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醋意(1)
第六十章:醋意(1)
我看向他的目光,一字一句,缓慢又带着些许不确定:“曹操的文采武略,智谋权力都是难得。我曾听闻,在赤壁之战前,曹操曾宴请群臣,在宴会中,忽闻有乌鸦的鸣叫声,抬头一看竟然天空中有一乌鸦向南方飞去,便向诸将横槊放出话来以他手中之槊,破黄巾、擒吕布、灭袁术而收袁绍,深入塞北,直入辽东,纵横天下。”
我不曾亲眼见过曹操说这话时的模样和神色,但是单从这传来的描述中,我也能够想象出当时的曹操该是多么自豪,多么让人骄傲。
诸葛亮垂下眸子,淡淡道:“嗯。”
我接着道:“此话,便足以体现曹操的能力。而后,他又为自己作了首诗,诗中更是将他心中的雄心给毫不保留的显露出来。”“那你可曾听闻他所作了怎样的一首诗?”诸葛亮问道。
虽然知道,可我却是装起了傻,只道自己听过只言片语,可完整的诗句我却不知道了。
诸葛亮沉声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皎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宴,心念旧恩。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先生竟记得?”我暗叹古时的传播速度,并不比现代的媒体慢。
诸葛亮道:“自然记得。”
我顿了顿,道:“先生让关将军前往华容道,一是为了让关将军还了曹操的恩情,二是为了让刘将军救下关将军让关将军对刘将军更加忠心。若说关将军念及以往曹操的旧恩,还心存顾忌的话,如今刘将军明知他放了曹操,却依然肯念及兄弟之情放了他,不仅会让关将军对刘将军多一些歉疚,必然也会让关将军彻彻底底的断了曹操的恩,一心只念刘将军的恩。”
诸葛亮淡淡笑道:“猜对了一半,不过这一半猜得也甚好。”
“一半?”我惊呼,想来想去也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先生,可另一半是什么?”
诸葛亮摇摇头道:“这便要考你了。”
我满不在意的哼了一声,偏头看向地上的几朵野花,嘴里一边啧啧感叹,一边嘟囔着“不说便不说,我才不感兴趣呢。”
我自认为自己说得很是小声,却不想还是被诸葛亮听见。只听得他突兀的一声轻笑道:“该是多学学。”我没有回过头,反而背过了身子,将他整个人都隐于身后“我又不上战场打战学这些做什么?况且哪位女子喜欢讨论这些的……”我的声音越说越小,倒不是觉得忸怩,只是说这话着实没多大的底气。自己连绣花都不会,实在丢人得紧。
“谁说没有?”诸葛亮淡笑道:“黄姑娘便是……”身后的话音突然一落,我也随着那一句“黄姑娘”而愣了半晌。
他口中的黄姑娘必是黄月英吧,那个出了名的才女。
而后便是一阵沉默,我没有说话身后的诸葛亮亦没有说话,我本想笑笑接过话来,可又实在笑不出来,便一直保持这个姿势,静静的坐着。
夕阳的最后余晖已尽,身后才传来诸葛亮淡淡的声音:“天色已晚,早些歇息。”
我轻轻应了一声,直到身后的脚步声愈行愈远,我才转过身子,却是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一连几日我都将自己“关”在屋里,除了吃饭时会出房门,其余时间便窝在自己得被窝里冬眠,对外宣称自己染了风寒不宜外出。
大多人皆是信了,书棋和马文璐更是每日都要来嘘寒问暖一番。书棋有时会带来一些食物,只说是先生托他送的,可诸葛亮却一次不曾来过。
或许是因为他忙于公事,又或许他不想来见我。心里落寞的同时又不免有些庆幸,他不来也好,我不出门不便是为了躲他?如此,便不麻烦了。
而每日里来此最勤得,便是曹桓。起先也如一般人对我嘘寒问暖,还总是会带着一些御寒的衣物或是治寒的药来,而我每次都得装作一幅病恹恹的模样,很是感动的接过他送来的物品,却从未用过。
渐渐的,曹桓来的次数不减,可行经却与前几日却相差了许多。
譬如此时,曹桓正悠哉游哉的坐在屋里的软塌上烤着炭火,甚至将我被里的汤婆子也一并拿去暖手了,理由则是有道理得紧。
“你在被里睡了那么久,就算是块冰也该被你捂热乎了。我为你担忧,还为你寻来这么多御寒之物,不过是用你一个火炉和汤婆子,你该不会和我争吧?”
无奈,我只能扯出一抹笑来:“这阵子确是有劳你了,有什么需要你只管说便是,我定会满足你。”
“哦?”曹桓笑道:“当真?”
我忙不迭的点头道:“自然当真!”
曹桓闻言,咂了咂舌道:“现在突然有些口渴,便就劳烦你为我煮壶茶来解解渴。”
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如今可算是深有体会。为了证实自己的耳朵没有出现什么问题,我不确定的又连忙问了一遍:“你让我煮茶?”
曹桓点点头,很是自然的看着我。
“可我是病人!”曹桓何时变得如此没心没肺了?前几日还什么都不让我接手如今却是残忍的让我这个病人爬出被窝为他煮茶?
虽然,我并非是病人。
“是吗?”曹桓放下手中的汤婆子,站起身踩着缓慢的步子向我走来。
我干笑两声,将身子往被子里又缩了缩,待他走近后,我只留了一个脑袋在外面,眨着眼睛很是不解的看着他“有……有事吗?”
曹桓没有回话,只是抿着唇,端端的坐在床榻上,端详了我半晌,眼里盛着莫名的怒气。
我暗自猜想自己又是哪句话不对惹到他老人家了,曹桓已然放柔了神色,伸出一只手探向我的额头。他的手心很凉,碰到我额头时带来一阵冰冷,让我忍不住缩着脖子,想要离他的手远一些。
“别动!”他突然轻喝道,眼底的不快又再次燃起。我顿了顿,不敢再妄动。自己此时躺在床上,而他坐在床上,若是这样传出去实在有伤风化。
“你不用担心,我额头不烫……”我笑笑,颇为委婉的让他将手拿开。心里还正道曹桓实在很够哥们,竟然如此担忧我的身体,真真可谓是良友!
闻言,曹桓却突然莞尔一笑:“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想暖暖手罢了。”还未等我回过神,曹桓将另一只手也覆在我脸上嘴里发出一声深深的谓叹:“还是这里暖和。”
“喂!男女授受不亲!你放开!”
曹桓的双手在我脸上使劲蹂躏着,末了,更是倾下身子,方便自己对我“上下其手”。我一面惊叫着闪躲,可不知何时,曹桓的身子压在厚厚的棉被上,顺带着将我也一齐压得动弹不得,无论我怎么躲也躲不开他的手。
性别是一回事,而真正让我难受是他那一双“冰手”,实在让我怀疑他怕是早有预谋,在来此之前怕是将手放在冰库了不知冻了多久。
不理会我的惊叫和挣扎,曹桓凉凉开口道:“让你骗我!装病!”说着,手越发的往下移了几分,触到我的脖子,让我一阵冷颤“放手!放手!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
“你们在做什么……”门前,诸葛亮脸色在突然看到屋内的场景时,霎时变得有些苍白,十指紧紧握在手心,忽略掉掌心传来一阵细微的疼痛,话音有些微颤。
突如其来的一道声,让我一惊,让曹桓一怔。
待看到门前的诸葛亮时,曹桓的手终于自我脸上拿开,慢慢起了身,若无其事的向诸葛亮问了一声好。
诸葛亮没有回他,从头至尾,都只是目光复杂的看向我。
我可学不来曹桓的淡定,慌忙间起身才发现不知不觉,棉被早在我的挣扎下滑至我的腰际,想着方才曹桓“压在”我身上的暧昧场景,我心里瞬间拔凉起来。
“先生,你怎么……来了……”话一说完我便后了悔。听着我慌乱的话,诸葛亮的的神情愈发深邃起来,似乎还带着些许失落,脸色便更加苍白了几分。
“我来的不是时候……?”这分明是一句问句,可说出来,却感觉是早已下了定义。
诸葛亮淡淡的勾出一抹浅浅的笑,还不等我回话,便连忙转过身子,头也不回的向外走,步子微微加快,倒像是要逃避什么。
我心下一惊,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刚才的那句话,说者无意听着有心,诸葛亮该不会是认为我在下“逐客令”吧?
也顾不得自己此时只着了一身单薄的里衣,我连忙掀开被子跳下床,还来不及穿鞋便急急忙忙的想要向外追去。
“不许去!”曹桓突然一把拽住我的手臂,皱着眉直直的看着我。
“你放手!”曹桓的力道不重,我很容易就将他的手甩开,来不及探究他眼里莫名的情绪,我便立马向诸葛亮追去。
身后,曹桓看着我的身影,最终还是将手放下,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却是苦涩。
“先生!先生!”
刚一出房门,冷风便直直的灌进我的身体,寒意自脚底升起,每踩下一个步子我都忍不住要打冷战,双臂紧紧环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直到双脚渐渐变得僵硬,我才不得不停下来,靠在庭院里的树干上,望着院门出神。
即使想找人,却也不能再出这庭院一步。庭院外不知有多少人,我以这一身打扮贸贸然跑出去,只会徒增笑话。
一连几日都不见诸葛亮,没想到他竟会在今日来,更没想到他来时会看到那幅场景。
忆起方才他的神色,胸口微微泛疼。
即使追上他又能怎样?解释了又能怎样?他会表示什么?又或者根本不会有任何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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