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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富丽堂皇的皇宫内,  人人都提心吊胆。

  自从皇上与皇后不再同宿一处,宫里的人便发现这两位主子的心情都不太好。

  接连几日下来,宫中人人自危,  即便是长期待在皇上与皇后近旁伺候的人也都受过责骂,其余被惩处的人更是不在少数。

  皇后开始着手筹备云月公主的生日宴后,宫中各处的人更是把心悬在头顶,每日打起十二分精神做事,  生怕自己会犯错。

  人人都知道,自从云月公主因寝宫走水而受伤,  皇后整颗心都系在她身上。

  皇后原本便对公主宠爱有加,  如今更是因为公主的伤还未痊愈,皇后连被皇上冷落都无动于衷,  仍日日陪在公主身边。

  云月公主受伤后,  皇后还把自己的大宫女留给了公主。

  无人知道云月公主原本的贴身侍女红丹去了哪里,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在那场大火后便再无踪迹。

  但有人曾隐约听说,皇后搬去与云月公主同住之前,  侍卫曾于皇后寝宫中的房梁之上找到一具尸体。

  据传这才是皇后搬离寝宫的真正原因。

  无人敢聚在一起议论什么,  但私底下也都有自己的猜测。无论是否相信那具尸体真是一个刺客,大家都在心里默默想着一个令人胆寒的事实——

  皇后竟与那具尸体一同待了数日,  连腐臭味都忍了下来,只为等皇上去了之后一起看看那具尸体是谁。

  “这些话是谁传出去的?”

  皇后端坐在正殿内,  神色冷漠地问俯跪在不远处的人,她的大宫女花艾。

  “回娘娘,并非是我们宫里的人传出去的。”

  花艾隐晦道。

  皇后自然听出她话里的深意。                        

                            

  不是她宫里的人传的闲话,  便是皇帝身边的人或是当日那些侍卫。

  无论是谁,  应都有皇帝在背后推波助澜。

  他想让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一个心思深沉阴狠的皇后,  连与死尸共处一室数日都不怕,还执拗甚至病态地希望与他一同亲眼目睹那具尸体的出现。

  她的确不怕。

  活人可比死尸危险得多。

  “司礼监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花艾立马答道:“一切如常,并无异动。”

  “好,你记住,一定要好好盯着韦千砚,有任何不对的地方都立马来禀报本宫。”

  韦千砚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皇后当初设法把自己的大宫女赐给他做妻子,便是为了能监视朝堂动向。

  “奴婢遵命。”

  花艾恭敬地应下。

  但从正殿出来后不久,花艾便在云月公主待洗的衣物中放了什么,才端着它们走出了寝宫,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独自待在正殿内时,皇后拿出一个袖珍的玉瓶,仔细思忖着什么。

  这颗药是她近几年以来一直都在尝试研制的,昨日才终于成功。如此一来,那间暗室与其中的人便都不再有用处,到了可以清理干净的时候。

  只是近来皇帝正派人盯着她,暂时还不能弄出任何动静来。

  那间暗室的作用她与皇帝都心知肚明,但皇帝并不知道该如何进入,是以皇后目前还不担心自己会很快落于下风。

  只要那间暗室里的秘密不暴露于人前,皇帝就没有任何合理的借口来动她。

  皇后自江黎登基起便开始研制这药,原本是为了不动声色地助他最后解决江殊澜,让他可以再无后顾之忧。                        

                            

  在这药制成之前,江黎似乎找到了可以给江殊澜下毒的机会,找她拿了另外一种可以迅速毒发然后逐渐将人的身体底子掏空的药。

  那药已十分难得,因为可以将毒发的反应掩藏在骤然而来的重疾之下,很难有人能察觉那是毒而非病。

  但结果显而易见,江殊澜仍然好好地活了下来。

  如今皇后终于把自己一直想制的药制了出来,却有了别的用处。

  皇后不会让江殊澜得意太久,她迟早得像范明真一样惨死,以偿她对柔柔造成的伤害。

  但皇后此时更在意的,是另一个人的死活。

  他小心警惕地不愿再碰任何由她的人送去的东西,换个法子便是了。

  

  东宫中。

  “什么?!”

  太子随手将手里的茶杯摔在琉璃窗上,厉声问手下:“李风死了?”

  “回殿下,李风下午从东宫离开后,便于长街上惨死。”

  “杀他的人应是在与他错身而过时将匕首直接刺入了他的心脏。那人出手狠绝,李风当场毙命。”

  太子怒极,额角直跳,问:“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卑职无能,并未查到凶手的任何踪迹。”

  “李相知道了?”

  “消息没能盖住。李风在长街上倒下时很多人都看见了,消息很快便传回了李府。”

  “知道了,下去接着查。”

  太子不耐烦地朝手下挥了挥手,心乱如麻。

  看着窗边散落一地的琉璃碎片,太子心里又惊又怒。

  李相之子李风是太子的亲信,京都无人不知。但他不仅于热闹的长街上被人刺杀,太子的手下竟还无法查到任何线索。

  之前李风从马上摔下来,腿落了残疾,李相便隐隐向太子表露过不满。为了以示安抚,太子将自己的亲卫派去了李风身边,护他安危。                        

                            

  可如今李风却死了。

  恐怕今后李相在朝堂上不会再助他。

  而让太子心里难安的是另一件事——

  李风从东宫离开之前,太子曾与他密谈过一些事情。

  太子不知他们所谈之事是否已经泄露,所以李风才会突然被人刺杀。

  他是大启的太子,身边的亲卫均是绝顶高手,但他们不仅没能护住李风,且无一人能查到杀死李风的凶手。

  在京都,若要说谁能在杀了他的人之后不留任何痕迹,太子下意识想到那个自己敬了惧了很多年的人。

  如果他与李风商谈的事情真的已经被他知道了……

  不会的!

  太子很快摇了摇头,想从脑海中摈弃这个想法。

  若那件事败露,死的就不是李风,而是他了。

  但太子仍克制不住地有些后怕,只能勉强定了定心神,准备明日一早便去见一见母后,或许她能帮自己去试探一二。

  可翌日清晨,太子离开东宫后正欲往母后与妹妹同住的寝宫去,便看见他父皇身边的内侍迎面朝自己走来。

  “太子殿下,陛下有请。”

  内侍在不远处停下,温声道。

  “父皇可曾说有何事?”太子强作镇定地问。

  “回殿下,您去了就知道了。”

  太子犹豫片刻,道:“吾想先去给母后请安。”

  内侍沉默不语,但仍躬着腰,保持着为太子引路的姿势。

  太子知道这便是父皇的意思,只好堪堪稳住心神,随内侍一同前去。

  进殿后见到那抹一贯威严的明黄色身影,太子如往常一般敬畏有加道:

  “儿臣给父皇请安。”

  “起来吧。”

  见太子起身后神色犹豫,似是想问些什么又不敢开口,皇帝淡声道:                        

                            

  “近来你去看望皇后的次数,险些比上朝还勤了。”

  太子背脊一僵,连忙说:“妹妹伤势未愈,母后也日夜忧心,儿臣才……”

  “孝顺有加,当赏。”皇帝打断他的话。

  “但你似乎有些慌乱?”

  “可是因为李风之死?”

  见父皇先提起这件事,太子立马跪下道:“是。”

  “李相可有追究?”

  “还未。”

  皇帝瞥了一眼太子微低的头颅,意有所指地说:“李风是你的人,若是就这么死得不明不白,李相恐不会善罢甘休。”

  “朕听闻,有人说是朕要剪除你的羽翼,才会对李风下手,以断绝你与李相之间似有若无的关联。”

  “你以为呢?”

  太子惊出了一身汗,声音已经有些不稳道:

  “儿臣绝不敢结党营私。李风与儿臣只是棋友,并无其他关系。李相与儿臣更是鲜有来往。”

  “望父皇明察。”

  殿内沉默良久,皇帝才温和道:“朕自然信你。”

  “只是李风离开东宫后便惨死街头,李相那边,你还得好好安抚,切不可君臣失和。”

  “儿臣遵命。”

  太子额角已沁出细汗。

  “朕叫你来便是问问此事。”

  皇帝收回目光不再看他,“知道你心中有数便好,去陪陪你母后吧。”

  “谢父皇关怀。”

  直到已走回东宫门口,太子都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父皇刚才是在敲打他,或者说是在警告他——

  警告他不要结党营私,不要再像拉拢李风那样,妄图与朝中大臣建立任何在他允许之外的关联。

  或许真的如传言所说,李风的死,是父皇为了打击他在朝中的势力,也是为了震慑那些与他关系亲近的大臣。                        

                            

  无论父皇是否已知晓他与李风密谈的内容,他都已经触及了一位帝王的逆鳞。

  以往他以为父皇是默许他培养一些自己的实力,才并不阻拦他与李风等人来往。

  可如今看来,或许从一开始,父皇便十分不喜他做这些事。

  他只希望他能安分守己地待在太子的位子上,不要生事,不要试探,更不要在他愿意让位之前试图染指至高无上的皇权。

  作为太子,除了等着龙椅上的人寿终正寝,他什么都不能做。

  太子离开后,皇帝看着手里的一份密报,暗自沉思着什么。

  太子将自己的亲卫派去保护李风,李风却仍惨死街头。

  是当真有人比皇家层层遴选出来的高手还厉害,还是太子有意为之,以求将传言引到他身上?

  江黎的确不喜太子与朝中大臣结交,却并不担心他能翻出什么大的风浪来。自己的儿子,他很清楚他有几斤几两。

  可若是除了江殊澜与临清筠之外,这位一直惧怕自己的太子也有了反心……

  江黎放下那份密报,目光深沉地思忖着什么。

  

  山野间没有相互怀疑的复杂人心,只有一日日的清闲舒适。

  林老夫人一早便为江殊澜和临清筠准备了一间干净整洁的竹屋,且考虑到小夫妻情意正浓,老夫人为他们选的还是最僻静的那间屋子。

  前世江殊澜便在这间竹屋内养病,斜对面是临清筠曾住过的屋子。

  今晚两人回到屋内后,江殊澜便嗅见一阵浅浅的药香。

  “又要喝药了吗?”江殊澜苦着脸问。

  临清筠点了点头,温声道:“每隔一日便得喝药,澜澜忘了?”

  “没忘,”江殊澜皱了皱眉,“只是不愿意面对。”                        

                            

  林老夫人给她开的药主温补慢调,用的药材并不算很苦,但江殊澜到底还是不喜欢喝药。

  实在是前世喝了太多。

  临清筠从善如流道:“今日想提什么要求?”

  这是江殊澜第三次喝这药,前两次均向临清筠讨要了甜头才肯喝。

  知道临清筠宠着自己,江殊澜也不故作矜持地推拒,而是说出自己已经想了一整天的要求:“好几日没动过笔了,我想画点什么。”

  临清筠很快应下来,“好,明日我便帮你铺纸研磨。”

  江殊澜作画时习惯用的纸笔颜料都带到了山上,这个要求并不算难。

  但江殊澜略带深意地摇了摇头,语气柔软道:“不需要纸。”

  “明晚,我想在临将军身上作画。”

  “你答不答应?”她朝他撒娇。

  临清筠呼吸一顿,心尖微痒。

  范明真被施以烙刑那日,他曾向江殊澜提起过,想让她在自己身上也留下些什么印记。

  但江殊澜不愿让他疼,也就不愿让他身上留下烙印或刺青,便说可以用笔在他身上作画,且允许他也以同样的方式待她。

  她还说那些印记无需示人,可以画在只有他们彼此能看见的地方。

  他原本是想拥有某些可以证明自己独属于江殊澜的印记。

  可江殊澜说,她日日待在他身侧,就已是证明。

  而江殊澜的建议更加旖旎暧昧,更加诱人,也更让他无法拒绝。

  原来她还记得。

  “好。”临清声音微哑道。

  作者有话说:

  感谢为澜澜和小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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