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唐家报丧


第185章  唐家报丧
唐二郎入夜未归,唐家并没有太多反应。
刘氏忙着准备家里第二日的三餐,现在家里开支大,柴米油盐也要精打细算。
唐大郎不在家,他初初上任,要跟几个户部同僚在外聚会联络感情,早就说过不回来。
唐品山自从知道萍姨娘想在外置一处可以小憩的宅子,几天来都在四处看房挑选,也不回家。
唐月熙如今就像一个隐形人,只待在自己房间里绣花。
只有唐二郎的媳妇心中焦急。
她知道二郎带十几个人去找那贱婢和逃奴,可已经天黑夜深,怎么都还没有回来。
眼看沙漏就要到戍时,她终于是坐不住,抱着即将临盆的肚子找到刘氏。
刘氏听到二儿媳来找自己,是抱怨唐二郎在外未归,不由皱眉责备道:“男人有大事要忙,要是天天守在家里,怎么能兴家立业。”
说着她看看二儿媳隆起老高的肚子,到底是缓了声音道:“你要是感觉不舒服,明天就让如意去广安伯府请来府医给你瞧瞧,眼看这日子就要到了,母体不安也是正常。”
按郎中说,二郎媳妇的生产日子就在二月里。
还有十几天就是春闱,唐家人人都说这是状元及第,文曲星下凡的好期,生下的儿郎也定是聪明伶俐,天资聪慧。
时间马上就要到闭坊时,几个男人还是没回来,唐家院门却在此时被重重砸响。
很快,一个孙家下人带着自称是广安伯府的管家进了唐家。
后院里,正匆忙穿衣准备出迎的刘氏听到消息,说是唐二郎带人要抓那个安氏和逃奴,追去了北城的十里巷。
“二郎怎么连一个女人都抓不住?”
刘氏不以为意,只是一个弃妇,二郎带着十几个人,再怎样也该抓回来了。
哼!安氏那个贱人,居然敢偷钱,抓回来就钳断她的一双贼手。
到了前厅,刘氏对孙家下人道:“什么事要大半夜的上门来说?”被人半夜吵起来,心情很不好。
还没等孙宅下人回话,旁边伯府管家冷笑一声:“你们要抓弃妇,为什么要冒用广安伯府的名头?”
刘氏不认识他,皱眉道:“你是何人?我唐家要抓逃婢跟广安伯府有什么关系?”
伯府管家见跟这妇人说不通,摆手道:“别管我是谁,你家的男人呢?叫能当家做主的来说!”
听到此话,刘氏一呆,家里三个男人,这时候一个也不在。
旁边孙宅下人怕刘氏再出言不逊,赶紧道:“夫人,这是广安伯府管事,今天二爷带人去梨花巷,用的是伯府名头。现在二爷他们失踪不见了。”
刘氏脸色顿变,忙问:“这话是什么意思?谁失踪了?”
管家阴着脸道:“唐景林十三人全部失踪!十里巷是什么地方,他们去了那里也顶着我伯府名头胡闹!”
刘氏摇头不信:“不可能,十里巷再怎样也是京城里,天子脚下还能没有王法,再说他们十三人……”
她话说不下去,伯府的人不会无缘无故来自己面前说假话。
一股冷意爬上心头,刘氏僵在椅上:“大管家,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二郎他只是去抓逃奴啊!”
伯府管家见她无惧无畏,只感觉又可气又鄙视:“贵府唐景林当着兵马司自称是伯府下人,说住在梨花巷一个民妇为逃婢,还想抓人。
那民妇驾车去万年县报案,唐景林不问真假,也不把兵马司放在眼中,带人当街追劫。”
刘氏忙解释:“那安氏就是逃婢,还是一个小偷!”
伯府管家一拍桌子,厉声道:“你们可有证据?当街劫人的事已经被兵马司报到京兆府,唐景林畏罪潜逃更是罪加一等,现在是人没有找到,等找到人,伯府再跟你们问这冒名之责!”
伯府管家来得匆匆,去得匆匆。
他也是才得到兵马司传来的消息,说伯府闯下大错了。
管家赶紧连夜在府里打听,知道没有派人出去办事,这才晓得被人冒名。
广安伯府想到事关孙家,现在就给唐家送一个信。
关上门,唐家女人们再也睡不着了!
大儿媳妇严氏到正院来打听消息。
家里没有能主事的人,刘氏正慌张无措,一见严氏就气不打一处来:“家宅不宁都是怨你,你不仅小肚鸡肠,毫无大妇气量。
还天天跟大郎怄气生事,逼得男人夜不归宿,现在出了事,连一个能出门的人都没有!”
严氏还想安慰她几句,见刘氏张嘴就是指责,气得转身就走:“是你说男子当多应酬,多交际。“
“唐大郎在外花天酒地就是你允许的。现在人不在家,又是我的责任。要是你看我不惯,等大郎明天回来,我们就搬走!”
她这些天也厌烦跟小妾通房挤在一处,尤其是夜夜听到那些淫声,恨不得撕了几个贱人。
刘氏见这个大儿媳不仅对自己毫不尊重,还张口闭口就是要搬走,顿时气得发抖:“只要我还活着,你休想分家逍遥!”
严氏刚走,才躺安稳的二儿媳听到有人上门,又爬起来,摸摸索索到正房:“娘,可是有二郎消息?”
刘氏心中堵着气,可也不能对这个孕妇发火,只急燥道:“你自回房里歇着,二郎不会有事的。”
这个二儿媳从怀上孩子后,几个月来一直神神叨叨,现在行动不便,更是浑浑噩噩,夜不能寐,只有唐二郎陪着才能心安:“娘,这几日我总能听到孩子哭泣,会不会是我肚里的孩子在哭!”
刘氏心中一跳,呵斥道:“你在胡说什么,睡不着就让你奶娘陪着睡觉去。”
时间慢慢过去,终于天色微亮,坊门开了,刘氏让下人赶紧去寻老爷唐品山和唐大郎回来。
唐家父子还没有回来,孙如意那边已经从大门上一路大哭着过来:“伯母,伯母不好了,出大事了!”
刘氏正在吃早饭,闻言心中咯噔一下,只感觉浑身发软。
严氏也坐在旁边吃饭,见孙如意这样一路哭喊过来,忙叫她小声点别惊着人。
况且她自己也是个孕妇不能哭。
孙如意不管不顾,扑通一声跪在刘氏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道:“伯母,二叔他……他昨天晚上死在十里巷了!”
刘氏身边碗碟落地,人也软软瘫坐在凳子上,只竖着眼睛嘶喊:“不可能,我儿才二十多岁,怎么会死,你胡说!”
门边,一夜没睡的二郎媳妇正好听到这句话,只感觉眼前一黑,人就重重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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