了一口烟，心中则在权衡利弊。
周太太心急如焚，面色不虞地警告道：“老周，我不管你公司那些事情，但嘉衍绝对不能受到一点伤害。”
周瑞国一声不吭，太太说的他怎么能不知道，不光是太太，就连他自己也根本不希望儿子出任何事情。
但这次好不容易抓住机会，能够让寂凉生元气大伤。
恒远集团若是没了寂凉生，必定会损失惨重，到时候周氏集团也能顺势踩着恒远集团往上爬，而原本资金流出现一些问题的周氏集团也能顺利度过危机！
但是——
现在一切都化为泡影，简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手机铃声响起，周瑞国瞥了一眼，见是方楚淮的来电，登时掐了，心情更加沉重。
周太太见他神色几变，眉心皱成“川”字，原本焦急的心生出了几分寒意。
儿子与一次重伤商业对手的机会，这两个选项居然令周瑞国这么犹豫纠结，难道不是应该想都不用想就能做出抉择吗？
她眼神一黯，生出些别的心思。
虽然说对于男人来说，事业很重要，但是在事业与孩子之间，在她内心深处，依旧还是希望丈夫将家庭方在首位。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犹豫又纠结。
须臾，周瑞国双拳紧握，像是终于做出了决定。
周太太蹙了蹙眉，道：“你现在怎么想的？”
周瑞国沉沉叹了口气，尚未开口，半个小时时间已经到了。
客厅内，电话铃声再一次响起。
守在电话旁边的周太太霎时接起，随后交给凑过来的周瑞国手上。
仓库里，光线暗淡，空气潮湿阴冷。
厉恒澈裹了裹薄外套，道：“周总，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他边问的时候，边与寂凉生对了个眼色。
寂凉生冷着张脸，抱起手臂靠在墙壁上，注意对话内容。
不仅是她，蜷缩在墙角的周嘉衍凝神细听，忐忑不已。
他父亲平时对他动辄责骂，现在指不定就放弃他了！
厉恒澈的话刚刚说出，只听周瑞国沉声道：“我会如你们所愿的，但前提是我儿子能够平安无事回来。”
他顿了顿，继续补充了一句：“还有，我要听听我儿子的声音。”
毕竟防人之心也不可无，他怎么知道对方是不是在欺骗他呢？
厉恒澈撩起眼皮，征求寂凉生的意见。
寂凉生微抬下颌，点了点头。
周嘉衍原本还在忐忑不安，听到父亲的话后，登时心中一松，心头一喜。
厉恒澈走到他的面前，将手机靠在他的耳边。
周瑞国试探性地道：“小衍？”
周嘉衍立刻带着哭腔道：“爸，是我，你快救我出去。”
厉恒澈随即将手机拿开，重新对周瑞国道：“可以了吗？现在就看周总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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