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右眼跳灾
顾斯年周日照例回顾婕那里吃饭，顾斯年说：“妈，右眼跳是怎么回事啊？”
“什么时候开始跳的？”
“昨晚七八点，一直跳到现在。”
“左眼还是右眼？”
“右眼。”
俗话说，右眼跳灾，不是什么好事。顾婕给顾斯年的拿出一张白纸剪成条贴上。“好点没？”
“右眼跳是不是不好啊？”
“没有那种说法的。”
陈雄辉在旁边笑，“老婆，你一边说没有那种说法，一边给斯年眼睛上贴纸条，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顾婕一个眼神扫过来，陈雄辉赶紧噤声。
顾斯年被这眼前的场景逗笑，在公司威风凛凛的陈董事长，在家里竟然被顾婕一个眼神吓退。
“斯年，不是妈妈唠叨你，你年龄也不小了，是不是该考虑结婚生子了？”
结婚生子，对于现在的顾斯年来说，真是一个遥远又宏大的话题。
也不是没有想过的，和陈从周在滨海国际从床头到床尾折腾来去的时候，心里是想过：这辈子就她了。
现在她已经离去，心里再无心仪对象。
顾婕看顾斯年听了这话也默不作声，给陈雄辉使眼色，陈雄辉咳嗽两声才张口：“斯年啊，是不是公司的事情太忙，没时间恋爱？”
“最近是有点忙，但是也无非是按照年前制定的发展规划来部署执行。主要还是因为没什么心思。”
“斯年，你不会喜欢男孩子吧？”顾婕还是忍不住问了。
顾斯年正在喝水，直接被顾婕这句话呛到。
“妈，我和女孩子谈过恋爱，你还见过的啊，之南。”
顾婕是见过，那姑娘样貌出众，看得出来当时两人感情是很好的。后来从英国毕业回来就说分手了。
问他原因呢，就三个字，不合适。
之前在北京的时候，顾婕住院，顾斯年在身边照顾，医院的一个新入职医生小姑娘很属意于他，每天跟在主治医生后面来查房的时候，都要明着暗着多看顾斯年几眼的。
快出院的时候，哪个姑娘鼓起勇气过来问顾斯年要不要加个微信，方便顾婕出院之后护理有疑问的时候，顾斯年可以随时问她。
顾斯年一句：“贵医院是公立医院吧，诊疗服务这么好吗？竟然还带售后的。”
人家姑娘被他呛得脸红，吞一口魔鬼辣椒的威力也不过如此，直接就气哭了，跑出了病房。
顾婕觉得顾斯年当时是因为刚分手心情不好，所以没心思和女生接触，尚且可以理解。
现在呢？盛晴这姑娘多好啊，顾斯年对人家还是一副我谁都不爱，你别浪费时间的态度。
顾婕怎么能不怀疑顾斯年的性取向。
顾斯年真是被顾婕这个问题弄得苦笑不得，盛晴来的时候，顾斯年在旁边一副想笑又憋着的状态。
盛晴问：“阿姨，他这是怎么了？”
顾婕哪好意思说，顾斯年开口：“你怎么又来了？”
顾婕直接给顾斯年一下子拍到腿上，看看这儿子对待女孩子的态度，这怎么能找到儿媳妇儿，天呐，真是太愁人了。
对待女孩子要温柔，懂不懂啊。
盛晴倒是一个好脾气的：“阿姨，多打他两下，他平时经常欺负我。”
顾斯年和盛晴走后，顾婕说：“老陈啊，你儿子是有，但是斯年这一直拖着无意结婚生子，我们抱孙子无望了。”
“我倒是不这么认为，我觉得这孩子在感情上有自己的节奏，非要整的对哪个姑娘都情义绵绵才是好的吗？”
陈从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中午了。陈从周睁开眼睛看着睡在身边的沈忱，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呕，一身酒气，得起来去洗澡。
沈忱几乎是凌晨才睡着，这会睡得还香着。
陈从周从衣柜里拿了睡衣进了浴室，出来的时候带着一股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香味。一袭粉色半身木耳边睡裙，衬得陈从周肌肤胜雪。
沈忱醒来出了卧室就看到这一幕，陈从周正拿着毛巾一点一点擦头发，冬日的慵懒阳光晒进来，落到她线条优美、白嫩细长的腿上，沈忱眼睛移不开了。
当年那个坐在他自行车后座的小姑娘，现在一颦一笑都是惹人怜爱的。
沈忱走过去说，语气温柔：“周周，我帮你吹头发吧？”
陈从周仰起头，“你醒了？饿不饿？”露出一张白皙的干净的小脸，脸上的细微绒毛都清晰可见。
沈忱摇摇头，去卫生间找了吹风机来，让陈从周坐在阳台上，一点一点给她吹。
头发吹得有九成干的时候，陈从周让沈忱停手。“谢谢，我去给你做饭吧，想吃什么？”
沈忱坐在她旁边：“不急，周周，我有话问你。”
他这么正式，陈从周还真有点慌乱：“你说。”
“昨晚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记得。”
“那，你后悔吗？”
“什么？”
“你说我们在一起这件事，你后悔吗？”
“我，我不后悔。”
实际上，陈从周早上醒来就后悔了，站在卫生间的淋浴头下，温热的水倾泻而下，她的思维混乱，真不知道对错了。
就像是半夜在淘宝买东西，激情下单了不少，第二天起来一觉睡到中午，醒来觉得后悔，想申请退款，但是打开淘宝一看，卖家已经发货了。
能不后悔吗?
深夜是最不适合做决定的，尤其是重大的决定。
昨晚的陈从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睡懵了醒来，看到沈忱就那样陪在自己身边，背影落寞，陈从周眼眶一热，沈忱看起来是那样孤独。
问他怎么不回家，沈忱说因为她喝多了酒，不放心才陪在身边。
她坐起来说想喝水，沈忱二话不说就要去给她倒水。
那一刻，陈从周觉得，他们两个孤独的灵魂是不是真的可以互相拥抱、慰藉。
她下意识就说了，我们在一起吧。
那一刻的情意是真心的。
但是起床后的后悔也是真的。
可是刚刚沈忱在阳光下一点一点有耐心得帮她吹头发的时候，陈从周又觉得，“或许，我们真的可以试试。”
陈从周不是离了男人不能活的人，但是在午夜梦回时，倘若醒来，看到空荡荡的房间，有时候会有一种心里戚戚然的感觉。
青天白日的还好，只是午夜孤寂实在难熬。
所以这样看来，有时候鲁莽跨出的步子不一定就是错的，或许是歪打正着呢？
沈忱听陈从周不后悔，一口白牙都要咧到耳朵后边了。
陈从周看的有点呆，这个笑容很像他们都还在滨海时，陈从周坐上沈忱的后座。沈忱扭头对她说：“要发车啦，坐好。”
陈从周当年是为那个笑容心动过的，如今重新看到这般纯净笑容，竟然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沈忱是开心坏了，第一个就是给青森打电话：“兄弟，报喜，成了。”
青森昨晚应酬到大半夜，也是刚刚睡醒：“好事啊，那我是最大的功臣，你得报答我。”
“怎么报答？”
“帮我分担工作和应酬的压力。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不然真的是‘有命挣，没命花’。”
“那没问题，不过我每周需要一点恋爱时间。”
“完了，我觉得我高兴得太早了。”
沈忱在这边哈哈笑。
“别笑了，你昨晚在哪里睡的？陈从周的床上？”青森是有点“刺探隐私”的技能在身上的。
“是，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啊？我们是和衣而睡。”
“看不出来啊，你是纯情界的天花板啊。不会现在手还没拉过吧？”
“谁说的，小时候拉过。”
青森在电话那头笑了足足有一分钟才和缓下来。
“别笑了，我有女朋友的事儿，先别往出散播啊，我要先问了我女朋友的意见才行。”
青森真是无语了，大周末好好沐浴阳光不好吗？为什么要接电话吃狗粮。
那边，陈从周就做好了木耳肉丝粉，准备端碗出来的时候，被烫了一下，在厨房惊叫出声。
沈忱和青森再见都来不及说，就赶紧冲进了厨房。
青森看着被莫名其妙挂掉的电话，有点懵逼，怎么来无影去无踪的呢。但是没事，少说几句，能少吃点狗粮。
沈忱看到车陈从周在吹自己的手指，直接托过陈从周的手看，青葱白玉一样的手指，被烫的指头都有点红了。“是不是烫着了？”
看着陈从周一边点头一边说：“没事没事。”
“哪里没事了，都红了。这么烫的就应该我来端。”说着就拿陈从周的手放在水龙头的凉水底下冲洗降温。
陈从周嘴角上扬，心里想，你的手不也是手吗？你端就不烫了吗？
沈忱是直接笑出声来了，刚才青森电话里还说，你拉过她的手了吗？哼，怎么没拉过，这不就拉到了嘛。
陈从周看到沈忱笑，把冲洗的手抽回来：“沈忱，你笑什么？我手烫了是好事呗？”
沈忱笑的更大声了，不错不错，有点当年的样子了，厉害得像个小管家婆。
沈忱拿着微波炉取用的厚手套把面条端到桌子上，“周周，你自己在家的时候，端这种烫的碗，就用这个。”
陈从周点头答应。“怎么样，好吃吗？”
沈忱呼哧呼哧得嗦粉：“太好吃了，有个事我想征求你的意见。”
“你说。”
“我们现在确立关系了，什么时候我带你回家见见爸妈。”
“啊?”沈忱前天还说先不见呢，这怎么又要见了。
“你是不是还没做好准备？那不急，等你准备好了和我说一声，我安排。”
陈从周哪里想过这些，只想到了恋爱，还没想那么远呢。但是看沈忱倒也尊重她的意见，也就点头答应。
沈忱觉得自己真是被命运眷顾，事业成功，现在又能和心尖上的人在一起。
等忙过这段时间，一定要去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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