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动荡
上午的会议结束。刘贵茂的一番话让参会的人心里都有了底。散会后会议室只剩下刘长发跟秦柯。
“三叔这境界是真高，有三叔这一番话，我一会可以补个安稳觉了。”刘长发对着秦柯说道。
“老爷子这手段够咱兄弟俩学一辈子的。”秦柯心里暗暗佩服。
“你跟明思打架了？”刘长发看着秦柯脸上的创可贴说。
“没有没有，我。。。我。。。昨天跟长明哥拌了几句嘴。然后。。。”秦柯支支吾吾。
“动手了？”
秦柯点了点头。
“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刘长发说完走出会议室。
中午刘贵茂在家里正休息。刘明思将他叫醒。
“爸，有些事我得给您说。”
“你等下说，把我茶拿到书房，我这就过去。”刘贵茂在卧室衣架上的衣服兜里摸出一盒烟。然后拿着去了书房。到了书房，刘贵茂坐到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烟灰缸。点燃了一根烟。
“你说吧，长明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说完深吸了一口烟。
“爸，长明哥上周刚转走四千万。申报的是动力煤结算。本来我想直接给中能公司打款。长明说走水泥厂的账。我也没多想就把钱转到了水泥厂账上。但是今天早晨中能公司给我崔款，我才知道钱没付给给人家。我上午去水泥厂那边查账，这钱转给了一个典当公司。”
听刘明思说完，刘贵茂淡淡的说了句:“水泥厂的账还有别的问题么？”
“别的应该没有了，爸。”
“嗯，你这两天把望山水泥厂的账查一遍。从长明当上集团总经理开始。”
“好的，爸。长明哥不会是自杀吧？”
“呦呵，咱家还多了个警察。你啊，先把账给我查好了，否则咱们会很被动。”
“对了爸，秦柯昨天晚上跟长明哥打起来了。回家的时候他脸都破了。”
刘贵茂将烟按进烟灰缸，用力的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摩擦了几下。
“多大人了，还打架。没事没事，你不用担心了。你快公司查账吧。昨天晚上我没睡好，我还要再睡会儿。”
中午刘长发正在办公室小憩。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他惊醒。刘长发开门后外边站着的是运输队的赵顺。赵顺进到办公室开口说:“刘总，去年我们开山运石头的钱刘长明只付给我们一半。今年的到现在一分还没给。现在他没了我们的钱咋办？”
望山水泥厂最主要的原料石灰石就是从附近的山上开采的。望山村跟赵家村在青门山脚下山体的两侧。因两村地界模糊，早年间为采石村民爆发过几次冲突。后来刘贵茂索性让赵家村负责石灰石原料，这样一来解决了两个村的争端。二来望山水泥厂生产赵家村也不会背地里搞破坏。
“你们运输队不是跟公司每年年底都清账么？刘长明拖着你能同意？”刘长发问道。
“刘总，这两年关了两个车间。水泥厂限制产能。已经不是以前红火的时候了，刘长明说厂里资金吃紧。钱要是给了我们厂子就运转不下去了。他说今年情况一有好转就给我们结清。而且还给我百分之十的股权。我当时没办法啊。不同意我们车队就没活干啊。”
“那这样，我尽快找财务核实一下情况。到时候给你一个答复，你先回，等我电话。”
“刘总，今天我可听说了。刘长明是被人害死的，他这一死摆明了答应我的条件又没着落了。今天您要不给我落实到位。我们不干了。”
赵顺一番话让刘长发措手不及，赵顺似有似无的底气让刘长发一时不知道如何招架。
“这样，兄弟。你说长明昨天刚死，他扔下这么一大摊子事我得一点点捡起来不是。给我点时间。”刘长发换了个语气。
“刘总你要做不了主我就去找董事长。我要再不拿到钱我们车队油都加不起了。”
“你说我咋就跟你说不明白了，老爷子岁数那么大了，这两天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本来身体就不好，你去找他出了事你负责啊？你的事包在我身上，很快我给你个满意的说法，给我点时间好吗？”
应付完赵顺，刘长发隐约感觉到刘长明的死绝对不是简单的意外。水泥厂效益连年下降是事实，但是财政运转正常，支付赵顺石灰石原料的款项都是在每年运营预算以内的。想到这，他准备去水泥厂问问财务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到楼下，一通电话进来。刑警队让他立马去警队一趟。刘长发便开车向公安局奔去。
到了公安局刑侦大队。吴警官让刘长发看了一段整理出来的监控片段。监控中刘长发满脸是血的从办公室跑出来。然后在楼道的尽头朝着办公室的方向看了几下。又跑进了卫生间。几分钟后，一个男人在他办公室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擦了擦脸上的血。
“那个男的你认识吧？”吴警官问。
“认识，我们集团下属公司的领导秦柯。”
“据你了解，他跟刘长明有什么恩怨过节么？”
“没有吧。今天早晨我问秦柯了，他俩就是吵架急眼了，然后打了起来。但是我敢保证，秦柯不会害长明。吴队长，长明是被人害的吗？”
“这个问题不应该问。该让你知道的我会让你知道。”
“吴队长，长明是我堂哥，我们家得要个说法啊，人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没了啊。”
吴警官犹豫了一会。然后开口说:“从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看意外的可能性可以排除。”
“那就是被人害了。吴队长，你们要尽快破案给我们家一个说法啊。”
“虽然意外可以排除，但现在究竟是自杀还是被谋杀我们还需要更多的线索。”
“我们董事长马上要退休，长明不出意外的话会接任。在这个时候发生这样的事，肯定是有人要害长明。”说完刘长发发现吴警官盯着他的眼神有些诡异。
“你们不是怀疑我吧？这可是我哥。”
“没有没有，你看你想哪去了，要怀疑你你还能在这坐着么？行，今天先到这吧。以后肯定还少不了麻烦刘总。”吴队长说完跟刘长发握了握手。然后离开了房间。
刘长发出了公安局。一天的忙碌让他早晨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他觉得刘贵茂这次是把事情想简单了。赵顺跟刘长发的协议只是这冰山的一角，望山水泥厂应该还有更多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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